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太過震驚,祁愈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呆愣間,腦子卻異常的活躍。

老婆?

什麽意思?

時絮的對象是在叫時絮老婆嗎?

祁愈有好幾對同性朋友,攻方叫受方老婆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他也不覺得這是一件惡心的事。

可事情發生在時絮身上,他就覺得離奇了。

在祁愈看來,時絮在感情方面,絕對不是個甘願屈居人下的人。

身邊的人陡然安靜下來,時絮側目,就迎上祁愈複雜難言的目光。

時絮疑惑:“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祁愈吞吞吐吐好半晌,還是決定說出口,不說的話,他一定會好奇死的。

祁愈看了眼周圍,确定離他們最近的人聽不到他們的竊竊私語,還是特意壓低了聲音:“你是受方啊?”

“……”

時絮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也是最近才接受與污染物接吻的,更近一步的親密接觸他還沒有想過。

被祁愈提醒後,時絮才意識到,他早已自然而然接受了污染物喊他“老婆”這件事,而且,想到與污染物有更親密的接觸時,不再感覺到厭惡,反而,還有些期待……

不管心緒如何翻江倒海,時絮的面色依舊平靜:“這很重要嗎?”

祁愈:“當然重要啊!我一直覺得你不會談戀愛,要談,也是你叫你對象老婆吧?”

時絮:“那只是你的刻板濾鏡。”

“……”祁愈,“我真的很好奇,嫂……你對象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你變化那麽大。”

“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罷了。”時絮垂眸,掩藏了眸裏的幾分心虛。

“……”祁愈,“你覺得我會信嗎?”

時絮輕笑:“你确定要在這種場合跟我談這麽隐私的話題嗎?”

祁愈:“……”

屍體被搬運走了,但房間可沒有收拾幹淨,房間內到處都是噴濺上去的血跡,他們腳下的地磚縫隙內也灌滿了血。在這樣的環境裏,的确不适合談這種話題,祁愈選擇閉嘴。

-

越高級的污染物越不容易感知到氣息,如果是A級污染物的話,他們是有信心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它的蹤跡的。但這只污染物剛殺死了一個人,離進化只剩一步之遙,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了。

進化成S級污染物之後,它隐藏氣息的能力會大幅度增強,到時候再找就更加困難了。

所有人都不敢休息,連夜檢查金竹灣每一個角落。

時絮說不幹涉就不幹涉,他只是個前隊長,沒資格搶林權的活,例行詢問之後已經快四點了,時絮不打算回家休息,回去也睡不了多久就要回來上班,他幹脆陪着祁愈在金竹灣巡邏,幫祁愈找尋污染物的下落。

程凡被吓暈後還沒有醒,今晚本該是他來值夜班,這活卻突然交到了時絮手中。

祁愈忍不住調侃時絮:“你就是個加班的命,換份清閑的工作之後,還是免不了要加班。”

時絮自嘲一笑:“你這樣說的話,這份工作我也不應該做了。”

“你本來就不需要做什麽呀,你難道很缺錢嗎?”祁愈道出了心中疑惑,“既然你覺得在異種管理局很累,那離職後不該到處吃吃喝喝玩玩嗎?為什麽辭職後又要來上班呢?”

時絮:“我沒做過其他工作,剛好有人推薦我這份工作,薪水高事不多,準點下班還不用加班。”

祁愈無語:“我真無法體會你們這些有錢人的想法,沒事幹就喜歡自讨苦吃。”

“這不算自讨苦吃。”時絮笑笑,“我只是想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一說到“正常人”,祁愈無話可說。

對他們來說枯燥乏味還有些疲累的生活,時絮從沒有體驗過,他們不想要過這種生活,更不想過時絮那種生活。

對時絮來說,簡簡單單就是最好的吧。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時絮才會找一個普通人結婚吧。

-

巡邏到六點鐘,程凡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時絮繼續接手程凡的活,回到了保安室。

保安室裏有張臨時休息的小床,時絮原本想在這上面将就睡會的,剛走到床邊,他就聞到床鋪上散發的汗臭味,床褥很久沒換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躺過。

饒是時絮潔癖不嚴重,也受不了這股氣味,等他睡醒了,身上也發臭了。

無可奈何,時絮只能在椅子上靠着眯一會。

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遇到棘手的敵人時,連續通宵幾天是常事,那時也沒那個條件讓他好好睡覺。

保安室的椅子是木椅,靠着非常不舒服,時絮連連調整了好幾個坐姿才緩緩睡過去。

沒睡多久,他就被隔壁的吵鬧聲給吵醒。

入睡前天邊才剛泛起魚肚白,睜開眼後,暖陽已經從雲後鑽出,刺眼的陽光從玻璃窗灑下,刺入時絮的眼底,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眼睛還沒适應這刺眼的光線,就聽到屋子外又響起了聲音。

保安室旁邊還有一個存放雜物的儲物間,時絮昨天經過時掃過一眼,裏面放着拖把掃帚等東西,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壇子,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味。

小劉跟他說,這些都是酸菜壇子,是程凡腌制的,雖然臭了點,但酸菜是好吃的。

時絮對此不感興趣,對于程凡在隔壁腌酸菜的行為也沒提出抗議,門關緊後聞不到太重的氣味,時絮沒受太大的影響。

這會,儲物間的門被人打開了,有幾個人正在裏面檢查東西,他們知道時絮在隔壁睡覺,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也沒有克制交談聲,像是故意說給時絮聽的。

“靠,在這裏腌菜,也不怕業主投訴啊!”

“你不知道這裏早就荒廢了啊,沒幾個人住在這裏了,能跑路的早就跑了,保潔都招不到幾個,還有人願意在這裏上班,他們就該慶幸了,這種小事能忽略就忽略呗。”

“也是,敢在這裏上班的都是牛人,比如時隊,也就時隊不怕死,還能震懾住作亂的東西了,不愧是時隊!”

“什麽叫也就啊,聽說這裏月薪很高,比異種管理局高出一倍呢,要是這裏還招人,我是挺想來這裏上班的,賺錢嘛,不丢人哈哈哈。”

“我也想來啊,時隊不在了,都沒人給我們上訓練課了,我還挺懷念在時隊手下做事的呢,我要是來這上班了,不知道時隊還會繼續訓練我嗎?”

“訓練什麽?訓練你如何巡邏,如何當一條合格的看門狗嗎?”

“哈哈哈……”

時絮雙眼緊閉,緩緩按揉着脹痛的太陽穴,沒睡飽,這個地方酸疼不已,摻雜着陰陽怪氣的聲音不停地鑽入他的耳裏,引得他的腦袋更加脹痛。

無需特意去看隔壁那群人的臉,時絮光憑聲音就猜到了那群人是誰,他的手下敗将們。

時絮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真心佩服自己的,過高的關注吸引的不止是仰慕,還有嫉妒與仇視。

這群人就像當初的林權,自視甚高,不服管教,即使敗在他手中了,也依然能找出無數個借口來掩飾自己的無能軟弱。

他們不懂得在自己身上找到失敗的原因,不願意加強自身,只喜歡抱團指責他的不是,仿佛只要每個人多說一句他的壞話,遲早就能勝過他一樣。

對于這群人的醜惡嘴臉,時絮是不屑關注的,也懶得出手去教訓這群人。

就像他對祁愈說的,大象會在乎自己腳下的螞蟻嗎?

不會,他連擡腳踩死他們的念頭都沒有,只是浪費他的力氣而已。

以陳瀚為首的一群人潦草檢查完了雜物間,特意從保安室窗前經過。

時絮睡着的時候,他們就從保安室前經過了一次,陳瀚原本是不想檢查臭烘烘的雜物間的,看到睡着的時絮,他念頭興起,故意帶着衆人發出巨大的響聲。

見時絮被他們吵醒了,目的達到,一群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如果時絮還是異種管理局隊長,他們絕對不敢這麽做,時絮脾氣再好,也是會發怒的,他們不敢承擔惹怒時絮的後果,時絮明面上不會指責他們,但訓練時,一定會折磨得他們叫苦不疊。

時過境遷,時絮已經不是他們的隊長了,作為一個普通人,時絮如果敢對他們出手,他們就曝光時絮的惡行。讓仰慕時絮的人都知曉時絮的‘真面目’。

時絮微垂着眼,手下動作不停,繼續按揉着太陽穴,對窗外投進來的一道道視線視而不見。

時絮這副模樣落在陳瀚眼裏,讓陳瀚愈發的得意,曾經的時絮永遠都以上位者的身份俯視着他們,将他們踩在腳底下,仿佛他們只是不值一提的蝼蟻一般。

如今,他終于有了能俯視時絮的機會,這怎能不叫他激動。

陳瀚心念一動,上前想跟時絮打聲陰陽怪氣的招呼,腳才邁出去,不知道絆倒了什麽東西,膝彎又被狠狠一砸,他直直往前跌去,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在撞上地面時,還保持着咧開嘴角的模樣。

身邊的人驚呼出聲:“陳瀚?”

這一砸砸得太猛,整張臉劇痛無比,尤其是鼻梁,陳瀚感覺自己的鼻子都被撞癟了,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他的朋友見他跌倒了,想上來扶他一把,然而,朋友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他被隐形的東西給絆倒,正正好砸在了陳瀚的背上。

朋友比陳瀚壯實,這結結實實的一砸,陳瀚的臉又往地裏狠狠一壓,他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這下,鼻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有二就有三,其餘圍觀的人沒有像朋友那般來攙扶陳瀚,可他們也被絆倒了,一個個極其狼狽地栽倒在地上,他們砸得沒陳瀚嚴重,但作亂的東西卻不肯放過他們,他們被吊起抛到了空中,摔下時砸得不輕。

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他們連使用異能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個個倒地不起了。

痛呼聲此起彼伏奏響,引來了附近的異能者們。

林權就在附近,聞聲趕過來時,就見五個人渾身帶傷躺在地上,受傷最嚴重的陳瀚已經連痛呼的能力都沒了,在劇烈的疼痛中暈厥了過去。

“發生什麽事情了?”林權愣住,下意識看向保安室內一臉漠然的時絮。

時絮勾了下唇,沒有要起身的打算,他從容地坐在原位,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一個個往地上跪,非要給我磕頭。”

衆人:“……”

陳瀚的朋友郭樹有陳瀚做人肉墊子,是五人中傷得最輕的。

聽到時絮的話,他忍着疼痛,擡起胳膊指向時絮的方向,聲音嘶啞:“是他!”

林權眉心緊擰。

他是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的,他趕到的時候,看到時絮坐在保安室內未移動過半寸,盡管時絮說的話氣人了點,但這件事跟時絮無關。

林權也知道,陳瀚這五個人平時沒少在背後議論時絮,最近這陣子,這幾人又将矛頭指向了自己,只要不鬧出影響管理局的事情,他也無心理會。

然而,時絮都已經離開了,這幾人還想将髒水潑到時絮身上?

“我勸你說話之前先想清楚。”林權冷冷道,“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權本就長了副兇相,板起臉來更加嚴肅,他可不是時絮那個笑面虎,就算面對敵人也能笑得出來,郭樹一見林權怒了,立馬收起了指向時絮的胳膊,讷讷道:“是、是有東西絆倒了我們,我……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他腦中靈光一現,大喊道:“是污染物!一定是那只污染物!!!”

林權沒有因郭樹的改口而放松神情,他對身邊的下屬說了兩句,讓人送這五人去了醫院,等那幾人被擡着送走了,他才走到保安室的窗前。

時絮仍舊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裏,林權走近了,他懶懶擡起眼皮,等着林權先出聲。

“發生了什麽?”林權問。

時絮:“就跟他說的一樣。”

林權:“你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時絮反問:“我為什麽會知道?”

你那麽厲害,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林權差點就将這話脫口而出,好在理智保全了他最後的顏面,迎上時絮淡然的目光,他尴尬地咳了兩聲,才道:“我以為你會知道的。”

時絮笑了笑:“很抱歉啊,我只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這種事我不可能知道的,你說對嗎,林隊長。”

林權:“……”

林權曾多次對時絮說出“你只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這句話,回旋镖紮在了自己身上後,林權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有多過分。

而且,時絮仍舊用着他最讨厭的語氣喊他“林隊長”。

不管是林副隊長還是林隊長,都那麽陰陽怪氣。

想發怒又沒臉發怒,林權臉色青紅交加,在尴尬和羞憤快将他蔓延之前,他狼狽地逃開了。

時絮盯着林權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在眼裏凝結成了寒霜。

他知道林權反常的原因,無非就是愧疚,幡然醒悟之後想要彌補。

但他與林權之間還隔着林致的死亡,雖說林致不是他殺死的,但林致的死亡與他有關。

錯不在他,他與林家兩兄弟之間的仇恨隔閡永遠都不會消弭。

不管林權是出于愧疚想要彌補他,還是想要替弟弟贖罪,他都不需要。

時絮并不覺得他跟林權能放下對彼此的成見和平相處,也一點都不想與林權建立友誼。

林權有自己的驕傲,他也不是什麽大聖人。

所以,就這樣吧。

他們還是和以前那樣相處最好。

……

林致離開後,他的下屬們也相繼離開,終于歸于寂靜之後,時絮伸手敲了敲桌子,垂眸看向自己腳邊的一團圓形的透明膠質狀物體。

“你過來做什麽?”

桌下的光線較差,唯有那雙鎏金色雙眼是最明亮的存在,污染物緊貼着時絮的腳踝,一邊蹭着,一邊同時絮解釋:“一夜沒回家,我很擔心你,想着你可能還沒吃早飯,就做了點給你送過來。”

自從顧綏擁有了人類身體後,時絮就不擔心有人會發現顧綏的身份,連他都不能從顧綏身上聞到污染物的氣息,其他人就更難察覺到了。

所以,時絮一點都不擔心顧綏來這的風險。

顧綏什麽都不做,不會有人察覺他的身份,但顧綏剛才對付陳瀚他們,可是伸出了自己的觸手,但凡林權來得早一點,林權都能發現端倪。

時絮将黏人的污染物踢開,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打他們?”

時絮沒用太大的力氣,污染物裝模作樣的“啊”了聲,順勢往地上一躺,佯裝虛弱道:“老婆好兇。”

時絮沉聲威脅:“我還可以更兇。”

“……”污染物立刻老實了,乖巧道,“他們說老婆的壞話,我不高興!”

污染物眨巴着金色大眼,觸手悄悄探出,沒敢再去蹭時絮的腳踝,只能蹭蹭時絮的褲腿尋求安慰。

“老婆,我這樣做會惹你不開心嗎?”

“不會。”時絮一改先前态度,眉眼柔和下來,獎勵般摸了摸污染物的腦袋,“你這樣做我很開心,如果有下次,再做得隐秘點就更好了。”

污染物的膽子膨脹開來,附在時絮褲腿上的觸手們轉移陣地,纏上了時絮的腳踝。

“老婆開心了會有獎勵嗎?”污染物目露期待。

時絮不答反問:“早飯呢?”

污染物失望地撇了撇嘴,也知道先填飽時絮的胃最重要,他的獎勵可以等到時絮吃飽後,再死皮賴臉地纏着時絮滿足他。

污染物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時絮的腳踝,從桌底下鑽出時就變出了人身,手裏還多了一個飯盒。

一根觸手向後伸出,拖了張椅子過來,顧綏在時絮身邊坐下,打開四層飯盒,殷勤地擺在桌子上。

時絮看着那幾根靈活的觸手,再一次感嘆手多的好處。

顧綏像是害怕時絮吃不飽,帶了四個人都能吃飽的食物,且種類豐富,沒有一樣是時絮不愛吃的。

顧綏拿出筷子遞給時絮,時絮沒有接,他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低聲命令道:“喂我。”

顧綏一愣,時絮看了他一眼:“不願意?”

“怎麽可能不願意!”顧綏眼睛發亮,夾起一只煎餃送到時絮唇邊。

煎餃色澤金黃,外層裹了一層雞蛋,外皮焦脆,一口爆汁。

考慮到爆汁的問題,顧綏特意将餃子做的很小,一口一個,汁水會在嘴裏爆開,不會噴濺出來。

顧綏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希望時絮發現他的小聰明後能夠誇獎他。

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時絮的腮幫子被食物撐滿,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紅潤的嘴唇輕輕抿動,每一下動作,都在吸引他的注意,撩撥着他的心跳。

他想,如果汁水不小心沾到了時絮的嘴角或下巴,他就能假借幫時絮清理的理由,去舔時絮的下巴和唇角,大膽點,時絮如果覺得他做得很棒的話,作為獎勵,願意讓他深入親吻也說不定呢。

顧綏緊盯着時絮的嘴唇,沒發覺時絮已經吃完了。

時絮屈指敲了敲桌子,明知故問:“你在發什麽呆?”

顧綏醒轉過來,對上時絮不滿的目光,問道:“老婆,煎餃好不好吃啊?”

時絮抿了下唇,評價道:“還可以。”

顧綏大膽追問:“那我的獎勵,你什麽時候能給我?”

污染物不像人類心思複雜,他可以隐藏自己的心思卻不屑隐藏,想要什麽就去獲取,現在,他只想要時絮的獎勵。

對方的心思全部寫在臉上,時絮輕易就能看穿,他捏住顧綏的下巴,眼尾輕挑,笑意裏充滿了蠱惑:“我餓了,先喂飽我再說,不急。”

時絮肯說出這話,就證明時絮願意給他獎勵了。

顧綏按捺住激動,繼續殷勤地給時絮喂飯。

他太過認真,以至于忽略了室外的腳步聲,一只煎餃剛送入時絮口中,他就被時絮按着腦袋塞入了桌子底下,與此同時,嘴巴被時絮給捂住了。

“時絮,我聽說你這裏出事了,你沒事吧?”祁愈的身影出現在窗戶外,眼看着他要進來,時絮伸手打開了窗戶,祁愈的腳步一轉,又回到了窗戶前。

“我沒事。”時絮收回了手,放在桌下的另只手仍舊死死捂住顧綏的嘴巴。

祁愈的腳步聲太匆忙,他沒能聽出來,下意識将顧綏藏了起來,發現是祁愈時已經為時已晚,現在再讓顧綏從桌下出來,與祁愈打個招呼,這畫面怎麽想怎麽尴尬。

祁愈還沒見到顧綏都能腦補出許多,要真見到顧綏從他桌子下鑽出來,指不定會想歪。

他絕對不能讓兩人現在就見面,也絕對不能讓祁愈進門!

“真的沒事嗎?我可聽說了,受傷的是陳瀚他們,他們平時總說你壞話,他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祁愈說着又要進來,時絮連忙叫住了他。

祁愈第三次退回到窗邊,疑惑道:“怎麽了?”

時絮剛張口,就感覺到掌心蹭上一片滑膩,有什麽柔軟濕滑的東西舔過他的掌心。

時絮垂眸,就見顧綏蹲在桌子底下,乖乖仰起頭盯着他,下半張臉被他的手捂住了,那雙眼裏的濃烈欲望愈發明顯。

看上去單純無害,做的卻與這四個字截然相反。

“時絮?”

時絮擡頭,看向滿臉疑惑的祁愈,佯裝鎮定道:“他們大概是平時說壞話做壞事太多,糟了報應吧。”

祁愈笑笑:“他們的确要遭報應,可他們是怎麽受傷的?聽人說,他們好端端的就受了傷,你不是在現場嗎,你沒發現異常嗎?”

時絮的掌心再次被舔過,顧綏上瘾了般,知道這會的他不會反抗,抓住他的手開始細細舔舐,沿着掌心舔到他的食指,先是試探般輕舔了一下,沒有被他推開後,才大膽地将他的食指含入口中。

時絮的呼吸開始亂了,他随手指了個方向,對祁愈說:“那時我感覺到了污染物的氣息,它往那個方向跑了。”

雖然很對不起祁愈,但他只能說謊了。

祁愈聞言,沒有猜測他話的真實性,說了句“我去看看”就離開了。

等到祁愈的身影徹底消失,時絮才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他的手指在顧綏濕熱的口腔內屈起,懲罰般,用力地抵住顧綏的舌頭。

顧綏立即停止了動作,用飽含欲望與無辜的雙眼凝視着他。

時絮冷笑:“很好玩是嗎?”

顧綏咽了咽喉嚨,吐出了時絮的手指,心虛道:“老婆太香了……”

時絮貼他這麽近,狹小的空間裏滿是時絮的氣味,他根本扛不住。

時絮的掌心還緊貼着他的嘴巴,這等同于将一塊肥肉放在饑餓的野獸面前,怎麽可能不叫他心動呢?

“我錯了,對不起……”

“你就只會說這幾句話。”時絮嗤道。

顧綏身體一抖,小聲道:“那怎麽做,才能哄老婆開心呢?”

顧綏不是不願意思考,而是他無法猜出時絮此刻的心思,如果做不好的話,反倒會惹得時絮更加生氣,那還不如直接問時絮,時絮願意說的話,他一定會盡全力哄時絮開心的。

時絮按住顧綏的腦袋向下一掰,迫使顧綏将頭仰到最高,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視着掌心下柔弱的獵物。

他将食指上的津液塗抹在顧綏的下巴上,指尖沿着顧綏的唇線滑過,最後掰開了顧綏的下唇肉,命令道:“這麽喜歡舔,那就給我好好舔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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