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貳拾貳·虎精掉态變神色

貳拾貳·歹人又在夜裏來 虎精掉态變神色

何謂有趣的事兒?不過是稗史中那些羞人答答的顏色話。

顏九儒不時說自己的左邊地變成了魚兒,問武宋有無聽見魚兒嚼水時發出的唧唧聲。

武宋揣着羞臉回答無,他的腰肢加把勁,盡把武宋的魂魄向空中抛去,而當兩耳裏聽見了想要的話才化作柔情郎兒,輕輕緩緩愛撫她,好似溪流流淌。

武宋又惱又羞,噴香的粉唇吟哦時趁隙捎出四罵兒,摟抱時指甲将人撓出血皮,顏九儒只一張臉皮生得白淨,有幾分柔弱的樣子,但褪去衣裳後,他則是個皮糙肉厚,不知羞恥的男子。

臉皮是最厚的地方,武宋板臉兒也不有一絲害怕,如何辱罵毆打,他都笑臉向迎。

乒乒乓乓不知疲憊地弄了一餐,顏九儒想着明日是清閑日,所以一宿三餐武宋也能消受,于是休整片刻,肚子挨着武宋的肚皮要重整旗鼓。

武宋氣息微喘,雙腿屈起相迎,顏九儒正要弄第二餐,忽然兩只奶狗在天井下叫喚起來。

叫聲異常響亮。

常人耳朵裏只聽得狗叫聲,顏九儒的耳朵裏卻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

又有歹人闖了進來,還在這一刻值千金的時刻,顏九儒怒色宛然,在心裏的一句粗語,不由脫口而出:“這種時候來,真是麽娘的賤種……”

咬着牙關出粗,字音卻不含糊,看着一張殺氣騰騰的面孔,聽着一句低沉沙啞的粗語,一時間武宋以為自己眼錯耳錯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顏九儒,欲言又止。

腳步聲漸近,顏九儒來不及解釋,柔聲說句“娘子稍等”,穿上衣服推門而去。

顏九儒是一支離了弦卻被強行返回的箭,渾身不舒服,身體不舒服,心情哪能美,怒氣盈頰,尋歹人的幾步路上口裏罵聲不斷,句句是難聽之言,劈面遇上不知好歹的歹人,二話沒說,閃到對方身後,出手抓住一只肩頭,五指一個用力,咔嚓一下,其中一條手臂與肩膀斷開了關系。

歹人連顏九儒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被卸了手臂。

骨頭斷開後的疼痛叫爹叫娘也不能緩,但顏九儒連讓他喊疼的機會都沒有,另一只閑下來的手,在卸手臂之前捂住了那張欲張開叫爹娘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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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緊的五根手指,慘叫的聲音幾乎透不出來,顏九儒壓着聲音說:“你要是敢叫出一點聲音,我會立刻把你另一條手臂也卸下來。”

手臂上的疼痛以及心裏的害怕到了極點,歹人連指尖都在出汗,聽了顏九儒的話後他下意識咬住嘴唇,點頭如搗蒜,告訴他自己不會出聲,也是變相求他放過自己。

二人實力懸殊,這個時候甭想使手段讨回頭了。

老虎的手掌能将石頭拍碎,變成人後力氣不減,膂力十分怖人,不作用時無常人無異,但作用時僅用一只手就輕而易舉将歹人拖到遠處去。

起初顏九儒以為今日來的歹人和昨日的一樣,是個手腳零碎,專偷東西過日子的賊人,本想揍上一頓就将此事揭過,可仔細看他的打扮,衣裳幹淨清爽,腳下皂靴不沾塵,頭戴碧帻,像是大戶人家裏的小厮,他覺得不對勁,再看幾眼,又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不是個生面孔。

顏九儒帶着困惑,把人拖出家門了才進行問話。

“誰叫你來的?來這裏想做什麽?”顏九儒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見問,他汗流浃背,一個勁兒地搖頭,抿着嘴不肯回答,只說自己是來偷東西的賊人,不是什麽有名有姓的人。

來之前也沒人告訴他這兒的男主人武藝高強啊,只說是個白衣卿相,要是知道來一趟會沒命,給多少錢他都不會來。

回答時支支吾吾,眼神慌亂,一看就知嘴裏全沒點真實的話,顏九儒冷笑一聲,黑溜溜的眼定在他的臉上不轉,面對一個守口如瓶的人,不在皮肉上施些疼痛的話,半句真話都問不出來。

可他怕再不回去,武宋會胡思亂想,到時候被撞見他不斯文不儒雅的一面,會被嫌棄,于是他想到來另一個辦法,立起手掌,照着那名形容打扮似小厮的人的脖頸落下。

手掌打的親切,一擊中穴位,吃了虎掌的人感到頸處酸疼,接着兩腿發軟,整個人暈倒在雪地上。顏九儒找來繩子,把他四馬攢蹄綁住,那張能呼叫的嘴也拿白布膠了七八圈,這些做完,他就把人扛回廚房裏,打算等武宋睡着後再進行盤問。

這一去,顏九儒去了一刻,武宋一直在琢磨顏九儒今日的反常。

被冷待一刻,情欲上炎的身心慢慢冷靜下來,武宋開始回想往事,記得成婚後不久,顏九儒便自攬家活兒,除了做飯,洗衣洗碗劈柴樣樣做,那會兒隔壁的鵝婆婆開玩笑地說他一個九尺高的俊俏男兒活似個婦人。

他沒有生氣,而是這般回了話:“我這雙骨節分明的手浸泡在水中,使得碗筷變得幹淨無油垢的時候是最靈活的,腰板折成四尺長的男兒蹲在地上洗衣為娘子分去勞累,勝過腰板直直的八尺長男兒站在一旁說句娘子辛苦,而且男子也有愛美之心,想持鏡自賞又怕被人說臉皮厚,所以洗衣洗碗的時候能在水裏欣賞自己的容貌,自己欣賞,還能讓魚兒喂眼,這就是所謂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

這般人物說出的那般溫柔的話語,聯絡剛剛那一瞬間,武宋不得不懷疑自己是眼錯耳錯了。

剛剛的顏九儒,分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左等右等等不來顏九儒,外頭的狗崽也沒有再叫喚了,武宋拿帕子自己清理身上的黏糊,二更帕的時候顏九儒攜着團寒氣歸來,進門後嘴裏管着武宋叫娘子:“娘子久等,我回來了。”

“說你清心寡欲,你色心一緊,倒沒點輕重,說你色心緊,又能做一半跑出去。”柔和俊美的臉龐出現在眉睫前,武宋眨着星眼,有那麽一刻她覺得剛剛自己就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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