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陷囹圄
第一章,身陷囹圄
今夜是除夕,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個年節,外頭張燈結彩,鞭炮的聲響伴着璀璨的花火,好不熱鬧。
這樣熱鬧的日子裏,更襯得天牢裏萬分凄涼。
賀卿作為朝廷重犯被關押在單獨的牢房裏,環境其實算不上多好,但也不錯,有一方卧榻、桌椅之類的家具,沒有過重的味道,甚至于還有一個小的窗子。
賀卿,何許人也,前任東廠的督公,通俗點來說就是太監,在進天牢之前,被世人尊稱為九千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樣一個盛大的年節,賀卿也只能坐在桌前練練書畫,如此不過又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日,只是不知他的殿下什麽時候下一道聖旨就斬了他。
執筆随意勾畫着人物,不知不覺間,賀卿驀然覺得畫出的人物眉眼間竟有幾分與殿下相像,遂不由得發出一聲苦笑來。
“督主好興致,都死到臨頭了,竟還笑的出來。”從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威嚴中帶着那麽幾分譏诮,随後對方才出現在賀卿的面前,眼前人面如冠玉,身着龍袍,只那麽立在牢房外,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賀卿微怔,卻他入了迷,竟沒發覺來了人,來的還是白青岫,是意料之外的人,原以為他再也不願見自己了,如今臨死前卻還能見上一面,不由得苦笑,這樣倒也不錯。
等再回過神來,白青岫已經站在了牢房之中,而外頭的侍衛随從已然不見了蹤影,賀卿這才拜倒在地,将身子壓的極低叩首道:“陛下。”
分明是臣服的姿态,白青岫卻總覺得他那根脊梁似乎永遠都是直的,賀卿的聲音不像旁的太監那般特別,尋常說話的時候倒與普通人無異。
賀卿的樣貌極為出挑,眼下的一顆淚痣總是勾人,身量舉止卻也不像是尋常太監,倒像個王公貴族家的公子。
白青岫如此想着而後放下了身段半跪在了地上,右手的指節勾起對方的下颚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可只看賀卿的眼神,又平白生出一股氣來,憑什麽對方不論何種境地,總能這般雲淡風輕?
明明身為階下囚的是他,性命攸關的還是他,而廢了他武功的是自己,關押他的是自己,想要他死的,還是自己……
而往日裏,欺辱自己的,卻是眼前這個人稱九千歲的閹人。
膽敢淩辱當今陛下,難道他不該死嗎?
Advertisement
白青岫言語間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嗤笑道:“督主,事到如今,您又何必裝模作樣?”
“那該如何呢?殿下?”賀卿亦笑,他那笑裏帶着幾分陰恻恻的邪氣,有幾分滲人,或許當真是太監不陰不陽,本就不能以常人論,淪落到這般境地,他不求饒,卻一心求死,“您還能饒我不死?
想想您往日不得不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那滋味……”
“啧。”賀卿言語間似乎還在回味,而後又道“您不是日日盼着這一天嗎?”
對方竟但敢舊事重提,是真的不想活了。
白青岫怒極反笑,他擡手一掌扇在了賀卿的臉上,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發出的聲響在這樣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
而賀卿則紅了半邊臉,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他猶是笑着。
這人,當真是……
白青岫滿腔怒意無處宣洩,于是收回了手握拳起身,一甩袖袍轉身背對着賀卿不再看他,只負手立在那,他刻意壓低了聲線,掩藏着心中的情緒,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興味,他說:“朕倒沒見過督主婉轉承歡的模樣……”
賀卿猶是跪着,他擡眼看着白青岫的背影,聽得此言卻是瞳孔一縮,斷然拒絕道:“不可能,陛下不如殺了奴婢。”
“是嗎?你死了,那朔月呢?
您府中的那一衆家仆又該如何?”白青岫言語威脅,因為他清楚賀卿或許不在意自身的生死,但能不在意旁人的嗎?
在登基前的那數不清的日日夜夜的羞辱,他定要悉數報複回來。
白青岫下意識地忽略了其中的歡愉,或許連他自己也未發覺他此番是給賀卿找了個留人一命的理由。
賀卿苦笑着又是一拜:“罪臣遵旨。”
最開始,其實并非是賀卿強迫的白青岫,而是白青岫為着權勢選擇了賀卿,選擇了忍辱負重,如此而已。
而之所以淪落到了這般境地,不過是賀卿明知白青岫的心思,知曉他上位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除掉自己,可還是自己親手将他送到了那個位置上。
依着賀卿的秉性,他斷不會留任何危險在身邊,而白青岫卻是例外中的例外……
賀卿跟着白青岫出了牢房,外界的煙火璀璨而絢爛,不斷地在夜空中綻放開來,一朵接着一朵,映在了殿下淺淡的眼眸中。
這樣舉國歡慶的日子身為一國之君不在宮宴上,倒出現在了牢房裏,也是足夠有趣的,一剎那,他看着白青岫的身影失了神。
而事實上,白青岫也很驚訝,驚訝于賀卿被關押後數次不知死活的挑釁,自己都沒能下定決心殺了他,明明發過誓願要将往日所受的屈辱要永遠地深埋于地下,至此誰也不會知道他們的陛下曾做過一個太監的娈寵,可為什麽……每次想殺他的時候都會猶豫?
白青岫嘗試說服自己:朕只是想讓眼前這人受一受朕往日受過的屈辱再讓他死而已。
也不知他是真的這樣想的,還只是給自己找一個讓賀卿活着的理由。
白青岫帶着賀卿到了自己的寝殿中一路無言:
“怎麽督主不會伺候人嗎?還是要朕伺候你呢?”白青岫看着只着一件裏衣站在面前的賀卿,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是方才在湯泉中清洗過後的模樣。
方才白青岫站在池邊看着對方給自己清理的模樣,縱使再雲淡風輕,也有了一絲紅暈。
他看得有幾分興味,卻又不知為何,想起了賀卿從前給自己清理的時候,也是這般,自己枕在他的腿上,賀卿的動作帶着幾分溫柔給人以錯覺,可若是白青岫在這個時候不安分,賀卿便會将他的雙股扇得泛紅,并未用多大的力,更像是一種羞辱人的意味。
思及此處,白青岫便又無端生出幾分怒氣,于是冷聲說了句:“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轎,磨蹭什麽?
再給督主半刻鐘,半刻鐘以後若還未好……
朕就不知會對督主做出些什麽來了。”
清理過後,如今正不尴不尬地站在寝殿內,賀卿試探着走到了白青岫的面前欲要給他更衣。
白青岫嘴角始終噙着一抹笑,等人過來了才後退一步,直接将人攔腰抱起擱到了床榻上,陛下衣冠整齊,而賀卿身上的遮擋物卻被褪了個幹淨。
賀卿肌膚勝雪,白青岫的手掌在對方的身上不斷地作弄游移着,磋磨得對方難耐不已,那風景盡數暴露在了白青岫的面前。
廢了他的武功似乎也不錯,至少如今他只能任我宰割,白青岫如是想。
白青岫的雙手往下……
惹得賀卿本能地顫栗,卻不是尋常人情動的模樣,白青岫俯首咬上對方的耳垂舔舐了一番,而後言語中帶着幾分譏诮,在對方的耳畔輕聲表達着自己的疑惑:“你們不都是要淨身的嗎?我朝并非前朝,督主怎麽還有這東西呢?
有卻不能用?”
那溫熱的氣息噴撒在耳畔,賀卿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要緊處被對方掌握在手中,不由得垂眸發出一聲苦笑,又有哪個太監在進淨身房之前不是個正常男子呢?
不過尋常太監在十歲之前便被淨了身,而自己年近弱冠卻還被前任督主看上強行擄來淨了身,不過是多了一根軟物而已,若不如此,恐怕是要流血而亡。
男子成年,本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卻遭此一劫,時也命也。
他在這宮中的數年光陰,用了幾年爬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再用幾年護着他的殿下登上帝位,僅此而已。
都道九千歲狠絕,殊不知這所有的情意都給了白青岫,可閹人是最不該有感情的,都道不陰不陽非男非女,可同畜生論的存在。
世人對賀卿是畏卻不敬,背地裏還不知怎麽罵他呢,可笑,這份情,又有誰會願意珍視?
這場折磨不知何時結束,而或許一切才剛剛開始,某種意義上,這樣的結果不已經是很好了嗎?
最開始是殿下自願投懷送抱的,這自願裏幾分真幾分假,多少謀求算計,事後卸磨殺驢,不也是應該的嗎?
以牙還牙也好,還是看上了這身皮相也罷,至少還能陪殿下再走上一段路,這其中也或許還有幾分舍不得呢?賀卿思及此處,也覺得荒唐。
賀卿被磋磨得有幾分難受,連腳趾都一同蜷了起來,他也曾是個正常的男子,也曾有過那種情動的感覺,也曾自我纾解過,卻和如今的感覺不同,全然不同。
這樣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麽,在白青岫更進一步的時候,這位九千歲腦中的那根弦驀地繃斷了,本能地想要去抗拒推诿。
而這樣做的後果便是又被白青岫扇了一記耳光,臉頰上只覺得火辣辣地疼,或許又紅腫了幾分。
白青岫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在,眼中含有一絲戾氣,他說:“不知好歹的東西。”
白青岫的一只手掐上了賀卿的脖頸,賀卿只覺得喉頭有些緊,那窒息感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本能地想要作嘔和幹咳,或許再掐上片刻,這世上就再無他賀卿了。
等到賀卿兩眼開始翻白,連掙紮都顯得那樣的無力,白青岫如夢中驚覺一般,慌亂地松開了眼前的人……
賀卿本能地趴在塌邊開始幹嘔,額間滲着冷汗不住地粗喘着。
如此過了許久二人的臉色才稍稍有所緩和:
“督主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權傾朝野的九千歲嗎?”白青岫一聲嗤笑,像是嘲笑賀卿,又像是嘲笑過往的那個自己。
“沒有。”賀卿扯出一抹蒼白的笑來,“只是罪臣殘破之軀,怎配服侍陛下?”
“你說了不算。”白青岫輕笑着又将賀卿重新壓在了塌上,兩根手指伸進賀卿的口中肆意地攪動,,又玩味地往裏探了探,将對方弄得流出幾滴生理性的眼淚來。
白青岫微怔,或許是在那一刻心生不忍,竟是大發慈悲地抽出了指節饒過了他,他的督主眼底帶着幾分晶瑩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令人忍不住地想要去欺負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