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結案報告
第19章 結案報告
始終聯系不上曲冬青,孟凡徒自焦急,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警方才趕到現場,封鎖了古墓,又足足等了十幾個小時,才等到一批匆匆趕來的考古學家,拎包扛箱的,孟凡看了看,不愧是正規軍,設備先進,應有盡有,人家考古學家說的也對,我們是保護性挖掘,他們是毀墓掏東西,一個是為了研究歷史,一個是為了發財致富,能一樣嗎?
盜墓賊一個個被警方押上車的時候,大魚哭着喊着要先看醫生,孟凡想起曲冬青在墓裏所說的話,和地方刑警略一溝通,同意先送大魚去醫院做身體檢查。
回局裏的路上,終于收到曲冬青發來的信息:方萃在醫院,已無大礙。
回到局裏,孟凡是批評表揚雙豐收,擅自行動,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應該批評;深入虎穴,獨立破獲一起盜墓案,一網打盡以大魚為首的盜墓團夥,及時保護了古墓和一批…好吧,其實也沒啥太多價值的歷史文物,值得表揚,功過相抵,請詳細寫一份報告書,說明所有的情況。
孟凡頭疼,這報告書怎麽寫?說是跟着兩個民間偵探,從頭到尾探了一回古墓?內容精彩,情節緊張,至于其他…孟凡這才發現,其實自己什麽也不知道,而且也不能什麽都寫進報告裏。
忙裏偷閑問曲冬青,方萃在哪家醫院,要去看看。
曲冬青回道,她已經出院了,沒事了。
這蛇毒治愈的倒真是快,望着電腦上的一片空白,孟凡大腦裏更是一片空白。
再見到曲冬青,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還有跟在曲冬青屁股後頭花枝招展的方萃,方萃搖晃着手裏的車鑰匙,嬌滴滴地說:“謝謝孟警官,給你還車來啦。”
瞄了眼方萃挎在曲冬青胳膊上的手,表哥跟表妹倒是親熱的很,孟凡瞅着曲冬青,悶聲問:“你不是不會開車嗎?”
曲冬青還是那麽的講道理:“我只是沒駕照,沒說不會開。”
孟凡掏出一個信封,丢給曲冬青:“來的正好,獎勵你們的。”
方萃一把搶過去,邊拆邊問:“什麽獎勵?”
“獎勵你們協助警方辦案,智取盜墓賊,還能全身而退,深藏功與名呗!”孟凡的口氣聽着可不怎麽像是褒獎。
方萃撇嘴:“怎麽能說我們是協助警方呢,應該是警方協助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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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方萃的腦門上又吃了曲冬青一記,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孟凡,曲冬青問:“你下班了沒有?”
孟凡警覺地:“你又想幹什麽?”
曲冬青抽回方萃手中的信封,一晃:“請你吃飯。”
這次倒真沒再忽悠,曲冬青點了一桌子的雞鴨魚肉,孟凡攔都攔不住,說是請孟凡吃飯,卻只見曲冬青一人甩開腮幫子大快朵頤,恨不得連雞骨頭都嚼碎了往下咽,方萃倒是吃的很少,小鳥似的,各自啄了幾口便吃不動了。
孟凡吃的更少,一肚子話堵在胸口,只瞅着曲冬青滿嘴流油嘬着手指頭,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上輩子餓死鬼投胎的嗎?這麽吃飯對得起你這張臉嗎?”
曲冬青一舔唇邊的油漬,眯着眼看着孟凡:“那你上輩子一定是富家公子了?這輩子才當警察,這麽的奔波勞苦。”
跟曲冬青鬥嘴純粹是浪費生命,孟凡于是直奔主題:“說說吧,你們是怎麽知道那地方有個古墓的?從頭到尾,詳細地說。”
方萃立馬端起面前的果汁,滋溜滋溜喝着,這個時候,她倒不喳喳了。
曲冬青的眼珠剛一轉,孟凡輕輕敲了敲桌子:“不許瞎掰。”
曲冬青擦了擦手上的油,一臉認真地:“好吧,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祖上有人當過官,不知從哪裏得了一,一代一代傳下來,叫…幾個字陰陽風水來着?”
孟凡又敲了敲桌子,這次力度大了點,聲音也提高了:“這部書我看過!”
曲冬青哦了一聲,看過啊,于是嘆了口氣:“那好,不瞞你了,其實我是家裏有本祖上傳下來的筆記……”
孟凡的聲音驟冷:“這我特麽也看過!”
曲冬青給了一個頗為欣賞的小眼神:“喲,哥看了這麽多書,難怪能文又能武。”
孟凡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曲——冬——青!”
曲冬青一笑,端起一杯果汁,也滋溜滋溜喝起來。
方萃趕緊說:“孟警官別生氣嘛,冬哥哥沒有騙你。”
孟凡深吸一口氣,盯着神态自若的曲冬青,反而陷入了沉默,他不是不可以像審犯人那樣,用各樣的手段逼他自己把實話說出來,但如果真那樣了……好像改變了他們之間某種關系,希望曲冬青能對他更坦白些。
雖然曲冬青那嘴沒少瞎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沒害過誰,他之所以有時候瞎掰,好像只是為了保護他自己,還有方萃。
方萃見他們倆人都不說話,幹笑了兩聲:“孟警官,冬哥哥祖上真的寫了一本冊子,上面寫了關于驸馬府的很多事情,可能是在驸馬府上當過差,你想啊,冬哥哥如果也是盜墓賊,能叫大魚那幫人騙嗎?我以我四百年的…(劃掉)清白的人品向你擔保,是真的。”
孟凡看着方萃:“就你,還替他擔保?蛇鼠一窩。”
方萃嘟囔着:“什麽鼠,讨厭。”
曲冬青見孟凡拿起筷子夾菜,似乎有種雨過天晴的跡象,于是說:“那本冊子還在,要不要哪天我拿給你看?”
孟凡嗯了一聲,似乎又不感興趣了:“改天再說吧,你要交,就交給那些考古學家吧。”
“還有獎勵嗎?”
“問你祖宗去!”
曲冬青又抓起了筷子,夾起最後一塊雞翅膀,孟凡斜眼看他:“你還沒吃飽?”
曲冬青将雞翅膀放到孟凡的碗裏:“給你的。”
孟凡看着他,有些無奈:“你們報複大魚,擅自行動,知道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嗎?幸好墓志銘和那批文物還有點研究的價值,可八百年的古屍,說沒就沒了,反正我沒親眼瞧見那古屍,這我就不往報告裏寫了。”
方萃看了眼曲冬青,曲冬青顯得十分驚訝:“怎麽沒的?”
“考古專家說,當時入殓的時候,古人可能采取了一種特殊的自燃技術,一旦打開棺木接觸空氣,屍體瞬間化成灰燼,這麽做可能是為了保護屍體不受盜墓的淩辱吧。”
曲冬青虛心好學地點點頭:“有道理。”
孟凡啪地放下筷子,怎麽看都有種這小子真能裝的感覺。
方萃感慨:“想那公主一定是對驸馬情深義重,方才為他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孟凡瞅着對面這兩只:“知道公主的墓在哪裏嗎?”
曲冬青搖了搖頭,看樣子這次是真不知。
孟凡哼道:“怎麽,你祖上的筆記裏沒交代?”
方萃連忙一副無知小輩讨教的模樣:“是啊孟警官,我也納悶呢,公主和驸馬伉俪情深,死後為什麽沒合葬?您給說說呗,叫我們也長長見識。”
蛇鼠一窩,絕對的。
孟凡繼續道:“考古學家說,雖然這個驸馬早亡沒什麽名氣,可這個公主歷史上還有些記載,根據驸馬下葬的年代推算,公主在他死後兩年,便被皇上遠嫁番邦和親了,藩王對公主十分寵愛,因為公主的緣故,也免了兩族之間的一場戰争,邊境修好幾十年,公主為藩王生兒育女,最後老死他鄉,卻也得了善終,史書上就記載了這麽多。”
“公主喪夫還能再嫁,也是難得,雖說和番了,但總比一生孤苦寡居要好。”
“歷史記載不詳,當時發生了什麽,只能交給那些歷史學家去研究了。”
曲冬青一聲不吭,方萃輕嘆:“人啊,即便是白首不相離又如何?多少深情到最後不也都成了過眼雲煙?”
曲冬青更是淡然至極:“不過都是前生今世的宿命罷了。”
望着眼前的兩人,孟凡一時間也默默無語。
“跑了的人怎麽辦?方萃耿耿于懷那用蛇毒傷她的人。”
孟凡說:“今天逮住了。”
曲冬青和方萃同時坐直了身:“逮住了?”
孟凡銳利的目光在偵探小分隊的臉上,玩味地瞅着,曲冬青馬上道:“有你們這樣的好警察,俺們人民的生活才有那啥的保障。”
“我說的是鼹鼠,你們以為是誰?這麽激動?”
曲冬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飛人呗,還能有誰?”
“他對你們很重要嗎?”
“沒什麽,就是有點好奇,那你們逮住誰了?”
孟凡收回研判的目光:“抓到鼹鼠了,這家夥可真不愧是只鼹鼠,也不敢回家,一直藏在以前盜過的一個廢墓裏,要不是餓了出來弄吃的,我們還真得找一陣子。”
曲冬青不以為然地:“對他來說,死人比活人更安全。”
孟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表面看上去什麽都無所謂的男人,眼底偶爾也會劃過一抹看盡世間的蒼涼,宛如照在幽暗裏的一抹白月光。
方萃剛要說話,腳下就被曲冬青輕輕踹了一下。
孟凡丢掉手中的雞骨頭:“行了,你再踹,她腳都腫了。”
“我知道你想問那個空中飛人,”孟凡的回答簡單明了:“此案已結,不方便寫報告裏。”
曲冬青和方萃都感到有些突然,以他們對孟凡的了解,不可能黑不提白不提這事了。
果然,孟凡一邊擦着手上的油一邊說:“來無影去無蹤,毫無頭緒的事就不要浪費我們警力資源了,何況他又沒拿什麽值錢的東西,一顆八百年前的腫瘤,留着他自己慢慢玩吧,不過……”
曲冬青突然接話:“不過呢,不查你又不甘心,所以想叫我們偵探事務所替你去查,等我們查到點眉目了,你再好向上級申請立案偵破,是吧?”
孟凡也給了曲冬青一個贊賞的眼神。
曲冬青一笑:“這麽相信我們?”
通過這次古墓的經歷,孟凡還真有點信,可話說得并不好聽:“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試試呗。”
方萃有些不甘,曲冬青又不同意将蛇毒是飛人所為告訴孟凡,只得氣呼呼地說:“可他畢竟偷了墓裏的東西,也不算清白,身為警察,你不管了?”
孟凡:“所以我才委托你們去查啊,再說,他丢下繩子救了我們,也算是義舉。”
曲冬青忽然向前一探身:“我很想知道你的報告究竟怎麽寫的?”
孟凡也往前探了探:“鼹鼠收走了繩子,守在洞口的方萃又放回了繩子,在警方趕來之前,兩位好市民功成身退,還熱心的幫我把車開回了家,沒有蛇毒,自然也沒有人受傷。”
曲冬青低聲贊道:“漂亮!”
方萃也低聲贊了句:“不要臉。”
孟凡忽然笑了,唇紅齒白星光眼,晃着曲冬青了,不得不說,一本正經的孟警官,整晚就屬這個表情最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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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古墓以及驸馬,只是一個伏筆,本文很不謙虛地借用了草蛇灰線,伏脈千裏的手法來創作,像剝洋蔥那樣,劇情是表皮,真相在內核,前期會埋許多扣,但請大家放心,随着劇情鋪展,所有的扣都會一一解開。
今天是除夕,小指在這裏給大家拜年了,祝魚寶們春節快樂,家人安康,順祝我大中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