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旖夢

第30章 旖夢

鳳清韻聞言, 面色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被這人給說服了。

但很快他便回過了神,哪怕是在夢中, 所剩無幾的理智也告訴他——不行,不可以, 如果當真這麽做真的會壞掉的。

鳳清韻起身就要跑,卻被早就有準備的人扣着腰拽回來,直接按在了床褥之間。

那人用的力氣并不大, 床鋪也是軟的, 但鳳清韻還是被摔懵了。

沒等他回神,龍隐摟着他的腰便壓了上來,低頭間,炙熱的呼吸全部噴灑在了他的後頸上。

“你不是要開花嗎?”龍隐低聲戲谑道, “跑什麽?”

鳳清韻死死地抓着身下的被褥, 耳根紅得像要滴血一般,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不行……”

“怎麽就不行了?不是你說要授粉的嗎?”龍隐從身後繞過去捏住他的下巴,強行湊上前低聲道, “那你說求求龍神大人。”

他故意隐去了後面半句話,壓根沒說求了就能放過鳳清韻。

但身處夢境之中的人思緒本就渾噩, 又被他如此哄騙, 自然是昏了頭腦, 一時間慌不擇路道:“求求龍神大人……”

他的臉頰上還帶着方才殺人時濺上去的血, 眼下卻好似驚弓之鳥一樣,透着說不出的反差與豔麗。

說完那句話後, 鳳清韻卻看見他的龍神大人一笑, 擡手擦去他臉頰上的血道:“求也沒用。”

鳳清韻聞言渾身一僵,回過神後惱羞成怒地瞪他:“你——”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 便被人掐着下巴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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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帳暖,床帷緩緩落下,只露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無力地抓在床褥之間。

曾經攥着劍柄的手心磨在光滑的布料間帶起微妙的癢意,修長白皙的指背按在鮮豔的喜褥上,顫抖間挂着不知道從哪落下的汗珠,一時間顯得格外意亂情迷。

鳳清韻斷枝的時候沒有哭,劇痛之下沒有哭,哪怕是前世面對天崩,絕望面前亦沒有哭。

在曾經熟識他的人眼中,他似乎總是溫柔卻堅韌,守禮且成熟的。

哪怕是慕寒陽,除了他剛化形的那一年外,也幾乎沒見過鳳清韻流淚的模樣。

可眼下紅燭帳暖,分明是無邊的舒适間,他卻抓着手下被褥,忍不住嗚咽,眼淚像是珠子一樣向下掉,嘴中不住罵道:“你混蛋……”

“小小薔薇,還敢罵本座。”那人吻掉他的淚珠戲谑道,“不敬神明,你自己說該怎麽罰?”

“你是個什麽神……你分明就是個王八蛋——”鳳清韻紅着眼角破口大罵。

可他匮乏的詞彙還沒用完,整個人的面色突然一僵,而後驀然變得驚恐起來,聲音都出現了幾分顫抖:“……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王八蛋只是想提高給你授粉的效率。”那不要臉的龍神掐着身下人的腰輕笑一聲,“方才罵得真好聽,現在怎麽不罵?嗯?”

他面上端的是游刃有餘,可脖頸之間的鱗片都因為興奮而露出來了。

鳳清韻死死地抓着被褥,一時間半個字都擠不出來,龍隐見狀怕他當真失去意識,啧了一聲:“回點神,鳳宮主。”

下一刻,鳳清韻摟着他的脖子被他硬生生翻了過來,整個人幾乎小死了一次,為此抓着他脖子上的鱗片,差點把那處鱗片摳下來。

而龍隐對此面不改色,好似當真摳下來也無所謂一樣,反而低頭狠狠地親了那人一口。

而麟霜劍尊也不愧是麟霜劍尊,哪怕到了這種地步,鳳清韻依舊咬牙切齒地躲開了他的吻,随即挂着淚也要罵道:“不許……你個王八蛋,不許一起——!”

龍隐一哂,壓根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只當哄騙兩句便足以讓這朵沒有任何閱歷的小薔薇松口,可下一秒他卻驀然一僵,發現自己不知開不了口,甚至連動作都做不了了。

——不能忤逆夢主的想法。

狐主的話語驟然浮現在耳邊,龍隐這下子連思緒也僵住了,只有瞳孔因為不可思議而極度收緊。

這恐怕是龍神兼魔尊這輩子遭遇的最大的丢人時刻。

沒有前世記憶的他,從此生的脈絡上來看,完全稱得上是标标準準的贏家,從搶婚到現在可以說是順利無比,卻萬萬沒想到會在夢中洞房時能遭遇如此變故。

鳳清韻躺在龍隐身下微微喘着氣,他的眼角還挂着緋紅,就那麽眼含水光地看着身上人。

他顯然一時間也有些沒緩過神,不知道這人怎麽突然停下來了,于是平複了片刻氣息後,狐疑地顫抖着問道:“你怎麽了……?”

此話一出,龍隐便感覺自己似乎能說話了,但身上依舊動彈不得。

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剛想張嘴認錯,下一秒,鳳清韻卻喘着氣眯了眯眼,語焉不詳道:“算了,就這樣也好。”

龍隐眉心一跳道:“你——”

可他話未說完,鳳清韻便驟然起身,環着他的脖子微微一用力,直接把他按在床榻間,随即提腰坐在了他身上。

“——!”

龍隐瞳孔驟縮。

那人卻微微喘着氣,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命令道:“不許動。”

他的眉眼間不像是往日動不動就瞪他卻沒有實際行動的鳳清韻,反倒剛像是在通天佩中匆匆一面,對魔尊毫無信任感的麟霜劍尊。

這幅模樣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一劍穿心一般,可這一切卻又發生在床上。

這簡直太要命了。

喉結忍不住滑動了兩下後,龍隐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能動作了。

他當即擡手便摸上了懷中人的腰,嘴上緊跟着道:“麟霜劍尊這麽兇,這架勢難不成當真要把本座榨幹不成?”

鳳清韻被他摸得眉心一跳,“啧”了一聲後,下一刻,帶刺的藤蔓應聲而起——竟直接将龍隐的手捆在了身後。

這下子龍隐的神色間終于出現了幾分愕然。

這幅樣子似是很好的取悅到了鳳清韻,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而後擡手毫不客氣地,跟随着本能摸了一把身下人驟然收緊的腹肌。

“說了不許動。”鳳清韻就那麽按着他的腹肌質問道,“本尊剛剛讓你摸了嗎?”

龍隐倒吸了一口涼氣,忍得渾身肌肉緊繃,一時間連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

那藤蔓捆着他的情況根本就是微乎其微,只要想掙開,龍隐其實随時都可以掙開。

但——不能忤逆夢主的想法,哪怕現在整個夢境看起來無比穩固,鳳清韻似乎很喜歡這個構造出的夢境,一點蘇醒的跡象也沒有。

但有了前面那一遭情況後,誰也不知道若是讓這人不順心,也不知道會不會導致夢境崩塌的情況出現。

為此龍隐只能忍着,忍得額頭青筋暴起,差點爆粗。

那身披嫁衣,露着半邊肩膀的花妖按着他的腹肌道:“……你怎麽這麽不老實,比別人麻煩那麽多。”

“……你還試過別人?”龍隐已經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游刃有餘,眼底的危險與欲念已經徹底彰顯出來了,“小薔薇,勸你松開本座,這可是給你的最後機會了。”

鳳清韻聞言眯了眯眼,藤蔓裹了他的脖子,威脅般微微收緊道:“若是不松,你待如何?”

“你不是神嗎,既有能耐,為何不自己掙開?”

那話裏話外挑釁的意圖溢于言表。

而說話間,藤蔓上那含苞待放的花苞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就那麽從龍隐身後繞到他身前,輕輕碾過那人腹肌,動作間幾乎蹭開了一點縫,甚至能看到其中的花蕊。

窺探到其中的那一抹春色後,龍隐眼神一下子暗到了極點,偏偏花苞的主人還一無所知地挑釁着:“若是掙不開,就給我老實點當養料。”

龍隐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上放狠話的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你可想好了……鳳宮主,有道是做人留一線——”

“今日把事做絕,你就不怕有一日,本座讓你用自己的藤蔓把自己捆起來被我……嗎?”

“到時候可是哭都哭不出來,你可得想好了。”

如此粗俗的字眼,聽得鳳清韻耳根一熱,回神後卻有些被冒犯的惱羞成怒:“放肆!胡言亂語,本尊的本體難道還能聽你的話?”

龍隐意味深長道:“那可不一定。”

鳳清韻冷哼一聲,收緊了藤蔓,撐着他的腹肌,低頭在他耳邊道:“大言不慚的水準倒是一流,你不是誇下海口說要給我的花苞全部授粉嗎?”

“那便讓本尊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

“龍神……大人。”

……

鳳清韻睜眼的時候,一時間還有些迷茫。

腦海中莫名的記憶混雜在一起,好似要炸開一樣。

但眼下體內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豐沛,似乎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哪怕鳳清韻尚未徹底從夢中回過勁來,他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要開花了,而且只要他想,随時都能開。

鳳清韻于是用他尚未完全恢複的思緒想到,既然萬事俱備,那為什麽現在不開呢?

潛意識中那些令他恐懼的疼痛早已被後面甘美的記憶覆蓋了個透徹,眼下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開花的本能在意識間作祟,正當鳳清韻就要在此處沒有任何結界的地方開花時,他的神識驀然察覺到了什麽熟悉的氣息。

鳳清韻微微一愣,下一刻果不其然見某人推門而入。

看到龍隐那張臉的一瞬間,夢中所有的記憶陡然回爐,鳳清韻整張臉宛如火爐一樣炸開,随即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醒不必急着起身。”龍隐一副毫不知情的關切模樣走到他身旁,坐下後自然而然地拉過他的手腕道,“如何,在夢裏夢到了什麽?”

感受到那人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溫度後,鳳清韻面上登時一陣紅一陣白。

龍隐此刻分明穿着他睡過去前的衣服,布料也包得嚴嚴實實的,一看就是陪床沒來得及換。

可他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了布料褪去後的模樣,以及那兩——

鳳清韻陡然止住了思緒,沒敢再想下去,随即轉移注意力般開口道:“……我夢到了自己一直以來不敢開花的緣由,眼下也已經解決了這些執念,只需要……便能開花了。”

他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喑啞,思及緣由,鳳清韻又微微變了臉色。

好在龍隐的注意力似乎全在他方才之話上,微微蹙眉:“不敢是何意?不是不能?”

“嗯,不是不能,是不敢。”鳳清韻輕輕垂眸道,“我之所以一直以來在潛意識避免開花,是因為曾經斷枝剝芽的疼痛。”

龍隐原本只是想裝作沒入夢的樣子逗逗他,可這些完全是他毫不知情的事情,聞言面色一下子嚴肅了下來。

而随着鳳清韻平鋪直敘的講述,龍隐的臉色越聽越沉,到最後更是黑得像鍋底。

“我自己也不知道竟然是因為這種小事才開不出花的。”鳳清韻似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間倒盡是坦蕩,“我壓根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麽坦誠,而且……”

“這不是小事。”龍隐難得蹙眉冷聲道,“沒聽哪個人斷手斷腳還能覺得是小事的。”

他往日都是那副對鳳清韻百依百順的模樣,眼下發起火來,蹙眉看向鳳清韻時,倒真有了些活了上萬年的龍神模樣。

只可惜鳳清韻被他嚴厲的話語說得一晃,擡眸對上那人的目光時,卻驀然想到在夢中,龍隐似乎也是這樣沉着臉看着自己。

——“不能厚此薄彼啊,劍尊。”那人低聲道,“換一邊麽,另一邊都快被你玩廢了。”

“你喚本尊一聲哥哥,本尊考慮考慮讓你換一換進來。”

“哥哥……”那人被他拿捏得怒極反笑,英俊深邃的眉眼間盡是因為忍耐而流出的汗,眸色之間的則是深不見底的欲望,“你可別後悔。”

鳳清韻後背一涼,腦海中憑空浮現了一個念頭——幸好那只是一場夢,龍隐若是窺探到了夢裏的內容,恐怕……

他後背驀然出了一背冷淡,一時間沒敢多想,只是低頭道:“……以後不會如此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剛剛在走神,龍隐眯了眯眼剛想說什麽,鳳清韻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

“眼下開花之事迫在眉睫,我能感受到憋着恐怕不好,所以……當務之急還是找個能徹底隔絕神識的地方開花。”

當着龍隐的面如此正經地談論開花之事,似乎讓鳳清韻有些難為情,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後才繼續道:“以及……在開花之前,我有話要對你說。”

聽了這話,龍隐的火氣當即便下去了幾分,他挑了挑眉:“什麽話?”

鳳清韻猶豫了幾分,似是鼓足了勇氣想要開口,不過恰在此刻,兩人同時停下了動作看向門外。

下一刻,門外響起了禮貌的敲門聲。

鳳清韻清了清嗓子道:“請進。”

狐主帶着白若琳走了進來。

白若琳剛一進來便開始道歉:“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醒來才知道你昨晚進了狐夢之術中,你沒事……吧?”

白若琳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了龍隐陰沉的目光,她頓了一下後小心翼翼地補上了一句:“……怎麽了?”

鳳清韻抿了抿唇輕笑了一下道:“沒事,不必管他,事情已經解決了。”

白若琳聞言果然被轉移了注意:“血契也能解決嗎?”

“嗯,很快就能了。”鳳清韻點了點頭看向青羅,“此事還要多謝狐主。”

青羅連忙道:“哪裏,鳳宮主不必客氣。”

話雖這麽說,如此大一個人情,還是要認下的。

見兩人似是寒暄結束,白若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要開口,卻忍不住看了妖主一眼,似是因為有外人在此不好多說。

鳳清韻看了她一眼後,扭頭和青羅發自內心道:“日後妖族若有什麽用的上我們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青羅聞言一頓,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眉眼間似是也有些欲言又止。

鳳清韻見狀道:“若是眼下有什麽事,也請您盡管開口。”

“其實算起來并非是眼下之事,而是一樁沉珂。”青羅說着嘆了口氣道,“二位因血契之事想必也不會在妖族久留,在此之前,在下和妖族确實有一事相求。”

鳳清韻聞言立刻道:“請講。”

“世人皆知,天下渡劫我妖族九占其三,風頭無兩。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吾族妖主與另一位渡劫期妖皇——迴夢妖皇,在一千年前遠赴香丘窺探天際,至今已然有千年未曾出關了。”

青羅嘆了口氣道:“而實話所言,香丘之地本為妖族天盡之處,以在下一己之力難以到達,但以二位的實力……恐怕到那裏輕而易舉。所以如果二位願意,不知能否請二位幫在下走一趟……無論妖主與迴夢妖皇的狀态如何,只需二位給我一個答複便是,沒有其他冗雜之事麻煩二位。”

言下之意,生死不論,他只是想知道那兩個妖族大能的情況,除此之外不需要鳳清韻他們再做任何動作。

鳳清韻聞言一愣,随即驀然想起來,在前世六百餘年間,他确實沒見過妖族剩下的兩位大妖皇。

而他之所以在天崩之前一直深信妖族的三位渡劫期妖皇無事,也僅是因為一直都能用靈力探查到妖族三位渡劫期魔皇的存在,除去狐主之外,他并未特意拜訪過剩下的兩位妖皇,自然也确實不清楚他們的情況。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香丘便是傳說中除了仙宮天門外,另一處位于妖界的天盡之處。

傳說中天下有四處天盡之處,仙宮天門,妖界香丘,魔界幽冥海,黃泉界渡厄臺。

不過既已到了妖界,香丘那地方對鳳清韻和龍隐來說,去一次确實不難。

雖然眼下開花是當務之急,但僅去香丘找兩個妖皇,看一下他們的情況後便走,一切還是來得及的。

鳳清韻回神後當即道:“此事不成問題,我們即日便啓程,也算了結狐主一樁心願。”

青羅松了口氣後笑道:“那便有勞二位了。”

待狐主再三拜謝終于離開後,鳳清韻這才扭頭看向全程欲言又止的白若琳:“說說吧,怎麽了?”

“師兄真是什麽都能看出來……就在今早,慕寒陽給我發來傳訊,讓我回去。”白若琳不太高興地解釋道,“馬上就是天門大典了。”

鳳清韻一頓,這才想起确實很快就是天門大典的日子了。

他回神後問道:“你想回去嗎?”

白若琳沒說想也沒說不想,只是道:“天門大典馬上開始,我回去他也不敢拿我怎麽樣。而且師兄既已找到破解之法,待你們将血契覆蓋之時——”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掩蓋下了臉上的熱意:“我在身旁,也能防止他魚死網破。”

她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回去的。

妖族有美酒又有陪她嬉鬧的狐女,比仙宮不知道好到哪裏去。

但為了鳳清韻,這個從小便喜愛下山游玩,眼裏容不下一點沙子的姑娘,最終還是捏鼻子忍了。

鳳清韻心下驀然一軟,泛起了說不出的熱意。

“待血契之事結束後……”他語氣溫柔而堅定道,“我們一定親自去仙宮接你。”

白若琳聞言笑了一下:“那我便等着了,到時候最好當衆将慕寒陽的嘴臉公諸于衆,我看那群白眼狼還有什麽臉吠叫。”

鳳清韻勾了勾嘴角,擡手捏了三道劍氣:“這三道劍氣和之前給你的不同,先前那些對付外人……若是慕寒陽當真對你動手,此三道足矣幫你逃脫。”

白若琳認真點頭接過那三道劍氣,而後兩人無比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屋內剩下的那個人。

龍隐一下子被他們理所當然的态度看笑了:“怎麽?你閨女回去當卧底,本座這個當後爹的也得給東西?”

鳳清韻挑了挑眉,那意思俨然是——不然呢?

白若琳不說話,只是眨了眨眼。

下一刻,龍隐果不其然擡手劃出一刀凜冽的刀氣,食指一點,那股刀氣便飛入了白若琳的儲物戒中。

“渡劫以下碰者及死。”龍隐慢條斯理道,“渡劫以上可接對方十招。”

白若琳聞言也不嫌棄那刀氣間帶着魔息,反而嘿嘿一笑道:“謝謝前輩,祝師兄早日開花。”

鳳清韻聞言眉心一跳。

——這姑娘謝龍隐就謝龍隐,沒事祝他早日開花幹什麽?

可看龍隐聽了那句祝福後嘴角快上天的架勢,這話當真是謝到他心坎上了。

鳳清韻見狀耳熱之餘,心下又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慶幸。

——還好最失控的事發生在了夢中,還好龍隐沒見過夢中那個只剩下本能的他。

畢竟夢中的自己實在是太……

鳳清韻想到這裏,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沒敢再回憶下去。

三人由此暫時分別。

鑒于離天門大典還有些時日,鳳清韻他們也要先去找妖主,之後再找地方開花覆蓋血契。

白若琳因此選擇在妖界修行幾天再回去,免得回去看慕寒陽的那張臭臉。

而鳳清韻和龍隐則是即刻出發,畢竟趁早找到妖主,也便能趁早回去解決開花以及開花後的血契之事。

兩人臨行前,青羅特意代表妖族衆人,親自送來了一衆妖族特産。

龍隐面上雖然未表露,卻對所謂前世之事耿耿于懷,臨行前忍不住又去看了那通天佩,因此狐主來時,屋裏只有鳳清韻一人。

他推拒不成,只得收下禮物後,青羅終于說明了此次的來意。

“吾主的情況……”青羅有些憂愁道,“如若當真不佳,還請您保守秘密。”

妖族三尊渡劫期坐鎮,若是一下子失了兩尊,帶來的震動将是巨大的。

鳳清韻了然地點了點頭:“自然。”

青羅的憂愁之意淡了幾分:“此次實在是多謝二位了。”

鳳清韻發自內心道:“哪裏,是我該謝您才是,若沒有您,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日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不用不用,狐夢之術本就是我族最低階的伴生法術,要說感謝,一該感謝您自己,您是我見過最不流連于夢境的修士,心境之堅毅當真是我平生少見。除此之外若當真要找一個除您本人外值得感謝的人,那也該是魔尊。”青羅随口道,“他主動入夢幫您,為此神識恐怕也有可能受損,所以回去之後還是要注重溫養。而我只是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靈力而已,算不上多少。”

青羅原本便是就此事客套一二,卻沒想到鳳清韻聽了這話驟然一僵,像是聽了什麽鬼故事一樣,緩緩扭頭看向狐主,語氣甚至震驚得都有些飄了:“……你剛剛說,龍隐幹了什麽?”

青羅聞言一愣,一時間比他更錯愕:“魔尊因為擔心您,所以入了夢幫您……”

“您沒在夢裏見到他嗎?”

——那當然是見了,不僅見了,還把人捆起來騎上去,強行讓對方給自己主蔓上的所有花苞授了粉。

鳳清韻聞言驀然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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