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白栀皺着眉,往周圍看了好幾圈,空曠的洞穴除了吹到岩壁的風聲,什麽都沒有留下。
錯覺嗎?
飛舞着的發絲因為風的痕跡,輕撫過臉頰,白栀伸手撓了撓,把發絲別在耳後。
看來真的是錯覺。
此時溫頌川隐匿身形,屏住呼吸,口袋裏揣着鼓鼓囊囊的菩提果,悄悄從出口溜走。
他在暗道裏飛奔,直到出了暗道,看見天光大亮的時候,他才眯了眯因為光亮不适的眼睛,拍拍胸脯:“還好,差點被發現了!這菩提心也太小氣了些!左右不過是摘些果子罷了,還只準摘一個!”
他把果子從兜裏拿出來左看右看撞壞了沒。這果子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的蔥綠,幾乎是要化成水。把這果子拿在手裏握着,都感覺到一股蓬勃都生命力。
溫頌川眯着眼睛,翹起了嘴角:“這果子還不錯~下次有機會再去摘幾個算了。”
他腳步輕快地在藥宗各個地方的房間內來回巡視,最後在他原本房間的不遠處找到了躺在床上的宋庭。
宋庭微微阖着眼,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沒睡着,只是在假寐。
溫頌川想把這個果子放在他的桌子上就悄悄溜走,可是這看起來半睡不睡的,萬一真沒睡的話,這可怎麽辦?
他趴在窗臺邊上,只露出來一雙眼睛向裏面望。宋庭呼吸平穩,胸膛起伏正常,眼睛也閉着。應該是睡着了的。
溫頌川伸出腿,準備跨進窗臺。沒想到宋庭突然開始動了起來。衣料摩擦着被子的聲音在他耳中分外明顯。
!!!
他動作迅速地把腿收回來,還因為動作太猛磕到了腿。溫頌川表情扭曲了一瞬,把驚呼咽下了嘴裏。瞪大眼睛看着屋內的人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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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側過身體,拿手肘枕着頭,臉朝床內,順手把挂上去的床幔給撥了下來,按捺住勾起的嘴角,假裝睡着了。
一個床幔把床上的情景給遮得嚴嚴實實的,只能隐隐綽綽看到一個人影。
溫頌川呲牙咧嘴緩了好一會,才又重新探出頭來,都不敢探多了,只稍微冒出了一個腦袋旋兒。
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他蟄伏在窗臺邊上,靜靜等待了好一會。等到宋庭的呼吸又開始平穩之後,溫頌川才探出了一整顆頭顱,眼珠轱辘轱辘轉。
這下應該睡着了吧?
他重新伸出一只腳,準備踏進房間裏。腳尖即将落地的時候,宋庭嘤咛一聲,随後床上開始衣物摩擦的響動。
溫頌川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一下子跳的老高,伸出去的腿都收了回去,一氣呵成地滾到了窗臺下面的草坪上。
床幔內的宋庭也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悶哼,宋庭趕緊起床,準備到外面看看。
走到一半,他從窗臺往下面望去,溫頌川正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塵,好像還在自己的衣兜裏掏着什麽。
看起來是沒什麽事的。
宋庭腳步一滞,轉了個彎,朝房間旁邊專門沐浴的耳房裏去了。
溫頌川從上面摔下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拉着自己的衣兜,看看裏面的果子到底有沒有事。
開玩笑,雖然嘴上說着摘幾個都沒問題,但是一個果子從開花到結果生長已是不易,萬萬是不能浪費在這上面的。
但是幸好,果子圓圓滾滾的,平安無事。
溫頌川舒了一口氣,重新爬上窗臺,卻發現裏面早已經沒有了人影。
人呢?
他左右走着看了看,發現沐浴的耳房裏傳來了聲響。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現在就開始沐浴了?
溫頌川蹑手蹑腳靠近耳房的窗戶。這窗戶是被鎖上的,從外面推不開,但是透過窗戶紙往裏面看,能看見有一個人形的影子在開始動作。
看樣子,是在脫衣服。
耳房放着一個大木桶,木桶上面漫起水霧,這一下子,把能看到的全部遮了個幹幹淨淨。
溫頌川思忖了一會,想着幹脆要不然在窗戶紙上扣一個洞,然後把果子順手彈進木桶裏,反正這果子遇水即化,正好給他泡泡澡,當做吸收了。
實施的時候,他卻發現,這個窗戶外面的花紋做的太過精巧,處處都是镂空雕花,果子完全塞!不!進!去!
“啧!這窗戶做的這麽精細幹啥?!又沒人看!”溫頌川準備上手去掰它,但是又覺得借住在人家這裏已經算是麻煩了,現在又把人家的房子搞爛,溫頌川唯一的良心被隐隐喚起,還是覺得不是特別好。
他萬般無奈之下,氣憤地瞪了那個窗戶一眼,轉身走到回廊裏,準備之後在宋庭洗澡時,直接放在他的桌子上。
耳房裏漸漸響起了水聲,宋庭應該是在沐浴了。
溫頌川一輕推開門,就被缭繞着都水霧嗆了一下。他眼疾手快捂住了嘴,硬生生把喉結那股癢意咽了下去。
!!
吓死了!
他是在裏面幹什麽?還騰雲駕霧的!
現在水霧濃到眼前已經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溫頌川甚至連桌子在哪裏都看不清楚。
他伸出手當做自己探路的工具,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宋庭聽着門外輕輕開門的吱呀聲,然後就是跟小老鼠一樣窸窸窣窣的動靜,還有壓抑在喉嚨之間的聲音。
宋庭的眼角蔓延出無邊的笑意,垂在水桶裏的手指上散發出越來越盛的藍綠色光芒,不斷有水霧從它的指尖蒸發出來。
他就看着溫頌川抱着他的果子,亦步亦趨地從門邊走到了桌子旁邊,在手快要摸到桌子上的時候,一陣輕柔的水霧把桌子輕輕擡走,下一刻,溫頌川的手就撲了一個空。
看來不是這邊?
溫頌川抿着唇,用手揮舞了一下周圍,感覺沒有阻礙物之後,就大步向前走。
沒想到下一秒就被人纏住了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蠻力一拉,整個人開始天旋地轉,随後就落到了溫熱的水桶內。
帶着嚴厲的聲音從他的頭頂響起:“哪家的小賊?竟敢在本宗主沐浴的時候闖進來!真是不要命了?!”
溫頌川是順勢蹲在了木桶裏面,這木桶很深很大,裝下兩個人是完全足夠的,而宋庭又是站着的,所以他擡頭向上望去,都不能特別真切的看清楚宋庭的臉。
霧實在是太濃郁了!
溫頌川着急忙慌之下,撕下自己衣擺的一塊布料,蒙在自己的臉上。
他趕緊把兜裏的果子拿出來,扔進木桶裏面。菩提果遇水即化,只聽“撲通”一聲,随後木桶中就散發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綠色的精純靈力迅速纏上了他們兩人的身體,陳年舊傷都在瞬間被治愈,連不适感都被一并帶走。
連溫頌川體內的心魔都被壓抑住了好幾分。
溫頌川感覺自己的手臂被大力扯了一下,後背就貼到了某人的胸膛上。
因為剛剛掉進過水桶,渾身的衣服都是濕漉漉的,現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本來穿的也不是特別厚,衣服被水打濕之後就貼在身體上。
簡而言之,這觸感跟沒穿差不了多少。
比身下水桶還熱的,是身後是不一樣的觸感,宋庭除了下身還穿着褲子,幾乎裸露着上身,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後。
心跳如擂鼓般響起,耳膜都在鼓動。溫頌川感覺室內的溫度急劇上升,自己渾身都開始燥熱。他忍不住想逃離,一只腳剛剛踏出木桶。
宋庭長臂一撈,環住他的腰身,一手把他扯了回來。另外一只手緩緩扣向他的脖頸。溫頌川感受到那一只大手摸向他最致命脆弱的地方,就像被一只大型捕獵犬咬住脆弱脖頸的小型獸,止不住吞咽口水。
“怎麽?你還沒有說你到底是誰就想走?我這裏進來容易,出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宋庭的唇幾乎親上了溫頌川的耳朵,耳朵上細小的絨毛被炙熱的氣流吹得相互糾纏在一起。
溫頌川只覺得他的耳朵好熱,好癢,想伸手去揉一揉。
但是剛剛擡起手,就被另外一只手給扣了下來,低啞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觸電般的感覺從耳廓逐漸蔓延到全身:“你莫不是來刺殺我的?萬極殿的?還是……其他宗門的?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唔……”溫頌川剛想出聲,那只手就順着脖頸,把他的嘴捂住。
“你現在嘴裏是不是藏着什麽毒藥?準備轉過身來的時候,趁我不注意毒死我?那你可太小瞧我了,我的警惕性可是很高的。”
宋庭怕溫頌川出不來氣,還特地把他臉上蒙着的那塊布往下拉了拉,露出兩個鼻孔來。
溫頌川簡直氣死了。
他一邊掙紮,一邊想找機會逃跑。
“看來你還是沒長教訓,現在還想着要逃跑?”宋庭尾音上揚,扒開溫頌川肩上的衣服,一口咬在了溫頌川的肩胛骨處:“這是作為你犯人的烙印,讓你長長教訓,我的房間,輕易的小毛賊怎能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這一口說是咬,其實也只是用牙齒輕輕磨了一下,隔靴瘙癢的程度,還不如咬呢!
溫頌川被癢得渾身一抖,臉上的緋紅是越來越明顯。心裏已經把他罵了個百八十遍了。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自己明明好心好意去給他找果子來治傷,可他呢!!他卻咬了自己一口?!
真是不可理喻!!
宋庭垂着頭,因為水汽的蒸騰,和一些不知名的其他原因,溫頌川如玉一般的白皙的肌膚已經泛上一層薄紅,看起來分外誘人。
宋庭磨了磨起了癢意的牙齒,身體內那一股燥熱越來越難以忽視。
可惡!好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