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都怪你!!我真服了,你是個什麽品種的掃把星啊?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個鬼地方!”徐陽用力搓着自己臉上的泥土印子,一邊埋怨。

剛剛醒來的時候,徐陽發現自己臉被埋在風沙裏,身上的華貴的綢子直接被沙的粗粝感磨得沒一塊是好的。

為了這次宗門大比有面子,他還特地穿了一身最喜歡的衣服!

張江則是護着一個深藍色的小包裹,一邊向前走去,對徐陽的話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那個包裹裏裝的是他的法器。丢什麽都不能把它丢掉。

至于徐陽?

呵,只是一個還在宗門呵護下沒長大的小孩子罷了。

眼前黃沙漫天,四周完全看不見可以走出去的道路,他們在茫茫大漠之中迷失了方向。

張江停滞了步伐,解下自己身上的包裹。因為怕包裹丢失,所以這個包法器的布袋子在他身上系了個死結。無論他遇到什麽危險,法器都不會從他身上丢失。

他停在原地,手指不停搗鼓着自己系上死結的帶子,死結幾根手指輕輕一勾,就可以系成,打開就比它麻煩數倍。

徐陽走着走着,一轉頭,看見人還停留在老遠的原地。猶豫了幾下,他還是氣沖沖地走了回來:“你在幹嘛?怎麽不走啊?”

見張江還在解他那個死結,徐陽真的确定了,張江本人就是一個榆木腦袋。

既然系上死結的東西,怎麽會還想把它打開啊?

“你解開它幹嘛啊?我幫你剪掉帶子,一下子就能出來了。”說着就召喚出自己的佩劍,想直接割掉張江包裹住法器的帶子。

張江微微側身,躲過徐陽手腕微動斬過來的佩劍:“這帶子不能斷,還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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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要用,為何還要系上死結?”徐陽收起佩劍,微微睜大眼睛,他感覺自己完全理解不了張江的想法。

張江面對他的聒噪,默默轉了個身,背對着他,繼續解自己的帶子。

見張江不帶理他的,徐陽也鼓着臉閉上嘴。他也不會跟張江再說話了!人家明顯不帶想理他的不然多丢面子啊!

他就癟着嘴,雙手叉腰站在張江的身邊。

等了許久,張江解開了他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把法器拿了出來。

這就是當時宗門大比都時候,拿出來對付他的那個,普普通通的羅盤,甚至還有點破舊。

看着張江對這個破銅爛鐵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對待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徐陽突然心裏有一點微微異樣。

這破銅爛鐵都如此珍惜,難道……摘星樓的弟子都過得如此樸素?

他之前是聽過摘星樓的弟子們都嚴于律己,勤儉持家,但是吧,也不至于這麽貧窮吧?

天知的嫡傳弟子,連一個好一點的法器都沒有,那他們宗門之前到底過得有多不如意啊?那是不是他每天在宗門花天酒地的時候,人家都在啃野菜?

想到這裏,徐陽想埋怨張江的話都說不出口了說出來的話也比剛才的語氣緩和好多:“……本少爺姑且等你一下吧。”

張江:???

他剛剛背着自己是幹什麽了?

腦子哪根筋搭錯了?

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他怎麽也想不明白。

但是以小孩子的心理來看,這種陰晴不定的情緒對于小孩子來說簡直是太正常了,所以張江也就不過多花時間來研究他了。

畢竟他什麽樣子跟自己也沒關系。

張江拿起自己的羅盤,注入浩瀚的靈力,深藍色的靈力就像是深不可見的大海深處,散發着摘星樓獨有的神秘和深不可測。

那羅盤一接觸到張江的靈力,上面的指針就開始飛速旋轉起來,甚至在徐陽眼中,這指針已經轉出了殘影。

徐陽睜大眼睛,看着張江催動靈力的模樣,頗有幾分新奇。這手法和法器,還有催動方式跟他們禦獸宗一點都不一樣:“這破銅爛鐵能看出個什麽?”

他就等待着羅盤到底能停在什麽位置。

但是等了許久,羅盤還是在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痕跡。

徐陽指着這個還在運轉的羅盤,對着張江挑了挑眉:“這怎麽還不停啊?難道說是你們沒錢維修,讓他壞掉了?”

張江神色嚴峻,眉頭緊緊皺着,聲音裏也帶着疑惑:“我對它供給的靈力早就停下了,現在,是它自己在轉。”

徐陽張口:“你們宗門的……”法器就這個樣子啊?

話還沒說出口,他就突然停下來。萬一這句話傷到了張江的自尊心怎麽辦?雖然他們宗門看起來确實是又窮規矩又多,但是在嫡傳弟子面前每時每刻說他們宗門的壞話,那他是不是太讨打了?

害,像本少爺這麽善良的人可不多了,還是不說了吧。

張江就看見徐陽的臉色變換紛呈,最後面帶笑意地看着他:“沒事的,小意外而已。”

本少爺都給他臺階下了,他應該會很感謝我吧?

他自信滿滿地看着張江,結果發現他不僅沒接話,他還沒看自己。

徐陽:!!!!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啊!!!

張江沒看他,而是緊盯羅盤:“不對勁。”

“啊?”

“羅盤指示不了方向,這裏沒有方位,這不是屬于我們都地方,這裏是幻境。”

徐陽聽得雲裏霧裏的,眼神都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啊?我們被拉進幻境裏面了?哦對,當時是不是有一陣白霧來着?我還以為上器宗海拔太高了起霧呢。什麽人啊,能把我們都拉進陣法裏面。”

他實在是太過于聒噪,張江聽得腦仁突突的疼,正準備讓徐陽閉嘴,天空突然一陣巨響。

兩人猛然擡頭,看見天際邊緣,有好幾個小點在相互碰撞,而這個巨響,正是他們發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一個訊息:走!

本來徐陽想雙手結印,召喚出玄鳥來搭載他們往那邊趕,張江握住他的手,打斷結印:“那邊打得激烈,你這個目标太大,難免遇到危險。還是算了,我們腳程走快些。”

徐陽放下結印的手,跟着張江往那邊跑去。

而幻境創造出來塞外詩的另一個方向,夏侯修和宋庭正在并排往前面走去。

雖然兩人身上都看得出來有些狼狽,但是夏侯修直接召喚出他的法器,跟器宗山門前的那個青銅大鐘一模一樣的鐘,罩在兩人身前,阻擋了外面的風沙,讓兩人的聊天不至于吃一嘴沙。

說是聊天,其實也就是夏侯修的單方面八卦。

“宋宗主,說一個冒昧的問題,你和溫長老是如何認識的?又是如何确定彼此就是自己此生的唯一道侶呢?”

宋庭瞥了夏侯修一眼,看着他笑得一臉谄媚的樣子,在心裏默念了幾聲他是宗主,無極宗和器宗不能鬧出矛盾。

其實如果讓他回想之前和溫頌川相遇的點點滴滴,他其實記憶很模糊了,模糊得像是把一篇剛剛寫好的信掉進水裏,水暈染了字跡,再撈出來的時候,上面都是墨色的暈,至于寫了些什麽,只有水知道。

對這一塊的記憶,就如同春日落花,紛紛雜雜,抓不住,也忘不掉。

但是他肯定不能跟夏侯修這樣說,他只能嘴角挂着淺淡的笑意,聲音裏帶着對過去的懷念,眼裏盛着細碎的微光,根據溫頌川的性格對他們的初遇進行一個合理的編造:“我們的初遇,是在曦和城的一個街道上,當時我還是無極宗的大師兄,上街替師尊采買,結果看見溫長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懲治了欺負攤販的惡人。”

“我對他的俠肝義膽心生敬佩。修士就當如此,懲惡揚善,不然空有一身修為豈不是白白浪費?我就上去對溫長老搭話,我們就此結識了。”

夏侯修聽完都不禁拍手叫好:“沒想到啊,溫長老和宋宗主這個初遇,簡直比話本裏那些佳人才子精彩得多!”

說罷還一臉慚愧地看着宋庭:“宋宗主對悟道的境界比我等高太多了,我們在宋宗主這個年紀等時候,只想着往上爬,成為更高等級的修士,來獲得自己的權利。未成想,溫長老和宋宗主都能夠看見吾等所不見之處。可嘆,可嘆吶。”

宋庭看着夏侯修在那裏長籲短嘆的,悄悄松下一口氣。

這下他應該不會再問自己了吧?

畢竟之後也沒什麽好問的了。

結果夏侯修一轉頭,又開始問:“能否容我多問一句?之前略微聽說過宋宗主和溫長老的一些傳聞,現在好不容易見到本人了,我想問問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器宗宗主每天都在幹什麽啊?宗門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嗎?怎麽天天都在八卦?

宋庭微笑:“不是的。”

夏侯修:“啊……我還沒問呢?”

宋庭繼續假笑:“問不問,都是假的。”

夏侯修微微瞪大眼睛,嘴巴也微張:“那之前宋宗主和溫長老在藥宗迎戰萬極殿,結果打着打着,溫長老就抓住宋宗主的衣領開始強吻,這是真的嗎?”

“那前幾天,溫長老突然出現在宋宗主的房間內,還把器宗對半砍,是因為溫長老白天不好意思來找宋宗主,晚上偷偷來,結果那啥太激動靈力失控,才讓靈力對半砍掉器宗的,這是真的嗎?”

宋庭:?????

宋庭:!!!!!

宋庭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夏侯修趕緊把他攙來一把,讓他穩住自己的身形。

面對夏侯修真摯的眼神,宋庭額頭青筋冒起,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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