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 44 章

君璨當了多年皇上, 根本不用人說,也知道該怎麽做。

君晏知微微颔首,若是如此,楚奕确實可能吐露一切, 但……

如果楚随年不認, 仍舊沒有證據。

她與君璨對視, 兩人眼底有着同樣的擔憂。

高臺之上, 沒人聽得見他們在說什麽, 楚簡只能看見他們說話,以及時時往自己這邊看的目光。

若只是郡主一人,他尚能保持平和, 對她笑一笑, 偏偏陛下也看向了他。

他們一定是想對楚家做些什麽,該怎麽辦……

楚簡面色冷凝。

君晏知本想順便問問君晚灼說的那件事, 問陛下的打算, 但……怕她皇伯父覺得沒面子,還是算了。

這也算是皇伯父的私事。

賽馬結束後, 君璨就回去了,他特意将君晏知留下, 不用她繼續守在自己身邊。

“年輕人就該多去和年輕人玩, 第一次行刺失敗, 還死了這麽多人, 他們哪敢來第二次?”

君璨言語間十分自信。

“那萬一呢?”

君晏知還是不放心。

君璨擺擺手, “就算有萬一,也輪不到你這個傷員來保護朕, 你就好好養傷,和別人玩一玩就好。”

君晏知無奈, 拗不過,只得答應。

不過她能與誰玩。

君璨把人留下,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就只好站在一旁,看別人騎馬肆意奔跑。

楚簡見陛下走了,心中好生舒了一口氣,又見君晏知一人留下,頓時理了理衣裳,嘴角含笑的走過去。

“郡主。”

他對郡主有意,若郡主嫁入楚家,偏幫楚家,日後陛下,肅親王都會給他三分薄面,這相當于楚家的免死金牌。

自父親與他說的時候,他就決定了,一定要取得郡主歡心,讓郡主心甘情願的嫁入楚家。

楚簡走過來,面上帶了幾分世家貴族的傲氣,姿态也不溫潤如玉,長得還一般。

君晏知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楚公子。”

“郡主今日有空閑嗎?”

他問。

君晏知看着別處,施施然道,“沒有。”

楚簡:……

一定是我話說的不夠明白,郡主沒有聽懂的原因。

“簡今日無事,想邀郡主去山野田間賞一賞民間風景,不知郡主可否賞臉?”

果然和沈雲恒說的沒錯,他在妄想。

君晏知上下打量了楚簡一眼,和他賞風景,那确實是賞風景,畢竟也只有風景能看了。

她當然要拒絕,“不,我還有事。”

她張嘴就是有事,可楚簡見陛下走了,她一人留下晃悠,能有什麽事?

語氣裏不由藏着些許不耐,“郡主有什麽事,或許簡能為你解決呢?”

他纏的厲害。

君晏知冷冷擡眸,望了他一眼,“你解決不了。”

“郡主不說怎麽知道簡解決不了。”

君晏知繼續望他,忽而笑起來,“昨日有人意圖行刺,主使者已經被抓了,是楚家旁支的人。”

楚簡沒想到她會直接和自己提起這個,額角落下一滴冷汗。

又聽她說,“那旁支把責任全擔了,但我總覺得他一個七品官員之子,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若不是姓楚,他甚至連參加秋獵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一個人,能雇人殺榮王世子,她是不信的。

幾個膽子啊。

君晏知嘴角玩味的勾了勾。

楚簡感覺自己後背都要濕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許久,道,“或許是他與榮世子私下有恩怨,特意報複他,也未可知。”

他們特意找了和君晚灼有過矛盾的族中子弟,就是想着萬一被發現了,可以推卸罪責。

“呵,是嗎。”

她不信。

不過楚簡是不敢再提出要幫她解決的話來了,甚至看上去有些站立不安。

直到韓楚熠甩掉了褚家的姑娘找過來。

“郡主,楚公子也在?”

“韓公子。”

韓家并非世家,楚簡不屑與他來往,所以兩人并不熟。

君晏知微微颔首,“柏言,好久不見。”

“确實是好久沒見面了,郡主想看跑馬嗎?”

“嗯,閑來無聊,随便看看。”

楚簡:?

剛剛不是和我說有事嗎,怎麽又閑來無聊了?

“這樣啊,那我可以和郡主一同去林裏狩獵嗎,都來秋獵了,總得吃點野味。”

之前打的野味準備晚上用,但刺客的事忽然鬧出來,人心惶惶,他也就沒什麽心思吃了。

正好今日郡主也在,便與郡主一同去打幾只獵物回來烤一烤。

不遠處,褚思瑤本默默關注着君晏知,見韓楚熠擺脫了她姐姐過去了,整個人堪稱精神一震,眼眸微睜,面帶焦急,走來走去,雙手握拳,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往君晏知身邊走去。

剛走到她身後,就聽見韓楚熠邀她去林中打獵。

褚思瑤心中一緊,她自然知道自家表哥昨日和郡主在林裏遭了刺客,現在正躺着養傷,也沒法來找郡主,更沒法留住郡主。

她唯恐表哥知道這件事後失落難過,急急忙忙開口軟聲喚,“郡主。”

君晏知早知身後有視線偷偷在看她了,只因是熟人,就當做不知道,沒想到她還能大着膽子走過來。

“嗯?褚姑娘。”

“郡,郡主。”

這時褚思瑤才開始覺得有些尴尬,她還沒想好要和郡主說什麽呢。

“有事嗎。”

方才就一直看她,現在更是找上門來了,君晏知覺得大抵是有事尋她吧。

聽見她問,褚思瑤連連點頭,“啊,有事有事。”

韓楚熠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什麽事?”

君晏知問,對方果然答了他不想聽見的話。

“聽聞表哥昨日身受重傷,卧床養病,我想去看看表哥,郡主能,能陪我一起去嗎?表哥素日嚴厲,我一個人不敢……”

她嘟了嘟粉嫩的唇瓣,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特別可憐。

韓楚熠:心如死灰。

他嘴角挂着強笑,還是沒有放棄,“不如我們去打了獵回來烤一些送給懷章,這樣也不算空手過去了。”

他還是想跟郡主t去打獵。

君晏知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必,空手去也沒什麽。”

她經常空手去。

“抱歉柏言,我得和褚姑娘去看望沈公子,我已經答應了沈公子若今日無事要去陪他。”

更何況褚思瑤都和她提了,小姑娘家家的膽子小,陪着去一去也沒什麽,雖然她不知道沈雲恒有哪一點算得上嚴厲。

韓楚熠一愣,心想,原來我來晚了,懷章已經約好她了。

楚簡一直硬杵着沒走,臉色從頭難看到尾,直到這時才找到說話的機會,眉心緊皺,“郡主與懷章不是早便退婚了嗎?”

君晏知淡淡瞥過去,“是,那又如何?”

楚簡有些不贊同道,“名聲可貴,郡主既與懷章退婚了,便該和他斷了來往才是,以免被人誤會,平白毀了清譽。”

“清白自在人心,不信我之徒,難道我還要去讨好他們,以求得信任嗎?”

楚簡更不同意了,眉心緊皺,“郡主,你這是詭辯,人生在世,本就該愛惜名聲,尤其是女子。”

他想說女子若要謀求一番好親事,好名聲是必不可少的,否則就算如他這等貴族子弟願意娶郡主,心中也定會存有不屑,然而不等他說完,對方便接上,

“女子為何就要愛惜名聲,楚公子的名聲很好嗎,本郡主似乎未曾聽說過你。”

楚簡:……

他被人近乎嫌棄的看着,臉陡然紅了一層。

低下頭眼睛愈發陰冷,他想說女子如何能與男子相提并論,但這是郡主,他還需要她,不能出言冒犯,等事成之後……

楚家素來信奉女子以夫為天,待事成,君晏知少不得要聽從于他。

“看來楚公子也不明白為何,怪不得楚大人在私下裏貶低本郡主,原來是家風如此,看不上女子,本朝民風開放,也不知楚公子一家怎跟前朝餘孽一樣。”

君晏知說話不大好聽,何止是不好聽,甚至有些難聽了,前朝餘孽的帽子一下扣了下來,把楚簡氣的說不出話。

“郡主慎言,我楚家世代忠心,你!”

“希望楚家能如楚公子所說。”

她很快打斷了楚簡,韓楚熠剛剛被君晏知罵楚簡的直白說愣了,此時回過神來,也道,“郡主說的是,清白本在人心,懷章因郡主受傷,郡主去看懷章,自然沒有什麽不妥,楚公子,你過于迂腐了。”

他,他竟然說我迂腐!

好啊好啊,現在一個個的,都不把我楚家放在眼裏了是不是?郡主也就算了,韓家又算個什麽東西?

“郡主,我們還是快點去看表哥吧……”

褚思瑤見楚簡生氣,緊張的往君晏知身側靠了靠,想把她帶走。

她身份低微,但對楚家人也素來沒什麽好感的,他們并不好相與。

君晏知垂眸看了一眼,也不想和楚簡繼續浪費時間了。

“嗯,走吧。”

她說着離開,連句道別的話都沒和楚簡說,直接将他尴尬的晾在原處。

韓楚熠倒是對其點了點頭示意,然後跟随君晏知一起離開。

不就是去看懷章嗎,自懷章受傷以來,他也還沒去過呢,大不了就一起去。

彼時沈雲恒不知他們要來,正坐在床榻上看書。

明年有春闱,殿試,他需得好生準備,才能在衆多人中脫穎而出,力壓群雄。

然後,君晏知就帶着左右兩個護法進來了。

沈雲恒聽見動靜,下意識擡眸,見晏知和柏言站在一起,臉色下意識黑了一層,再扭頭,見褚思瑤也在,臉更黑了。

前世,只要有思瑤在的地方,他和晏知就會吵架,這時候的晏知是極難哄的,比旁的時候要難哄多了。

他有點不想讓兩人碰面。

可他們還是碰上了。

沈雲恒眼底陰暗的情緒翻來覆去,折騰不休。

君晏知見他不說話,走過去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沈雲恒,你在想什麽?”

他驟然回神,嘴角勉強勾起半分笑容來,“怎麽這時候過來了,不是說今日要在陛下身邊守着嗎?”

“嗯,但陛下不要我守,你不是讓我得了空就來陪你嗎?”

韓楚熠眯了眯眼睛,察覺兩人間的相處和之前不一樣了。

沈雲恒聽她如此将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終于高興了,手裏的書被無情放在身側,應了一聲,“嗯,你來的正好,方才宮人說要送下午茶過來,要不要坐下一起吃些?”

他看向君晏知,問的自然也是他,不過韓楚熠咬咬牙,硬是厚着臉皮當他問的是所有人。

在一旁忽然出聲,“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雲恒:……

深吸氣,還傷着,肯定打不過他,忍一忍,忍一忍。

“柏言也要留下來嗎?”

他皮笑肉不笑。

韓楚熠當自己眼瞎,應了一聲,“自然,本來今日我是想邀郡主入林打獵的,可郡主說先答應了懷章,我只好也跟着過來了,怎麽,懷章不歡迎我嗎?”

“呵,怎麽會呢,柏言說笑了。”

兩人說話間刀光劍影的,君晏知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一只手撐着腦袋,有些無聊的看着他們。

還記得前世,兩人關系很好來着。

褚思瑤就站在君晏知身邊,她倒是鼓着腮幫子有些不滿,君晏知掃了一眼,也不知道在不高興些什麽。

韓楚熠仗着大家面皮都薄,不好意思趕人,尋了地方撩開衣袍施施然坐下,關切問,“昨日聽說你受了傷,我就有些着急,但怕打擾你休息,今日才敢過來看你,你好些了嗎?”

沈雲恒心中冷笑,想來看我還邀晏知去林子裏打獵?

分明就是想趁我起不了身,去晏知面前讨好!

但他絕不會容許有人能約過他,與他争人。

許久,沈雲恒深吸一口氣,看向君晏知,眸裏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期盼,總之亮亮的。

他說,“晏知,你這幾日可以都過來陪陪我嗎?”

君晏知動作一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麽?每天都要來嗎?”

沈雲恒聽她驚訝,又有些不滿,“怎麽了,我傷口這麽疼,不能出去,只是想和你說說話也不行嗎?”

君晏知:……

你說到這個,那就沒問題了。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倒也不是不情願,她怕沈雲恒惹她生氣,現在這幅樣子打也打不得,豈不是把她憋壞了?

“好吧好吧,不是什麽大事,若沒有事我就過來。”

她說來就一定會來,沈雲恒得了承諾,終于高興了,素來沉穩謙遜的世家公子,高高在上般瞥了韓楚熠一眼。

韓楚熠:氣抖冷。

兩人吵完了,褚思瑤才開口,聲音弱弱的開始關切沈雲恒的身體。

沈雲恒這一世明白就算是表妹也該保持些距離,因此只是嘴角含笑,微微颔首示意,并不和表妹多說什麽。

褚思瑤心中雖有失落,但也沒有繼續纏着。

她早就放棄做表哥的妾室了。

郡主雖是很好的主母,但也不能為了她的幸福,就叫表哥遭難呀。

罷了,萬一母親看在她和郡主關系也還行的份上,願意給她一樁好婚事呢那她就要讨好郡主了。

褚思瑤心想着,又摒棄忐忑的情緒,站在君晏知身後拉了拉她的袖子。

“郡主,您要喝茶嗎?”

“嗯?喝吧。”

話剛說完,一杯倒好的茶就被人遞過來,“郡主,我還會泡花茶,改日可以泡給你喝。”

君晏知不知這小姑娘怎麽忽然對自己這般殷勤了,還愣了愣 ,下意識接過茶水,慢半拍才點頭,“嗯,好。”

等褚思瑤讨好完了人,一擡頭,兩位清風朗月的公子都将目光投了過來。

看的她身形僵硬,小心翼翼縮了縮脖子。

她發四,絕沒有要和表哥争搶的意思,而且她是女子,表哥看她的眼神怎麽……這樣呢。

沈雲恒心裏也覺得自己是魔怔了,現在什麽醋都吃。

果然,太久得不到,心裏就會忍不住想念。

糕點被宮人送上來,沈雲恒半靠在床上,扯了扯蒼白的唇角,“嘗嘗吧,你餓不餓?”

君晏知心想,你大抵忘了我剛在你這吃了多少飯回去。

差點沒撐着,現在還問我餓不餓?

她做不出答複,瞥了沈雲恒一眼,他終于想起來了。

低頭以拳抵唇,輕咳一聲,“你們吃吧,我不餓。”

韓楚熠心梗,他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

因此笑容也有些難以維持。

褚思瑤看了看表兄,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郡主,又看了看韓公子,忽而t覺得若沒有他們在,郡主和表哥間不會如此安靜的。

誰也不說話,這氣氛郡主一定不喜歡。

她想了想,側首與郡主說,“我想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君晏知心想,你又不是來看我的,要出去難道不該問你表哥嗎?

但她也沒說什麽,還是點點頭,“嗯,去吧。”

褚思瑤笑的甜滋滋,快步跑出去了,她要去幹嘛?她要去找三姐姐!

表哥受傷,三姐身為表哥的表妹,自然要來看望表哥啊!

這很尋常吧!

小姑娘心裏有事,便沒有集中注意,快步走過去,誰知一腦袋撞人懷裏了。

她撞的眼睛都冒星星了,下意識要往後倒去,被人及時扶住手臂,“小心。”

那人聲音低沉,壓着些許粗犷。

她睜眼,只見面前的身體,足有一個半她那麽大,驚呆了。

再一點一點,一點擡頭,那人竟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來,天吶,好高,好強壯。

褚思瑤更呆了,就這麽望着他,眼睛都忘了眨。

對方仿佛也有一點呆住,扶好人後便盯着她的臉不放,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開口,“姑,姑娘,你怎麽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身體硬的很,生怕把人給撞傷了,因此神情有些忐忑。

褚思瑤驟然回神,後退兩步,心虛垂眸,連忙搖頭,嘴上說着,“沒事沒事,沒有不舒服。”

心中卻控制不住想,是和郡主一樣的武将嗎,看起來好有力氣,一點都不好惹的樣子。

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被欺負吧?

壯漢撓頭,便顯得有些憨厚,“那就好,姑娘這是要去哪,我送你吧。”

褚思瑤要去和三姐姐說韓公子在看表哥呢,這等女兒家的事,自然不好讓男子參入其中,趕忙搖頭,“不了不了,多謝公子,我,我先走了。”

小姑娘提着裙擺,跑的可快了,姿态卻輕盈又好看。

阮江源盯着看,有些回不過神來。

直到有人過來狐疑的順着他所望之處看過去,什麽也沒看見,一臉懵拍了拍他,“你看什麽呢,三皇子讓我們過去。”

阮江源似是這時才反應過來,臉色迅速變得嚴肅又沉默,點點頭,跟着他去了。

褚家褚璃秋癡戀韓家公子,日日纏着他,京中很多人都知道,一聽見這消息,她立馬将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看表哥去了。

……

沈雲恒房裏,他忍不住低頭偷笑,而韓楚熠一臉的心如死灰,身邊正坐着一嬌□□子,與他說話,“柏言哥哥,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韓楚熠:……

這輩子沒想到有女子能如此放下臉面,他明明已經拒絕的很明白了!

深吸一口氣,把自己被人拉過去的袖子扯回來,在心上人面前,他覺得自己尤其要表明态度,“褚姑娘,男女有別,不可私相授受,還請日後注意些分寸。”

褚璃秋臉黑,強忍下了,雙眸水意盈盈,“柏言哥哥,璃秋只是想和你交朋友,這也不行嗎?”

她看起來模樣可憐極了。

韓楚熠一言難盡,君晏知覺得這場景有些眼熟,默默看向站在身邊,事不關己玩頭發的褚思瑤。

方才她們兩人是一起進來,不難猜出,褚思瑤去請了褚璃秋來,讓褚璃秋纏着韓柏言,為什麽?她想幫姐姐,還是不喜歡韓柏言?

而且……

褚璃秋的神态為什麽這麽眼熟?

君晏知沉默了,想起沈雲恒有一回也這樣和她說話,不是,一個二個的,都跟褚思瑤學上了?

她震驚。

她對沈雲恒這樣無從抵抗,韓楚熠卻顯然與她不是一類人,心冷似鐵,只一句,“抱歉,褚姑娘。”

就已說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後起身向沈雲恒請辭,快步離開。

沈雲恒巴不得他走呢,他一走,褚璃秋也連忙跟上去了,于是男子溫潤的視線就落在褚思瑤身上。

褚思瑤:……

卸磨殺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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