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時絮才想起中午的事情,他下午時還在想,顧綏怎麽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不來騷擾他了,他以為顧綏是在忙着做東西,原來,是聽了他的命令之後不敢打擾他了。
時絮覺得好笑,故意跟顧綏說:【我要是說不可以呢?】
手機瘋狂振動,顧綏一連給他發了好幾張小狗大哭的表情包,最後才冒出一行文字:【那我忍着,我聽老婆的話QAQ】
透過文字,時絮都能看出顧綏的委屈,落在他背上的視線愈發灼熱,似乎要将他燒穿了般。
黏膩熾熱,總是将所有的感情毫無保留地給他,沉重且很有負擔,對別人來說會覺得窒息,對時絮來說卻恰到好處。
也不是第一次對污染物心軟了,再來一次也無妨了。
“出來吧。”時絮的話音未落,身後刮起一陣強風,随之而來的是一道沉重黑影。
時絮轉過身,鼻尖差點與顧綏的額頭撞上,顧綏屈起膝蓋,半彎着腰,眼眸晶亮看着他,時絮莫名幻視一只迎接主人回家的大狗,傻得可愛。
“老婆,你願意跟我說話了嗎?”
時絮沒有正面回應顧綏的話,而是問:“晚飯吃什麽?”
“中午蒸得饅頭當主食,再炒幾個老婆愛吃的菜好不好?老婆去挑,我現在就給你做。”顧綏說着說着就忘記了時絮不讓他碰的命令,大掌落在時絮的肩上,推着時絮往廚房走。
他也沒有注意到,時絮沒有命令他松手,而是任由他的觸碰。
顧綏忘記了,時絮卻沒有忘記,在察覺自己不抗拒被污染物接觸後,他就不打算與污染物拉開距離。
顧綏給時絮制作了一份菜單,這麽多天過去,從原來的一頁變成了三頁,這證明,顧綏的廚藝在進步,會做的菜也越來越多。
時絮随便挑了幾樣,顧綏的行動力很強,立馬從冰箱內拿出需要用的食材。
很多上班族都希望擁有章魚的觸手,這樣就能一人完成八個人的活,普通人類無法實現的夢想,污染物輕松就能實現了。
污染物的觸手要比章魚多了無數倍,兩根觸手負責洗菜,兩根觸手負責切菜,其餘觸手還可以忙別的活。
原本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做完,硬是被顧綏縮減了一半時間。
時絮喜歡看顧綏做飯,且百看不厭,就仿佛是一場精彩的表演,比現下許多節目要有趣。
顧綏最近走哪都喜歡揣着金蛋,做飯的時候,他會将金蛋放在中島臺上,讓它代替時絮來觀看自己做飯。
時絮進廚房後,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金蛋的存在,無意間瞥到一抹金色時,時絮上了點心。
金蛋一開始放置在裝香料的盒子旁,時絮過了幾秒後再去看時,金蛋已經轉移了方向,再看時,金蛋離他越來越近。
時絮還是繼續假裝不知,在金蛋即将滾到他手邊前,伸手按住了金蛋的頂端。
觸感與之前沒什麽區別,但這一次,時絮感覺到了內裏的波動。
金蛋扭了扭身體,蛋尖尖往上頂了頂,蹭過時絮的指腹,仿佛在讨好時絮。
時絮有些驚訝,又覺得有趣,問還在忙碌的顧綏:“這蛋裏面的東西是不是要出來了?”
顧綏聞言回頭,就見時絮在撫摸金蛋,他眼神一凜,關火,扔下鍋鏟沖到時絮身邊,毫不留情将賣乖的金蛋給推開,抓起時絮的手放置在自己頭頂。
時絮冷眼看着顧綏動作,問:“你做什麽?”
顧綏一臉認真:“老婆不能摸別人,只能摸我!”
時絮:“它不是別人,你不是說,它是你的孩子?”
“就算是我們的孩子也不可以,老婆是我的。”顧綏毫不掩飾自己那濃到可怕的占有欲,一邊說着,一邊拿腦袋磨蹭時絮的掌心,勢要将金蛋的痕跡抹除幹淨,再替換上自己的痕跡。
時絮的手掌被蹭得開始發燙,他推開了顧綏的腦袋,警告道:“別撒嬌。”
顧綏撇了撇嘴,不滿道:“老婆主動摸它了,都不願意主動摸我。”
時絮下意識看向了顧綏的腦袋,一頭黑發被他揉得淩亂不堪,明明是一只污染物,頭發卻意外的柔軟,手感很好。
時絮知道,顧綏這樣說不過是想要讓他心軟,讓他主動去摸顧綏。
他不想滿足顧綏的心願,轉移話題,指着金蛋問:“它是不是要出來了?”
顧綏悶悶道:“是。”
時絮:“會出來什麽東西?”
顧綏:“我也不知道。”
時絮笑了:“你不知道它是什麽東西你就把它撿回來?”
一看到時絮的笑容,顧綏那點不滿立馬就消失無蹤,笑得比時絮還要開心。
“我沒有要撿它的,只是它剛好滾到了我的腳邊,我看出它想要跟我回家,我就把它撿回來了。”
如果早知道這家夥會跟他搶時絮的關注,他一開始就不會撿它了。
金蛋仿佛能讀懂顧綏目光中的深意,整顆蛋抖了抖,咕嚕嚕滾到時絮的手邊,貼着時絮的手指蹭了蹭。
它沒有說話,在場的兩人卻都明白了它想表達的意思。
“喂,你別跟我老婆撒嬌!”顧綏要去抓金蛋,被時絮阻止了。
時絮摸了摸蛋尖尖,笑道:“你別對它這麽兇,它挺可愛的不是嗎?”
顧綏:“……”
有什麽東西碎裂了,是顧綏的心。
老婆從沒有誇過他可愛,卻誇這顆五官都沒有的蛋可愛!
老婆從來沒有主動摸摸他的腦袋,卻幾次三番摸這顆蛋!
他的手感要比這顆蛋好吧!
顧綏委屈得不行:“它一點都不可愛!”
金蛋聽懂了顧綏的話,整顆蛋抖得更加厲害,一個勁往時絮的手掌裏縮,如果它能發出聲音,此刻一定是哭泣着的,或許還會跟時絮抱怨:顧綏爸爸真的好兇哦,我好怕,小絮小爸抱抱我!
顧綏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這顆蛋給煮了,掰開來,裏面一定是綠茶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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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今天是白班,他比時絮要晚半個小時下班,時絮離開後,一直等到他快下班的時間,都沒等到程凡。
兩人中午時大吵了一架,還動了手。
小劉難得硬氣了一回,他比程凡年輕,身強力壯,程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程凡挨了他兩拳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當時他還覺得挺解氣的。
來這三個月了,他一直在程凡面前當孫子,好不容易教訓了程凡一頓,他也硬氣了起來,打算以後不再讨好程凡了,他早就受不了程凡那副嘴臉了。
又等了十分鐘,程凡還是沒出現,小劉已經沒了耐心,給程凡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六聲後那邊才接通,電話那端傳來的不是程凡的聲音,而是一道吞咽聲。
小劉愣了下,問道:“程凡?”
程凡還是沒有回應,卻響起了一連串的咀嚼聲,那聲音貼着聽筒,傳到小劉耳裏時特別的清晰。
嘎嘣嘎嘣的,像是啃骨頭的聲音。
程凡愛吃軟骨,但這聲音與啃軟骨的聲音又有些不同,小劉沒有聽出來,他現在很憤怒。
程凡一定是在挑釁他,不來上班又不請假,吃東西還吃得那麽大聲,是在向他宣戰嗎?
“程凡,你上班的時間到了,你快點過來!”小劉吼道。
那邊的咀嚼聲停下了,小劉等了會,才終于等到程凡開口,卻是一連串讓他毛骨悚然的笑聲。
尖利的,仿佛有把電鑽正在往他的耳朵裏鑽,刺得他非常不舒服。
小劉被笑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驚愕過後,怒火愈發旺盛。
“程凡你找死嗎!”
打不過他,就用這種方法挑釁他。
回應他的,是越來越密集的笑聲,小劉被吵得腦袋疼,大吼道:“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來找你!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金竹灣很少有訪客,他們不用時刻守在保安室裏,小劉扔下狠話,沖出了保安室。
員工宿舍離保安室很近,小劉是用跑的,不過三分鐘就跑到了宿舍樓下。
金竹灣還沒發生污染物事件前,員工宿舍住滿了人,到如今就只剩下他跟程凡住了。
宿舍樓一共有四層,每一層都有10個房間,每個房間能住下四個人。
小劉剛入職的時候,程凡告訴他,這裏的房間可以随便住,反正也住不滿。
小劉膽子很大,住在死過人的宿舍樓還是有些發怵,他和程凡一樣,不敢住在樓上,就選了一樓,和程凡做了鄰居,有什麽事,只要敲一下牆壁,隔壁都能聽到聲音。
他們兩個也沒有鎖門的習慣,小劉沖到了程凡的房門口,手剛碰上門把手,大門就在他眼前打開了,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氣立馬鑽入了他的鼻腔。
程凡沒有關緊門,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屋內拉着窗簾,室內昏暗,光從半開的門灑入,小劉才得以看清屋內的景象。
不大的房間裏,白色地磚上到處都是猩紅的液體,程凡蹲在房間中間,背對着他,腦袋和雙肩一聳一聳,看樣子似乎在啃食什麽東西。
小劉沒能看清程凡手裏抓着什麽,但他直覺那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程凡的狀态也很不對勁。
怒火全化為了驚懼,下意識往後退去,他想裝作什麽都沒看到,靜悄悄地離開,去找人過來,但他才往後退了一步,屋內的程凡忽然轉過了頭。
程凡的臉沾滿了鮮血,唯有一雙眼睛不是血色,眼白被放大的黑色瞳孔填充,極其駭人。
随着程凡轉動身體,小劉終于看清程凡腳邊的東西,那是一具已經啃得只剩下上半身的屍體,屍體的臉小劉再熟悉不過,是已經離職的小王。
小王離開的那天,小劉與他道別,他親眼看着小王離開了宿舍樓,小王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這裏?
程凡的嘴角忽然上揚,露出一排血淋淋的牙齒,他的牙縫裏還殘留着肉塊,粗嘎的聲音緩緩響起:“不要着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小劉失聲尖叫,腳步踉跄往後退,虛空中伸出了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腳腕,将他往身後的房間裏拖。
“不……我不要!”
他不要死!
小劉的腦中開始閃爍起死亡走馬燈,直覺提醒他,如果被拖進房間,等待他的只有一種結局。
求生本能讓他死死抓住門框,可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敵不過那雙手的力量,掙紮得筋疲力盡後,他還是被拖進了房間裏,門在他眼前重重關上,隔絕了他不甘和絕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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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充足的休息後,時絮的睡眠還是很淺。
深夜兩點,他被手機振動給驚醒,看到來電顯示人時,還以為自己還在異種管理局上班。
這種情況很常見,時絮常常會在深夜接到祁愈的電話,告訴他哪裏又發生了事故,讓他趕緊過來。
電話剛接通,祁愈立馬道:“時絮,你是在金竹灣上班對嗎?”
時絮還沒清醒,沒反應過來金竹灣是什麽。
“你在說什麽胡話?”
祁愈:“金竹灣發生了命案,死者名叫劉強。”
時絮漸漸清醒過來,也想起了金竹灣和劉強。
……
時絮沒有穿異種管理局的制服,他曾經的下屬們見到他,習慣性地跟他打了聲招呼,自動為他讓出一條道。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絮早就不是他們的隊長後,時絮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裏。
這還是大家第一次見時絮沒有穿制服出現在案發現場,衆人都很不習慣,頻頻打量這位與從前有些不同的前隊長。
不過是由制服變成了白色毛衣,時絮整個人的氣質就改變了。
毛衣是溫暖的,眼前的時絮卻是冰冷的。
與時岩撕破臉,離開異種管理局後,時絮不需要再戴着面具面對衆人,不需要再像以往那般溫和對人,所以,連簡單的敷衍都不屑做了。
大家都感覺到了時絮的變化,不敢上前來搭話,現在的情況,也不容許他們閑聊。
祁愈遠遠看到了時絮,和身邊的屬下說了幾句話,匆忙跑了過來,一臉歉疚道:“不好意思啊,大半夜叫你過來。”
時絮已經不是他們的隊長了,這事應該由林權負責,這是時絮離職後發生的第一個案件,祁愈下意識聯系的是時絮,而不是林權。
電話剛撥出去祁愈就後悔了,下屬剛好對他說,死者是時絮的同事,他才不得已喊時絮過來。
“沒關系。”時絮沒有起床氣,更何況,給他打電話的是祁愈,“說說吧,什麽情況?”
這句帶着命令的語氣太過熟悉,祁愈沒覺得被冒犯到,還莫名有些懷念。
“報案的是一個叫程凡的人,他今天值夜班,巡邏到宿舍樓時聞到了臭味,然後就在劉強的宿舍內發現了劉強的屍體……”
死狀非常凄慘,他們看到的已經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了,四肢不見了,只剩下胸膛和腦袋,眼睛大睜着,死不瞑目。
時絮被祁愈領着進入了劉強的房間內,除了屍體被搬走之外,現場沒有被破壞。
普通人聞不到污染物的氣味,也感覺不到污染物的氣息,異能者可以,強化過身體的時絮也能感覺得到。
還沒進房間,時絮就在濃烈的血腥味中聞到了污染物的氣味,且憑這幾縷氣味就能判定那只污染物的等級。
異種管理局給污染物做了等級排序,最高等級為SSS級,其次是S級,再是ABCD。
最低等級是N,一腳就可以碾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殺死。
而殺死劉強的這只污染物等級很高,在A與S級之間,如果再吞噬幾只低級同類或者殺死人後,它就能進化成S級了,到那時會變得更加棘手。
“你白天上班的時候,沒有發現問題嗎?”祁愈問。
時絮:“我沒來過宿舍樓。”
他上班的時候都在保安室裏待着,中午在快餐店休息。
越高級的污染物越會隐藏自己的氣息,如果保安室就在宿舍樓邊上,時絮興許能夠察覺問題,但可惜這只是如果。
時絮:“程凡呢?”
祁愈嘆息一聲:“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吓傻了,坐在地上神神叨叨不知道念着什麽,後來直接暈過去了,我讓人帶他去休息了,還沒醒呢。”
時絮:“我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跟他們兩人都不熟。”
“我知道。”祁愈笑笑,“我也沒打算從你這了解到他們兩個的事情,想知道什麽我可以讓人去查,我叫你來的目的是這個。”
祁愈指了指房間,那只污染物不知道躲在哪個地方,他派人去搜尋污染物的蹤跡,半個小時過去了也沒找到。這事可以交給新隊長林權來做,祁愈先通知的是時絮,然後才例行公事的通知了林權。
既然已經叫了時絮,祁愈最相信的還是時絮,他也堅信,時絮肯定會幫他的。
時絮看向祁愈,目光多了幾絲複雜,肯定道:“不止這個目的吧。”
“果然瞞不過你啊,有些人聽說你去當保安了,猜想你被林致打成重傷,大不如前了才辭職的。”祁愈嗤笑道,“虧他們想得出來,不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他們就忘了自己是誰了。”
“沒必要,随便他們怎麽說吧。”
無論是誇他的還是嫉妒他的聲音,時絮從來都不在意,祁愈卻比他本人還要在意。
時絮知道祁愈是在關心他,所以,即使無法理解祁愈的想法,他也不會阻止祁愈維護他。
“林隊。”房間外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喊聲。
時絮回頭,隔着窗戶,與屋外的林權對上視線。
不再對他劍拔弩張的林權讓時絮很不習慣,他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管不了這事,交給你們的林隊長處理吧,免得惹他生氣,我是無所謂,你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祁愈也看到了林權,他湊到時絮耳邊小聲道:“他不會跟你生氣了。”
時絮:“為什麽這麽肯定?”
祁愈:“你沒發現他變了嗎?”
時絮:“發現了。”
祁愈:“你這一招真的太厲害了,輕輕松松就将他給制服了,他現在已經體會到了你的痛苦,覺得很對不起你呢。”
時絮不為所動,近乎冷漠地說道:“就算他覺得對不起我又如何?他弟弟已經死了,沒辦法跟我說對不起,那他的對不起我也不稀罕,除非他弟親自來跟我道歉。”
祁愈:“……”讓死人來給你道歉,你可真損啊!
林致的葬禮結束後,林權總算從打擊中回過神來,時隔幾天再見到時絮,心情還是非常複雜。
如果可以,林權其實是不想見到時絮的,因為看到時絮,就能想起自己和林致對時絮做過的錯事,還會想起被時絮輕飄飄就接受了的道歉。
時絮雖然接受了,但他心裏仍舊不好受,因為這些罪孽,無法用道歉就能彌補的。
以至于,在知道祁愈先通知時絮過來,知道祁愈和下屬們更加信賴時絮時,他生不出一點氣來。
林權忽然無法邁出腳步,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祁愈看出了林權的猶豫,一直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啊。
他發現了,林權這人有些木讷,一點都不圓滑,要不是有些能力,這隊長的位置分分鐘就能被人給取而代之了。
祁愈無奈上前,用公事公辦的口吻敘述了這件事的詳細情況。
說完後,林權已經打起了精神,目光還是時不時往屋內的時絮瞟。
“這件事交給時絮處理嗎?”
祁愈背着林權翻了個白眼,提醒道:“林隊,你現在是我們的隊長。”
林權:“時絮比我更有能力。”
祁愈:“……”
你要是早點醒悟過來,也不用折騰出那麽多事情來了。
祁愈着重強調:“時絮已經離職了。”
林權:“那他過來是做什麽的?”
祁愈:“……死者跟他是同事,我叫他來只是例行詢問。”
他剛才說的很清楚了,這家夥聽哪裏去了?
林權“哦”了聲,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該說的已經說了,祁愈也不想知道林權在想什麽,又跑回到了時絮身邊,他跟林權說話的時候,時絮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消息,眼裏又浮起了詭異的笑。
“跟你對象發消息嗎?”祁愈踮起腳,裝作去看時絮的手機。
他沒想着看,就只是逗逗時絮而已,令他意外的是,時絮沒想着躲他。
時絮都這麽坦蕩了,祁愈也不好意思去看小情侶的恩愛短信,他啧啧了兩聲,打趣道:“這個點了嫂子還沒睡呢,是擔心你吧,你倆可真是……”
時絮沒搭腔,祁愈繼續糾纏:“什麽時候能讓我見見嫂子啊?還打算繼續藏嗎?”
時絮的手機恰好彈出了新消息,時絮沒有遮掩,祁愈無意中瞥見了那條內容:【老婆不在的第51分鐘03秒,想老婆~】
祁愈:“……”
嗯?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