第54章
第54章
背頭男人汗如雨下,大約是汗水和額頭的鮮血混在了一起,汗水流進傷口很疼。
他驚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對這金發黑皮的男人沒有任何印象,可眼前的男人分明知道自己,否則也不會在這裏把他攔截下來。
是敵對組織嗎?
他的行蹤被人透露了。
降谷零露出微笑:“西裝是意大利的老牌,轎車的塗漆是典型的意式。”
聽出來降谷零是在回答自己臉上所表露出的疑問,背頭男人反倒是松了口氣,他是通過自己身上的特征來判斷自己的身份。
作為某意大利組織的高層,背頭男人的戰鬥力并不強,他是文職人員。
與黑衣組織成員的合作是他促成的,自然,他要對這個任務負責到底,boss對這個能夠重創烏丸蓮耶的計劃非常看重,如果背頭男人能做好這次任務,他或許會被提拔為組織的二把手。
但如果這次任務失手,對背頭男人來說也是死局,先不提能否從琴酒手中逃脫,他沒法再回到意大利,boss不需要一個沒用的手下。
背頭男人早就做好了雙重準備,要麽解決琴酒、重創烏丸蓮耶,要麽和琴酒同歸于盡死個潇灑。
這是一個豪賭,但幹他們這一行的,又有哪個任務不是在用生命做豪賭?
但背頭男人可不打算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所以他給自己留了另一條路。
他讓炸彈犯簽下了生死契,一旦任務有任何失敗的苗頭,背頭男人便可以單方面舍棄炸彈犯,畢竟他們的敵人可是琴酒。
而炸彈犯不能出賣背頭男人,必須掩護背頭男人逃走。
這便是Mafia的義氣,哪怕是做殺手這一行,有時候也必須遵守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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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頭男人為自己準備了另一個身份,只要任務有失敗的苗頭,他便會用一個新身份加入另一個意大利的黑手組織,意大利最不缺這類組織了。
...如果沒有遇到眼前的金發黑皮青年,背頭男人的計劃本該成功。
現在,背頭男人只需要從降谷零手裏逃脫并不被琴酒抓到,他的逃脫計劃便完美實行。
“我們談談?”背頭男人收斂了臉
上充滿戾氣的表情。
降谷零挑挑眉,沒說話。
背頭男人眼看有戲,他的面色變得稍微有底氣起來,他做出一個胸有成竹的表情,認定自己能夠說服降谷零。
他有的是錢。
如果降谷零想要的是名聲,他也能提供一個舞臺。
背頭男人直起腰身,他準備站起來。
降谷零斜瞥了眼腦瓜子被他開了個血洞的兩名手下,臉上虛僞的笑意加深,他凝視着背頭男,绀紫色的眼眸裏是無聲的威脅。
背頭男人剛升起的些許底氣又飛快消散,他任由自己坐在地上被降谷零的槍指着腦袋。
背頭男人用西裝擦了擦額頭的血,此刻他再也沒時間去顧忌禮儀了。
“你并不知道我是誰。”背頭男人肯定地說。
降谷零沒說話,他無聲地催促着背頭男繼續往下說。
“琴酒和烏鴉軍團已經在裏世界稱霸太久了,我們只能分食他們剩下的蛋糕,可是憑什麽?裏世界早就改重新洗牌了!”背頭男人義憤填膺地說。
說完後,他觀察着降谷零的表情判斷降谷零是否是這樣一個競争意識極強的人。
降谷零配合的露出一個感興趣的表情。
背頭男人輕咳一聲繼續道:“我是野狼幫的高層,只要你護送我回意大利、保證我不被琴酒殺害,待我成功回到意大利我便派人來做掉琴酒,到時候一定向boss推薦你,封你為幫派第一殺手。”
【樂死我了操,他肯定想不到透子是琴酒派來搞他的。】
【像遠古詐騙短信,朕是秦始皇,朕已經複活了,現在被困XX,轉我500,讓我打車去喚醒兵馬俑,事成之後封你為兵馬大元帥。】
【我靠,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也有既視感了哈哈哈哈。】
【我覺得這個背頭男好好笑,整了琴酒還想跑?一會兒肯定死的特別尴尬。】
降谷零聳聳肩,他一手持槍,另只手按着耳麥佯裝無奈道:“琴酒,你聽到了嗎?他要撬我牆角耶?”
背頭男人猛地擡頭,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降谷零,他是不是聽到了‘Gin’這個詞,血液迅速回流,他渾身發冷,甚至産生出了些許窒息。
而降谷零呢?降谷零沒有分出半點視線給他,他正專心致志的等待着琴酒給予回複。
“呵。”琴酒冷笑一聲。
“诶?安室君要投敵了嗎?”赤井秀一拖長語調。
聽着赤井秀一的語氣,降谷零就一陣窩火。“怎麽哪兒都有你?你叫Gin是嗎?”
“遺憾的是,這是公共麥。”赤井秀一不怎麽遺憾的說。
幸好這是公共麥。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做不到像他這麽厚面皮在公共麥撩撥琴酒。
這波,這波是他賺麻了。
琴酒冷漠地說:“如果你要這麽做,那麽藏起來像老鼠那樣,躲在陰影中祈禱吧、祈禱不要被我找到。”
“我會如影随形,只要你還存活的一天,我便會殺死你。”琴酒拿捏着一個殘酷、冷漠的又忠誠于黑衣組織的殺手應該說出來的話。
降谷零的瞳孔猛地一縮,哪怕隔着耳麥,他也感受到了琴酒幾乎實質化的殺意,像是尖銳的冰針刺紮在心間,密密麻麻。
琴酒絕不可能是說說而已。
降谷零挑起唇,他斟酌着口氣,正欲開口,卻被赤井秀一的喟嘆打斷。
“這很浪漫。”赤井秀一點評。
這對赤井秀一來說的确很‘浪漫’,沒有什麽比宿敵之間糾纏不清、剪不斷與理還亂,就像陰影永遠糾纏共舞,直至一方死亡更加浪漫又血腥的事情了。
更何況琴酒使用的詞語。
如影随形。
赤井秀一愛死這個詞了。
赤井秀一不自覺地帶上了一些認真的口氣,他問:“Gin,如果我背叛了組織,你也會像對安室透說的那樣對待我嗎?如影随形,直止殺死我。”或者被我殺死。
這并不是一個假論,赤井秀一忠誠于美國聯邦調查局,這意味着他與琴酒注定是死敵。
哪怕赤井秀一真的攻略了琴酒與琴酒發生一些更加親密的肌膚相切的行為,他也不希望這會改變他們之間死敵的關系。
他們或許會在黎明中相擁親吻,卻會在夜幕下刀劍相刃、毫不留情、以殺死對方為目‘共舞’。
他們的關系只會也只能是隐秘的。
琴酒調試着狙擊槍的
倍鏡,他挑了挑眉,不知道自己什麽話又觸到了赤井秀一的爽點。
他毫不留情地怼道:“有病就去治病,別在這裏發癫。”
“好吧。”赤井秀一當着炸彈犯的面聳肩與琴酒交談。
絲毫沒把炸彈犯放在眼中,事到如今這炸彈犯還能掀起什麽風浪?噢,他手裏還有一把小□□。
赤井秀一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命交給遠處的狙擊手綠川光,如果他是綠川光,他絕不可能放過這個能做掉情敵的好機會。
所以赤井秀一在內襯裏還藏了一把槍。
【聽到琴爺說要追殺透,萊伊躍躍欲試:我也想要。】
【萊伊:能不能追殺我,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
【追殺不是追嗎?讓琴酒追你,你小子便宜占大發了。】
【禮貌琴爺:別在這裏發癫。社會琴爺:鑒定為純純的傻逼。】
....
降谷零裝模作樣的嘆口氣,他說:“你明知道的,Gin,我不會背叛黑衣組織。”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從一開始就不是,又哪兒來的背叛一說?
琴酒輕哼一聲,不會背叛黑衣組織?這可真是‘太棒了’。
畢竟他又不是黑衣組織的成員,這種話對他說沒有任何作用。
只是讓琴酒再一次肯定安室透的确是被派來監視他的成員,安室透的話何嘗不是一種對琴酒的試探呢。
“最好如此。”琴酒說,他咬了咬煙,随即将煙蒂随意丢在地上,皮鞋狠狠碾過橙紅色的煙頭。
狂風再次卷起琴酒的長發,它在咆哮着,與世界站在一同,驅逐逆風的讨伐者,琴酒站在原地不為所動,他下意識伸手想要将頭頂的禮帽壓下。
又猛地想起什麽,修長的手指停在空中,半秒後又收回。
琴酒把所有藥片倒出含在嘴裏,他将組裝好的狙擊鏡擡了擡,眼睛掠過倍鏡瞄向遠方,八倍鏡将視野很好的呈現在琴酒眼前。
這是昨晚森鷗外給他的‘特效藥’。
一片便足以讓普通人保持最佳狀态,忽略身上任何不适的地方,達到巅峰狀态。
琴酒不一樣,他曾大量服藥,所以需要加大劑量。
這東西唯一的副作用便是容易成瘾,但這對琴酒來說不值一提。
作為一名長期潛伏于黑暗之中,沒日沒夜以服務黑衣組織為第一準則的topkiller,他能得到的休息時間和消遣時間實在是少得可憐。
但總會有些閑暇的空檔,琴酒需要做些什麽。
他少的可憐的樂趣之一,保養和收集槍支。
他最常居住的那間公寓、安全屋裏,擺放着他收集的槍支,以殺傷力著名的瑞典、德國老式,外形優美與舒适廣受好評的意大利新型等。
M24狙擊步、槍和M82A1狙擊步、槍是琴酒最常使用的狙擊槍,這大約是琴酒與赤井秀一的相似之處,赤井秀一最常用的也是這兩款。
通過這把M24,琴酒可以看出赤井秀一也是位極其熱愛槍械的男人,哪怕他們慣用的槍械部件并不相同——
琴酒更加沉穩,為了追求準确與穩妥,他在狙擊槍上裝了垂直握把,犧牲速度換來了更加精準的控制力,赤井秀一則恰恰相反,他的狙擊槍上盡是些花裏胡哨的配件。
什麽延長槍管、加長彈匣等。
不僅增加了狙擊槍的重量、還降低了精準的控制力,但子彈的射速和威力都有着顯著提升,需要一定提前的預判。
盡管如此,琴酒的手指落到屬于赤井秀一的這把M24狙擊槍上時,身體對槍械熟悉的本能還是讓他立刻摸清了這把槍的使用預判。
同時,他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些許安定的慰藉。
哪怕這不是自己的那把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