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降谷零挂着他那令人厭煩的虛僞笑容,他拖長調子,漫不經心的說:“別着急嘛,或許我們之間還有殺了你之外的別的選擇。”
背頭男人冷笑一聲,他知道降谷零是什麽意思。
“不,你不會知道,我們與黑衣組織內的合作方是誰的。”
他知道,就算他說出與他合作的黑衣組織合作方是誰,他也是必死的命運,畢竟這是琴酒的狗,能是什麽好東西,只是想在他死之前壓榨他剩下的價值罷了。
哪怕那名黑衣組織的合作方與他們合作只是想借着這個機會除掉琴酒,然後在黑衣組織裏爬的更高——
背頭男人才不想管這麽多,他只是不想讓琴酒好過。
“琴酒永遠也不會知道黑衣組織裏是誰在和他作對,而只要那人存活的一天他就不會停止對抗琴酒。”
降谷零收斂笑容,注視着背頭男人的目光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盡管他的口氣仍然如同往常。
“這就沒有辦法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背頭男人表現的如此自信的認為琴酒不知道勾結他們的黑衣組織成員是誰。
勾結外邊勢力合作對抗組織內的成員,這毫無疑問是對組織的背叛,烏丸蓮耶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前提是,有證據的話。
黑衣組織的那名神秘合作方非常警惕,在這場合作中沒有露出任何蹤跡,就連與意大利組織的聯系也是經過層層僞裝與隐瞞。
....說實話,就連這名意大利的高層也不知道那名與自己合作、交易的神秘黑衣組織成員是誰。
難不成琴酒還能有天眼目睹了他們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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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男人對琴酒不屑一顧的口氣,降谷零莫名其妙的生氣些許不悅的情緒。
老實說,對于琴酒真正的實力,降谷零也沒有一個具體的猜測。
無關任何,他就是認為琴酒絕對可以做到這些。
或許,只是因為他是‘Gin’。
不,他總要給自己找個理由的。
因為這樣無端的想法是他被情緒和感性支配的證明,當他還在進行卧底培訓時,他的指導教官曾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在組織裏絕不可以讓情緒支配自己
、也不可以動恻隐之心。
于是,降谷零在心中補充,畢竟只要攻略了琴酒就能瓦解黑衣組織,他一個人便能撼動組織,可想而知琴酒的實力是多麽強大。
他說服自己、欺騙了自己。
“再見。”降谷零冷漠的開口,伴着子彈擊中□□的聲音,他處決了男人。
他瞥了眼遠處趕來的警車,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他擦了擦手上濺起的鮮血,在公安到來前轉身離開,走入黑暗,與光明背對而馳。
赤井秀一聽着降谷零那邊完成了任務,他也不再拖沓。
“你的上司死了哦?”赤井秀一說:“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炸彈犯猖狂的大笑兩聲,他暢快地說:“恐怕你得陪我一起死了,我在這廣場上埋了炸彈,足以把我們一同炸上天。”
赤井秀一有一瞬的錯愕,他倒是沒想到這個瘋子的動作這麽大,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拉整個廣場陪葬的打算。
看來他為了幹掉琴酒确實下了血本,而這炸彈犯的确有些本事,能在今天早晨這般短的時間內将炸彈安放在廣場各個角落。
要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像這樣人流密集的地方,監控攝像頭遍地都是,還能在這種地方裝炸彈,可不就是有些本事嗎?
當然,只是有些本事,更多的沒有了。
赤井秀一的錯愕只是瞬間,很快他便重新恢複了鎮定。
當然,這只是表面,他內心其實慌得一批。
喂喂喂,不會真的像這炸彈犯說的那樣,琴酒不是把他當誘餌,是打算借機做掉他吧。
炸彈犯看出了赤井秀一的慌亂,他終于找回了些許事情仍然在他掌握中的快感,你瞧,琴酒肯定無法料到這些。
諸伏景光的呼吸有一瞬的淩亂,這些炸彈爆炸會讓這座廣場頃刻間化為灰燼,連同這些在廣場上停留的無辜群衆,這座廣場在周末容納了不下千人。
而諸伏景光同樣在炸彈爆炸的範圍,但他的命和上千人相比無足輕重。
琴酒顯然不打算管這些人的性命,是了,哪怕他救了小孩兒、拆掉了女孩身上的炸彈,也無法改變,琴酒來自黑暗、行走于黑暗、屬于黑暗。
他身上是屬于黑方的劣根
性與對人命的漠視,他本就是人命的收割機。
哪怕他身上擁有最耀眼、神聖的銀白也無法抹除和遮蓋這點。
可他又憑什麽去要求一個殺手做到這些,他只是有些失望罷了,他想,他或許是希望他和琴酒之間還存在第一種可能吧。
不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他該怎麽辦?
放下狙擊槍,離開天臺,四處奔走着讓這些群衆逃離?還是說去尋找炸彈的蹤跡拆除炸彈解救人民?
只要他離開天臺的那刻,他的潛伏任務、攻略任務就意味着失敗。
而他真的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并拆除不止一枚的炸彈嗎?毫無疑問,他做不到。
所以這是個死局。
或許琴酒也是借着這個機會處理他。
諸伏景光眸子暗了暗,他下定決心,他松開了緊握着的狙擊槍。
至少、至少。
能多救一個人也好。
【景光!景光別啊!!!】
【操,琴酒是打算一次做掉景光和萊伊兩個人嗎!日,我粉轉黑了媽的!誰殺了景光我跟誰沒完!!!(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媽的,老子好不容易看到景光重活一次,以為有了攻略系統去接近琴酒的景光能扭轉死亡的命運,結果死法不一樣了,這次直接被琴酒幹掉?!】
【景光求求你了,離開這裏吧,你不要死好不好。】
【媽的,忍不了。讓我穿進去,我要把琴酒一拳幹爆!!!!】
就在諸伏景光松開狙擊槍的那刻,琴酒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只是一聲略顯沙啞的漫不經心的哂笑。
隔着風雪,帶着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傲慢與不屑,是對炸彈犯的評價。
琴酒的聲音像是一劑鎮定劑紮進了諸伏景光的心中,諸伏景光迅速鎮定下來,他焦急的表情恢複正常,他重新握緊狙擊槍,面無表情,目光透過狙擊鏡緊鎖在自己的任務目标。
諸伏景光選擇相信琴酒。
【景光這是怎麽了?他為什麽突然又重新拿起槍了???】
【他是想在炸彈犯按下爆破的按鈕前解決掉炸彈犯嗎?可是炸彈犯搞定時炸彈的概率很高吧。】
【不是概率高,是百分百是定時炸彈啊!】
【景光這是選擇相信琴酒?琴酒真的不是好人啊!!!】
【前面的,既然景光都這樣做出決定了,還是相信景光吧。】
赤井秀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對準炸彈犯開槍,炸彈犯的反應速度也很快,他擅長的可不僅僅是爆破,更何況他手裏一直捏着□□,保持着蓄勢待發的狀态。
砰砰砰,是三聲槍響。
受傷的左肩還是影響了赤井秀一的槍法,他沒有擊中炸彈犯,他射出的子彈與炸彈犯朝他射出的子彈在空中相撞,彈開彼此。
至少也沒落得個受傷。
另一枚子彈來自遠方,一擊射穿了炸彈犯的心髒,是諸伏景光開的槍。
炸彈犯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心口,涓涓鮮血已經湧出,疼痛稍晚一步,他向下倒去的同時咧嘴一笑。
他的笑容是怎樣的含義不言而喻。
他們或許能殺了他,卻沒法拆除炸彈——至少炸彈犯是這樣認為的。
解決了炸彈犯,諸伏景光借着狙擊鏡看向廣場上,他一眼便看到了那熟悉的黑色卷毛朋友。
松田陣平絲毫不知道頭頂、他的好友正透過倍鏡觀察着他。
他正指揮着其他警察疏散人群,聽聞這附近有炸彈的群衆很快的離開了廣場為公安騰出空間。
松田陣平核對着炸彈的數量,還差三枚,恰好萩原研一也帶着幾名公安走過來,加上萩原研一拆掉的三枚炸彈,恰好是全部。
但他們仍然沒有放松戒備,爆處組的排彈警察正拿着機器仔細搜尋着廣場的每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工藤新一的确有幾分本事,稱得上米花町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僅是通過些許住宅區裏些微的變化便帶着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一兩人找到了炸彈。
拆掉炸彈後的兩人丢下工藤新一準備回去通知公安幫忙抓住炸彈犯,工藤新一卻在家門的信箱裏找到了一張紙條。
上面用流暢又利落的日文寫着廣場上每枚炸彈的位置,甚至是種類。
毫無疑問,這是琴酒留下的。
...至少他們是這樣認為的。
飛蟲模仿琴酒的字跡寫下了炸彈的信息并将它放在了門口——好吧,這是琴酒要求的。
老實說,飛蟲認為這樣的行為毫無意義。
神鋒緝查組是個特殊設立的組織,他們象征着絕對的權限。
哪怕這座廣場連同上面的上千居民被炸上了天,他們也不會受到懲戒,因為一切都能以‘必要的犧牲’作為解釋。
因為神鋒緝查組的信條是‘無關過程,只看結果’。
老實說,神鋒緝查組的成員除了忠誠外,道德底線都非常模糊和彈性,他們清楚自己為誰服務、要做什麽,僅此而已。
他們講求的是更快、更省事的辦事準則。
所以琴酒排彈的行為其實沒有必要,因為炸彈爆破的範圍不可能波及琴酒。
倒也不是浪費時間啦,找到炸彈的位置無論對飛蟲還是對琴酒來說都只是動動手指的事兒。
更何況拆彈的人是日本公安。
飛蟲只是有些...意外。
因為按照他對黑澤陣的了解,黑澤陣絕不是這種愛多管閑事的人。
他難免感覺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黑澤陣在卧底的這些年改變了不少,飛蟲不再了解他。
但很快,飛蟲便想通了。
大概是屬于topkiller的那部分仍然對黑澤陣造成了影響,比如,容不得炸彈犯對他的挑釁,所以才會決定拆除炸彈吧。
讓炸彈犯知曉,無論哪方面,他都絕不可能如願。
于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一抱着試一試的态度順着飛蟲留下紙條找到了第一枚炸彈,而後的每一枚炸彈都準确的對上了紙條。
這極大的減少了他們的排彈時間,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能在炸彈爆炸前拆除這些炸彈還得多虧了琴酒給予的情報。
松田陣平略顯複雜的将紙條折疊好放進西裝口袋裏。
琴酒..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他在這次炸彈犯的襲擊中扮演的怎樣的角色?
或許是好人吧,他幫助他們拆除了炸彈、拯救了上千人的性命。
可是zero在中途傳遞給他的危險信號又是什麽意思?他在暗示琴酒的存在非常危險。
松田陣平想不通。
在他的領導走過來時,松田陣平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他向萩原研一傳遞了一個眼神,兩人裝作與平日無異的向領導彙報。
他們隐瞞了關于琴酒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