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專訓
專訓
藍熙滿頭大汗抱着魚尾,拿着浴巾反複擦幹鱗片上的水,可是下一刻透明的粘液又不受控制地自發分泌出來,這是魚尾平時保持濕潤健康的自我調節機制,今天卻成為無窮無盡的麻煩。
系統:【宿主,你看起來很難熬。】
【好想狠狠地摩擦它。】藍熙快哭了,【受不了了......】
他回憶起夢裏朦胧體驗,學着那雙不知名的手去細細地撫/弄鱗片,然而收效甚微。
系統:【要不我幫你請假,今天在家休息吧?】
“不要!”藍熙大聲說,他有些氣急敗壞,想要朝系統撒火,但還是忍下來,【這兩對進度分別10%和15%,我不能臨陣逃脫,況且馬上到上課時間點,難道要放他們鴿子嗎?】
不知為何,一旦想到會放四名學生鴿子,他懷疑陰郁的小狗會哭鼻子,而葉霆銘這只金毛大狗狗也會垂頭喪氣。至于雙生子......會陰陽怪氣地埋怨他吧。
不,他不要做不負責任的老師。
【可您現在這樣連門都出不去。】
“你是系統,你想想辦法啊!”藍熙忍不住朝系統喊出聲,但即便是在發火,聲音也軟乎乎的,清甜的質感分毫未減,倒顯得是在嬌嗔。再加上眼淚汪汪抱着魚尾的可憐模樣,任誰也無法生氣,只會慌亂地想辦法哄好對方。
【......宿主,您別這樣,我承受不起。】系統焦頭爛額道,【我正在努力翻找功能列表......找到了!鎮定劑!來一針吧!】
“副作用?”藍熙已經習慣系統的辦事風格。
【您的反應能力可能會變慢,行動也變遲緩,但劑量不多,實際會感受不到差異。】
“行,來吧!快點!”
很快,藍熙感覺到體內泛起一陣舒緩冰涼的感覺,焦躁不安的心情忽然就落下去了,随着平靜到來,魚尾的敏感度也終于消失,慢慢收回。
藍熙抽抽鼻子,迅速起身更衣。
戶外天氣和煦,青年卻裹得嚴嚴實實出門。系統不知怎麽調用到一輛無人駕駛電瓶車,很快将他送到皇家游泳中心。
時間剛過八點半,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
緊張的心情放松不少,藍熙進到更衣室,坐在長凳上休憩,環顧空無一人的四周,更衣室的櫃門關的好好的,看來維修部确實是修理過了,可惜他今天用不到。
藍熙将臉上的醫用口罩摘下,微微透氣。
他打算向學生們解釋自己得了重感冒,擔心傳染給大家,因此全程不會摘口罩,也完美避開下水,是的,今天他打算就站在旁邊,只進行理論指導。
第一堂課,不進行貼身教導,不會有問題。否則,萬一變出魚尾再也收不回,引發學生恐慌甚至被當做怪物,他都無法想象該如何收場。
“老師?”輕輕的敲門聲後,更衣室門被推開,蘇煙穿着學院運動服,身後背着舊書包,一頭糯黑軟發遮擋住額頭。
他探進半個身體:“我看更衣室的門虛掩着,猜測老師您已經到了,果然。”
随即不自在地抿唇:“可以進來嗎?”
“可以的。”藍熙的臉被挂在一側的口罩遮擋大半,但是眉眼彎彎足夠體現他不設防的心情。乖巧無害的貧困生最沒有攻擊性。
蘇煙拘謹地走進來,看清藍熙的模樣,漆黑無光的眼眸瞬間瞪大:“老師,您病了?”
藍熙正欲拿出準備好的說辭,體內忽然升起一股麻麻癢癢的感覺,迅速愈演愈烈。
他産生沖動,要與面前的溫順小狗緊緊纏繞在一起,兇狠地摩擦、鞭笞對方,留下滿身鮮紅血痕。
甚至,想要野蠻的撕咬,吞噬血液,否則無法抵消靈魂深處無法消弭的食欲。
這恐怖的想象畫面震驚到藍熙,嘴唇微微張開,半天無法合攏。
沒有得到老師回答,蘇煙愈發焦急,他湊上前,沒做多想去撫觸藍熙額頭。
“老師你病了!很難受嗎?我送你去校醫院!”
啪!手腕被藍熙捉住。
他極力忍住攻擊欲望:“老師、老師沒事的......”
【該死!系統再給我一針!】藍熙眼前一陣陣發昏,舌尖抵住齒根,随時都會呲裂出鋒利的牙齒,将蘇煙撲倒。
【宿主還要?劑量可能有點超......】
【快......我......】伴随着耳朵刺痛,一片小小的鱗片躲在耳根後閃閃發亮,【耳鳍要出來了!】
【好、好的!QAQ】
很快,冰爽感覺升起,視線恢複清明。藍熙趕緊松掉手。
無論自己究竟怎麽回事,他都不能傷害學生!
然而下一刻,蘇煙反捉住他,手指箍住瑩潤白皙的腕部,漆黑身影遮擋住頭頂白熾燈,他進一步逼近,直到膝蓋抵達柔軟大腿/內側。
蘇煙用一種奇怪的沙啞聲音反問:“老師......想要對我做什麽?”
藍熙正處在剛打完針的遲鈍中,像只迷糊的小樹懶,擡起氤氲的霧藍眼眸困惑地看向蘇煙。
“老師......你今天聞起來很香甜的味道......”
小狗......這麽高的嗎?藍熙恍惚想,試圖抽動回來,外面忽然傳來兩道腳步聲。
“噓!”蘇煙伸出另一只手,将食指輕輕地按在藍熙的軟唇上,他不允許藍熙出聲,卻自顧自将話說完,“無論老師想怎樣對我......都可以的。”
口罩掉在地上,藍熙沒有去撿,他用小鹿般單純的眼神望着蘇煙。鬼使神差,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
咔噠!隔壁學生更衣室的門被打開,悅耳的男音穿透厚厚牆壁,清晰飄進耳朵。“我們似乎是最先到的呢。”
“......別和我說話。”
“啧,那麽兇幹嘛?因為我撞破你的好事?”
“......滾。”
是江一白與江墨。
蘇煙擠在藍熙雙.腿之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俯首湊到藍熙側頸,在泛着粉色的軟香肌膚中,找到小巧柔滑的耳朵,對着輕輕吹氣:“老師猜,他們會不會背着您說一些不該說的悄悄話?”
距離太近,藍熙身體向後仰倒,不得不伸手朝後撐在長凳面上,黑發小狗卻不依不饒,壓迫着散發着醇香氣味的身體不肯起來。
藍熙只好就這麽別扭呆着。
隔壁說話繼續。
不知為何,牆壁形同虛設,雙生子的聲線近似耳邊,甚至能聽到輕微的語氣喘.息。
“哥哥,這有什麽?不就是知道今天要來上課,昨晚激動地做了春天的夢......”
壓着藍熙的身體僵硬,肌肉繃緊。蘇煙在藍熙耳邊發出短促的一聲冷笑。
藍熙剛剛緩過勁兒,他蜷縮下了腳趾,感覺力氣鈍鈍的,但是沒有任何變出魚尾的風險,滿意地放下心。這才用氣聲道:“偷聽不好哦,蘇煙。”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蘇煙惡劣回答。他身上的學院制服散發出一種很清新的洗衣粉味道,是個貧窮但很愛幹淨的男孩子,眼下展露出略有不同的性格,倒讓藍熙覺得很有趣。
隔壁江一白繼續說話,将走神的藍熙拉回:“你動作幅度太大了,都狠狠壓到我的觸須,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藍熙沒聽明白,江一白提到的觸須是什麽?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人類年輕人總是喜歡發明各種各樣的口頭禪或暗號,觸須大抵是當下正流行的頭發另類說法吧。
還真別說,他們那一頭如水銀發,挺像。
“算賬?你撐破我的內褲怎麽算。”
“你也撐破了我的呀!”
藍熙瞪大眼睛,紅雲浮滿臉頰,等等!話題怎麽轉換了?
雖然知道學生們都已成年,但這限制級的詞語被單純小狗聽到,合适嗎?
他慌張拉住蘇煙的手,壓低聲音解釋:“他們是在說頭發。江墨壓到了江一白的頭發,江一白試圖拯救,結果用力拽壞了江墨的內褲。”
頓了頓,又自以為正确地繼續解釋:“另外,他們是雙胞胎嘛,睡在一起很正常......”
最後欲蓋彌彰地尬笑:“哈哈哈。”
蘇煙:“哦?老師是這樣認為的?”黑發小狗手指蜷動,骨節頂住柔軟掌心,硌得藍熙又痛又癢。
藍熙此時變成單手撐着身體,一個沒撐住,徹底躺在了長凳上,雙腿也呈彎曲收起。
蘇煙也就勢俯低,本就稀缺的空隙愈發狹小,空氣都被擠跑。
這樣的姿勢,像極了青年正在被不乖的小狗狠狠欺負。
......頭頂的白熾燈晃得人眼睜不開,背光裏陰暗不明的臉傳出粗重呼吸。
魚尾幻痛。
“哼!”藍熙沒忍住,從唇齒間迸發出暧/昧不清的哼聲。聲音有點大,回蕩在寂靜的更衣室裏,引人無限遐想,像正在偷偷做着見不得光的壞事。
隔壁響動猝然停止。
蘇煙稍稍擡起臉,神色晦暗。
十秒鐘後,這邊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篤篤篤!
“藍老師,你在裏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