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抱我

第28章 抱我

沈庭禦站在霍也身前,拿着斟滿了大半的酒杯,他倆的身高差不太大,沈庭禦想要環住霍也的腰只需稍微俯身下去就可以做到。

霍也張開手,垂着薄而鋒利的眼皮,難得能以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他。

沈庭禦臂展很長,用右手從霍也後腰繞了一圈環過來,寬松的純黑衛衣壓出褶皺,那條手臂像蛇一樣将他勁瘦腰身慢慢收緊、捆束。

——這樣用手臂去丈量別人的腰,其實是一種異常新奇的體驗。

霍也眉眼淩厲冷酷,肩背挺闊,可他的腰卻意外柔軟又單薄,溫熱的手感透過衛衣布料傳遞而來,呼吸間帶動腹部起伏,近在咫尺。

離遠了還不覺得,這會兒近了,便能嗅出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茶皂香,令人有些上瘾的好聞,想把臉埋到他懷裏,猛吸一口的好聞。

沈庭禦壓制着心中奇怪的貪婪,低眉斂住晦暗眸色,拿着酒杯往自己嘴邊湊。

一個腰窄,一個臂長,沈庭禦要喝這杯酒簡直易如反掌,但喝完之後,霍也感覺沈庭禦把手抽開的前一秒,突然狠勒了一下他的腰。

無故意,純惡意。

霍也腳下不穩,被帶了兩步。

沈庭禦若無其事直起身,展示性地晃了晃自己見底的酒杯,并不去接霍也迷惑的眼神。

“……”權當他是喝大了,霍也沒跟這幼稚的做法計較,拿起自己的那杯椰汁,然後就将位置交換了過來。

比起沈庭禦那水蛇纏腰似的騷動作,霍也襯得不要太正直了,低頭一環,三五秒喝完。

沈庭禦仿佛很嫌棄地,陰陽怪氣:“都這麽大人了,身上還一股奶味兒。”

霍也頓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無奈地聳了聳肩:“可能吧,畢竟喝了一晚上椰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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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沖沈庭禦輕輕哈了口氣,沈庭禦立馬扭開了臉,“霍也!”

霍也哈哈一笑,揶揄說:“難道不香嗎?”

沈庭禦不接這話,也不理人了。

下一把是熊英起頭,他擡高手,大家繼續一個抓一個地往上接;片刻後,熊英在一連串抽象的動作後,向衆人展示自己腕上戴了表。

意思是指今天沒有戴表的要喝,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罵罵咧咧。

沈庭禦剛巧是常年手表不離身的人,自然躲過了這一杯。霍也不怎麽戴這些,因為平時幹活兒不太方便,只好跳過旁邊的沈庭禦看向旁邊的旁邊,好巧不巧,跟高小緣對上了眼。

于是霍也越過中間的沈庭禦,眉眼彎彎地朝高小緣招了招手。

高小緣驚訝地捂了下嘴,噠噠小跑過來。

沈庭禦臉色當場黑了,抱着手臂擰眉狂盯這兩個人,高小緣察覺到後縮了縮脖子,但很有骨氣地沒回頭看他,腳步也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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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懲罰的指定動作,熊英攔腰抱起旁邊的夏芝搖,示意她這樣喂自己喝。夏芝搖毫無防備吓得驚叫一聲,酒差點兒灑出來,用拳頭砸了一下他的肩,罵道:“滾啊,吓我一跳!”

“哎喲哈哈我服了,你小子挺會啊,以前沒少偷偷去玩吧?”邬震甘拜下風地說。

熊英嘻嘻笑道:“不會玩,不會玩。”

“你聽他放屁。”白飛羽揭短說,“他有個哥就是開酒吧的,沒吃過豬肉總也見過跑吧。”

熊英不嘻嘻了:“你胡扯!”

接着大家開始陸續接受懲罰,霍也就旁若無人地低頭看高小緣,禮貌問:“你可以嗎?”

包間音樂聲開得大了些,只見高小緣雖然略微面露腼腆,但出來玩的哪兒能掃興,爽快地點了點頭,剛要說話:“我……”

“她說她不可以。”沈庭禦腕上近百萬的表說摘就摘了,高小緣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燙手山芋就被扔到了懷裏,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接住。

這可是七位數的表啊!

高小緣吓得要死,差點兒賠掉下半輩子。

沈庭禦理直氣壯地插回了中間,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去勾霍也脖子,冷漠吐字:“抱我。”

霍也:“?”

“不是……你這麽大只,好意思嗎?”霍也哭笑不得地說,“我現在狀态不是很好,抱個小姑娘還行,抱你的話可能會脫力,把你摔了。”

沈庭禦就等這一句,不帶猶豫地把酒杯塞到他手裏:“那我抱你,你喂我。”

霍也剛拿住,腰間一緊,整個人就被直接騰空抱起來了,迷茫地叫了半句,“哎你……”

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

沈庭禦不管不顧,還把他往上颠了一下。

青春期這個年紀的男生是不覺得這樣有多親密的,反而越是直男,就越是親密。他們大多數不介意肆無忌憚的肢體接觸,在初中課間的教室裏,你甚至可以看見七八個男生吱兒哇鬼叫着疊羅漢那樣疊在一起,身體貼着身體。

正因為大家都是同性,你有的東西,我也都有,都各自散發着雄性荷爾蒙,我欣賞你流暢的肌肉線條,你調侃我昨晚看片忘關聲音。

所以一切是那麽順理成章,只有心虛的人才感到別扭。他們這時候,還沒人感到別扭。

沈庭禦個子很頂,被他抱着往下看,但凡有那麽點恐高的都受不了;偏偏沈庭禦的手臂又很穩,握着腰側、抄着膝彎,像游樂場裏玩高空項目的那種安全帶,只要被扣住了就會有一種“死不了了”的莫名的安全感。

霍也被迫就着這個姿勢喂給他喝完,最後安然下地,不知道為什麽,默默松了一口氣。

感覺有錢人家的少爺,腦回路都挺清奇。

晚上十點多鐘,大家基本玩盡興了,準備回家。他們喝了酒的都商量好了,跟父母說去同學家過夜,其實找個誰家旗下的酒店開幾間住一晚上差不多就得了——這并不出奇,畢竟岚江二中的學生最不缺的就是錢。

不然一身酒氣的回家,那不得被爸媽男女混合雙打啊,惹不起,難道咱還躲不起嗎?

後來在場的人喝倒一半,僅剩幾個清醒的只能一拖三。背上背一個,肩上扛一個,懷裏還半扶半抱一個,往下一看,笑死,還有一個挂在腳腕子上高喊,“開船!快開船!”

沈庭禦在裏面一直挺清醒的,至少說話還不至于颠三倒四、邏輯混亂,導致霍也以為他酒量很好,結果剛一出門,抱着花壇就吐了。

霍也順了瓶礦泉水給他,又是伺候着漱口又擦嘴的,頭都大了:“你行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沈庭禦模糊聽見了馬上挺直腰板,但就是走不了直線:“別,別管。”

霍也只好說:“好的,我不管。”

不清醒的沈庭禦比清醒的還難伺候,明明是他讓人別管,但霍也真不管了,他又死死勾着霍也脖子不放:“不行……我,你得管管。”

那這到底管還是不管?

霍也失笑,拍了拍他的手說:“這裏離趙家言那兒不遠,你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

“……”

沈庭禦思考兩秒,在他身前蹲了下來。

“啧,不是要背嗎?上、上來呀。”沈庭禦不耐煩地哼聲說,“快啊,我頭好暈,想回家。”

霍也站住,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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