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懷孕
懷孕
“郁和頌的婚姻生活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郁辰安提醒滕野：“趙開城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他們感情很好？"滕野多少警惕了起來，畢竟在過去的很長時間裏，顧修傑這個名字一直都記在他的小本本上。
郁辰安同顧修傑一直很親密。
很長的一段時間，滕野一直都以為郁辰安的伴侶是顧修傑。
滕野花了很長的時間收集顧修傑的資料。也曾經很氣餒，因為顧修傑近乎完美的履歷和外界的評價。
但是顧修傑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娶了郁和頌。
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緣由。
郁辰安或許知道。
滕野想問更多。
但是身邊的人這些日子看起來總是懶懶的，線下已經皺起了眉頭，暴露在空氣裏的皮膚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紅色的疹子。
“郁辰安，你……”
郁辰安也發現了。
他又一次在和滕野親近的時候，身上過敏了。
前幾天是對滕野的信息素過敏。
現在滕野會貼上抑制貼，他還是過敏了。
郁辰安舍不得在滕野身邊的親昵時光。
但是時光似乎非常的短暫。在滕野的劣質腺體和信息素治療的不确定性面前，郁辰安會體會到難得的挫敗感。
“吃海鮮過敏了。”郁辰安實在癢的難受，嫌棄的看了眼身上的紅斑，只能乖乖的從滕野的身邊極近的距離挪開去安全的距離。
如果他不離開，很快他就會全身發癢，上次還有一次他不信邪，最後呼吸困難，差點被滕野送去醫院。
只可惜兩個人遠遠的，兩個人看起來都不親昵了。
到了秋天，好不容易滕野開始習慣同郁辰安的親昵。
很多時候甚至還會主動。
但是信息素偏偏讓他們隔的好遠。
別說滾床單那麽高難度的動作。
連一個親吻和皮膚的接觸都變得困難。
那一次海邊的約會，橙色資本的趙開城聊完了工作早早的離開。
明明應該是郁辰安和滕野的美好的時光。最後他們兩人一直隔得遠遠的，看起來陌生的像是鬧了別扭的小情侶。
郁辰安愁眉苦臉的在花少面前等着檢查結果。
S級Omega的臉上難得把不耐煩的表情表現的如此赤裸直白。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別急。”花少在比對萬能的柳明旭拿來的滕野的最新信息素水平的數據。
那邊的數據越來越穩定。
但是自己這邊郁辰安的信息素，在CG藥物的影響下，已經很難看到S級別的穩定。
其實不用看數據，郁辰安自己的身體變化他自己最清楚。
他很早就沒有了味覺。
現在又變得嗜睡，敏感，排斥，嘔吐……
“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做好最壞的打算。”花少用如此嚴肅的語氣同郁辰安說話的時間的并不多：“國外有過幾個不成功的案例，最壞的情況是劣等腺體被過度刺激最後永久失去了腺體功能，無法挽回。”
郁辰安的皺着眉頭，目光裏帶着警告。
花少是專業的，他必須讓病患知道全部的情況才能讓他們獨立完整的做出判斷：“好消息是目前滕野的腺體數據一直健康在往A級甚至S級別的方向發展。但壞消息是，這段時間你的Omega腺體退化的非常明顯。上周你才在醫院度過的發熱期，但是現在的數據指征裏，你下一次發熱期就在明後接下去的兩三天內。”
郁辰安蹙着的眉頭沒有那麽緊張了。
他到底是更在乎滕野的情況。
“不就是多幾次發熱期……”郁辰安嘟囔。
花少挑挑眉：“我查過資料，部分提供腺體治療的S級伴侶會有出現腺體退化的階段。但是他們出現時間很多都是在治療的前提和中期。而且時間比較短暫。你的情況并沒有跟多的病歷做參考。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必須要提醒你……”
郁辰安擡頭看着自己的醫生，這段時間來他太多次有着同樣無奈的神情和心境。
他并不喜歡，但是要接受。
“之前我讓你和滕野保持距離，更多的是為了保證他的Alpha腺體後期治療的成功概率。現在的情況是：他的腺體很安全，反倒是你，每一次你們接觸後，你的腺體都發生了不可逆的退化，你自己應該是很有感覺的。”
郁辰安說：“所以，他的信息素治療成功了對嗎？”
花少點頭：“對，你別操心他了。管管你自己，你現在不是以前那個s級的腺體，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全身而退，一個普通Omega在腺體不穩定的時候是非常危險的，帶上你的助理，這些天先住院把發熱期度過。切記，離滕野遠一點。”
“就這兩天，我和他還有幾輪談判。”郁辰安皺眉“就沒有抑制劑可以讓我正常工作的？”
花少臉上難得的怒意，聲音都響了好幾度:“你會死于戀愛腦。”
幾個字挺諷刺。
郁辰安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或許真的不合适任性下去。
他想過信息素治療的副作用。
很早的時候，當他斷斷續續的想起7年前的滕野，當他知道自己信息素可以幫到滕野，當他第一次聽到治療可能引發的副作用的時候，郁辰安還是想當然的覺得，自己是S級Omega，從小到大基本沒吃過什麽苦，什麽困難都能輕松的度過。
後來，記憶越來越清晰。
後來，他同滕野在城北的房子裏生活了那麽長惬意的時光，他只想着他的記憶，滕野的感情，那一句喜歡或者愛。
以為一切都會和自己曾經的人生經歷一樣，他丢失了愛人，他找到了愛人，他就是要逆天改命，什麽都不怕，好似所有的結果都捏在他的手上。
如今。
他鮮有的，體會到了無可奈何和妥協。
“最壞的情況是什麽？”郁辰安認命的問。
“你和滕野的信息素不可逆的終身排斥。但是我會保住你的腺體。”花少帶着幾分自責：“對不起，沒有給到完美的治療的結果。”
“恩。”郁辰安，垂下了眸子。
他會失望。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滕野可以擺脫劣等腺體這麽多年來的束縛，可以擁有正常人健康長壽的生命。
只是這段時間每一次他們的親近最後都已郁辰安被送去醫院告終。
面對說着"不喜歡他”的滕野，郁辰安從來沒有洩氣過。每一次滕野看着他的眼神都讓他那麽的篤定堅信，滕野在撒謊。
但是面對匹配度如今已經不到20%的腺體報告，郁辰安已經不能自欺欺人了。
七年前，是滕野因為腺體必須疏遠他。
現在換成了他，因為這該死的腺體，要離開滕野。
“你這次的發熱期會比較危險。我會給做Alpha信息素的撫慰治療讓你好過一點。你需要配合我。”花少了解郁辰安。他會是從容冷靜的。
"好。"
好不容易安撫好病人。
這個最難辦的郁辰安，總算是願意配合治療。
花少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做好了就診記錄，給郁辰安開了這兩天發熱期可能會用到的藥物和治療方案。
花少輕松的聊起了別的：“我要當爸爸了。”
“貝貝懷孕了？”貝貝是花少的伴侶。
郁辰安的真心的祝福。
“四個月了，是個Alpha。”花少嚴肅的表情終于放松了下來。
“恭喜呀。”郁辰安知道他們夫妻恩愛，為他們高興：“貝貝現在身體狀态還好嗎？”
“還行，就是愛睡覺，胃口也不好，還容易過敏。”花少甜蜜的說着。
突然發現郁辰安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麽了？”
“貝貝懷孕後發熱期會混亂麽？”郁辰安淡淡地問了一句。
“他沒有的，這個好像是因人而異。”花少主修的是腺體科，對生殖科的內容不熟，但是讀書的時候都作為基礎科學學習過。
他知道郁辰安想問什麽，搖搖頭：“你……不可能……他都沒有終身标記過你。”
郁辰安之前灰白的眸子突然有了些許光彩。
他擡起眸子堅定的：“給我作一個妊娠化驗，我17的時候他只是零時标記了我，我就被他終身标記了。我檔案裏沒有這一段記錄，但是他去做過逆向标記手術。”
花少還是搖頭：“這樣的概率非常小，我從來沒有在本市的病歷裏看見過。而且，你的檢查裏有妊娠化驗的指标。”
花少還是象征性意義的去調取系統裏的數據。要給否定郁辰安天馬行空的猜想。
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戀愛腦會讓一個S級的Omega失了智。
妊娠的化驗報告在很多子目錄下。
花少找了一番功夫。
“哎？怎麽妊娠指标這個數據沒有出來？”花少又不好的預感。其他所有指标都已經齊全了。
這時候他的辦公電話響了。
是檢驗科的主任打來的。
一分鐘後花少挂了電話。
電腦屏幕上妊娠指标後已經有個一個紅色的結果。
郁辰安微微歪着頭，靠在就診的椅子上嘴角揚了起來。
花少很長段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郁辰安先開口的：“我知道你擔心CG藥物的影響。不要告訴滕野，先幫我确認，我現在的所有症狀，是因為懷孕還是……我和他沒有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