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番外三,殿下的生辰

番外三,殿下的生辰

長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萬分喧鬧:

“聽說了嗎?長安西市醉夢樓裏來了位花魁,啧啧,那長得,怕是西施也比不上。”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你若是見了,才知什麽是傾國傾城。”

“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女子竟是個啞巴。”

“是個啞巴怎麽了,在座的各位誰不想與之春風一度?”

“若是可以,在下想為她贖身。”

“那要看人家願不願意,這位脾氣可大得很,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可不容易。”

“聽說她那日表演的是劍舞,才一舉成為花魁的。”

“花架子罷了,倒是今夜,不知道誰有幸能成為蘇霭姑娘的入幕之賓,與之春風一度。”

“這蘇霭姑娘,我記得許多年前,也有這麽一位姑娘,只出現了幾回便消失不見了。你以為這醉夢樓為何是長安第一風流地?”

……

這一路過去都是諸如此類的言語,今日的醉夢樓裏,擠滿了人,有達官貴人,有鄉野富紳,也有過來想一睹芳容的尋常百姓。

這位姑娘,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無人知曉她的來歷。

她就坐在那裏烹着茶,一颦一笑皆是風情,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裝束,清冷的就好像這散落人間的雪,仿佛稍不注意就要消失不見。

偶有一兩個不識趣的人擠上去想要一親芳澤,卻被掣肘住了雙手,清脆的一聲響,那人臉上冒出了冷汗,只痛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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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花魁的兇狠狀,衆人才不敢有所動作。

有錢的老爺們一個個地出着自己的價碼,這夜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一擲千金只為紅顏。

“你有沒有覺得這花魁有些臉熟?”

“有些像賀卿?”風亦鶴流連花叢至今未娶,按他的說法來說,他本是浪蕩子,娶妻也是禍害良家女子,如今聞風而動,也過來湊個熱鬧,他可沒有這樣多的錢,這花魁好看是好看,還不至于到禍國殃民的地步,臉上的妝卻是有些濃了,看不出真容,只覺得眉眼态度有幾分像賀卿。

“這話可不準亂說。”陪他一起來的官員連忙打斷他。

“說不定是賀卿失散多年的妹妹呢。”風亦鶴繼續說道,本來還想說,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啧,這是天子逛青樓,果然男人都花心,只可惜了賀卿一個癡情種。

“三千兩。”白青岫站在那,一襲華貴的紅衣,腰間綴着各種飾物,只看眉眼便是不俗。

出了這樣大的價碼,惹得衆人都忍不住去看到底是誰,只見這位公子的容顏态度,一時間不知道此人進青樓到底是誰嫖了誰。

“三千一百兩。”偏生還有不只死活的人加價。

白青岫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目光銳利如刀,他驀然後悔同賀卿玩這個了,這麽多人觊觎賀卿,他恨不得剜了這些人的眼珠子。

每年皇帝的生辰便是舉國同慶的萬壽節,到了白青岫這,卻省了這個節日,一年之中身不由己的時候多了去了,難得生辰他自然更願意同賀卿過,于是乎便有了今日這一遭。

風亦鶴面含惋惜,啧啧稱奇:“啧,陛下這樣的眼神,這種占有欲,我以為只對賀卿有。”

白青岫忍無可忍,也就不顧周遭的目光直接縱越而起跳到了臺子上彎腰将花魁抱起。

花魁面含驚詫,目光潋滟流轉張了張口欲要說些什麽,轉而又嬌羞一笑,摟着白青岫的脖頸将腦袋埋在了對方的懷中。

風亦鶴這才算是看明白了,還是賀卿會玩,他原以為君王負心薄情,原是這整棟樓裏的人都被蒙騙了過去。

哪個姑娘家有這樣大的腳,還有這樣一雙寬泛有力的手。

只怕是賀卿的這張臉把人勾得失了魂,也就察覺不到這些異樣。

白青岫直接抱着賀卿上了樓,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留下老鸨圓場平息衆人的不滿。

“小郎君,這樣性急做什麽,奴家還未準備好。”賀卿穿着姑娘家的裙釵,一舉一動間,倒像是個女嬌娥。

賀卿将白青岫推倒在了地上,直接跨坐在了對方的腿上,彎腰用唇齒去解他的腰帶。

白青岫呼吸一滞:這樣的賀卿,實在是……

白青岫想象過無數次賀卿這幅打扮的模樣,可真的見到了卻還是給他造成了很大的沖擊,成婚那日更多的是端莊,而作為花魁的賀卿,才是風情萬千。

這是白青岫以生辰禮為由要求賀卿的願望,倒也不是心血來潮,只是當年長安剛有了這醉夢樓便成了天下第一醉生夢死的去處,彼時醉夢樓有一位叫做蘇霭的花魁名動長安……

白青岫心有疑慮也就順藤摸瓜了,他并非想要知道些什麽秘密,不過是對賀卿的過往好奇罷了,他疑心這花魁是賀卿的原因是賀卿為了更好地掌握朝中官員的一些情況,的确能能做出來這事,更何況傾城絕色的美人哪那麽容易找,這不是有個現成的嗎?等名聲打出去了再悄無聲息地消失也未嘗不可。

“殿下好聰明,能猜得出了蘇霭是我。

貪婪好色是權貴們的通病,這是打出醉夢樓的名聲的最快的法子,名聲打出去了,才有王公貴族願意來。

不過奴家賣藝不賣身,殿下可不要想多了。”雖然往事已矣,心知殿下也不會介意追究什麽,但賀卿還是解釋了句。

“那這次小生可有幸能與姑娘春風一度?”白青岫心動不已,很想見見那名動長安經年過去還令許多人難以忘懷的蘇霭姑娘,以生辰禮為由,才有了今日這一遭。

(脖子以下不能寫)

賀卿忍俊不禁,自己的這副打扮能讓殿下這樣興奮嗎?

似乎是那麽回事,賀卿瞧見銅鏡裏的自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我可是花了三千兩買了姑娘一夜。”白青岫表現出來幾分不滿,擺出了一副嫖客的姿态,雖說現在好像被嫖的是他。

“放心,奴家一定讓公子覺得物超所值。”賀卿掩唇低笑,他褪去鞋襪和外衫,露出一截細長的腿來。

“小郎君~”賀卿跪坐在了白青岫的腰上,傾身咬上了對方的耳垂,那氣息噴撒在白青岫的耳廓,尾音拉長百轉千回,三個字說得令白青岫酥了骨頭。

簡直是瘋了,賀卿怎麽這麽會撩撥?此時的白青岫真想将對方摁在身下狠狠地……

只是今日事先約好了由自己作為承受方,現下白青岫總覺着這件事是賀卿算計好的,即便是後悔也無可奈何了。

(脖子以下不能寫)

現在的白青岫,放縱自己沉淪,心甘情願地變成了賀卿喜歡的模樣。

從前白青岫不願承認的一點便是,其實那時候只要賀卿想,就完全可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慢慢地将自己調\教成他喜歡的模樣,作為他的寵物完全地沉溺其中失去自我。

可是他沒有,他放縱了自己,他是用什麽樣的心态做這件事的?

明知結果卻還是放縱了自己去掙脫他的羽翼,若是自己不喜歡他,是不是就沒有如今的賀卿了?

不會不喜歡的,因為賀卿配得上任何的喜歡,是自己三生有幸才能得他青睐。

想來這也是一場豪賭,他不需要任他擺布的傀儡,他要自己的心,他要自己心甘情願的清醒的沉淪并且甘之如饴。

“嗯~”

“奴家伺候的可好?”

“公子覺得如何?”

“勉強。”

“那奴家一定努力伺候到您滿意為止。”

……

(脖子以下不能寫)

直至将人作弄出一身斑駁的紅痕,白青岫哭着喊着說滿意了這才算是結束。

事後二人在浴桶裏溫存,賀卿的手掌慢條斯理地撫過白青岫的背脊,那感覺仿佛順着脊椎直抵大腦引人顫栗。

“殿下。”賀卿溫聲軟語地低喚了一聲。

“嗯?”白青岫的雙手也不安分,那觸感熟悉且令人心動不已,讓白青岫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場景。

“殿下今歲要去東巡,不如我留下。”賀卿同他商議着,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壯闊他未見過,但總有一日得見。

“林詢留下不行嗎?”白青岫偏頭看向對方。

“人家新婚燕爾,您可饒過他吧。”賀卿在白青岫的頸側吻了吻,“不然他可真要告老還鄉了。”

是啊,新婚燕爾,白青岫有些感慨:“賀卿,我們認識了似乎許久了。”

久到好像從他不知道的以前到他的往後餘生裏都是賀卿,雖然那相識的大半時光裏總是聚少離多又彼此隔閡猜忌。

“十年了?”賀卿有些恍惚,雖然相識十年,但中間卻有幾年分離的時光,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只有這兩年。

“不對。”白青岫反駁道,“應該是十七年。”

他算上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大概時間。

随後白青岫轉過身去擁抱對方,在賀卿的懷中淺聲道:“身在宮牆之中,我也并非良善之輩,即便彼時年幼,但也未必會那樣天真善良地去幫助受苦受難的百姓。

但那時候,我主動過來同你說話,還給了你信物,那一定是見色起意。

賀卿,如果我不曾遺忘的話,一定是我先喜歡上你。”

或許是一見鐘情也說不定,雖彼時年少,或許只是見哥哥生得漂亮忍不住想要親近。

白青岫雖然遺忘了許多,但秉□□好卻難以變更,他始終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

白青岫的言語一字一句地鑿在了賀卿的心上,那心跳過速仿佛即将要跳将出來,賀卿張了張口正欲說話卻被白青岫以吻封緘。

一吻畢,白青岫眉眼含笑,有幾分惡劣的抱住了賀卿,在賀卿的頸側呢喃道:“先生,我們再來一次。”

溫熱的氣息噴撒在頸側,賀卿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他有些猝不及防,又不由得感慨年輕人精力旺盛:“水快涼了,我們去床上。”

後來啊,賀卿被弄得雲裏霧裏,只依稀記得窗戶似乎透進來了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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