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 1
第001章 Chapter 1
嗯……我今天狀态不太行。”楊悟宇坐在床沿旁上身赤/裸，牛仔褲皮帶散開露出CK內褲邊，兩根修長分明的指節中夾着一只忽明忽暗的香煙。
煙霧緩緩散開，那張英俊帥氣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臉變得清晰，十分明顯的憂愁和苦悶擠在眉宇間，讓他看起來頗像是一個郁郁不得志被公司開除還妻離子散的中年男人。
而一位身材纖細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金發男人坐在床中間穿衣服，沒好氣地嘟哝：“事兒都沒做抽什麽事後煙。”
“……”楊悟宇伸手在床頭的煙灰缸裏按滅煙頭，轉頭瞪着Kenny反駁道：“我又不是鐵打的，狀态有時候不好很正常，電動玩具還有沒電的一天呢。”
Kenny斜眼瞥向他，語氣不屑又帶着點兒八卦的意味：“欸，你該不會電池壞了充不起電了吧？他們都說你不行……”
沒等他說完楊悟宇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蹙眉看向Kenny大聲質問：“誰？誰說我不行！”
Kenny穿好褲子哼笑一聲：“阿粟和關關都說你和他們做的時候說狀态不好。”他瞥了一眼楊悟宇褲/裆，“這都快一個星期了吧，你還沒充好電啊？他們還說你很厲害，我看這也不行啊。”
楊悟宇順着對方視線一瞥，急忙扣好褲子系皮帶提高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心虛，“那是他們放屁！行了行了，你重新叫個厲害的人陪你玩吧，走了。”
Kenny翻了個白眼：“切。”
楊悟宇煩躁地拿起掉在地上的衛衣套上疾步離開了酒店房間。
淩晨十二點多的街道行人寥寥，偶有幾輛車呼嘯而過，隔了一條街道的酒吧隐隐約約傳來重音樂，秋風從遠方飄蕩而來吹起楊悟宇額頭的碎發，又從白色衛衣下擺鑽進撫過身體，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靠……”楊悟宇低罵一聲從包裏掏出煙盒結果發現裏面什麽都沒了，他愣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煙盒随後從胸腔裏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操”。
老天爺！你他爹的下/屌弄/死我吧！到底為什麽要讓我一個二十幾歲身強力壯風華正茂的男人陽痿啊！！！！靠！！！！
早在兩個星期以前他就發現自己不太行了，本以為只是沒休息好或者CD時間太短，稍微休息一兩天就好了，結果他的老夥計居然一睡不起！！！！
他嘗試了不同的人以及不同的姿勢，然而沒有任何用處，無論用什麽辦法他的老夥計都始終陷入深深陷在沉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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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終究要去醫院挂男科了嗎？”楊悟宇雙膝跪地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口，內心崩潰，小聲喃喃：“我的尊嚴……我的名聲……我的大……”
“屌”字還未說出口，一道清亮的男聲打斷了他的碎碎念。
“同學，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楊悟宇循聲擡頭，眼前的少年面容青澀身形瘦弱，明顯一副還未張開的模樣。
高中生這麽晚不回家到酒吧附近逛什麽？年紀輕輕不學好，和他一樣。
“我沒事兒。”楊悟宇從地上站起來，看着比他矮半截的少年故作淡定道：“不用去醫院，我好得很！謝謝了啊。”
少年點點頭：“那就好。”
楊悟宇拍拍對方瘦削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小夥子早點兒回家，你還年輕注意身體。”
言罷，他徑直離開朝十字路口走去。
少年有些蒙圈，回頭望了一眼——他高大的背影不知為何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落寞。
奇怪的男人。
……
幾個月後，楊悟宇家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硬不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時堯坐在地毯上仰天大笑，右手用力拍着茶幾，震得旁邊的烤串差點兒翻了，“你這就是報應啊哈哈哈哈哈——”
楊悟宇不輕不重踢了時堯一腳，語氣不善：“什麽報應？我對不起誰了我？我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你二姑爺三大姨。”
時堯停下來捂着肚子上氣不接下氣，揶揄道：“讓你天天出去沾花惹草，這下好了吧，直接給你把武器沒收了。”
“我欺騙人還是傷害人了？！”楊悟宇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罐裝啤酒往沙發上一趟，一口氣喝完半瓶，表情郁悶，忿忿不平道：“大家成年人都是自願徒個開心，再說了飯錢酒錢玩兒的錢都是我出，時不時還給他們帶個小禮物。”
“又出錢又出力，天底下誰遭報應都不應該是我遭報應！”
時堯見他這幅黯然神傷的模樣，終于良心發現正經起來問道：“去醫院看了嗎？”
楊悟宇雙眼無神：“看了。”
時堯：“怎麽說？”
“開了藥讓我按時吃，調整一下生活作息什麽的。”楊悟宇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但我已經吃了一個月了還是沒好轉。”
“嗯……”時堯拿起一串骨肉相連往嘴裏塞，“那要不咱倆今天去老地方找找刺激？”
楊悟宇略一思索，“也成，你去約人。”
“行。”時堯打開手機準備約人，然而餘光瞥見某個群裏提到了楊悟宇的英文名——Cosimo，點進去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讨論他最近沒出來玩是因為陽痿，還貼心地附上了ppt證明。
時堯不動神色瞥了一眼癱在沙發的男人，然後點開了ppt，标題十分引人矚目——“爆！gay圈著名猛一Cosimo疑似陽痿！”
往下翻，先是十多章不同人的聊天記錄說和楊悟宇沒做到底，他從頭到尾都和棉花一樣軟，再往下是幾張楊悟宇沒穿衣服坐在床邊或者陽臺蹙眉抽煙的照片。
而最後兩張圖确實十分勁爆，就連時堯都沒忍住瞪大了雙眼。
兩張圖分別書楊悟宇去男科醫院看病的照片和診斷結果。
這誰做的？那個人怎麽會有這些？
群裏熱鬧異常，炸出來了很多人。
彙川市唯一的直男：【哎呦好可惜，我還沒和他睡過就萎了，聽說真的很大诶。】
我是生活的sub：【有幸睡過，至少17。】
閃亮帶鑽高跟鞋：【本來一就少這下還得了？】
雙槍安迪：【讓我們為世界上又少了一根大黃瓜默哀。】後面還加了幾根白色蠟燭。
底下的人紛紛發出“默哀”兩個字，時堯心中也暗暗默哀退出了聊天界面。
不忍卒讀啊，不忍卒讀。
“怎麽？”楊悟宇見他盯着手機半天沒反應，用膝蓋頂了頂時堯肩膀，“組好沒？”
時堯放下手機沉聲道：“不去了，我決定吸取你的教訓好好保養身體，不熬夜不亂搞。”
楊悟宇：“你發什麽神經？不是你說要去的嗎？”
“不去了不去了，我們就在家玩，吃點兒燒烤喝點兒小酒多健康啊。”時堯打開易拉罐，“來來來，再喝點兒。”
“啧，你丫不對勁。”楊悟宇一把奪過手機堯的手機翻看。
“诶大哥！你這屬于偷窺別人隐私！你小心我告你去！”
“你樂意告就告去。”
“楊悟宇！我要告訴你媽！”
時堯全身上下沒幾兩肉的小身板根本推不開一米八幾大塊頭的男人，只能用言語表達自己的不滿。
楊悟宇一只手锢住他，快速浏覽了一遍他的微信，理所當然地看到了那個群裏面的消息。
男人眉頭越看越緊，最後實在沒忍住大吼道：“哪個傻逼做的ppt！我操他二大爺！”
時堯放棄抵抗趴在地上，施施然道：“你現在恐怕不太行……”
“靠——！”楊悟宇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小區，“老子非得把那個天殺的二逼抓出來不可！”
時堯掏掏耳朵，“我估計你這檔事兒現在已經傳開了。”
楊悟宇放開他默默将剛剛打開的啤酒一飲而盡，悶聲道：“平常叫我哥，現在叫我痿哥？這群玩意兒，等我好起來非要他們好看！”
時堯順勢躺在毛毯上一手撐頭對着男人豎起大拇指，“祝你成功，大黃瓜。”
“去你的！”
從那以後，楊悟宇每天家裏，健身房，中醫館三點一線，每天晚上九點準時睡第二天六點半按時起，一天吃三次西藥喝兩頓中藥，鍛煉三個小時再去中醫館做針灸，拒絕一切外界誘惑戒煙戒酒，就這樣一年以後……
楊悟宇驚奇地發現他還是硬/不起來！
“我真操了……”他看者“案板”上那根焉黃瓜，內心突然湧上一陣悲涼，放開手癱坐在了浴室地板上。
“我才二十五歲……二十五。”一滴清淚從楊悟宇無神的眼中溢出砸在右手背，他愣愣轉頭拿過正在播放某些不符合晉江審核規矩的手機，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爸，給我找個工作吧，我閑着沒事兒幹了。”
男人陽痿了，事業心就上來了。
楊行築爽快答應，心想他楊家的獨苗終于開竅懂事願意回來繼承家産了！二話不說直接讓楊悟宇空降到公司當了個小領導。
剛開始公司裏的人還對這個突然插進來的領導有異議，不過很快楊悟宇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不到兩年時間直接把公司業績幹到翻倍，還提高了員工的底薪。
他每天最早來又最晚走把自己浸在工作裏，每天回家倒頭就睡，只是每當天将亮未亮時楊悟宇都會很懷念他沉睡三年的老夥計。
他把之前玩樂那些群和人全删了，眼不見為淨，不過還能從時堯口中聽到某些消息，圈子裏至今流傳着他“猛一Casimo”的神話，後面冒出頭的“猛一”都免不了拉出來和他對比一番，然而至今無人打破他的記錄。
雖然“神話”最後以陽痿這種慘淡結局落寞，但仍舊不影響Casimo曾經的地位。
不過此刻楊悟宇全然不在意這些了。
又是一個深夜，他獨自處理完工作準備回家，無意間擡頭往窗邊望去，只見一輪圓月懸于空中，皎潔明亮映出周圍層層疊疊的雲。
一個念頭冒出，楊悟宇到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包煙和一瓶冰啤酒以及一些零食，提着這些東西徒步去了旁邊的商業公園區。
夏日夜風微涼，周圍空曠安靜，楊悟宇悶下一口酒，仰頭閉眼細細感受這陣風，驀地，一道聲音在夜裏突兀響起。
誰大晚上十一點來這兒夜跑？
楊悟宇睜開眼蹙眉看向聲音來源處——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穿着黑色緊色運動服，帶着頭戴式耳機，汗珠從那張立體又精致的臉上滑落，胸肌随着運動而上下晃動……
他和那位男子對視一眼又注視對方跑遠，然而突然間！一股熟悉的熱流在血液中奔湧直往下/身而去！
他起來了！時隔三年他再次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