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宋庭回到自己的住處,就決定自己開始雕刻小型須彌。
不是他誇大,他的手藝可是一絕。小時候雕刻小刀,小靈獸,小花小草那脈絡都是栩栩如生的。
他小時候是流浪的。若不是逍遙散人把他給撿了回來,那他只怕是要被餓死在街頭了。
流浪的孩子配得到什麽玩具?吃飽飯都不夠,還能要玩具?
只能自己做了。
宋庭就天天雕天天雕,慢慢的技術就練出來了。
宋庭就這樣在自己屋子裏窩了幾日,幾日之後,觀望着他的人都坐不住了。
比如程青陽。
程青陽看到宋庭這麽久都沒動靜,本來是想過來問問他到底想好怎麽道歉沒有,然後就看到宋庭腳下一堆廢木料,好像看着就是那種彎彎曲曲的形狀,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等到看到宋庭手中用來雕刻的東西,頓時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幾乎以為是自己花了眼。然後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
那東西還是那東西。
劍上浮着的流光和靈氣,他不會看錯的。
這不是宋庭的本命法器盞月嗎???
用盞月來雕木料······?
“你這是在幹什麽啊?”程青陽踱步過去伸個腦袋看宋庭到底在幹嘛。
Advertisement
宋庭還在認真雕刻溫頌川的須彌。別看那個鞭子就那麽一小節一小節的,可是那上面的細節可不算少。
宋庭也是個不服輸的性格,非要原原本本把整個細節都還原出來。
這才有他腳下那麽多廢料。
驀然聽到程青陽的聲音,宋庭被吓了個哆嗦,然後下意識把自己正在雕刻的東西往身後藏去。
“你在藏什麽啊?這東西死醜,整的啥玩意啊?”宋庭越往後面藏,程青陽就越想伸着脖子去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
“看起來一長條的,還有點彎曲的形狀,還有骨節······好眼熟啊,仿佛在哪裏看過······”程青陽本來是說着玩的,但是提到眼熟,就越猜離真相越近。
宋庭:······
程青陽馬上就要上他的暗殺名單第一位。
簡而言之,就是欠的慌。
“······你能不能滾開啊!”宋庭看着程青陽這個死樣子就很煩。
“你到底在幹什麽啊?算了先不說這個了,你什麽時候去跟溫長老道歉啊?”程青陽看着宋庭還有閑心整這些,就替他着急,“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就離心了啊,如果你們還不說清楚,溫長老一開始思緒放飛胡思亂想之後,那麽就會拖成大問題的!”
程青陽那個心焦啊。
他真的恨鐵不成鋼宋庭這個榆木腦袋。
有時候他急到恨不得自己親自替宋庭上陣!!!
可人家不急,有什麽辦法?
宋庭沉下臉色,裝作很嚴肅的樣子:“你別管了,我有我自己的節奏。”手裏的汗都把緊握在手心的須彌木雕浸濕了。
他怎麽還在這裏?!
"``````行。"宋庭這樣說了,程青陽也就不再說什麽了。他閉上了嘴,轉身準備邁出門了。
宋庭剛剛想松口氣,程青陽又突然轉回來:“诶,你剛剛那個木雕······”
宋庭:??!!
怎麽還記得這個事情呢?
程青陽只覺得臉被一陣飓風吹過,下一秒,他被宋庭的靈力送走了。
“你一定要記得啊!!!”程青陽人飛出老遠,但是卻扯着嗓子喊,導致人飛出二裏地,聲音還回蕩在宋庭耳邊。
宋庭磨了磨牙,準備拿起手裏的小木雕重新雕刻。
但是吧,左想右想氣不過。
于是他揮手之間,山峰的山門前出現一個偌大的陣法,繁複的花紋散發着瑩瑩光芒。
這陣法的核心宗旨是:程青陽和逍遙散人不得入內。
舒坦了。
宋庭看着那座高大的陣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拿起自己藏在身後,還未雕刻完成的須彌。
他提劍準備在底座刻下屬于溫頌川的字。
卻又霎時間頓住。
他好像都不知道溫頌川的字。
從前世到現在,他好像都沒怎麽了解過溫頌川。
宋庭垂下眼眸,掩藏住眸子裏的情緒。
說他壞,他願意救白栀和她懷裏那個孩子,說他不壞,在他要進門的時候,又把他推出了生門。
他就像是一個複雜而又矛盾的個體。
不是純粹的壞,所做的壞事也是針對他,事有所起。
所以真正的他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呢?
他劍尖一轉,又回到了上面的小型須彌的細節雕刻上。
罷了,字這個事情,之後再問問其他人。
清遠峰上,這幾日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因為溫頌川的回來,也算是有了幾分人氣。
之前在清遠峰只有何觀一人,他嫌每天都呆在山上也沒什麽人說話,無聊得緊,所以每天都跑去浪川峰的弟子院跟其他弟子一起練功學習,這一段時間,何觀就沒去弟子院了。
當然是要好吃好喝伺候着自己的親師叔了。
何觀的作息回到了之前溫頌川還未曾離開的時候。
早起照常去山澗打水,不允許動用靈力。清遠峰除了下山,其他時候做任何事情都不允許用靈力,師叔說這是煉體之術。
然後挑完水就去後面山上砍柴,一捆一捆放在柴房之後,就在後面的竹林裏紮馬步打拳。
為什麽不在竹屋外面?
何觀當然想了,但是溫頌川一般很晚才起來,好幾次在睡夢中都被何觀的“嘿哈嘿哈”吵醒,煩不勝煩,後面勒令何觀滾遠一點去練。
今日何觀把一切事物做好之後,準備在竹林後的空地開始今日份的練習。
他做好這個動作,凝神靜氣,重心下沉。
剛蹲下,山門大陣就開始嗡嗡作響。
“啧,誰啊,這麽早。”何觀不爽地“啧”了一聲,重新站起來,運氣靈力下山來到山門大陣前,“誰啊?”
“何觀師兄!!是我們。”
循着聲音望去,何觀發現是自己在弟子院的那幾天交到的幾個好朋友裏面的其中兩個。
何觀催動密法打開山門:“你們怎麽來了?”
一個弟子道:“你這幾日沒來弟子院,我們來看看你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何觀一邊把他們帶着往山上走,一邊道:“哦,我這幾日沒去,是因為我師叔回來了,我要侍奉師叔。”
倆弟子聽了一怔,停下了腳步,互相看了看:“溫長老······回來了?”
“那······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了······”
何觀看着兩個弟子的模樣,知曉他們是從入宗以來就聽聞師叔的威名,現下有點懼怕。于是他拍了拍胸脯,豪氣道:“你們是我朋友,我師叔人很好的,肯定不會為難你們的。”
“我們還是······”
“你們是第一次來清遠峰吧?我來領你們轉轉,就當是來我家做客了!”
何觀都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意思拒絕:“好吧······”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了小竹屋前。
此刻兩位弟子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溫長老還在睡覺?”
何觀給他們介紹這裏的布局,聞言點頭應是:“師叔一般比較喜歡睡覺。”
聽到這裏,兩個弟子就放心了下來:“我們之前在弟子院聽到了八卦,還想找你分享分享,結果你好幾日都不來,我們這才找了過來。”
聽到八卦,何觀兩只眼睛都亮了起來:“什麽八卦??”
其中一個弟子左望右望,做足了要悄悄說秘密的那般樣子:“之前跟着宗主去藥宗營救溫長老,結果,嘿,人家溫長老和宋宗主根本不需要別人救,只見那個天雷劈劈啪啪往下劈,宋宗主一人執劍,劍身散發盈盈光芒。溫長老就站在一旁,為他護法······”
那弟子說得口若懸河,還順帶比劃着動作,真真是比那山下客棧內說書的還要精彩。
隔壁房間,溫頌川在他們靠近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怎麽這般吵鬧?
他皺了皺眉,本來想開口喊何觀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聽到第一句,嘴裏的髒話就咽了下去。
什麽天雷滾滾?
什麽?他怎麽不知道他還為宋庭護法?
怎麽還有他為宋庭擋刀呢?
啊?他還重傷了?
然後他坐起來,重新燃起茶壺,邊喝茶邊聽這些小弟子怎麽把這個故事繪聲繪色的變得面目全非的。
“啪!那些萬極殿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那萬極殿頭頭見不敵溫長老和宋宗主,連滾帶爬地逃走了!”那弟子接過何觀遞過來的水,一口喝下,抹了一把唇上的水漬,長嘆一氣,“那藥宗現在算是保住了根基啊。”
何觀憤怒地拍了拍桌子:“那萬極殿簡直太不是人了!怎能用如此卑鄙之法?那藥宗大長老也是!怎能背叛自己的宗門?!這真是!!太為人不齒了!”
“就是!太不是人了!”
“要是我們宗門有這種人,把他吊起來打死算了!”
幾人氣憤一番,氣也發了。
其中一個小弟子轉了轉眼珠,擠眉弄眼道:“接下來,我說的八卦你們就別說出去了。”
“溫長老為了報答宋宗主濃烈的愛戀,直接在衆人面前抓住宋宗主的衣領強吻上去了!”
“噗!”隔壁屋溫頌川含在嘴裏的茶瞬間噴了出來。
???!!!!
他???
強吻宋庭???!!!!
這到底是誰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