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晚風輕吹
第20章 晚風輕吹
吃過飯，孟凡說送他們回去，倆人說事務所離得又不遠，自己回去就行了。
看着眼前的這對金童玉女，表妹的胳膊又很自然地挽着表哥的，孟凡不禁問：“你們倆…都住在那個事務所裏？”
曲冬青搖頭，方萃點頭，繼而，曲冬青點頭，方萃又搖頭。
孟凡習慣性地，又用那種盯犯人的目光盯着兩人，通常來說，這樣的目光只有那些負隅頑抗的悍匪才能享受得到。
果然，方萃啥話也不說了，掐着曲冬青的胳膊，曲冬青倒是回答的挺幹脆：“我倆沒錢，合租。”
孟凡還想繼續問，事務所就一張床，怎麽做到合租的？又覺得自己管的實在多餘，要問的話又咽了回去。
曲冬青的聲音在熏人的晚風中透出一股涼意：“她睡裏屋床，我睡外屋沙發，行了嗎，孟警官？”
孟凡清了清嗓子：“那個，攢點錢，以後正經八百的租個房住，像今天這樣的客，少請。”
方萃笑嘻嘻地：“那以後警方多給我們點業務，獎金多發點呗。”
曲冬青卻不冷不熱地：“我覺得那兒挺好，安靜。”
望着已無聊意的曲冬青，孟凡點了點頭，轉身要走，曲冬青又喊住了他：“忘記跟你說了，你那車聲聽着有點怪，可能是我開出了毛病，明個我找家修理廠給你看看再還車。”
孟凡：“不用，我自己有地修。”
“我修理廠有朋友，不會坑人，你那家在哪兒叫什麽？”
孟凡說了名字，曲冬青了然：“哦，你跟趙大哥原來不在同一家修理廠。”
“我那家離警局近，方便，他那兒……”說到這，孟凡頓了下，琢磨過來：“你怎麽知道趙哥去哪家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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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我去過幾回，我們偶爾在那碰面，頭幾個月他去檢查車，我們還見過一次。”
孟凡走了過來：“幾個月前他查過車？這倒沒聽他提起過……”
曲冬青反問道：“修車這樣的小事，他也不會每次都跟你說吧？”
孟凡輕咬下唇，陷入思索中。
方萃看向曲冬青，好了，孟警官要開竅了，又努了努嘴，那意思，你看，跟你像不像？
曲冬青瞪了她一眼，孟凡自顧自地：“這還真是個被遺漏的地方……”
“什麽意思？”曲冬青故作不解。
孟凡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大致和曲冬青懷疑的差不多，最後一次修車的地方，不管怎麽說，都有必要去查一下。
曲冬青很自然的把這活攬了下來，答應明天就去那家修理廠看一看，孟凡公務在身，為了查趙哥的死因，經常利用公職時間外出，難免招人非議，現在有了曲冬青他倆，倒方便了許多，于是約好明天晚上在偵探事務所碰面。
孟凡站在原地，望着曲冬青和方萃離去的背景，漸行漸遠，晚風習習，有點涼，又有點空落。
第二天孟凡下班已經很晚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來到小白偵探事務所。
曲冬青就穿個背心短褲，露着白閃閃的胳膊腿兒，輕蹙眉宇：“這是什麽？”
孟凡回過神來：“哦，路過超市，随便買了點。”
方萃蹦過來，打開一看，都是些日常用品和零食，樂得直拍小巴掌。
望着孟凡鬓邊的汗水，曲冬青說了聲謝謝。
孟凡問起修理廠的事，曲冬青将黃少東的事說了說，孟凡聽後吐了口氣，趙哥的事查了這麽久，終于有了一點眉目。
“辛苦你們了，明天我就查查這個黃少東，搬家沒關系，只要他還在這座城市裏，就肯定有落腳的地方，不愁找不到。”
看着略顯疲憊的孟凡，曲冬青問：“今天很累嗎？”
“沒事，最近案子多了些，我一會還得趕回局裏，晚上可能還要蹲點。”
曲冬青哦了一聲，剛想說什麽，又放棄了。
孟凡等了等，曲冬青卻什麽也沒說，想再問問，卻一時又不知道問什麽才好。
兩人同時開口：“你想說什麽？”
窗下的方萃刷地撕開一包薯片，卡啦卡啦吃起來。
孟凡收回目光：“行吧，我該走了。”
曲冬青：“我送你。”
孟凡也沒有拒絕。
倆人一前一後走在幽暗的制片廠裏，曲冬青低着頭，腳步有些拖拉，孟凡回過頭來，也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與他并肩而行。
曲冬青低低地開了口：“喂。”
“叫哥。”孟凡不滿地糾正着。
“行吧，哥。”
曲冬青又不說話了，孟凡只好問：“到底要說什麽？”
“昨天…那個，我說你幹警察奔波勞苦什麽的，你別介意。”
孟凡一愣，随即笑了：“幹我們這行就是奔波勞苦，你沒說錯，我自己喜歡就行了。”
曲冬青兩手插着兜，松松垮垮地垂着，語聲倒沒了往日的稀松：“其實，很多時候，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也是不得已，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從來沒有想要騙你或者隐瞞你的意思，也許将來有一天，我會和你說明白。”
孟凡微笑着：“我知道。”
“我知道有時候你也挺煩我的……”曲冬青微微瞄着孟警官。
“錯，我沒煩過你。”
“但我其實沒啥壞心眼……”
“又錯，你心眼壞起來，壞人都哭了。”
“哥——”
曲冬青擡起頭，看向孟凡，夜色很美，映在男人原本就明亮的眼裏，曲冬青的目光頓了頓，又撇開，一縷熱風吹來，撩得人心頭一陣燥熱。
黃少東并沒有像孟凡預料的那麽好找。
一個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不知搬到何處，也沒有跟認識的人聯系，手機也停了，幸好黃少東家路口的某個監控還有留存，四月五日當天，他提了個行李袋出門，接下來擴大範圍繼續尋找，卻沒有他的去向了，不知是中途搭了別的車，還是用什麽其他方法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沒有出境記錄，各個車站、碼頭也沒有他離開的跡象，這個人在離開所住的地方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黃少東原有的住處是租的，房東早就出租了給別人，碎碎念黃少東可真差勁，留下一堆沒人要的破爛還得自己掏清理費丢掉，房租倒是沒差過，只是這人不愛說話，平時就他自己出來進去的，也不見有什麽朋友找過他。
只聽說老家在一個偏僻的小縣城，房東也有朋友在那裏，當初把房租給他，也是因為聽着口音有幾分親切，沒想到搬走時連個招呼都不打，簡直不走面子。
按着房東說的那個小縣城，孟凡聯系當地警方，很快也有了答複，老家沒人看見黃少東回來，家裏只有母親和妹妹，因他品行不好，跟家裏人不怎麽合得來，幾年都不回家一趟，聯系的又少，壓根不知道他人現在哪裏。
各自調查後的結果相碰之後，孟凡和曲冬青都不免有些失望，剛剛看到了一點曙光，又被烏雲遮住了，黃少東，你就算死，也應該有個屍首吧？
幾天後，曲冬青正在猶豫要不要捉個鬼差來問一問，最近孤魂野鬼的隊伍裏有沒有個叫黃少東的，孟凡就打來了電話，說是有了黃少東的消息。
曲冬青脫口而出：“找到屍體了？”
孟凡被他問得一愣：“什麽屍體？是他的信用卡忽然有了刷卡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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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星多啊，沒有魚寶們的海星多……拜年拜年( ′` )
# 第四卷 ：孤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