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桑亦指揮着小紀将門扛進來放到了陽臺上,然後嘚嘚瑟瑟地出來:“這人啊,一旦幸運起來簡直就是有如神助,誰能想到扔了的門還能回來呢?今天必須得去買個彩票,說不定就能中幾個億。”
“有些人就不行了,你就比如那記性不好的,連個密碼都記不住,肯定中不了彩票。”
鐘寧:“……”
小紀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看到穆文骁,笑容立刻收了回去,艾瑪,忘了他亦哥家裏住着個煞神了。
穆文骁擡頭看向桑亦:“請注意你的态度,我雖然瞧不上幾個億,但我能聽出你的陰陽怪氣。”
鐘寧:“……”果然語言是門學問,比如“雖然但是”的應用。
桑亦坐下,拿了個肉夾馍遞給小紀,嘴裏說着:“那我跟小穆總說聲對不起哦……快吃,吃完了趕緊走,今天一堆事兒。”
穆文骁放下勺子,桑亦看他一眼:“不吃了?小紀,打包。”
小紀叼着肉夾馍一頓搜刮,然後兩人拎着打包袋大搖大擺走了。
昂貴的防盜門在眼前關上,保姆看着幹幹淨淨的盤子,這都不用她打包了,人家都學會了,而且頗有青出于藍的架勢,一點兒不剩。
穆文骁站起身整了整領帶,面無表情看向鐘寧:“你覺不覺得他現在對我的态度過于随便了?”
鐘寧揚了楊眉。
喬喬說了嘛,不能看他說了什麽,得看他做了什麽。
所以小穆總他不是超恨,他是超愛才對,但因為以前被甩,拉不下面子,所以才會變得如此抽象。
不過不要緊,他作為一個全能秘書,現在面對總裁的感情生活,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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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經理已經跟您說對不起了。”所以別在這裏擺姿态了,人都走了。
“我稀罕他跟我道歉?”穆文骁拿過外套,語氣冷漠,“他今天做什麽?”
“桑經理手底下的那幾個男團小孩兒去錄綜藝,桑經理應該是會跟着過去。”
穆文骁沒再說什麽。
去公司的路上,鐘寧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穆文骁。
穆總早上會習慣在車上處理一些事情,但今天他竟然坐在後座上發呆。
鐘寧試探着問道:“穆總,以後都住在桑經理那裏嗎?”
穆文骁看着窗外因為早高峰堵的停滞不前的人和車流,不答反問:“你說他為什麽不拒絕我?”
“什麽?”強得可怕的鐘秘書一愣。
“接近他實在是太容易了。”穆文骁往後靠在座椅上,仰頭看着車頂,似是自言自語,“嘴上說着不,但只需要用用小手段,他就會放棄抵抗,以前就這樣。”
他摸他的臉,他不讓他摸。
他親他,他不想讓他親。
他想跟他睡一張床,他不讓他睡。
他想跟他那樣,他也不想。
可最終他都由着他了,好騙的很。
現如今,還是這樣,由着他碰,由着他摸。
鐘寧開始迷茫,這跟他悟出來的好像不太一樣。
鐘寧小心翼翼:“那是桑經理在乎您,不然也不能什麽都由着您。”
穆文骁冷笑一聲:“在乎?是不在乎才對。”
“什麽?”鐘寧開始錯亂。
喬喬的公式已經失效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才随便,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會走的那麽容易,一點牽挂都沒有。”
穆文骁自嘲地笑了一下,小樹也好,桑亦也罷,一如既往的沒有心。
其實他早就看透了,八年前就看透了,那時候他還慶幸過,因為他沒有心,所以才好騙,只是他沒想到,這樣的人離開時是毫不留情的。
一次能走,兩次三次照樣也能走。
小樹能走,桑亦……也如此。
鐘寧:“……”
晚上得回去重新悟。
高級秘書果然是需要不斷進修的。
*
“亦哥,你今天膽子真大。”小紀興奮,“你竟然敢怼小穆總,你看見小穆總臉黑了嗎?”
“呵。”桑亦冷笑,“也就是你亦哥我現在脾氣好了,擱以前我都上手抽他了。”
“你真的假的?”小紀不信,嘿嘿笑,“不過亦哥,小穆總到底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你說你以前渣了他,他報複你,說的過去,但現在他跑去你家給你換門,還給你做一大桌子早餐,他在報複你什麽?等着你吃飯噎死嗎?”
“滾蛋。”桑亦擡頭瞪他,“咒誰呢?”
小紀“呸呸呸”:“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好奇。”
“好奇個屁。”桑亦一邊在手機上回複信息一邊道,“我都不好奇他在想什麽了,他愛幹嘛幹嘛吧,由着他呗,我又不吃虧,就是費點兒時間精力哄着,不算大事兒。”
“不吃虧?”小紀驚得揚眉,“亦哥,你,他萬一,那啥,是吧,你懂不懂?你未免心也太大了吧。”
桑亦點着手機:“無所謂,小同志,你還小,有什麽所謂的。”
“你現在無所謂了?”小紀一嗓子吼出來了,“我當初為了捍衛你的清白丢了一套房子,你現在跟我說你無所謂?”
桑亦一巴掌甩過去:“好好開你的車。”
小紀癟嘴,從後視鏡裏嘁了他一聲,哼,你最好無所謂。
桑亦戳手機的手頓了頓,确實沒什麽所謂的。
剛重逢時,穆文骁碰他,他不适應,現如今碰多了,也就那樣了。
又找回八年前的感覺了。
這要真讓穆文骁睡一次,能不一個月花一百萬,那他現在肯定選跟穆文骁上床。
他還沒真正跟人上過床呢,找生不如找熟,其實也挺好的。
可惜了,小穆總不好這一口。
呸,他也不好這口。
他多潔身自好啊,簡直就是娛樂圈務工人員一大清流。
堵車,半天不帶動彈的,小紀無聊,又問:“亦哥,當年你為什麽不告而別啊?你別說是為了錢,我不信。”
“為什麽不信?”
“就……”小紀歪腦袋想了想,“李總總說人過了三十才會沒良心,你那年才二十,正是有良心的年紀。”
桑亦樂了:“離李總遠點兒,少聽他那些謬論。”
“那為什麽呀?”小紀轉頭看着他,“亦哥,說說呗。”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桑亦沒好氣,“你真操心。”
“行,不說算了,我改天問小穆總。”小紀硬氣的拍了拍方向盤。
“哎呦喂,把你能耐的啊。”桑亦嗤笑,“他一瞪眼,你得跪地上哭吧。”
小紀:“……”确實,那一夜他在那間酒店裏捍衛亦哥的清白時,就是跪在那裏哭的。
早知道亦哥不在乎,他就應該幫小穆總把亦哥給綁起來的。
桑亦被小紀這麽多問題問的煩心,降下車窗透透氣。
車子終于開始動了起來,小紀也發動車子慢慢随着車流往前開。
桑亦胳膊撐在車窗上,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鳥就是鳥,就該在天上飛,而不是待在雞窩裏,更不能因為雞而變成雞,這鍋,雞可背不起。”
“你說什麽,亦哥?”小紀沒聽清楚。
“我說。”桑亦提高聲音,“扶不起來的雞就該炖了,中午吃雞,鐵鍋炖大雞。”
小紀看他一眼,小聲嘀咕:“這跟小穆總待久了,精神錯亂了是咋的,人家叫鐵鍋炖大鵝。”
“鐵鍋炖你。”
“好好好,炖我,炖我。”小紀哼了一聲,“炖了我誰給你找門,小穆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