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 14 章

問她不想當拉拉了?

“……”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易年故意用中午的事來捉弄她?

或者易年當真以為夏樹是拉拉,以為她現在叫他去房間去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夏樹都覺得無語至極。

她撇了撇嘴,毫不收斂地翻了個白眼,一把将易年杵在牆上的手打掉:“還玩壁咚?你土不土!”

手上突然失去支撐,易年沒站穩,身體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站定之後,他懶散挑眉:“不是你自己說的讓我去你房間?”

“還說我給你房卡讓你去睡覺如何如何,你這大晚上的邀請一個單身男人去你房間,才是圖謀不軌吧。”

暖色頂燈恰巧自上而下直直照着他的臉。

喝了酒的易年,脖子上的青筋因為充血而膨脹,恰到好處的碎發四散在酒後迷蒙的眉眼間,長睫的影子落在通紅的雙頰上。

他的唇瓣單薄,棱角卻異樣分明,隐藏着一股野性難馴的男性荷爾蒙美感。

夏樹忍不住多看了兩秒。

但不知為何,那種被假酒支配心髒的感覺又萌生出來,她似乎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夏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及時收住了還未延伸思緒和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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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肯定是因為自己是微醺狀态,所以在面對這張臉時,才會多多少少有些招架不住。

這時,電梯又“叮”的響了一聲,過道那頭傳來三三兩兩人聲。

易年朝那邊看了眼,戲谑道:“我可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男人。”

???

他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男人,那意思是她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她半仰着頭,睨着易年:“你屬黃瓜的吧!”

說完便扭頭進了房間。

-

夏樹關上房門,易年仍站在原地,揣摩那句“屬黃瓜”的意思。

一對中年夫妻帶着一個小女孩走進客房過道,經過易年身邊時,小女孩擡起稚嫩的小手指向他:“媽媽,你看這個高個子叔叔是不是被剛才那個漂亮姐姐施了魔法,他怎麽動都不會動,只會笑……”

小女孩的媽媽立刻将小女孩抱起:“寶寶不可以不禮貌!”又對着易年讪讪微笑,“抱歉啊,小朋友不懂事,您別介意。”

回過神來,易年對小女孩溫柔地笑着:“對,那個漂亮姐姐會魔法。”

……

進到房間,易年靠在躺椅上回想着幾分鐘之前在過道上的場景。

夏樹真的和原來不太一樣。

現在的她,好像完全不允許自己落入下風,相比原來,多了一身反骨。

他掏出手機,給夏樹發了句“早點休息”。

視線沒有離開對話框,約莫半分鐘後,夏樹回複:【哦】

退出聊天框,肌肉記憶帶着他清理手機上無關緊要的消息通知,在所有消息通知被清理的一瞬,視線一晃,看見“感同聲受”app有一條特別關心的更新通知。

正常情況下,夏樹不會在這個點就更新,而且過去一周也沒更新過,易年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點開了app。

還真更新了一個新的鬼故事,時間是下午六點。

易年将手機媒體音量調到最大,點了播放,随後找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水流聲絲毫沒有蓋過夏樹的聲音。

聽着這期的鬼故事,易年後背發涼。

易年三四歲時身體弱,經常夢魇,被鬼壓床,那時候一到晚上就不願意睡覺,必須爸爸媽媽一直在他身邊,他才能勉強入睡。

祖母找大師算了之後說是他有次發燒沖撞了不幹淨的東西,後來祖母找了些民間辦法,才慢慢讓他有所好轉。

從那以後他就一直很害怕那些科學難以解釋的東西,不敢一個人走夜路,不敢關燈睡,更別說主動看鬼片或者聽鬼故事。

後來……雖然聽了夏樹講的七百多個鬼故事,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麽害怕,但是今晚這個故事講的是水鬼。

一個損了陰德的人游泳時惹上了水鬼,還把水鬼帶回了家,在洗澡時候水鬼就飄在浴室頂上看着那個人……

此時此刻,易年也在浴室!

故事講到水流突然變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自己洗澡的水流也正在變小。

有點毛骨悚然,他不太願意在浴室過多逗留,于是火急火燎地洗完出了浴室。

連頭發都沒吹幹。

出了浴室,他看了眼進度條,還剩二十多分鐘。

“……”

今天這個故事的效果确實比前段時間的猛,聽了幾分鐘,恐怖的氛圍漸漸濃烈,只感覺酒店房間越來越壓抑。

他打算去陽臺看着酒店樓下的車流和行人,算是蹭點別人的人氣。

易年握着手機走到陽臺,他所在的樓層是二十二樓,從這裏看下去,行人和車輛勉強能看清。

他正準備回房間搬個椅子出來,才一轉身,就看見夏樹坐在隔壁的陽臺,手裏捏着啤酒瓶,疑惑地凝眉看他。

易年的第一反應是趕緊按下鬼故事的暫停鍵,但是慌亂之中,直接點了全屏退出。

聲音還在繼續,他只能迅速将音量關到最低,再重新點進電臺按暫停。

“我怎麽……”夏樹稍稍坐直,“聽見我的聲音了?”

按下暫停,易年不緊不慢擡頭:“沒有吧,你聽錯了。”

這一片還算清靜,坐在陽臺上,只能聽見樓下微弱的車流聲和風聲。

剛剛,夏樹明明聽見易年手機裏傳出來自己時強時弱的聲音。

他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她繼續用懷疑的眼神睇着易年,易年把手機裝進口袋:“可能是,剛剛不小心點了你之前發給我的語音。”

“哦。”

夏樹沒搭理他,将頭別到一邊,接着悠然地擡起酒瓶。

“我說你……”易年抱起雙臂,懶散地靠着酒店的落地推門,“是不是我沒去你房間,所以失落地在這裏喝悶酒?”

夏樹:“?”

這人莫不是腦子真的有什麽大病。

她無奈地往椅背一靠,攢着眉,鼻腔呼出一口氣,“易年,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現在說話都這麽不要臉!”

他最好只是開玩笑,要是認真的,夏樹真的有種想從這裏翻過去削他的沖動。

“哎,你還怪起我來了?”易年若無其事地喊冤,“不是你跟我說讓我去你房間,然後還話說一半就跑了。”

“怎麽,有問題嗎?嘴長我身上,你管我說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

說完,夏樹又對着酒瓶吹了一口,“洗洗睡吧,別在這礙我的眼。”

夏樹尾音落下,易年就回了房間。

她還以為是自己剛剛說他礙眼那句話惹惱了他,不料半分鐘後,易年也将自己房間的椅子搬了出來。

長腿交疊,閑适地坐着。

這時候,夏樹的電話響起,一看是張宙打開的,她按了靜音,把手機放下一邊。

一遍響鈴結束,又響了一遍,她再次按了靜音,嘴裏嘟囔着:“煩死了,微信可以設置消息免打擾,電話怎麽就不能出一個來點免打擾的功能。”

“怎麽了?”遇到什麽麻煩事了?”易年問。

“沒什麽,”夏樹瞥向他,“就是個比較麻煩的人。”

易年揚着眉,語氣散漫:“追求者?嫌煩,可以拉黑。”

“我也想拉黑啊,”夏樹撓了撓頭,“這不是有些不能拉黑的理由嗎!”

“算了,算了,不說他了,煩!”

易年意味深長地看着夏樹的手機,片刻後才說:“你剛剛說我屬黃瓜,是什麽意思?”

他竟然還在琢磨這句話。

夏樹揚起下巴,眼角洋溢着分明的得意:“欠、拍!”

“……”

易年沒繼續與她拌嘴,之是淺淺笑了幾秒。

“說真的,我覺得你和以前還挺不一樣的。”

夏樹:“有什麽不一樣?”

易年抱着的雙臂:“原來的你……怎麽說呢,沒現在這麽暴躁。”

“你是想說我現在不好拿捏,不像原來一樣好欺負了吧!”

“嘶……”易年皺了皺眉,“你這話的意思,我原來會欺負你?我怎麽不記得!”

要說欺負,那倒也沒有。

在她看來,易年原來對她也還是挺不錯的。

“我沒說你。”

夏樹抱着膝蓋,認真總結了自己現在的心境,“我這叫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有事當場發瘋,絕不委屈自己。”

說這話時,夏樹的模樣松弛自如,易年揣摩着其中意味,認可地點了點頭:“嗯,也挺好。”

夏樹沒搭理他,又自顧自喝了一口酒,易年又問她,“那你叫我過去到底什麽事,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此刻易年臉上的表情溫和了許多,倒不像是要找茬。

不就是想約他喝酒,再套套話,也沒必要藏着掖着。

夏樹将地上的幾瓶啤酒拎上桌,手指點着瓶身,臉色如常:“我只是想過去問問你,要不要來一起喝點,而已。”

易年:“那你幹嘛不直說,還直接跑了。”

夏樹:“我自己已經喝了點酒,還能聞見你身上有酒味,證明你也喝了不少酒,那我還約你幹嘛?到時候把你喝翻了,還要我來照顧,那不是自找麻煩。”

“這位同學,你忘了我家是做什麽的了?”易年炫耀般地挑着眉,“從小聞着酒味長大,我至今還不知道酒醉是什麽東西。”

坐在陽臺上一吹風,夏樹醉意攀升。

她知道易年說的是事實,但對方說這話的口氣實在是狂妄。

本想怼易年兩句,但是腦容量告急,想不起來要說什麽。

易年見她遲遲不說話,又補充:“那點酒勁,洗個澡就完全沒了。”

夏樹略帶認同地癟了下嘴,沒說話。

易年:“你要是現在還需要酒搭子,我可以勉強考慮一下。”

“酒搭子……”

夏樹猶豫片刻,清了清嗓,“要是你嘴不賤,倒是可以過來組個話搭子。”

此時此刻,夏樹還不知道她這一句話會為她帶來何種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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