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第 67 章

看着田心的手, 瞬間從他身上滑落,秋岩臉上的表情有一秒鐘的空白。那一刻, 他想了什麽,沒人知道。秋秋只看到,秋岩抱着田心起來時,腳步有一瞬間的踉跄。

秋秋那一刻,被吓壞了。她其實是和姥姥一起過來看情況的。姥姥說她得監督爸爸。免得他陰奉陽違。

之前房間裏有吵架聲,和田心的求饒聲,她和姥姥一樣, 越聽越高興。當時她緊緊把耳朵貼在牆上,就為了多聽幾句田心的哭聲。

田心真的太可惡了。她騙她、欺負她、敷衍她。秋秋從田心利用她接近秋岩,就對田心沒有多少好感。之後, 田心沒有及時修複關系, 反而明晃晃把秋秋丢給秋荷照顧,秋秋對田心的印象就更差。

好不容易有人給撐腰, 秋秋必須報仇。她默默給秋岩加油, 期待田心更慘。可現在, 看到田心一頭血的被抱出來,秋秋害怕了。縮在姥姥懷裏, 秋秋瑟瑟發抖。前岳母也在害怕。

完了!出大事了!

怎麽就打起來了?不會是因為她吧?她只是想給外孫女争取利益,沒想弄死田心啊。

忐忑着心情追上秋岩, 前岳母哆哆嗦嗦的還沒等開口,秋岩就無視所有人離開了。

吱……刺耳的摩擦聲後, 車子轟的一下沖出家門。門口放着, 還沒來得及挂上去的紅燈籠, 砰的一下被秋岩撞飛出十幾米。

看着那四分五裂的紅燈籠,前岳母心涼又心驚。真的出大事了!這樣失控的秋岩, 她很久很久沒見過了。想起秋岩那個滿心滿眼,都是田心的樣子,前岳母就難受。

人走菜涼,她女兒真成過去式了。

想不通田心怎麽能這麽狠?

前岳母怕秋岩秋後算賬,也‘病了’。

秋秋先被田心吓一跳,後又被姥姥的病重吓一跳,小小的人承受不住,也病了。

一家三個病號,秋岩還在醫院,秋岩父母年紀大,管不了這麽多事,只能打電話給秋岩大哥。秋岩哥哥工作忙,只能派媳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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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岩大嫂好不容易不用伺候公婆,能過個輕松年,結果沒消停幾天,秋岩那就出了大事。不情不願,華上撂下家裏的一攤子事情,跑來青城,探望田心。

對田心這個妯娌,華上太好奇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收了秋岩,又被秋岩欺負成這樣?吃瓜看戲,華上主要是為了近距離看熱鬧,才願意過來的。

其他的閑事,她才不管呢。她婆婆還沒死,就算長嫂如母,這時候也顯不着她。

要搶救田心,想辦法給田心的糊塗事善後t;要應付哭哭啼啼的前岳母,安撫被吓壞的秋秋;還要和父母解釋他沒打人,秋岩本就忙的焦頭爛額。華上這時候過來,就更添亂。

偏怕什麽來什麽。

失血過多,田心病危,需要輸血。奈何她血型特殊,醫院血庫沒有她的備用血包。秋岩不願意再牽扯更多人,為救人也只能火急火燎的,去田家找田大牛和秋荷。

田家,依舊半死不活。

秋岩沒空等她們慢騰騰的開門。直接一個用力,他把門給撞開了。秋荷被他的粗魯吓一跳。不等她緩過來,她又被秋岩衣服上的血跡吓到。等問清楚秋岩為什麽闖門,秋荷一個承受不住,嘎的一下,抽了過去。

田大牛緊随其後,也被吓暈。

秋岩顧了這個,顧不了那個,特別焦躁。四月戰戰兢兢,沒有主心骨,幫不上忙。

田蜜就是在這種時候到家的。

當時,田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附近的街坊鄰居,鬧哄哄的都跑田家來看熱鬧。

其實,田家的情況,大家納悶好久了。一年之內,連辦四宗喜事,田家二老正常來說,應該挺高興,挺風光啊。可很奇怪。秋荷那麽愛顯擺的人,大過年的都沒出來。

暗中觀察好幾天,今天終于有人打開了田家的大門,看熱鬧的可不得過來打探打探。

“怎麽回事兒?老秋咋地了?”

“哎呦,你這姑爺子去殺豬了,怎麽弄的渾身都是血?快洗洗,哎呦,怪吓人的。”

“快快快,來搭把手,老田太沉了。”

“到底出啥事了?誰能說說?”

七嘴八舌,大家嗡嗡嗡的,越幫忙越亂。

有不講究的,眼睛滴溜溜亂轉,看着是想趁機順點東西。幸虧之前秋荷把客廳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田家這會兒,才沒啥損失。

秋岩趕着救人,不耐煩和街坊鄰居解釋,更沒時間多糾纏。所以臉色很差。

“讓讓,讓讓,各位都讓讓!”

在他發飙之前,田蜜先開口了。

聽到田蜜的聲音,所有人齊齊回頭。

“我的天!真是小蜜!你咋回來的?”

“是回家過年嗎?哎嘛,小蜜你咋嗓門變得這麽大?你這出去一年吃啥了啊?”

“對呀。望石島難道還養人?不是說那裏可苦可苦了嗎?”

……

各種問題紛至沓來,田蜜被大家圍住問個不停。田蜜沒空和大家寒暄。扒拉開擋路的,田蜜直接趕人。

“麻煩叔、嬸都讓讓,我家太小了。”

給田蜜面子,大多數人退了出去。少數沒退的,被秋岩惡狠狠的一瞪,也溜了。

和秋岩點頭致意,田蜜來不及細問,拿出醫藥箱開始救人。見田蜜動作這麽麻溜,堵在田家門口看熱鬧的,又是一陣驚奇。

“哎嘛,小蜜你啥時候學的醫?”

“你不是結婚了嗎?怎麽還能當大夫?”

“小蜜,你行不行啊?”

“不行,咱趕緊上醫院吧。”

……

叽叽喳喳,鄰居們吵得人腦殼痛。

田蜜不受任何幹擾,專心救人。

田大牛身強體壯,被田蜜掐人中後,很快醒了過來。秋荷情況比較麻煩。好在田蜜帶了金針。快速紮針,田蜜用金針刺激秋荷的百會穴和關元穴。同時,輔助推拿按壓穴位,一口氣沒上來的秋荷,也被田蜜喚醒了。

擦擦額頭急出來的熱汗,田蜜找出方華給她準備的人參丸,用溫水喂給了秋荷一顆。

“感覺怎麽樣?媽,你好點了嗎?”

溫柔的給秋荷順氣,田蜜依舊擔心。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秋荷愣愣的。她看着關心她的田蜜,有些反應不過來。田大牛也是。他也懵逼着呢。

這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兒?咋地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們甚至以為,她們是在做夢。現實裏,田心沒出事,田蜜也沒回家。

田心哪可能病危?她從小身體就好!田蜜也沒這麽快回來,她在望石島呢。

是夢。這肯定都是夢。

她們肯定是沒睡醒。

“哇……”

田雨的哭聲,打破了她們的迷障。

剛剛情況緊急,四月沒顧得上她。小家夥如今會爬,沒人看着,就從小床上掉了下來。被磕疼了,小家夥張嘴開始哭。

幸虧冬天穿的厚,四月擔心出現這種情況,把木板床搭的非常低,田雨才沒大礙。

放下水杯,四月急吼吼的跑去哄孩子。

伴随着小孩子尖細的哭聲,周圍人聲,也漸漸傳入秋荷、田大牛的大腦。迷茫的二人靈魂附體,終于清楚的意識到,她們沒做夢。

天吶,田蜜真的回來了!

來不及高興,秋荷想到田心,頭又開始暈。被田蜜扶着,她顫巍巍站起來催促秋岩:“快,走,咱們去醫院。”

秋岩早就想走了。不是田蜜突然回來,他剛剛就背着昏迷的岳父岳母上車了。

田蜜剛到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以後秋荷是不放心她的醫術,趕緊說:“不去也行。媽,你和我爸沒事了。”

“不是,是你姐,她住院了。”

通過秋荷的解釋,田蜜才知道,秋荷二人為什麽會暈倒,也知道田心那出了大事兒。

背上藥箱,田蜜也急了。催着秋岩快出發,田蜜不忘提醒秋岩去接田小壯。

“二哥身體最好,需要抽血得靠他。”

四月急急忙忙穿衣服、包孩子,要跟着。沒見田大壯出來,有點奇怪。但田蜜沒有多想,只當田大壯是害怕,或者有事情不在家。田蜜攔住四月:“嫂子,你別去了。小雨抵抗力弱,去醫院容易生病,你陪她在家吧。”

“啊…啊……”

四月焦急的比劃,表示她要去。她不敢不去。這個家已經支離破碎的,好像要散了。這種情況下,四月哪敢在家等消息。

秋岩他們沒空跟四月廢話,直接一句坐不下,就把四月關在了轎車外。四月抱着孩子,追不上小轎車,只能老實的回家。

默默祈禱,四月希望所有人都沒事。清鍋冷竈,田雨哭餓了,四月卻只能喂她一點兒糖水。看着這越來越沒人氣的家。四月也哭了。

四月娘倆凄風苦雨,去接田小壯的路上,大家也都沒有說話。主要是秋荷和田大牛精力不濟,顧不上和田蜜說話。田蜜搞不清楚狀況,也不好亂問。

等到了田小壯那裏,接上田小壯和田老實,秋岩的車裏才沒那麽緊張、凝重。

田小壯二人聽說田心出事,也是吓一跳。看到田蜜在車上,他們更是驚呆了。

“你啥時候回來的?簡淮呢?這麽遠的火車,你不會是自己坐回來的把?”

田蜜點點頭,表示她确實自己回來的。

“簡淮要值班,他得過了初三才有時間。”

二十八那天,田蜜跟軍嫂大部隊從離城回來,就聽簡淮說秋荷哭着找她。當時,田蜜立刻給家裏回了電話。可沒人接。

那時候秋荷已經心灰意冷,誰都不想搭理了。她不接電話,還不許田大牛和田蜜亂說,田蜜就搞不清家裏出了什麽事。擔心秋荷出事,田蜜沒心情繼續留在島上過年。

“我媽那人潑辣,精明,特別的強。長這麽大,我從來沒見她哭過。尤其是在我們面前,她都是說一不二的。能讓她哭的事兒。一定不小。抱歉,簡淮。今年過年,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家看看。我家肯定出事了。”

“好。我給你買票。”

簡淮是軍人,沒辦法說走就走。

田蜜臨時決定提前回青城,只能她自己先回去。不放心田蜜一個人坐火車,簡淮特意找戰友,給田蜜買了一趟有熟人的列車。

沒拿多少行李,用圍巾包住臉,安安靜靜的坐在卧鋪車廂,還有列車長時刻關照,田蜜這趟獨行的火車之旅,就沒出什麽意外。

安全返回青城,田蜜先去軍區招待所,給簡淮報了平安,才馬不停蹄的往家裏趕。

剛到家,就趕上了秋荷她們出事。

簡單的解釋完簡淮為什麽不在,田蜜沒有和田小壯敘舊,趕緊問秋岩:“田心怎麽了?她為什麽輸血?又為什麽病危?”

很久沒關注田心的消息,田蜜真的挺迷茫。她懷疑田心是流産了。算算時間,如果田心動作快,她這時候應該是懷孕三四個月。這時候意外流産非常有可能。

除了這種可能,田蜜覺得田心需要輸血,肯定是被人砍了。這更不可能。

青城治安沒那麽差。

秋岩不想說話,但為了不讓田家人誤會,他還是鐵青着臉解釋:“t我們吵架,她用命來威脅我,就出事了。”

“為什麽吵架?”

刨根問底,田蜜知道這才是關鍵。

田心不是會輕生的人。能讓她不惜以死相逼的,一定是大事。這件事不解決,即便這次田心能夠脫險,以後她還是會鬧。田心是個不達目的,誓不擺休的人。田蜜不能永遠看着田心,只能搞清楚田心鬧騰的原因。

田蜜的冷靜,還有她的敏銳,都讓秋岩刮目相看。正好,他心裏有氣,想要宣洩。放慢車速,秋岩冷着臉,從駕駛位的隐蔽處,拿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士包包。

“看看吧。”把包包丢給田蜜,秋岩面目表情的冷笑道:“呵呵,都是你姐今天收的。”

“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我倆都得完。”

看到那個名貴包包,田蜜眉心一跳,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是那啥吧?等打開包包一看,田蜜預感成真,心情超級複雜。

居然真的是錢!

看那厚度,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在工人平均年工資,只有三四百的青城,田心一天收了萬八千的巨款,是瘋了嗎?

作死也不帶田心這樣的。

心底哇涼的合上包包。田蜜想到秋岩是幹嘛的,整個人更是如臨大敵。

“你……”

嗓子發緊,田蜜不知道,她該開口說什麽。掐一把大腿,田蜜強迫自己冷靜。深呼吸,田蜜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往壞處想。

看秋岩現在先救人的做法,很明顯是田心賭贏了。既然秋岩沒有見死不救,田蜜想要救人,首先考慮的就應該是怎麽把這些錢,原方不動的,給送禮的人還回去。

趁事情還沒鬧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全是真禮物還好。對方有軟肋,不會聲張得罪秋岩。只要能把東西退回去就沒事。

就怕這裏有圈套。萬一這是有人在借田心的手搞秋岩。那田心病危的消息傳開,對方肯定會有所行動。趁你病要你命。換田蜜是秋岩的敵人,她肯定不會手軟。

不過,博弈是雙方的。

對方能下誘餌,用田心算計秋岩。秋岩就能将計就計,以身作餌,反算計回去。

想通這點,田蜜睜開眼問秋岩:“你需要我做什麽?我想讓我姐戴罪立功。”

田蜜做不到看着田心送死。

同胞姐妹,哪怕田心這一年都沒給田蜜好臉色,田蜜也做不到看着田心被斃。她想救人。最少,田蜜得給田心争取一條活路。

罪不至死,田蜜相信田心是一時糊塗。

田蜜的敏銳,再一次讓秋岩驚嘆。

都是一個媽生,一起長大的。怎麽姐姐是個美麗的笨蛋,妹妹卻這麽聰明?可惜,田蜜還是太感情用事了。贊賞的表情一閃而過,秋岩告訴田蜜:“我需要你去勸你姐去自首。”

這是唯一能救田心的方法。

不管秋岩之後有什麽計劃,田心從貪了的那一刻,就都錯了。就算秋岩最後能成功反敗為勝,田心也不能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我承認,我有點喜歡她,也願意去陪她鬧。但我有我的原則。有些事她不能碰。”

捏着包包,田蜜心更沉。

秋岩這算是委婉的,拒絕了田蜜的幫助。他是黨員,他有他的信仰。田心貪了,就得付出代價。秋岩沒法包庇。

救人心切,田蜜很想要個保證。可惜田心觸犯的是國家律法。這沒法有借有還。秋岩不是法官,他也沒法保證田心一定會沒事。

閉上眼睛,田蜜想到了簡淮。

這件事如果發生在簡家,簡淮會怎麽做?

毫無疑問,簡淮也不會包庇。

默默流淚,田蜜哽咽說:“好。”

自首雖然前途未蔔,至少還有一線生機。真負隅頑抗到底,田心才是真的窮途末路。

到了此時此刻,秋荷她們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怎麽會這樣?田心她到底為什麽貪?她平時也不缺錢啊?

如墜冰窟,秋荷又開始頭暈目眩。

田蜜趕緊給她按壓穴位,幫助她放松。剛緩過來,不等秋荷說話,車子吱的一聲,一個緊急剎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田蜜、秋荷幾個坐在後邊,沒系安全帶。車子停的突然,她們就不受控制的身體前傾。

咚。

“哎呦。”

田蜜被前座的椅背撞的鼻子發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流的更兇,田蜜眼冒金星。

不等她緩口氣,餘光瞄到很多紅袖章,氣勢洶洶的,包圍了秋岩的轎車。心頭一緊,田蜜立刻閃電一般,收起那個女士包包,把它藏在了軍大衣袖子裏。

剛藏好,外邊的人開始不耐煩的拍車門。

“下車!下車!所有人都下車!”

“舉起手來!所有人都不許動!”

最壞的結果來了。

有人舉報秋岩受賄,革委會要查他。

“秋部長,請吧。”

“咱們都是老熟人。呵呵,你應該怎麽做,不需要兄弟們再強調吧?”

惡意十足,來人篤定,秋岩完了。

在秋岩去田家接人的時間裏,革委會已經把秋家翻了一個底朝天。非常确定,田心今天收了最少八千的髒款。錢沒藏在秋家,只能藏在秋岩這裏。只要人贓并獲,秋岩死定了!

興奮極了,革委會的打手們都很兇。

作為能抗衡革委會的武裝力量,秋岩和他的那一系領導,沒少給革委會添堵。只要想到,馬上能把秋岩拉下馬,重創縣武裝部,革委會的那些小将們,就超級超級興奮。

推推搡搡,他們極其嚣張。

咚咚咚,有小将用棍子敲地,威懾力極強。秋荷本來已經要暈了,被這情況一刺激,她立刻虛弱的癱在座位上,站不起來。

“快點出來!你是不是想妨礙公務?”

“沒有,沒有。”

秋荷害怕的縮肩膀。可她太虛,努力半天依舊沒站起來,小将不耐煩開始上手。

“啊……”秋荷被拽的頭發生疼。

“住手!!”

田蜜和秋岩同時厲聲阻止。

“你們有文件嗎?就跑這來鬧?”秋岩先田蜜一步,上前弄走了暴力的小将。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我脾氣不好。耽誤我救人,你們都別想好過!”

“呦,還橫呢?”

被推開的人,不以為意,哄堂壞笑。

“你的好媳婦做了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哈哈……秋部長,醒醒吧要變天了。”

惡狠狠的,又薅一把秋荷的頭發。那人認為秋岩是虛張聲勢,根本沒當回事兒。

然後,他就被田蜜打了。

啪的一聲,田蜜扇了對方一個耳光。

不卑不亢,田蜜打人震懾住全場,才語氣淡淡的說:“對我媽放尊重點。”

扶秋荷站好,田蜜盯着那個胖墩墩的中年人,不客氣道:“秦主任,我姐在裏邊搶救。你派人擋在這裏,是不是做賊心虛?”

“沒有!!”秦主任心虛跳腳。

“哦,那你是故意報複?”

“沒有!!”秦主任被戳痛腳,繼續跳。

田蜜不管他什麽臉色,繼續嗆聲:“是嗎?我不信。”

“…………!!!”秦主任要被田蜜氣死了。

真是同媽不同人。怎麽田蜜這樣漂亮的小丫頭,非得要長一張嘴呢!恨不得把田蜜弄成啞巴,秦主任卻不敢真怎麽田蜜。

年初簡家撈白斌的事情,他還記得。事後簡首長上交國寶醫書的事情,他收到消息,更是被上級領導罵了個狗血淋頭。新仇舊恨,秦主任深知簡家的能量,不敢對田蜜太過分。

“呵呵。”尴尬的面容扭曲,秦主任揮手示意,田蜜她們可以走。“我們只查秋部長,手底下的人分不清,害你們受累了。呵呵。”

“呵呵。”田蜜回了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笑。“需不需要脫衣服給你搜身啊?可別太為難。我不想明天再被你們堵門。”

眼神嘲諷,語氣如刀,田蜜的潛臺詞仿佛再說:‘搜不到你就死定了!!’

冷汗濕透了後背,秦主任猶豫了。

這丫頭是成精了吧?她咋知道,他在秋岩找不到東西,會去查田家?事關重大,這事兒要是辦砸了,他的仕途肯定就到頭了。

可搜田蜜的身,秦主任不敢。

得罪了簡家,被簡淮下死手對付,秦主任懷疑他不止仕途,連明天都得到頭。

仕途沒了,還能去別的地方繼續搞。明天沒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咬咬牙,秦主任掃視田蜜好幾遍,又瞄了眼田蜜主動打開的醫藥箱,和她翻過來的衣服口袋,确定她這啥也沒有,才虛僞的,客套着放田家人離開。

田蜜這麽坦蕩,肯定啥也不知道。

秋岩那種不求人的性格,肯定也不會說t。連秋家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田蜜剛回家,怎麽會知道?

如此說服自己,秦主任繼續收拾秋岩。

秋岩知道錢包被田蜜帶走了,完全無所畏懼。放馬過來吧。現在,該輪到他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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