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思病
21相思病
時蘊笑了一下,還沒回答,李朝連忙擺了擺手,“算了,就當我沒問過。”
那天李朝走後,時蘊直接打車去找程晏初。在他家樓下旁若無人地沖進他懷裏,抱了抱他。
程晏初被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怎麽了這是?”
時蘊樓着程晏初的腰,将下巴擱在他胸口,仰頭甕聲甕氣道,“想你了。”
程晏初無奈笑了一下,“不是中午才見過。”
時蘊嘆氣,“怎麽辦,程晏初,我病了......”
“什麽病?”
“相思病。”
時蘊閉上眼揚起臉,“要親親才能好。”
程晏初笑的不行,“你這土味情話都是哪裏學來的。”
程晏初低頭親了一下時蘊,時蘊高興地環抱住他。程晏初擡眼望向遠處的夕陽,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眼底染上了一層深沉又隐忍的痛。
時蘊不知道的是,在她來之前,程晏初剛接了個他媽從英國打來的越洋電話。
八月,大家陸陸續續收到了心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許安安也申請好了去韓國讀書的資格,最近在忙着辦簽證的事情。
時蘊也是後來才知道,李朝和幾個朋友一起組隊去西部自駕旅行,說要沿着的邊境線看一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B大的錄取通知書寄到家那天,白老師才知道蘊報考了考古專業,發了一場很大的脾氣,氣的好幾天沒有和時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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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蘊因為高考考的好又被名校錄取,市裏獎了她五萬塊錢,時蘊用獎金給白老師買了一張按摩椅。
白老師看着擺在家門口的按摩椅,又開始埋怨時蘊亂花錢。
時蘊輕輕摟住白老師的肩膀,這麽多年過去了,時蘊第一次發現自己已經比媽媽高了一截。她長大了,已經可以張開臂膀保護媽媽了。
“錢還可以再賺,最重要的是您要好好保養身體。”
白老師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她一個人頂着多大的壓力把時蘊養大,只有她自己心裏知道。
“以後花錢不許這麽大手大腳,等你上了大學,處處都要花錢,這麽點獎金,又能管多久。”
時蘊乖巧地點了點頭,“您放心,無論上什麽專業,我都會努力學習的,将來也一定能讓您過上快樂富足的老年生活。”
白老師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重新戴好眼鏡,表情恢複了如初的淡然,“聽說,你談戀愛了?”
時蘊呼吸一頓,她和程晏初的事是瞞着白老師的。畢竟沒有未來的事情她也不想說出來徒增傷感。
“沒有。”
白老師不太相信,“上次我下去丢垃圾,看到那個男孩子送你回來。”
時蘊默默垂着頭,“就一普通同學。”
白老師當了這麽多年老師,抓了多少早戀數都數不清,早戀的苗頭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不管有沒有談,你都要記住,女孩子家,要保護好自己。你現在還小,還是要以學業為主,将來大學畢業工作了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談對象。”
時蘊有點晃神,這個暑假過的可真快啊。算算時間,她和程晏初也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有了錢,時蘊辭了咖啡館的工作,打算和程晏初一起出去玩幾天。
時蘊和程晏初商議了一下,決定去濱城東南的一座島嶼——南麓島。南麓島地處南沙,島嶼不算大,島上風景秀美,可以一覽廣闊蔚藍的大海。
濱城去南麓島坐輪渡大概要五個小時左右,時蘊和程晏初報了一個三日自由行的團,準備跟團過去玩幾天。
但天不遂人願,臨去前一天預報有臺風。等臺風過境之後,整座海濱城市一片狼籍。
程晏初安慰時蘊,“等過兩天港口修好了再去也行。”
時蘊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這是天災,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于是和旅行社重新定了日期。
八月二十號,原定的出發日,時蘊一大早帶着行李去找程晏初會合。
時蘊來到程晏初家樓下的時候給他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于是她幹脆背着包上樓去找他。
程奶奶家的門沒鎖,時蘊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裏沒開燈,窗簾也拉着,有點昏暗。程晏初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在背後摟住了時蘊。
時蘊掙了一下,笑着推程晏初,“怎麽不接電話!”
程晏初将時蘊圈在懷裏,勾起時蘊的唇吻了下來。兩個人在一起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個月,幾乎每次接吻都是時蘊主動。這還是程晏初第一次主動吻她。
時蘊對程晏初向來沒有抵抗力,她擡手摟住他的脖子迎接他這個帶着侵略性的熱烈的吻。
這也是程晏初第一次這麽霸道地吻她,他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一般。
時蘊被吻得氣短,好不容易推開了程晏初,喘着氣靠在他懷裏,“程小狗,你怎麽了?”
程晏初緊緊抱着時蘊,仿佛一松手她就會從他懷裏消失一般。
“在不走,就要趕不上船了。”
程晏初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時蘊,我不能陪你去南麓島了。”
時蘊愣住,“為什麽?”
程晏初不敢看時蘊的眼睛,“我外公摔倒住院了,我媽讓我過去陪護。”
時蘊這才知道,原來程晏初的外公外婆是臨海人。
時蘊松開程晏初,冷靜地看他,“什麽時候走?去多久?”
程晏初只覺得心口仿佛被刀子攪過一般,“今天。”
他一直沒敢告訴時蘊,劍橋那邊定的入學日期定在九月三號,所以他得趕在那之前抵達英國。因為外公摔倒,他媽媽也回國了,順便帶程晏初一起去英國。
時蘊臉上的情緒漸漸收斂,仿佛又變回了初見那日冷淡無波的樣子。
“哦。”
程晏初心裏難受,他看着時蘊肩膀上準備好的,原本去度假的行李,愧疚的無以複加。
“幾點的飛機?”
“下午一點。”
時蘊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刨去候機和去機場的時間,他們只剩下兩個小時了。
時蘊想過分別的場景,她曾告訴程晏初,他走她不會去送他。
“要不,讓許安安陪你去?”
時蘊搖了搖頭,“下次吧。”
程晏初抱着時蘊,始終舍不得放開手。
他嗓音微啞,“要不,你跟我去臨海玩幾天?”
時蘊笑了一下,“程晏初,去臨海是你的選擇,我不喜歡這樣突然被安排。”
時蘊沒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程晏初也沒敢說他或許不會回來了。
兩個人在房間裏僵持了一會,還是時蘊率先道,“那你行李收拾好了麽?”
程晏初搖了搖頭,原本他也沒幾件行李,最多是帶幾件衣服。
“我陪你一起收拾吧。”
時蘊越是表現的平靜,程晏初內心越痛苦。直到這一刻他才擦覺,自己讀了這麽多年書言語依舊匮乏如斯。
程晏初在電腦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時蘊。
她生日那天,他沒來及給她準備禮物,這個手鏈原本是打算臨走的時候再給她的,可是現在他也不确定還回不回來,所以還是打算當面交給她。
時蘊接過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銀色的手鏈,手鏈的下面挂着一枚極小極精致的小圓表,看起來像個吊墜,設計精美大氣。
時蘊很少帶首飾,但是她一眼就相中了這個手鏈。
“送我的?”
程晏初點了點頭,“就當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時蘊将手鏈放在手心,遞給程晏初,“幫我戴上吧。”
程晏初接過手鏈,給時蘊帶好,銀色的手鏈在她手腕上散發着璀璨的光芒,襯得時蘊皮膚更白了。
“好看。”
程晏初扯了扯嘴角,“喜歡就好。”
時蘊擡起頭,“可是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分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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