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拾玖·身材矮小因有疾

拾玖·眨眼兒虎性再露 身材矮小因有疾

“雖然沒有保辜文書,但是大蟲們就是不會傷害阿娘,爹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反正等小喜悅長大了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爹爹是你阿娘的夫君,自然也不會被大蟲傷害。”顏九儒解釋時,顏喜悅的肚子又響雷鳴。

一陣一陣的,鬧得顏喜悅因羞而臉紅,小聲說一句餓了,顏九儒笑一聲,廚藝不精的他只能去廚房餾些饅頭。

不管是白花花的饅頭還是夾有肉餡的包子,顏喜悅都愛吃,等饅頭餾好,她一手拿一個冒着熱氣的饅頭,爬到椅子上坐好才開始吃。

“燙的話就呼一呼再吃。”顏九儒拈着針縫衣,時不時用眼角溜一眼臉頰鼓鼓,吃饅頭的顏喜悅。

她吃東西的時候總喜歡把嘴巴塞滿,似是怕手裏的食物在一個不注意下會被搶走,顏九儒說過幾回,說這樣吃東西容易噎着,但屢教不改,好在沒有出現過噎喉嚨的糟糕事兒,久而久之他也只是看着不再多說一句。

一個饅頭足有一個大人的拳頭那麽大,顏喜悅吃了一個,想着待會兒要吃飯,所以要留點肚子,她看着剩下的饅頭出神一會兒,等回過神時,她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并且把沒吃完的饅頭藏在褥裏。

顏喜悅不知自己為何要做這種奇怪的事情,疑惑難解,她擡起頭看向顏九儒,一臉委屈:“爹爹,我只是想呆會兒再吃饅頭……”

顏九儒一直跟在顏喜悅身後,看到她無意識地露出老虎的習性,很是憂愁,自打她咬了秦展月以後,隐藏在身體裏的虎氣虎性正一點點暴露出來,他翻開被褥取去被壓扁的饅頭,用着怪聲氣說:“以後吃不完就告訴爹爹,爹爹會幫你放好。這樣藏起來可不是好習慣,污了榻,日後就會生咬人的小蟲子,把喜悅都小臉蛋咬出一個一個的紅疙瘩,紅疙瘩會發癢,哎喲,到時候小喜悅會很難受。”

“我、我不要蟲子,不要紅疙瘩。”顏喜悅惶恐,摸着自己的臉蛋頻頻搖頭。

“所以不可以再藏起來了。”顏九儒臉色肅然,聲氣也正常啦。

“爹爹,我知道了。”如果被咬出紅疙瘩,保不定秦展月會說她是爛掉的蘑菇,顏喜悅可不樂意聽到這種話。

“那我們去找阿娘吧,阿娘今日在牙人哪兒買了兩只狗崽呢,怪可愛的。”說完,顏九儒牽着顏喜悅去找武宋,路上把武宋買狗崽的事兒與她說了。

走出家門,右邊是平地,左邊是斜坡,往斜坡向下走去,便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顏九儒常在這條河流洗衣洗碗,順着河流的流向走上五十來步再轉個彎就能看見一大片田地。

這時候來挖番薯的婦人有好幾個,顏九儒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怒色宛然,和說着話的武宋,而兩只狗崽勤奮,一刻不停在一邊幫忙挖紅薯,可憐那生得矮小的顏喜悅視線被面前的雜草所遮擋,身子扭來扭去,只能從雜草空隙中找人。

顏九儒耳尖,屏住呼吸,兩只耳朵能聽清數米遠的聲音,他武宋臉上的怒意在言次間只增不減,鮮少瞧見她這幅怒态,當即豎起耳朵去竊聽,只聽她和人這般說:“我家現在喜悅還不到六歲光陰,四歲時百家姓和三字經背得爛熟,五歲時颠倒着背也不出差錯,還寫得一手好字,不過是人長得矮小些了,卻說她像個吊在藤上的呆瓜,我且想問問他,他家孩兒五歲時能背上一首詩歌麽?現在能寫得一手好字嗎?說喜悅是呆瓜,我倒說他是歪瓜,方才你不應該阻止我,他這種人,合該被人打幾拳才知道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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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罵着人,手裏的動作一點也沒慢下,她說完話,周遭的婦人紛紛回道:

“合該打,但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罵罵就得了,真動起手來還是我們做婦人的吃虧。”

“武娘子好口才,你想打也打不着,他方才被你的罵言罵得頭都不敢擡,早在你要動手之前就灰溜溜地跑了。”

“武娘子家的茶茶是個聰明的,識的字比我還多呢,矮小不是因為病着嘛,那人就是這兒出了名的壞嘴,專挑人難過的事兒來嘲,等茶茶的病好了,指不定長得和男子一樣高呢。”

她們一個人接着一個人說,後來有婦人瞧見不遠處的顏九儒,嘴裏哎喲哎喲,笑得眼尾的褶子都深了幾分,朝着武宋的方向喊:“武娘子,你家夫君和茶茶來啦,你倆怪膩歪的。”

聽得這聲喊,武宋緩緩擡起頭,看到顏九儒,她站了起來,愠面改為笑面,問:“怎麽來了?喜悅呢?”

顏喜悅還沒找到自己的阿娘,但聽到了聲音,瞬間動如脫兔,在雪地上蹦跳:“阿娘阿娘,我在這裏!我被草給擋着啦。”

田地松軟,下過雪後路徑難辨,怕顏喜悅踩不準路,顏九儒想抱起一蹦一跳的她往田地裏走,武宋見狀,提起沉甸甸的籃子,出聲阻止:“诶,我挖好了,你們不要下來,免得髒了鞋襪。”

武宋一走,狗崽也不挖了,甩甩落在身上的雪泥,緊緊咬着武宋的腳跟奔跑,追不上了會就叫幾聲。

顏喜悅懂貓語,狗語卻不懂一句,但聽不懂才是好事兒,她的眼睛一會兒看武宋,一會兒往下看狗崽,十分忙碌。

第一次和狗崽打交道,顏喜悅有些害怕,雙手摟着顏九儒的脖子不放,等武宋走到面前,她就不看狗崽了,張開雙臂要武宋抱自己。

“阿娘身上髒,讓你爹爹抱着就好。”武宋抖一抖沾在圍裙上的泥,顏九儒趁機接過籃子。

要抱顏喜悅還要提紅薯,武宋怕他承受不住,欲去搶籃子,顏九儒卻說:“娘子,我不是紙做的身子,這點東西兩根手指都夠用了。”

“倒是我多此一舉了。”武宋眼角帶着情書似的,嗔他一眼。

聽見那些話的顏九儒忍不住想問武宋方才發生了何事,話懸在口角了但遲遲未問一句。

二人離得這麽遠,那些對話聽得清楚實在奇怪,顏九儒嘴巴張開又閉起,最後還是沒有問。

顏喜悅想讓武宋抱着自己,不過她覺得自己有些胖,擔心會累壞武宋的手臂,于是乖乖地抱着顏九儒,最近只管叫阿娘,說着一些閑事兒。

“阿娘,我剛剛夢見你被大蟲叼走了,哭啦好久好久。”

“阿娘,昨日睡覺好熱好熱,我還夢見自己變成大蟲了。”

“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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