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夏安躲在正屋窗臺底下偷聽, 把分家協議的內容聽了個正着。*七*七*整*理
她有些焦慮地啃着手指,直到把食指的指甲啃禿才停了下來,可緊皺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
“不可能的, 怎麽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明明上一世是在年後三月份左右才分的家,爺爺奶奶只給了大伯大伯娘一家10塊錢和二三十斤的粗糧,就把他們給打發了。怎麽到了這一世,反倒把家裏全部的錢都給他們了!”
還有,夏衣衣雖然得了跟上一世同樣的病, 可卻因為被夏琴及時帶去了公社醫院治病,并沒有像上一世一樣聾掉一只耳朵。
難道夏琴也是重生的?
大伯大伯娘如今到了生産隊的草藥房上工,把挖河隊的苦力工作推給了她的爸爸媽媽和大哥夏東寶, 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包括曾經沉默寡言的夏雲肖,這幾天的表現也有些不一樣,顯得……
夏安在腦中使勁搜索了一下形容詞。
“牙尖嘴利。”
對,就是顯得有些牙尖嘴利。
夏雲肖一直揪着他結婚的事和夏東寶的工資,非要讓夏東寶給他掏彩禮錢,好像一直在逼着爺爺奶奶做選擇——分家的選擇。
這場分家明面上是爺爺奶奶自己的決定, 可背後又處處都有大伯大伯娘一家的手筆, 不禁讓夏安細思極恐。
難道他們之中還有人是重生的?
想到這裏, 夏安心肝一顫, 把另一只手的食指塞進嘴巴裏, 不斷啃着指甲,用來發洩緊繃在胸口的焦躁。
Advertisement
“不, 也許只是我想多了。重活一世可是天大的氣運,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別人了。”
夏安跑回自己房間, 安慰自己:“也許這一世的不同是因為那個什麽‘蝴蝶效應’,我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
她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大伯一家也有人是重生的,不可能會同意把房子全部留給她們三房。
其實仔細算算,雖然她們失去了那小200塊錢,但是得到了完整的房子産權,房子可比大伯他們分到的所有東西加起來值錢得多。
家裏的房子如今都歸了她們,再加上她利用前世記憶經常能弄到的野味、大哥夏東寶每月固定的工資,以後她們肯定會越過越好。
至于她爸媽懶得掙工分的毛病也不是問題。
今年是1976年底,明年恢複高考,政策大變革,要不了多久生産隊模式就會被取締。到時她可以撺掇她爸媽去做些買賣掙錢,至少比在農村種地強。
而且她也不是沒有別的外挂。
夏衣衣在不久的将來會得到一枚玉珠,這個玉珠可是個好東西,只不過上一世夏衣衣一直到死也沒成功綁定。夏安是看到書中結局時,才在結局的只言片語中猜測出了玉珠的用法。
這一世,她要從夏衣衣手裏把玉珠騙過來,據為己有!
只要一想到玉珠的奇妙之處,夏安便心頭火熱,恨不得立刻跑到夏衣衣那裏開搶。
------
分完家的第二天一大早,夏明海和林芳幾人火速收拾好自己房裏的東西,又跟對門桂花嬸子家借了輛小推車,開始搬家。
昨晚夏明海已經向村支書申請了一塊新的宅基地,在村子最東頭,距離他們一家臨時要借住的那個去世老鳏夫的宅子比較近。
為了方便今天搬去住,夏明海和林芳特意連夜從村支書手裏取了老宅子的大門鑰匙,先是簡單打掃了一通,然後用艾草依次給兩個房間熏蚊蟲。
院裏的荒草和屋頂漏掉的部分他們暫時沒動,準備今天住進去再收拾。
小推車前前後後只跑了再三趟,就把他們一家少得可憐的東西全部搬到了新地址。
期間夏老頭一直待在東屋沒吭聲,半點沒有幫忙的意思。
夏老太倒是出來了,不過是來監視他們的,生怕他們多拿走家裏一星半點的家夥事兒占了便宜。
至于夏明洋和趙愛珍、夏東寶,更是躺在床上不起,非但不幫忙,還罵夏明海他們折騰的動靜太大,擾人清夢。
夏明海和林芳一行人在這個家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光速搬完了家。
最後一趟,夏琴刻意留在了最後,在夏老太進屋去跟夏老頭商量空出來的三間西廂房該怎麽重新安排後,她圍着西廂轉了兩圈,然後找準位置,在受力薄弱的幾個點用力踹了幾腳。
只聽“咯吱”、“嘩啦”幾聲沉悶的聲音響起,緊接着,西廂房便如同腐朽的陳年舊本般以摧枯拉朽之勢倒塌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驚醒了附近還在睡夢中的人們。
大家衣服都顧不得穿好,全部光着腳慌亂地跑出屋子,邊跑邊喊:“地震了!快逃!”
幾個月前發生的震驚全國的特大地震依舊讓大家心有餘悸,他們林崗村也有比較強烈的震感,不少老房子甚至都被震塌了房頂,還有些人因為逃跑不及時被砸傷了腦袋和胳膊。
就連大林山也因為地震倒了不少林木,有一片山石還滾到了農田,毀了不少莊稼。
可以說,今年林崗村糧食減産,跟那場地震脫不開關系。
夏明海他們住的西廂房,由于蓋房的時候夏老頭和夏老太偷工減料,導致房子在地震時也沒能幸免,屋頂直接垮塌了一大塊。
當時要不是因為夏衣衣生病,夏明海和林芳為了照顧她整宿沒睡,說不準他們也會被壓在裏面生死不知。
後來夏老頭和夏老太又以家裏沒錢為由,只簡單用泥土拌稻草給修補了一下,根本不考慮房子還能不能住人的問題。
事實上,就算夏琴不把這三間危房踹塌,過不了幾個月,西廂的屋頂還是會在雨水的沖刷下漏個徹底。
她就算好心幫忙啦。
思及此,夏琴對跑出屋外的夏老頭夏老太和夏小叔一家,還有跑過來察看情況的村裏人說:“大家不用擔心,不是地震,是我們住的那三間廂房塌了。”
“幸好我們今天搬家起得早了點,要不然估計會直接被砸死在裏面了。”
“爺爺奶奶也真是的,蓋房哪有偷工減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故意想害死我們一家呢。”
夏琴倒打一耙的功夫越發見漲,三言兩語就把夏老頭和夏老太堵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黑如鍋底。
站在大門外的村民朝着夏老頭和夏老太的方向一個勁兒地指指點點,惹得兩人的臉更臭了。
她不想再看到他們皺皺巴巴的醜臉,抖了抖腳,抖去褲腿上沾染的塵土後,扭頭揚長而去。
遠方晨光熹微,一線日光劃破夜的黑暗。
夏琴的背影在明媚的晨光中漸行漸遠。
她擡頭看了眼東方,嗯,今天真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啊。
夏琴開心地笑了笑,胸中一片暢快。
走到她們臨時借住的老宅子時,夏明海和夏雲肖正在安床。說是“床”,其實不過是由幾塊木板勉強拼湊而成,木板下墊了些比較平整的石塊,這些年她們一直是這麽湊合過來的。
林芳在院子裏清理出了一塊空地,正在搭建簡易的竈臺,夏衣衣則在旁邊幫忙,偶爾給林芳遞些趁手的東西。
看到夏琴過來,林芳好奇地問道:“剛才村裏面忽然有聲巨響,聽聲音是從夏老三他們那邊傳來的,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剛才真是吓了她們大家一跳,還以為地震了呢。
結果等了一陣兒發現不是,她們才重新開始收拾房子。
夏琴神秘一笑:“嗯,确實是從那個家裏傳出來的。我不想留着咱們住過的房子讓他們糟蹋,所以幾下給踹塌了。”
林芳:“……”
這就是力量系異能者的神勇之處嗎?竟然能徒腳把房子踹塌,真夠厲害的。
起碼比起煉氣期的修士也不遑多讓了。
聽了一耳朵的夏雲肖從裏屋探了個頭,朝夏琴豎起大拇指:“小琴真厲害,就憑你腿上這功夫,我都有點同情那個徐遠信了,不知道他上次被你踹成什麽樣了。”
林芳沒好氣地瞪了眼夏雲肖:“那個渣男有什麽好同情的,小琴沒把他直接踹死都是輕的。”
對于欺侮了自己二女兒的徐遠信,林芳恨不得他立馬去死,哪怕夏雲肖是在開玩笑,她也聽不慣。
夏雲肖比了個投降的姿勢:“媽,我就是說着玩兒而已,您可別當真。我也特別讨厭徐遠信的。”
旁邊碼石頭的夏明海站起身,上去就給夏雲肖的後腦勺一個巴掌,不過力道根本不重。
“別逗貧了,該幹什麽幹什麽。”
“知道了,爸。”
說完,夏雲肖把脖子縮了回去,跟夏明海一起幹起活。
林芳看了他們爺倆的方向一眼,然後重新把視線投到夏琴身上:“小琴,你別多想,早晚有一天徐遠信會得到報應的。”
夏琴彎起眼眸:“他已經得到報應了,畢竟,他的報應就是我。”
“日後他還有得受呢,斷手瘸腿只是個開始而已。”
心中的恨意在眼底翻湧,很快,就被夏琴平靜壓制。
仇恨是她耿耿于懷的一部分,但卻不是生活的全部,她和她的家人有着無限光明美好的未來,不應該被過多的陰暗情緒影響。
她相信自己能夠平衡好其中的關系。而現在,她的首要任務是改善家人的生活!
夏琴從褲兜裏翻出昨天巧妙弄到的150塊錢,遞到了林芳手心:“媽,昨天忘了把這筆錢給您了,這是我利用徐遠信從那兩個老的手裏搶來的賠償金。”
昨天因為分家的事,她倒把這茬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林芳想了想,又從裏面抽出50塊還給夏琴:“之前你不是借給我跟你爸50塊錢嗎,這個就當是還你的。”
夏琴不想收,“我手裏還有将近30塊呢,夠花了。咱家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你們拿着先用吧。而且,過兩天我準備再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再逮到一些獵物運到黑市上賣,到時候,我手裏不可能缺錢。”
分家協議上雖說白紙黑字寫了全家的東西平分,可事實上,夏老太偷偷藏起來不少。
這也導致她們要買的日用品特別多,再加上還要攢錢蓋房,資金缺口特別大。
所以夏琴說什麽也不肯收那50塊錢。
林芳想摸摸夏琴的頭,手剛擡到一半,她才猛然察覺自己的手沾滿了土,最後只好放下右手。
“那行,這錢媽就先收着,等以後家裏富裕些了再還給你。”
夏琴擺擺手,“沒事,不用還的。咱都是一家人,還這麽客氣幹嘛?”
林芳堅定地搖搖頭:“正因為是一家人才必須要還你。我跟你爸有能力養家,不需要你來填補什麽,包括你大哥也是,以後他賺的工資我們也不會要,你們自己的錢自己收着就好。”
“現在衣衣還小,我跟你爸也不想花你們的錢來貼補衣衣,省得将來弄成你爸和夏老三那樣。當然,你們三個的心性我們都清楚得很,肯定不會鬧成那副樣子。但作為父母,我們必須從根源上杜絕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
林芳像是想到什麽,默默嘆息一聲才繼續道:“錢這個東西也好也不好,很多感情碰到它都會慢慢變質,我希望我的三個孩子不會重蹈他人的覆轍,安心享受最純粹的親情就好。”
說着,林芳看着乖乖待在一邊迷茫不已的夏衣衣,眨了眨眼睛。
然後邊壘竈臺邊對夏琴說:“當然,你們要是疼惜衣衣,偶爾給她買點好吃的好玩的就行,衣衣肯定會很高興的。”
前世因為錢的原因,林芳和夏明海對老夏家還有林家寒透了心,後來在修仙世界才慢慢清醒過來,原來某些人的親情是最不值得期待的東西,很多親情涉及到金錢問題就會直接變質,她們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家也變成那樣。
夏琴也知道林芳和夏明海的心傷,她與屋內的夏雲肖對視一眼:
既然爸爸媽媽不肯要錢,大不了他倆以後把錢換成東西帶回家。畢竟,他們對爸爸媽媽也有贍養的責任,還有衣衣,她是他倆的妹妹,他倆不疼誰疼?
夏琴沖林芳點頭:“行,那以後衣衣的衣服和零食都由我來負責。”
夏雲肖也跟着表态:“以後衣衣的玩具和學習用品都讓我來買好了。”
夏衣衣左看看右看看,整個人還是蒙蒙的狀态,大大的杏眼在新生太陽的照耀下泛出淺淺的波光,兩個花苞頭在她左右晃動的動作中一搖一擺的,像是早春枝頭在風中胡亂飛舞的花芽。
惹得夏琴一把把她摟進懷裏,“吧唧”一口親在她軟軟的臉蛋上。
夏衣衣捂着被親過的臉頰,擡起眼眸,長而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姐姐,你真的還會給我買零食吃嗎?”
她現在年紀還小,只從一堆話裏捕捉到了“零食”這個唯一讓她感興趣的話題。
“當然。”夏琴拍拍胸脯。
夏衣衣砸吧砸吧嘴,努力把上湧的口水咽回去,她想到了夏琴給她買的白糖發糕,好好吃呢!
平時她最羨慕的就是夏安,因為夏安的零食兜裏總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可夏安從不給她吃。
有好幾次她都看到夏安把零食分享給別的小朋友或者扔到水裏喂魚,有時甚至直接把不愛吃的東西扔到地上使勁踩,可就算這樣,夏安也從不把吃的給她這個親堂妹。
現在,她不用羨慕夏安了,她的姐姐也會給她買好吃的!
哼,姐姐買的肯定比夏安的零食好吃多了,到時候,她也不把好吃的給夏安,氣死她!
媽媽說夏安是壞孩子,她不光不會給夏安吃零食,還不要跟夏安一起玩呢,誰讓夏安只會欺負她。
想到以後能有自己的零食吃,夏衣衣開心地抱住夏琴的脖子:“哇,姐姐,我太愛你啦!”說着,她還捧住夏琴的臉,“吧唧吧唧”兩聲回親了姐姐兩下。
差點親夏琴一臉口水。
安好床出來的夏雲肖有些哭笑不得,“衣衣,你的小腦袋瓜裏是不是只有吃的啊,哥哥也要給你買好東西的,怎麽不親親哥哥?”
夏衣衣歪着頭想了想,最後從夏琴的懷裏溜下來,蹦蹦跳跳地跑到夏雲肖面前,費力地仰起頭:“哥哥,你蹲下來一點嘛。”
夏雲肖依言蹲下。
伴随着“mua~”的一聲,一個不算太響亮的親親在他右臉上落下,夏雲肖眯着眼睛笑,一臉美滋滋。
夏琴無語地看着故意來小妹面前争寵的夏雲肖,“大哥,你幼稚不幼稚啊,這也争?”
夏雲肖一派自得:“争一争怎麽了,我們衣衣的親親可真香。”
夏琴:“……”
夏衣衣不知道夏琴和夏雲肖為了在她面前争寵的明争暗鬥,很快又跑到林芳跟前去幫忙。
片刻後,夏雲肖被夏明海叫去補屋頂,夏琴則開始給院子除草。
一家五口足足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這個荒廢已久的老房子才勉強有了絲人間煙火氣,起碼是能住人了。
七點左右便到了上工時間,林芳用剛壘好的竈簡單烤了幾個椒鹽花卷,大家對付了幾口。
原來的家裏只有一口鐵鍋,分給了夏老三他們,夏老太只給了林芳一個破了口的土陶罐做飯用。
林芳準備和夏明海下午請半天假,去趟公社的供銷社,買個鐵鍋和其他日用品。分家的時候分了幾張工業券,拿去買東西正好。
吃完早飯,林芳和夏明海帶着夏衣衣先去上工,夏雲肖和夏琴則留下來繼續收拾房子,順便把堆放在院子裏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一一歸置進屋。
全部收拾穩妥後已經到了十點多,這時夏琴拿着一個小黑盒子問夏雲肖:“大哥,這是什麽啊?”
夏雲肖把從廢品站淘來的書碼放在書桌上,聽到夏琴的問話,随意掃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哦,那個是我随便做的收音機。”
夏琴神色驚奇:“大哥,你好厲害,連這玩意都能做出來啊。”
“收音機的工作原理很簡單,你只要懂這些,以後你也會做。”
夏琴呲牙拒絕:“我真沒有學習的腦子,讓我賣賣力氣還成,這種腦力勞動可不适合我。”
說完,像是擔心夏雲肖非要拉着她走上知識的康莊大道,夏琴趕緊把手上的“燙手山芋”放回原位。
她不喜歡讀書真不是裝的,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書裏的字她就腦袋疼。
小學上學的那幾年差點把她給愁壞了,天天想着怎麽找借口請假逃課,弄得老師都無語了,找了幾次家長發現家長也不當回事,甚至有一次還被夏老太罵出了家門後,老師就不再多管了。
夏雲肖看着夏琴那副厭學的樣子,苦惱地按了一下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年年底就恢複高考了,以後幹什麽工作都需要學歷,你過完年就給我回學校讀書去。”
夏琴哀嚎一聲,真恨自己剛才幹嘛手欠,沒事碰大哥的收音機幹嘛啊,現在把自己弄坑裏了!
可她也知道夏雲肖是為了她好,她如今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将來勢必會成為一項短板,會影響到她的前途,只好苦着臉乖乖點頭。
夏雲肖當即甩給夏琴幾本書:“這幾本書你先看着,錯漏比較少,适合現在的你學習,有不會的直接問我就行。”
夏琴手忙腳亂地接了過來。
注意到自家妹妹滿臉苦澀的小樣兒,夏雲肖嘴角瘋狂上揚:“放心,以後我每周回家的時間也會幫你好、好、輔、導的。”
某四個字咬得極重,沉甸甸地落在夏琴耳朵裏。
夏琴的哀嚎聲更甚。
夏雲肖笑了又笑,正準備說些什麽時,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男聲:“喂,夏雲肖在不在?”
“你之前答應要給我買的好煙好酒,什麽時候去買!我這都等了大半個月了,你這也沒啥動靜。再這樣的話,我可要去我七姐那兒給你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