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降谷零現在很尴尬,如果可以,他想要表演一個螺旋升天離開這個地球、或者扛着火車連夜逃走。
屬于降谷零绀紫色的眼眸掃過眼中燃燒着憤怒、恨不得把他生吞的赤井秀一、又落到琴酒那雙始終淡定的森冷眼眸。
琴酒眼中未曾升起些許私人領地被冒犯後的憤怒或是殺意,有的只是冷漠與平靜。
那雙冷淡的眸子就這樣映着降谷零燦爛的面容,注視着無機質森色眼眸中的自己,降谷零只覺得自己的情緒在琴酒眼中無處可藏。
他看見了尴尬的自己。
寓言降谷零比赤井秀一更早進入琴酒的公寓,大概是琴酒剛進浴室,降谷零剛到琴酒的公寓樓下。
降谷零已經想通了,他決定改變自己,他打算學習赤井秀一的厚臉皮哪怕會被琴酒揍也要湊上去的勇敢精神...但不是全學,以及學習諸伏景光的細膩體貼。
總之是縫合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優點,用于攻略琴酒,縫!就嗯縫!
降谷零非常不甘心、他不僅不甘心,也不理解,為什麽他與諸伏景光同時接觸琴酒、他甚至比諸伏景光早半小時見到琴酒,就更別提赤井秀一了。
赤井秀一作為boss新指派給琴酒的搭檔,他們剛完成第一個任務,不僅沒有磨合出丁點默契,反而每次見面總是劍拔弩張。
....應該說是琴酒單方面的劍拔弩張,誰讓赤井秀一總會說些騷話去撩撥琴酒。
可即使這樣,這兩人被琴酒在意的程度也遠高于降谷零。
降谷零能甘心嗎?
自然不可能。
他總結了自己的錯誤與失敗,吸取教訓,再接再厲!
于是降谷零主動出擊,找上Gin。
他提前給琴酒發過消息,他可不想因為貿然闖入琴酒的房間而被一些充滿殺傷力的小陷阱幹掉,或者被充滿殺傷性的琴酒幹掉。
...當然了,琴酒沒有任何答複。
貼上赤井秀一同款厚臉皮,降谷零提着自己給琴酒做的明治便沖到了琴酒公寓樓下,他記得琴酒今晚沒吃晚餐。
在敲門兩次無人應答,降谷零自動認為這是琴酒默許他進入公寓的意思,于是他
從二樓的窗戶翻了進去,踩着空調機箱很容易就能攀上二樓。
于是降谷零便進來了,聽見浴室裏的動靜,他立刻明白琴酒正在洗漱,他在清理自己那頭迷人的銀發。
也是。
琴酒和赤井秀一打的那一架,兩人絲毫沒有作為殺手的風度的扭作一團,銀發沾上灰塵可比黑發更明顯,更別提他們在酒裏滾了好幾圈。
進入琴酒的公寓後,降谷零沒有亂動。
期間降谷零閃過一萬個在琴酒的公寓裏裝設監聽器的想法,全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他謹記着自己是來攻略琴酒的,是來對琴酒示好的,而不是來監視琴酒的。
降谷零安靜的待着,他期間還閃過了5000個偷看桌子上擺放着的紙質文件的想法。
...但他不會這麽做。
這或許是個陷阱也說不定,琴酒那樣冷酷警惕又界限分明的男人怎麽可能把他放進公寓裏,甚至就将重要的組織文件丢在桌上這般顯眼的位置。
恐怕是想試探降谷零是否忠誠吧。
他不會上當。
琴酒倒不知道降谷零還想過這麽多,對他而言,他沒有必要去試探一位組織的成員是否對組織忠誠,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
這‘陷阱’未免過于明顯。
聰明的獵人可不會設計出如此蠢笨的陷阱。
琴酒怎麽可能将誘餌放在這麽明顯的地方,簡直像是在告訴降谷零‘我要來抓你的把柄’。
所以沒必要。
琴酒就算要試探降谷零,也絕不會是現在這情況。
至于降谷零發的消息,琴酒的确看到了,他沒有回複便是無視和拒絕的意思,降谷零倒是厚臉皮直接翻進了琴酒的公寓裏。
好在琴酒并沒有在公寓放置任何可能會暴露他身份的東西,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放置在琴酒腦袋裏的那些外,再也沒有任何能暴露他身份的物件了。
聽着洗浴間裏淅淅瀝瀝的水聲,降谷零站在原地開始放空眼神将注意力專注于面前的彈幕上。
在彈幕滿屏幕亂飛褲衩的影響下,降谷零也忍不住動了些歪心思。
...琴酒在洗澡,他一
會兒會是怎樣的狀态走出浴室?
穿着常服?還是裹着浴巾?毫無疑問的是,他絕對會見到從沒見過的琴酒的一個狀态。
這會讓他從彈幕網友那裏獲得大量積分。
以及他們會不會有一些特別的發展?畢竟男人是一種很容易擦槍走火的生物。
好吧,降谷零承認,他好像受到些許發癫彈幕的影響了。
然後降谷零便聽到了鞋底踩着空調機箱以及窗戶被翻動的聲響,降谷零心裏一驚,不知怎麽想的,便鑽進了衣櫥裏躲了起來。
直到躲進衣櫥裏,降谷零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不對啊,那人也是翻窗進來的,既然如此,那麽那人也是沒有受到琴酒邀請進入公寓的家夥,為什麽他要躲着那人?
更何況他可是被琴酒同意進入公寓的人啊。
并沒有被琴酒同意,但是臉皮很厚的降谷零這般想到。
...總之出于心中莫名其妙的心虛,降谷零便藏在了衣櫥裏。
降谷零也想過,翻牆進入琴酒公寓會不會是想要盜取琴酒公寓裏的機密,不過很快,降谷零便推翻了這想法,誰又敢在琴酒在公寓的時間段來偷機密呢。
降谷零不敢将衣櫥打開一個縫隙好看看外邊那人究竟是誰,幹他們這一行的,哪怕是他這個情報人員也擁有極其敏銳的反偵察能力。
降谷零不敢賭。
他屏住呼吸,聽着外邊的動靜,外邊那人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腳步聲,但本身就有行走時的下意識壓低腳步,只能聽見些許細碎的東西。
毫無疑問,這人是個練家子。
至少他已經将放輕呼吸和腳步刻在了日常習慣之中。
然後降谷零聽見這人坐在沙發上,毫不在意的開始翻閱起桌上的文件。
降谷零逐漸對這人的身魚嚴.份有了個猜測。
随着那人開口漫不經心的話語,降谷零終于是确定了外邊那人的身份。
他媽的諸星大,黑麥威士忌。
察覺到赤井秀一如同針紮般的目光,降谷零沖赤井秀一露出虛僞又得意的笑來。
“真不好意思啊,Rye。”降谷零故作遺憾的說。
“你似乎是來晚了,今
晚Gin已經答應和我約了,哪怕你從二樓翻進來也沒用了。”降谷零說。
雖然并沒有這件事,但這并不妨礙降谷零借此攻擊赤井秀一。
Gin:?
他怎麽不知道他和降谷零已經約了?
琴酒好整以暇的換了個姿勢打理頭發,他沒有将目光落在這兩個一見面就會吵起來的家夥身上。
他不想浪費時間去分神看兩個小學雞互罵,比起他們,琴酒倒是覺得手中的頭發更重要。
因為這頭礙事的頭發,令琴酒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去打理它。
它們有多麻煩呢,當他趴在任意狙擊點時,這頭又多又長的銀發便會落到地上,平日裏扣衣服或者幹什麽事時頭發也會絞在上面。
琴酒記得剛來組織那段時間裏,他的頭發不過及頸,當他結束肅清獲得代號後,頭發已經到了肩胛骨,本來琴酒打算剪掉。
比起礙事的長發,他更喜歡幹練的短發。
不過..因為烏丸蓮耶很喜歡琴酒長發的樣子,銀白長發這才有機會長到今天這程度。
如今十多年過去,琴酒早已習慣與這頭厚重的銀發相伴,他在打理這頭銀發的同時什麽也不想,尋求些許難得的寧靜。
畢竟只有在‘安全’的地方,琴酒才會時間和經歷去擺弄它們。
好在琴酒這頭銀發生的極好,發絲柔順、不易斷。
琴酒倒是希望他們不要嘴巴上吵來吵去,最好動點真手段,打個兩敗俱傷最好。
然而這兩人就像是被遛狗繩牽着的柴犬,只會沖對方瞎嚷嚷,一旦松開繩索就連個屁也不敢放。
降谷零用輕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赤井秀一,就是赤井秀一當初被琴酒踹下車後那樣的目光。
降谷零禮貌的微笑:“不過我看你從二樓翻進來,這意味着Gin并沒有邀請你吧?”
“看來Gin不好你那口,Rye還是早日放棄吧。”
赤井秀一反唇相譏:“難道你有什麽值得被琴酒看中的地方嗎?波本,瞧瞧你這弱不禁風的身板和娃娃臉,你給得了琴酒想要的嗎?”
說完,赤井秀一又看向琴酒。
“Gin,偷晴找我。”
降谷零躲在琴酒的衣櫥裏,這件事兒可把赤井秀一氣個不輕。
他看得出來琴酒并不喜歡降谷零,甚至說相當排斥——好吧,琴酒對他也極其排斥就是了。
總之,赤井秀一沒想到降谷零這逼會來當這偷腥的貓。
沒有男人可以接受被別人說那方面不行,更別提是在自己的對手面前。
降谷零一直是警校裏最優秀的那人,或許黑衣組織是個卧虎藏龍的地方,可哪怕到了黑衣組織他也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人差。
“你?”降谷零輕蔑的看了眼赤井秀一,他揶揄地說:“你的腎還好嗎?”
他顯然是在說之前,赤井秀一被琴酒打穿了腹部那件事。
赤井秀一眯起眼來,有些不悅。
“或許我該讓你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赤井秀一道。
降谷零絲毫沒有退怯,他冷笑一聲:“我也該讓你知道,你今晚不該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