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 31 章
沈雲恒終于得到一點好處, 輕易就被哄好了,嘴角微微勾起上揚的弧度,清冽俊氣。
好看。
君晏知沒忍住多看了一眼,被君燕綏拉着袖子不滿的晃啊晃。
君燕清倒沒有意見, 一路上他和沈雲恒同坐一輛馬車, 話都說不了幾句, 無聊死了, 還不如和皇姐坐呢。
沈雲恒會騎馬, 只是身子不好,君晏知恐他累了,才叫他坐馬車的。
他非要騎, 君晏知便沒再阻攔, 見他利落的一腳踩住馬镫,長腿在空中劃了半圓, 翻身上馬, 墨黑衣袍翻飛,看起來也是個矜貴公子。
君晏知很喜歡, 但她只看了一會會兒,便收回視線, 喜歡又怎麽了, 人這一生不能只愛美色。
況且這美色讓他們都相當痛苦。
一生活的并不快活。
呃, 除了晚間歡愉時, 那是少有的契合。
君晏知騎馬走在前面, 很快沈雲恒便趕了上來,他一言不發, 只是跟在一旁,韓楚熠見狀也不肯示弱, 趕了上來,兩人一左一右,把她夾裏面了。
君燕清就知道有好戲看,打開簾子悄悄往外瞧去,然後小聲和皇姐蛐蛐,“那沈公子真喜歡堂姐哎,一下就追上去了。”
君燕綏冷笑,“呵,他那麽喜歡也沒妨礙與自家表妹牽扯不清,能是什麽好人。”
她極其相信自己肉眼所見,那日亭上見他環了一下表妹後就內心肯定,沈雲恒,不是什麽好東西!
君燕清一向聽姐姐的話,聞言點點頭,“皇姐說的也是,我日後定不會成為沈公子這般的人,惹心愛女子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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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皇姐一說,在他眼裏,沈雲恒已經變得如父皇一般了,雖然心愛之人是他母後,但平日裏仍與其他妃嫔親近,惹母後傷心,他絕不會成為那種人的。
君燕綏看了他一眼,本想說以你的身份你可以成為那般人,但轉念一想那種人确實不是啥好東西,便默認了。
“郡主今日玩的可舒心?”
“嗯。”
“郡主高興便是柏言所願。”
沈雲恒冷冷望過去,心想,又顯着你了是吧,現在不是前世你貶低我以讨她歡心的時候了?
前世也是晏知去後,韓楚熠恨極了他,将那一切托盤而出,說他多麽辛苦的在離間他們,卻始終沒成功。
沈雲恒這才知道,他和晏知每回吵架,他最親近的兄弟都在裏面起了什麽作用!
韓楚熠自然察覺了沈雲恒不善的視線,有些無奈,“懷章,你生我的氣了嗎?”
沈雲恒:呵。
“沒有。”
冷冷一句,誰都沒有信。
沒有?沒有你耷拉個大臉。
“你們都回自家吧,不必跟着了。”
兩邊氣勢劍拔弩張,反正并不和諧,總叫人沒法放松下來。
沈雲恒複又如往常般溫潤,緩聲道,“我送殿下回去吧。”
“不用。”
“可是我想送殿下。”
他擡眸望去,眼裏的堅持叫人無奈。
見君晏知不說話,他想到什麽似的,言,“我身下騎的馬是公主的,一會兒需得還與公主,不然依公主的性子,怕是又要和你告狀了。”
君晏知:……
“綏兒被我寵壞了,小孩心性,你別與她計較。”
沈雲恒搖頭,“我知道你寵着她。”
你的心裏有父母堂妹,家國天下,我又能排在第幾位呢。
他垂下眼眸,濃密的眼睫遮住裏面情緒,繼續說,“我自然不會與殿下計較,你既喜歡和她玩,就永遠也不用擔心我會和她生出仇怨。”
他又在明示些什麽,韓楚熠驚詫望去,他這兄弟性子一向內斂,就算有十分想要的東西也很少表露出來,今日竟然說的這麽直白。
他是急了。
有這個認知後,韓楚熠也急了,緊緊盯着郡主的神色,想知道她會作何答複。
然而君晏知只是略為震驚的扭頭看了沈雲恒一眼,很快又回身,提議道,“我讓太醫院的院使今日來給你看看吧,還有那日的道士,他走了沒?也叫來一并看看吧。”
沈雲恒的腦子八成還沒好,沈大人請的大夫實力不濟,治了這麽久也不見好,那日的道士不是沽名釣譽之徒,有幾分手段在身上的,叫他來給沈雲恒看看腦子,究竟是哪沒長對,一夕之間能變這麽多。
沈雲恒被哽的說不出話來。
郡主身份尊貴又是武将,很少掩藏自己的心思,所以,真的很好猜。
便這麽不信他能說出這種話嗎?
從前的他在郡主眼裏,究竟是個對她多無意的人。
沈雲恒不想再等下去,郡主對前世的他有誤會,他必要解釋。
若解釋了也無用……
沈雲恒眸色漸深。
無論有沒有用,晏知都只能是他的。
“父親請的道士在我醒過來那日便走了,也不必麻煩太醫院的院使,再修養幾日就好。”
“真的?我看你病的挺嚴重的。”
連心上之人都分不清了。
若非前世沈雲恒怒喊和離時,她身邊的将士磨磨蹭蹭與她說,沈雲恒曾說過和她在一起的年月,無一日喜愛過她,她真要誤會這一世的沈雲恒是喜歡她了。
六年都不曾愛上,如今又怎麽可能輕易動了情絲。
沈雲恒唇角露出無奈笑意,“郡主,我從不說假話。”
君晏知聞言頓時皺眉,想到他熟練的處理獵物,架火烤肉,就氣的不行,還敢說自己不說假話。
沈雲恒不知對面的臉色為何突然冷淡下來,心中不安,但仍道,“我想邀郡主半月後畫舫相見。”
半月後又是比武奪寶的日子,畫舫也将開啓迎客。
他有話要和郡主說。
卻不想,被郡主極為不悅的拒絕了,“不去,我不同嘴裏沒兩句實話的人私下見面。”
沈雲恒神魂一顫,震驚擡頭,黑潤的眸子裏明晃晃寫着受傷,仿佛在說,你竟然不信我?
“我與郡主所言,從未有假!”
他抿唇強調。
君晏知理都不理他。
他大抵也知道對方不會答應了,只是有些失落,卻沒有再說什麽,總之……郡主應不應是郡主的事,能不能出現在郡主的面前,端看他的能耐。
幾人入城後便分道揚镳。
君晏知抽了兩下馬屁股,揚長而去,她馬術極好,旁人輕易是追不上的。
韓楚熠見她走了,神色有些尴尬,畢竟他與懷章今日一直鬧的不大好看。
沒成想懷章竟只是看了他一眼,眼裏甚至隐隐還含着笑意,雖然有冷光一閃而過。
“那我也先行告退,柏言慢行。”
說着他控着馬往後退了一點,敲敲車窗,裏面便有人拉開簾子,君燕綏見是他,也沒個好氣,“幹嘛。”
沈雲恒今日生了太多氣,此時已有些氣不出來了,溫聲道,“多謝公主殿下的馬,雲恒該回了,這便将馬還與公主。”
“回?可這離你沈府還遠着呢,你怎麽回。”
她想到另一輛馬車裏坐着的人,冷笑出聲,“哦~又要去尋你那表妹啊,哼,既然你都有你表妹了,就不要再纏着我堂姐,哦對,叫你表妹也別纏着我堂姐!”
什麽人啊,竟然敢與她争寵。
沈雲恒稍往對方的想法上靠了靠就知道君燕綏誤會了什麽,他搖搖頭,淡聲解釋,“我想走回去。”
許久沒有一個人在街上走了,他想安靜的走一走,再想想之後的事要怎麽辦。
傷過晏知之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君晏知回府,她陸元衡正好也在,來和肅親王說些軍營裏的要事。
他見郡主快步過來,老遠便開始揮手,神色一臉激動,“王爺,是郡主,郡主回來了!”
肅親王輕飄飄瞪他一眼,“回來便回來了,你激動什麽。”
陸元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這不是許久未見郡主,有些想念了嘛,郡主今日沒去軍營,那是去了何處?”
肅親王低頭含了一口茶,不緊不慢道,“好像是與韓家那小子郊外踏青去了。”
“什麽?!”
陸元衡震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誰,和誰?郡主不是已經退婚了嗎?怎又和男子出去了。”
肅親王眯了眯眼睛,冷哼一聲,“少見多怪,晏知正值妙齡,退婚了便不能與旁的男子接觸了?”
君晏知正好也看見陸元衡了,大步走過來,坐下後立時有侍女俸上一杯涼茶。
她從外面回來最愛喝涼茶。
一杯茶浸潤喉嚨,才開口問,“今日怎麽來了?”
陸元衡連忙道,“軍t中有些事需要王爺決斷,我來請示王爺,順便看看郡主,沒想到郡主竟剛從外面回來。”
“嗯,出去随便走走。”
“郡主下次能不能也帶我去漲漲見識?”
君晏知擡眼,見他神色期待,才說,“有空的話。”
然而只是這麽說,對方便已一臉感動,“屬下就知道郡主待屬下最好了!”
那也不至于。
肅親王眯了眯眼睛,忽然發覺了什麽,待到晚上便問王妃蘇織缈,“你可知軍中有一武騎尉,名喚陸元衡?”
蘇織缈正在幫夫君脫衣裳,聞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們軍營裏的人我怎能認得,不過這陸元衡倒是有幾分耳熟,仿佛聽晏知提過幾次。”
“嗯,過段時日是你的生辰,在府裏辦一次生辰宴吧,我将人叫過來給你看看。”
王妃好奇的抱住肅親王結實的蜂腰,“為何要給我看看?”
肅親王牽住王妃小手,在掌心摩挲兩下,“今日我發現,這小子許對晏知有意,便想叫你看一看。”
蘇織缈一聽,瞬間不高興了,“你急什麽啊,孩子才幾歲啊又急着給她相看下一個,好不容易才跟沈家退親呢,晏知到底是不是你女兒啊,就這般想将她嫁出去嗎?”
王妃細眉倒豎,明顯十分不悅。
王爺只得趕忙為自己解釋,“沒有,哪有的事,你不是想讓晏知找個武将嗎,這有合适的,年齡又正好相仿,讓你提前見見罷了,若你覺得不好,我亦不會說什麽,只當沒這回事,若你覺得也可,他父母雙亡,晏知于他有救命之恩,叫他入贅,他定全心全意為肅親王府,絕無二心。”
蘇織缈才知道對方原是這樣的身世,如此說來,确實有些合适。
她臉色稍霁,被君珮攬入懷中,“主要還是給你辦個生辰宴,旁的都是次要的,你随便看看就好。”
“那好吧,我見一見他,聽綏兒說今日晏知與沈家那個去郊外踏青了。”
王爺震驚,“不是說和韓家的去嗎?”
“沈家的也跟着去了,給綏兒好一通擠兌,綏兒回來都氣死了。”
“沈雲恒擠兌綏兒?那定是綏兒又罵他了。”
沈家那個他見過,還算穩重,不會主動排擠誰。
蘇織缈為他幫外人說話有些不高興,“若非沈雲恒行事不端,綏兒又怎會罵他。”
這倒也是。
君珮不在意這些小輩間的鬥嘴,他攬着王妃倒在床榻上,吻住她的紅唇,不再煩心于子女之事。
畫舫比王妃生辰宴更早到來,君晏知在此之前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落筆懷章的信。
沈雲恒寫來的。
附贈了一根精巧絕倫的紫玉祥雲簪。
這是他第一次給她寫信,君晏知收到信時正在用膳,随手将信取出看完,臉色冷了好一會兒,才讓人退了簪子回去。
沈雲恒見到退回的簪子也沒說什麽,他知道,晏知答應和他見面了。
當畫舫那日,她挑了一身不顯眼的常服,換上赴約。
全程冷着臉,不大高興的模樣。
陸元衡這幾日被肅親王從軍營裏提出來,塞給君晏知做副将,出行便守在她身邊,本有心要同她說幾件趣事,但見她這幅臉色也是不敢開口。
老老實實的跟着,直到又被帶去畫舫。
“郡主,我們上次好像來過這。”
他對這裏印象不錯,東西好吃,新奇事兒也多,郡主還在這當衆回護了他呢。
半點不給自己的前未婚夫臉面。
陸元衡喜滋滋的。
“嗯,我來這裏見個人,你到時候守在外面,別讓旁人進來。”
她神色略為嚴肅,不是開玩笑時的樣子,陸元衡也霎時肅穆起來,低聲應是。
可他萬萬沒想到,郡主今日要見的,竟是上次與他們不睦的男子。
說話難聽也就算了,還是郡主的前任未婚夫。
他不喜歡沈雲恒,沈雲恒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他,想起這一世的記憶後,令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晏知身邊最得力的副将,晏知竟為了他,對他動手!
沈雲恒抿唇,許久才能控制住情緒,重新露出溫雅笑容來。
不足為懼,前世他也跟着晏知,認識晏知的時間比他久,可最後晏知還是嫁了他,同他成婚,足以說明,晏知不喜歡他。
可心裏還是生起濃濃的醋意來。
前世就是這個人,扶着晏知的靈柩回來,然後告訴所有人,晏知死前最後的願望是與他和離!
他根本不信,晏知那般喜愛他,怎會因他一句氣話就真的要與他和離了?
所以他趁亂奪了晏知的靈柩,關了沈家大門,将他與晏知的一切都關在裏面。
若非陛下下旨……他絕不會将晏知還回去,他們合該葬在一起,生同寝,死同穴。
也不知前世他死後,君燕綏有沒有按照他留下的遺書把他遷去晏知身邊葬下,哪怕只占一個小位置也行,不過他覺得君燕綏應該不會照辦,她那時位高權重,一呼百應,才不會聽他一個讨厭之人的話。
定将他和晏知分的遠遠的。
想到那些傷心事,沈雲恒眼眶不知不覺便紅了,裏面水霧氤氲,吓君晏知一跳,之前他就對陸元衡惡語相向,今日看見陸元衡還要被氣哭了?
至于嗎,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這般無能的。
想是這麽想,但君晏知還是趕緊讓人出去了。
免得再把脆弱的公子氣出毛病來。
“你先去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進來,我沒叫你你也不準進來,更不準偷聽。”
“哪能偷聽啊,以屬下的能耐,若是敢偷聽郡主定會發現的。”陸元衡看看沈雲恒,又看看君晏知,老老實實道。
“嗯,去吧。”
君晏知擡了擡下巴示意。
陸元衡沒忍住又看了那膚如白玉,氣度翩翩的公子一眼,怎麽好端端的他們要私下見面呢。
他心頭有點悶,但不敢說,怕被揍。
見門關上,君晏知走近桌子,将腰間長劍解下來放到一邊,微微側眸看過去,“你在信裏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什麽?”
她的目光懷疑又探究,沈雲恒嘴角笑意無奈,坐到一邊,擡手為兩人各倒了一杯清茶,室內瞬間溢滿茶香,“不急,你有什麽想吃的嗎,先點幾個菜吧,是不是沒吃飯?你總是這樣,忙起來廢寝忘食。”
君晏知眸色加深,終于察覺了不對,沈雲恒今日與她說話極其熟稔,但實際上,他們相識不過滿打滿算一年罷了,平日裏接觸也是合乎情止乎禮,他怎知她忙起來總是廢寝忘食。
“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手?”
君晏知猜測,不等對方答應,氣勢便愈加冷冽起來。
沈雲恒被氣的嘴角洩出幾分笑意,“郡主覺得我敢嗎?”
在皇室中人身邊安插自己的人,是嫌世家沒有把柄給皇上抓了嗎?
君晏知不喜歡猜,見他不急不緩,還要找人點菜,頓時心生不悅,“你若不想說我就走了。”
她說着又要握起劍,被沈雲恒側身攔住。
溫潤公子一身白衣,姿态如松,眉眼無奈,“你的脾氣還是沒有變,半點都等不得,明知我喜歡拿喬,也不肯讓讓我。”
君晏知冷笑,下意識便要反唇相譏,卻忽而愣住,他說什麽?
什麽叫她的脾氣還是沒有變,他們接觸的多嗎?
他怎知道她的脾氣?
見她終于發覺,沈雲恒走近,戳破自己的身份,眼眶又不自覺紅了一點。
其實他很怕,他怕告訴晏知一切,讓晏知知道他就是前世負過她的沈雲恒,晏知便再也不理他了,可是他……沒有選擇。
若等晏知自己發現,他們之間又會染上欺騙。
那時候就不好收場了,晏知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怨他恨他。
倒不如他主動将身份揭露,再說一點晏知現在想知道的事,以博取好感。
沈雲恒早在來之前心中便已有了論斷,坦然面對一切猜忌,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低聲道,“好久不見,夫人。”
清脆的聲音響在廂房內,君晏知震驚間不慎碰倒了茶杯,茶杯與桌面相撞,清澈的茶水汩汩流出,順着桌沿滾落。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從沈雲恒嘴裏聽見這句話。
思緒混亂震驚之下,她開口後說的第一句竟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和離嗎,誰是你夫人了?”
她皺眉偏首,只側目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什麽臭不要臉之人。
沈雲恒心中像被一百根針戳一樣疼,颀長的身形搖搖欲墜,咬牙不認,“那只是我的氣話,我們沒有和離。”
他絕不可能放棄自己與晏知的姻親關系。
君晏知腦子早已被t沈雲恒也重生了這個消息砸的暈頭轉向,方才的話完全是下意識說的,此時坐下來好生理了一會兒思緒,臉色便漸漸冷淡,“無論是不是氣話,我們的婚事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這一世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輕易接受了沈雲恒重生的事,仔細想來,他忽而間性情大變,也是有跡可循。
沈雲恒身形一顫,難得苦笑着想,她是知道怎麽戳人心窩子的。
一雙狹長鳳眸浸透着水霧,看向她。
接受是一回事,君晏知知道他也重生後,上一世對他的怨氣便不受控制的跟着回來了,雖穩重的沒有出手把他扔下船,但臉色十分不善。
“你特意用比武奪寶的秘密引我前來,究竟想做什麽。”
她的态度,也是沈雲恒早早便猜到的,可真正面對時,心裏仍舊難受極了。
許久,才扯開一抹并不好看,有些勉強的笑容,“無論你信不信,我并不想做什麽,只是想見你而已。”
君晏知冷笑,“怎麽,又不是你大喊着要和我和離的時候了?”
沈雲恒:……
為自己辯解,“當時只是怕戰場危險,不願你去,才口不擇言的,你莫要記恨我,好不好?”
“不是記恨,我們本就非同道中人,确實不合适。”
一段強求的姻緣,終于在最後被一句和離打破,她清楚的知道了他們有多不合适,即使過了那麽久,沈雲恒依舊想與她和離。
被說不合适,沈雲恒心中陡然有些憤怒,又無法言說,更不能對她發火,最後只能紅着眼眶低頭,“才沒有不合适。”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比武奪寶背後的人是誰,他為何要大肆招養武者,你說你知道,是前世知道的?”
沈雲恒也不欲再聊那些,反正晏知說出來的話一句句都只會往他心口砸,不如談些對方感興趣的正事,他微微點頭,也不再賣關子,免得更叫沒有耐心的夫人生氣,“嗯,這場比武背後的主家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