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公寓門被敲響。
有人。
兩人下意識的看向門的方向,表情警惕又認真,誰會在這個時間來找琴酒。
這或許是個打探琴酒秘密的機會,雖然他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想辦法把琴酒給辦了,但他們可沒有忘記他們被公安/聯邦調查局派到黑衣組織的目的。
他們是卧底,如果有一個能夠竊取琴酒秘密的機會就擺在他們面前,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琴酒放下毛巾,他眯起眼,警惕地看了眼門的方向。
會是誰?
他可不記得他這個點約了什麽人見面。
但也大概不會是敵人,如果是敵人又怎麽會走正門呢。
琴酒想起,從米花町回來後,boss...不,烏丸蓮耶還沒有找過他。
這可不符合烏丸蓮耶平日裏的表現。
既然烏丸蓮耶已經飛回了日本,那他不應該不傳喚琴酒或者找上門。
I...大多數時間裏都是烏丸蓮耶傳喚琴酒,偶爾,烏丸蓮耶也會給琴酒一個‘驚喜’,主動找上琴酒。
但無一例外的,最後的發展都是相同的,以‘獎勵’為名滿足自己的施虐欲。
琴酒早就做好了會被烏丸蓮耶傳喚或者被烏丸蓮耶找上門的準備,如果是烏丸蓮耶的話,倒也不意外。
琴酒捏着伯、萊塔走向公寓門。
出于作為殺手的下意識習慣,琴酒沒有立刻打開門,而是捏着伯、萊塔警惕的半抵着門。
“誰?”琴酒低聲發問。
過了一小會兒,隔着門板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夾着風雪,有些悶悶的。
“是我,蘇格蘭。”諸伏景光說。
琴酒愣了下,蘇格蘭來找他做什麽?
“...有事?”琴酒蹙了下眉。
“我準備了晚餐,Gin。”蘇格蘭頓了下才繼續說:“我可以進來嗎?”
聽見蘇格蘭提到晚餐,琴酒才恍然驚覺,原來他今晚沒有吃晚餐,與赤井秀一的纏鬥耽誤了太多時間,而沾了酒的頭發變得黏糊糊,琴酒第一時間便跑回來洗漱。
以至于他完全忘記了自
己沒吃晚餐這件事。
如今蘇格蘭提到晚餐,琴酒這才發覺他的胃部空落落的。
因為烏丸蓮耶的攪合,琴酒沒有吃下多少午餐。
而對于幹他們這行的人來說,每天的體力消耗是巨大的。
對于蘇格蘭知道自己沒吃晚餐這件事,琴酒并不意外,這三瓶威士忌幾乎一整天都跟着他。
琴酒打開門。
諸伏景光提着一個保溫盒站在門口,比起前兩天難得的晴天,今晚雪再度下起,比往日都要大,諸伏景光打着把傘,傘面已經被白雪覆蓋,随風飄散的雪片有些許落到了諸伏景光的肩膀上。
諸伏景光的神色不似往日或者說,不似絕大多數時那般冷硬和疏離。
他那雙總是故作冷漠的眼中收斂了攻擊性,變得平靜和溫和。
這是諸伏景光卸下了冷漠的殺手僞裝後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在琴酒、在他的敵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真實的那面。
但琴酒是他的攻略對象,如果他做不到在琴酒面前露出真實的模樣,又何談得到琴酒的信任呢。
作為琴酒的下屬,諸伏景光自然會以最冷漠和殘酷的模樣展現自己的能力,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諸伏景光已經摸清了琴酒的性子,琴酒喜歡的是人狠話少的下屬。
可是諸伏景光想要的,可不僅僅是成為琴酒的下屬那般簡單。
作為戀人的話,自然是體貼又溫柔的人會更受歡迎,哪怕是琴酒也不例外吧?
...諸伏景光不知道,這些是彈幕上那些網友教他的,當他抱着試一試的态度詢問彈幕網友該如何攻略琴酒時。
除去那些□□附體,叫嚣着強上、一夜七次的彈幕外,網友還是給出了不少好的建議。
比如讓他以真實的性格出現在琴酒面前,按彈幕的說法,諸伏景光最原本的自己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存在。
琴酒挑了下眉,他眯起眼打量着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還是在他面前展露了自己最純粹和真實的那一面。
琴酒不打算過問,這是為什麽。
他對諸伏景光的過去沒有興趣,他也不打算給諸伏景光一個敞開心扉,袒露真實的機會。
無論是什麽原因,都是諸伏景光想要降低自身戒備心的一種手段。
琴酒絕不會與黑衣組織的狗産生過多的聯系。
見琴酒打量自己,諸伏景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被裏世界的topkiller投之審視的目光,就像是在雪原上被一頭銀色皮毛的狼盯上一樣。
沒有任何躲藏的可能性,全身上下、連同思維和想法也都暴露在了雪原狼的視野之中。
“我可以嗎?”諸伏景光再次發問,他略顯沙啞的嗓音配上那張收斂了鋒芒的臉、連同那雙總是上揚的貓眼也垂了下來,看起來有幾分無辜的意味。
琴酒只是看了諸伏景光一眼,沒有對諸伏景光的表情和話語産生任何情緒波動,他自顧自的轉身繼續去擺弄長發。
【嗷嗷嗷嗷嗷,快同意啊!!誰能拒絕景光貓貓?!!】
【琴爺不能這麽冷酷無情吧,這可是景光貓貓啊!(比劃)】
【有的小貓咪生來就是要被媽咪吃掉的呀!!!或者被Gin吃掉!】
【嗚嗚嗚,含淚支持景光,蘇琴什麽時候he,我随2w打賞當份子錢。】
【好一個鐵石心腸的gin,這都沒有産生任何揉揉貓貓的沖動嗎?】
【....與其說是琴爺鐵石心腸,倒不如說琴爺是直男吧。】
【怎麽說呢,如果是gin是直男的話就很好理解了吧,畢竟直男是不會對同性心動的,自然也不會為景光的】
【哈哈哈哈,加油景光子,我看好你,快把琴爺給扳彎!】
見琴酒收起了手中的伯、萊塔,諸伏景光松了口氣,雖然琴酒沒有回話,但也沒有關上門。
諸伏景光猜,這是琴酒同意他進入公寓的意思。
轉身重新回到公寓內的琴酒愣了下,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波本和萊伊兩人已經不見了蹤跡,就好像他們根本沒來過一樣。
琴酒的目光掃過微微隆起的窗簾和開了條縫的衣櫥。
琴酒:....
他們躲個什麽勁兒?
諸伏景光并不知道琴酒的公寓裏躲着兩人,他見琴酒正在擦拭頭發,便自顧自的将保溫盒放在桌上。
透過衣櫥的縫隙,降谷零用震驚的目
光看向諸伏景光。
他沒想到今晚來敲琴酒房門的人會是諸伏景光,而且琴酒還把諸伏景光放進來的。
這對降谷零來說可不是個好兆頭,對他攻略琴酒來說。
hiro能找到喜歡的人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那人偏偏是琴酒,降谷零還記得自己想要拆散這兩人,事實卻是琴酒更願意接觸hiro。
而他呢?琴酒面對他時總是一副冷漠又疏遠的模樣,稍微靠近一點,伯、萊塔就會毫不留情的抵着他的腦門。
藏在窗簾後的赤井秀一眯了眯眼,啧,怎麽又是蘇格蘭。
赤井秀一平等的厭惡着波本和蘇格蘭兩人,他的琴敵。
對波本的厭惡大約是出于他們兩個天生的氣場不合,對待黑衣組織的成員,赤井秀一實在不想擺出好臉色,他在面對波本時,連自己最擅長的笑容也不願意展露,波本同樣。
對蘇格蘭的厭惡大多是出于嫉妒,蘇格蘭更受到琴酒的器重和在意,哈,琴酒承認了蘇格蘭。
赤井秀一偶爾也會想,如果他一開始便向蘇格蘭那般表現得順從,是否現在也能像蘇格蘭這般自由的出入琴酒的公寓?
不過只是一秒,赤井秀一便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他或許的确很嫉妒蘇格蘭能在琴酒這裏得到些許權利和縱容。
但這并不是赤井秀一想要的,他追尋的刺激是與琴酒的敵對,支配或者被支配的感覺。
【萊伊:憑什麽啊?我也充錢了啊!為什麽琴酒只看得見蘇格蘭啊?】
【早期的自信透子:只要我出手,hiro和gin肯定就不能在一起。】
【實際上的透子根本沒法接近琴酒,并為了能夠接近琴酒而整日抓耳撓腮。】
【萊伊混的這麽慘可不就是自己做的嗎,對Gin開槍這種事都敢做,還有什麽是他不敢的?】
【有啊,比如爬上琴酒的床,強上他x】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後背涼飕飕的。
諸伏景光打開保溫盒,保溫盒裏的食物沒有受到風雪的影響,它們依然熱氣騰騰,掀開盒子的瞬間,濃郁又溫暖的食物香氣以極快的速度充斥于房間各處。
他做的是日本極其常見食物,天婦羅大蝦、咖喱飯以及羅宋湯。
琴酒鼻子動了動,本來只是空落落卻也沒有任何感覺的胃部被食物的香氣喚醒,它開始不自覺地抽疼起來。
琴酒渾然不覺般的擡頭向諸伏景光的方向看了眼。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蝦,所以有蝦尾的是天婦羅大蝦,沒有蝦尾的是普通天婦羅,看你喜歡哪種?”諸伏景光溫和地說。
琴酒很想直接拒絕諸伏景光,但他現在的确感受到了饑餓。
琴酒放下毛巾走上前去,他居高臨下的看了眼便當盒裏擺放整齊的食物,随後開口道:“吃給我看。”
諸伏景光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琴酒是在擔心他在食物裏下毒。
他聳聳肩,倒是沒感覺到不舒服或者類似的情緒。
像琴酒這般謹慎的人,要是什麽也不做就接受了他的食物,那恐怕會推翻諸伏景光所有對琴酒這人的危險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