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 31 章

慶功宴上, 顧閻喝了不少酒,本想着聯系司機接他,卻看見姚柔伊的信息。

他讓她周末來找他,她很準時, 周五晚上就到了, 将整個周末的時間都預留出來。

她總是這樣,做什麽事都很獨立, 每次就是出現在他家後, 才通知他, 自己已經到了。

以往交往過的女人, 約會前都會告知他自己的方位, 約定接送的時間,而姚柔伊從來不這樣,完全不需要他做任何的準備。

總是突如其來地現身, 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姚柔伊打車到了餐廳,這個餐廳是上世紀的西洋建築改造而成的, 裝修風格複古典雅, 餐廳後院是個雅致的花園,可供休憩。

顧閻就坐在花園的長凳上抽煙。

他仍是穿着西裝,外套已經脫下放在一邊,扣子解開兩顆,衣袖也半捋起, 露出半截精壯的小臂, 他的西裝很少會穿着齊整,總在正經中透出一絲不羁的味道來。

姚柔伊走到他身邊。

顧閻仍低頭看腳下, 抽着煙,沒有轉頭看她。

姚柔伊挨着他, 無聲地在長凳上坐下。

兩人都沒有開口,花園內只有一盞暖黃色的路燈,光線昏暗,顧閻半張臉隐沒在夜色中,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姚柔伊安靜地坐着,連呼吸都很輕。

煙味、酒味、花草味、泥土味、夏夜的晚風将這些混亂的味道裹挾而來、又吹散而去。

直到一支煙抽完,顧閻才開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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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腳步還算穩健,無需她攙扶。姚柔伊拿着他的西裝外套,沉默着快步跟在身後。

泊車員已經将顧閻的車開到了門口,顧閻坐到後面,姚柔伊在前面開車。

顧閻在後座看手機,姚柔伊從後視鏡中窺探,見他只是在浏覽界面,沒有打字。

車裏的氛圍很壓抑,姚柔伊只能放音樂,來緩解這份尴尬。

她瞥見藍牙連接記錄中,除了顧閻,還有一條,ZHENG

“ZHENG是誰?”姚柔伊沒忍住好奇心。

顧閻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不悅道:“我們不是只談錢的關系嗎?我有必要回答嗎?”

話雖如此,可聽起來并不好受,姚柔伊讪讪道:“哦,随便問問。”

車裏再度陷入沉默,姚柔伊連歌都不想放,就任由這窒息的沉默包裹着兩人。

前方紅燈,車子停下的那刻,姚柔伊落敗了,她主動開口。

“就算是只談錢的關系,難道就不能正常聊天了嗎?”

“正常聊能聊,就是不能深入聊了。”顧閻語氣淡淡的。

意指ZHENG這個人不适合深入聊下去。

姚柔伊又說:“是上次打你電話的那個人嗎?”

顧閻沒否認:“是。”

答案和猜想一致,本不意外,姚柔伊還是心梗了一下:“我知道了。”

紅燈轉綠,後車按喇叭催促,姚柔伊沒有再說話,只沉靜地開車。

不多時,顧閻問道:“什麽感覺?”

聽到這個答案的你心情如何?

姚柔伊自是不會坦誠,冷冷開口:“沒什麽感覺。”

“行。”顧閻哼了聲,話語涼薄:“到底是只談錢不走心的關系啊。”

姚柔伊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固執着沒說話。

顧閻又問:“你爸身體怎麽樣了?”

之前他還叫她爸叔叔,現在已經生分成你爸了。

“挺好的,出院了。”

顧閻沒有深入問下去,只說:“那就好。”

車內再次陷入沉寂。車窗外車水馬龍、熱鬧非凡,更襯顯出車內寂寥無邊。

半晌,顧閻再度開口:“知道今天來是要做什麽的嗎?”

話題終于拉回到他們兩人身上,姚柔伊脊背僵直,緊張的情緒油然而生。

“知道。”姚柔伊繃直唇線。

“知道什麽?”

顧閻歪着頭打量她的側臉,她的頭發還是之前那樣,柔順的黑長直,長發被她挽在耳後,露出精致白皙的耳朵。

她今天的穿着也很不同,清爽的白t和牛仔褲,很減齡,看起來清純乖巧,宛如一株雨後的茉莉。

只是耳朵上三個耳洞,透露出面具之下的本真。

顧閻毫不遮掩的視線讓她身體輕微發熱,姚柔伊深吸了一口氣,頗有些豁出去的架勢:“來上床的。”

顧閻身體向後靠,長腿交疊,手肘後撐,高高在上地發問:“和不喜歡人,你也能上床?”

姚柔伊微弱地嘆氣:“他給了我很多錢,我當然可以和他上床。”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顧閻。

“行,希望你今晚的表現能讓他滿意吧。”

*

到了住處,顧閻進門後徑直去洗澡。

姚柔伊在客廳,手足無措地站着。

在進浴室之前,顧閻看了眼姚柔伊,輕飄飄地邀約:“要一起嗎?”

姚柔伊呼吸暫停了一拍,大腦攪得跟漿糊似的,嘴上也回得磕磕絆絆:“額……這個……你要是需要,我……我随便,聽你的。”

心裏有愧加上口是心非,讓她在顧閻面前相當被動,不再是之前那般嘴巴不饒人的水平。

“我需要。”顧閻抱着手臂,倚靠在門邊,嘴角一抻,直勾勾盯着她,痞氣十足。

他的壓迫感和戲弄感太強了,姚柔伊硬着頭皮走過去,“哦,那好吧。”

顧閻的眼神從上至下,肆無忌憚地掃視她,忽然彎腰貼近她,在她耳邊輕聲:“你今天穿的真像中學生。”

他話中滿滿的玩味和調侃。

姚柔伊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根本無心打扮,穿着主打一個舒适随便,來找顧閻前,也沒有特地換裝。

卻沒想到這麽簡單的白T、牛仔褲和板鞋,在他眼裏像學生。

“你在說我土嗎?”姚柔伊低頭扯了一下牛仔褲。

顧閻嘴角勾起的弧度很邪氣,他摸摸嘴唇:“不,我說你嫩。”

姚柔伊臉刷地一下升騰起紅暈,她啐了一句:“變态。”

“冤枉死了,我不可能碰學生的。”顧閻委屈辯解。

或許是這句調戲的話立了功,兩人之間不再像方才那般僵持不自在,氛圍稍顯輕松。

“我……我感覺第一次就在浴室,有點太超過了,能不能,能不能別一起洗……”姚柔伊還是沒忍住說出內心想法。

“好,我先去洗了。”

話音剛落顧閻就答應下來,見他一點不為難自己,姚柔伊吃驚地望着他。

“我就想讓你表現得真實一點,沒想真在浴室裏怎麽樣。”顧閻伸手揉了一下她的發頂,進入浴室,關上了門。t

姚柔伊坐在沙發上,聽着浴室的水聲,心中小鹿亂撞,指尖不小心碰到口袋裏的小盒子,意識到那是什麽後觸電般彈開。

她不停地深呼吸,沒事的,不要緊張,和自己喜歡的人發生親密的事,是一件很舒服、很幸福的事。就算不能表現出喜歡他,不能和他成為愛侶,但能享受他的身體,也算一種慰藉吧。

顧閻洗澡的速度挺快,姚柔伊覺得自己剛坐下,他就濕漉漉地從浴室裏出來了。

姚柔伊條件反射似的站起身:“那個,我去洗一下。”

“新的洗浴用品在洗手臺下方儲物櫃裏。”

“哦,好的。”

姚柔伊進了浴室,水汽撲面而來,沐浴露的味道彌漫開,空氣中的濕熱感包裹着她,讓她漸漸松弛下來。

姚柔伊打開儲物櫃,拿出新的洗浴用品,意外發現,這些居然全部都是香橙氣味的。

他方才用的沐浴露根本不是任何果香味的。這些洗浴用品不會是很早之前的囤貨,而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他知道她的喜好,他記下了,也用上了。

姚柔伊的心情格外愉悅,翹起的嘴角比AK4還難壓,幾日來的沉郁心情都被這個發現一掃而空。

搓泡泡的時候,甚至快樂地哼起歌。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追求變簡單了,只要确定他喜歡自己就心滿意足,畢竟自己沒法坦蕩地喜歡人家,那麽還能從他那裏獲得被喜歡,已經足夠讓人欣喜,又何必在乎什麽忠貞不渝。

姚柔伊洗完澡,吹幹頭發,走出浴室門,看見顧閻坐在沙發上,腿前的茶幾上擺着一瓶紅酒,以及兩個高腳杯。

“過來喝點。”紅酒已經開過瓶,他在兩個高腳杯中各倒了半杯。

也好,喝酒助興,也能助性。

姚柔伊走過去,剛要在他旁邊坐下去,便聽他說:“坐我腿上。”

姚柔伊半坐下去的身子頓時定住,一動不動,顧閻直接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起來,分腿坐在他腿上。

她的背貼在他的胸膛上,男人的體溫比她高不少,好似靠上一座暖爐。

他把其中一杯酒端給她,姚柔伊從善如流地接過。

“你今晚不是已經喝過了嗎?還喝真的沒問題嗎?”姚柔伊關心他。

顧閻端起另一只高腳杯,調笑道:“哦,擔心我待會發揮不行?”

姚柔伊面上窘迫,這方面的嘴皮子本就是女方不占便宜,尤其還遇上顧閻這種不正經的男人。

“我以前覺得你可正經了。”姚柔伊好似回想起了他們的初遇,比去她看望顧衛國更早的時候,在她爺爺的葬禮上,他是那麽的優雅矜貴,翩翩有禮,“你以前真的特別貴公子。”

“哦?現在呢?”顧閻抿了口紅酒,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評價。

姚柔伊:“一個脫掉紳士僞裝的老流氓。”

“流氓?”顧閻笑出聲,“那流氓是不是該幹點流氓的事,不然對不起你給我戴的‘高帽’。”

姚柔伊剛喝了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被顧閻捏住下巴,吻了上來。

眼睛遽然瞪大,他的舌頭蠻橫無禮,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無所顧忌地探進去。

她的嘴巴被迫張大,口中的殘酒一半被他的舌尖卷走,一半順着嘴角溢出來。

那道緋紅液體滑過細長柔韌的天鵝頸,精致秀氣的鎖骨,鑽入那抹隆起的白暈中,像一條豔麗的、毒液可以催情的細蛇,蜿蜒着鑽入伊甸園神秘的深處。

呼吸被褫奪,姚柔伊緊閉雙眸,仰着頭,承接着他的攻城略地。她的後腦,她的腰肢,早被他的鐵鉗般的大手固定住,動彈不得,在這禁锢中,她漸漸化作一灘春水。

忘記過去多久,他的舌纏綿不舍地退出來,呼吸聲粗重滾熱,“呼吸啊,我還沒親夠,真怕你窒息暈過去。”

姚柔伊氣喘籲籲,大口喘息,像溺水的人終于獲救。

她睜開眼,顧閻放大的五官近在眼前,她的心跳頻率稍稍平複。

“在草原的那晚就該這麽幹了。”顧閻又貼上來啄吻她。

吻到嘴角時,他突然伸處舌尖,沿着那道殘存的酒痕一路舔下去……

“啊……”姚柔伊身體細密顫抖,口中洩出輕碎的呻.吟。

他再次擡起頭時,姚柔伊忽然想到紅梅覆雪四個字,哦不,明天的皮膚狀态應該叫紅梅壓雪才對。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

姚柔伊環着他的脖子,有些煞風景地,在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明明洗澡的時候解決過的……

真是搞不懂。

“不許去。”他笑得又邪又痞:“憋着更有感覺,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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