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第三十章

四條光溜溜的大腿在刺眼的手電筒光芒下瑟瑟發抖, 腿的主人手忙腳亂地抓起地上散亂的衣服,想要遮住一切罪惡。

夏東寶草草撿了條女式內褲穿上,又随便扯了條褲子就要往樹林深處跑, 壓根沒打算帶上還在原地打哆嗦的孫七秀。

他的意圖早就被夏琴看穿,她立刻把手電筒對準夏東寶的眼睛照了過去。

夏東寶只感覺一道強光猛地刺中他的雙眼,視野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強光致盲的瞬間,夏琴也沒客氣,上手就是一巴掌, 直接把夏東寶抽飛。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了出去,直到撞上旁邊的大樹,身體與樹幹發出一聲一聽就很痛的悶響, 才滑落到地上,整個人短暫地暈厥過去。

“啊!”褲子才套到一半的孫七秀恐懼地尖叫一聲,然後眼睛含着淚水,求饒般看向緩緩向她走來的夏琴。

孫七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顧地上的沙石和碎樹枝把膝蓋紮傷的痛,不停朝夏琴磕頭:“小琴, 是夏東寶強迫我的!我也不想背叛你哥的!求求你, 不要說出去好不好, 要不然我只能投河自盡了!”

夏琴無語地掏了掏耳朵, 孫七秀這是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夏東寶啊, 還想用死來威脅她,啧啧, 真是夠不要臉的。

這對野鴛鴦,大難臨頭的時候竟然只想着各自飛, 有夠好笑。

她把光照在孫七秀臉上:“我看看你的臉皮究竟能有多厚,這手電筒能不能照透。”

孫七秀緊緊攥住大敞的衣領, 臉色慘白,腦子卻轉得很快。

沒關系,她和夏東寶的醜事只是被夏琴一個人看到了,到時候只要她和夏東寶咬死了夏琴是在胡說,并把找野男人的醜事安到夏琴身上,說夏琴是在反咬一口,這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思及此,孫七秀起身猛地撲到夏琴身上,想要故意在她身上制造一些情11色的痕跡,把她幽會野男人的事做實。

在這時,孫七秀才萬分慶幸,慶幸她跟夏東寶比較小心,沒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除了地面的幾滴血跡,她身上、還算得上是幹幹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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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也剛做到一半,體內也幹幹淨淨的。

夏琴看着孫七秀逐漸放大的扭曲的臉,一腳踹到她的肚子上,把她喘離自己身旁:“離我遠點,我嫌你髒!”

孫七秀強忍着腹部的劇痛,咬緊牙根,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目光一掃,恰好看到暈倒在地的夏東寶醒轉過來,連忙喊他一起治服夏琴:“東寶哥,你快起來,跟我一起合夥制住夏琴,我要在她身上弄一些她跟野男人偷情的證據。”

聽到孫七秀的話,夏東寶懵了一瞬後立馬反應了過來,顧不上疼得快散架的身體,火速起身沖向夏琴,與孫七秀一起成包圍之勢。

夏琴哪能不明白孫七秀想要如何陷害自己,她眼神一冷,心中冷笑不斷。

不是她看不起孫七秀和夏東寶,她雖然現在實力還沒恢複到曾經的一半,但以這二級力量系異能者的實力,她連五六個喪屍的合力圍剿都不放在眼裏,更不要說他們兩個弱叽叽的圍攻了。

不過,孫七秀和夏東寶的有意陷害還是讓夏琴眯了眯眼,眼底寒氣更甚。

夏琴幾乎要被氣笑了:“你們想要颠倒黑白,不過是看在場的只有我一個目擊者罷了,但如果同時出現十幾個人呢。”

邊說着,她邊一拳一個把想要使壞的兩人重新捶倒。

夏東寶捂着肚子面色大變:“你什麽意思?”

聽到夏東寶的問話,夏琴兀然一笑,她把食指豎起,輕輕放在唇邊:“噓,你們仔細聽。”

遠處十數道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伴随着幾道手電筒晃動的光芒,快速接近小樹林。

“那邊發生什麽事了?我剛剛好像聽到好幾個人的聲音。”

“最開始好像是夏琴出的聲,是不是有人在小樹林亂搞被發現了?”

“這大冷天還待在小樹林裏,肯定有貓膩啊!嘿嘿嘿~”

村外的小樹林可是小情侶的約會聖地,有時候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很容易出事。前些年抓流氓抓的嚴的時候,民兵隊每天還特意上這邊來巡邏幾遭呢。

村子裏消息閉塞,平時也沒什麽娛樂項目,所以大家對今天難得的八卦信息非常感興趣,跑步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不少,都想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吃瓜,以至于原本對臨時拉來趕狼的抱怨都消減不少。

聽到快速逼近的腳步聲們,夏東寶和孫七秀腦子“嗡”地一下差點炸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逃跑,那頭夏雲肖、大隊長和民兵們全都趕了過來,把這對野鴛鴦逮了個正着。

幾道刺眼的光全部聚焦在衣衫淩亂的夏東寶和孫七秀身上,把他們醜陋狼狽的形象照得無所遁形。

兩人瞬間癱倒在地,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大隊長和民兵們面面相觑。

“啊這,這不是夏雲肖未婚妻和他弟弟嗎?”

“他倆怎麽背着夏雲肖搞到一起了,這是硬生生給夏雲肖戴了頂大綠帽啊……”

大家看向夏雲肖的目光瞬間滿是同情。

夏雲肖也适時露出一副大受震撼的表情:“東寶、七秀,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還能是怎麽回事,這都捉奸在床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就是啊,平時夏雲肖當牛做馬的伺候夏東寶一家,有什麽好東西也是第一個想到孫七秀,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一起背叛了他。”

“啧啧啧,真看不出來夏東寶跟孫七秀原來是這種人。要不是今天咱們把他倆逮個正着,恐怕以後孫七秀還要嫁給夏雲肖,将來生個夏東寶的孩子讓夏雲肖喜當爹呢!”

民兵們七嘴八舌地說着話,滿臉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跟素來比較木讷的夏雲肖不算太熟,所以才能安心看戲,反倒是對夏雲肖印象不錯的大隊長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見夏雲肖還沉浸在震驚與痛苦中,大隊長便把稍顯淩厲的目光投射向民兵們:“你們還有閑心在這兒扯些有的沒的,還不趕緊把地上那兩個耍流氓的人給我綁起來。”

流氓罪可是要判刑的,嚴重的話可能還要吃槍子兒!

夏東寶和孫七秀聽到大隊長直接把兩人定性成了“耍流氓”,吓得全部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直到把腦門磕出血來也不敢停。

不過民兵們沒給他們太多的求饒機會,動作麻利的用粗麻繩把他們兩個五花大綁,然後像趕牲口似的往村子裏趕。

夏東寶的屁股被人惡狠狠地連踹了好幾腳,一時哭得眼淚鼻涕直冒:“大隊長,是孫七秀她先勾引我的,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萬一真的給他定個流氓罪,那他肯定要蹲大牢或者槍斃的,這兩種情況他哪種也不想要。

他不過是玩了一個送上門的女人而已,何至于此啊!

聽到夏東寶竟然把責任全推到自己身上,跟他捆在一起的孫七秀猛地擡起頭,眼神憤怒極了,眼珠子呈現出一種陰狠略帶猩紅的狀态。

她撲到夏東寶身上,嘴巴張開,一口咬到他的肩膀肉上,帶着一種想要撕咬下他一塊肉來的狠厲。

既然夏東寶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可沒那本事強迫他要了自己,他別想得了便宜還賣乖。

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他做夢。

“啊啊啊啊!”夏東寶痛嚎不斷,“你這個瘋女人,快給我松嘴!”

誰能想到,剛才還抵死纏綿的兩個人,現在居然互相怨恨起來。

大隊長和民兵見狀,連忙上前把孫七秀和夏東寶分開,然後松開繩子重新把他們單獨捆綁起來,又各自派人兩三個民兵盯着才繼續往回走。

不理會互相推诿謾罵的夏東寶和孫七秀,大隊長對身旁的兩個民兵分別吩咐道:“小王,你先回去把夏家和孫家的人都叫到村委會去。小李,你去通知村支書,讓他過來主持,看看這件事具體怎麽處理。”

是家庭內部解決,還是把夏東寶和孫七秀直接送到公安局。

兩個民兵領命而去。

大隊長這才扭過頭*七*七*整*理,勸起一直低着腦袋的夏雲肖:“雲肖啊,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也別太傷心了,趁早跟孫七秀斷了也好,要是真等以後結了婚再發現才叫惡心。”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光惦記她一個孫七秀呢。再說,她這樣品德敗壞的女人,也不值得你這樣付出啊。”

“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夏東寶,明知道孫七秀是他未來的嫂子,竟然還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這要放在過去,兩個人都必須浸豬籠!”

大隊長李福是越說越來氣,最後沒忍住上去又給了夏東寶一腳,順便啐了他一口唾沫。

“呸,你這小子真是狼心狗肺,人家雲肖和夏老大他們平時可沒少幫你們一家,要是沒有他們,光指望你那懶得要死的爹媽,你連學都上不起!這麽些年的書,你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竟然敢公然跟未來的嫂子搞到一起,我今天幹脆踹死你得了!”

說着,大隊長又連續給了夏東寶幾腳,直到夏東寶踹成狗啃泥才停腳。

期間夏雲肖一直冷着臉看着,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還只是個開始而已。

夏琴快步走到夏雲肖身邊,輕輕撞了下夏雲肖的肩膀,兩人默默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很快,他們又裝作義憤填膺、憤怒無比的樣子瞪向孫七秀和夏東寶。

村委會的房間亮起了燈,将近二十個人頓時把房間擠得滿滿當當的。

吃飯吃到一半就被叫過來的村支書滿臉不耐:“行了,這裏留幾個當事人就成,剩下的無關人員都先回去。”

那些民兵就是好熱鬧,笑嘻嘻地應過聲,離開村委辦公室後轉身便趴在屋外的窗臺上,伸着脖子一個勁兒往裏瞧。

村支書攆了足足三四次,可人家就是不走,他實在沒有辦法,最後只得放任自流。

林崗村好幾年沒出過這種大醜聞了,民兵們一個賽一個的八卦,怎麽可能乖乖離開?不搞點一手消息回家宣傳宣傳,他們哪肯罷休。

村支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村子裏出了這麽大的醜事,要是捅上去,恐怕他這個村支書的位置是幹到頭了。

不行,最好想個辦法讓夏雲肖閉緊嘴巴。

夏雲肖要是氣不過偏要告倒夏東寶,給夏東寶治個流氓罪槍斃,一旦村裏出了死刑犯,那他這個村支書也難辭其咎。

他可不想被夏東寶連累得丢了烏紗帽。

村支書的目光依次在夏東寶、孫七秀還有夏雲肖三個人的臉上劃過,眼底的陰翳簡直要滿溢出來。

這三個人真是該死,太會給他惹事了!

村支書恨得直咬牙:尤其是夏東寶,這個下半身都管不住的廢物,也不想想那個孫七秀是他能随便碰的人嗎!這個世界上別的女人都死絕了嗎,他非得動他未來的嫂子!

這種醜事要是傳出去,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讓多少人戳脊梁骨。

村支書正要開口說話,這時,急匆匆小跑過來的夏老太和夏老頭進了門一下子撲到夏東寶身上。

夏東寶全身都疼得厲害,尤其是被夏琴打過的臉和肚子,被兩人一撞更是發出極為痛苦的呻11吟。

夏老太瞬間心疼得不行:“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把我家東寶傷成這樣!?”

她忙掏出布帕子給夏東寶擦掉嘴角的鮮血,邊擦還不忘繼續罵:“真是缺了大德了,我們家東寶一向老實本分,你們怎麽好意思欺負他喲!我詛咒那個打人的家夥将來生個兒子沒**,一輩子窮死病死的命!”

第一個打人的夏琴挑了挑眉,左耳進右耳出,全當沒聽見。

倒是一旁的大隊長臉色越來越難看:“人是我打的,怎麽,他小子犯下這種大錯,難道我還教訓不得?”

夏老太惡毒的話當即一噎,有些讪讪地閉了嘴。

大隊長雖然不是什麽有實權的官,可他管着整個生産隊,上工分糧分錢這些關乎農民生活的大事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夏老太不過是一個小老百姓,可不敢惹死了他,免得他以後給她們家穿小鞋。

她裝做什麽也沒說過的樣子,低下頭一個勁兒的給夏東寶擦拭嘴角和額頭的鮮血。

夏老頭眉頭緊鎖,不打算把事輕拿輕放,直接沖着大隊長發難:“李福,就算你是大隊長,也沒有對村民體罰的權利吧?再說,東寶他到底犯了什麽錯,讓你這麽使勁揍他?”

夏東寶半張臉都快腫成豬頭了,衣服也亂七八糟的,破損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青紫的淤痕。

這到底有什麽仇什麽怨,至于下死手嗎?

他跟夏老太是突然接到民兵通知過來村委會的,問那個民兵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回答,只催他們兩個趕緊過來,所以夏老頭和夏老太現在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忽然,夏老頭目光一頓,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同樣身形狼狽的孫七秀,心裏瞬間咯噔一下。

大隊長注意到夏老頭的視線,嗤笑一聲:“夏東寶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你們兩個說是不是該教訓。”

夏老太剛剛一心撲在受傷的夏東寶身上,壓根沒注意到孫七秀,聽到大隊長的話,一對三角眼才落到不遠處的孫七秀身上,眉毛直接擰成了死疙瘩。

“我們家東寶怎麽可能對孫七秀那個賤女人耍流氓,我看肯定是孫七秀故意勾引東寶的!她知道東寶馬上要進城吃商品糧了,故意勾引他,好賴上他一起去過好日子。”

夏老太惡狠狠地朝着孫七秀吐了口濃痰:“呸,你這個小賤人倒是會算計,也不想想我們家東寶條件有多好,他怎麽可能看上你這麽個沒皮沒臉的破鞋!”

孫七秀被一口黃痰噴到臉上,惡心得差點沒吐出來。

不等她開口反擊,孫父孫母和孫輝齊齊趕了過來。

見女兒被罵,孫母大跨步上前,一把薅住夏老太的頭發,啪啪就是兩耳光:“你這個死老太婆說誰是破鞋呢!我看你才是老毒婦、老破鞋!”

夏老太在家作威作福慣了,被孫母猛地一頓抽直接給抽懵了,幾秒後她才反應過來,立刻尖叫着喊夏老頭幫忙揍孫母。

夏老頭想把孫母拉走,可孫父和孫輝以為他要動手,兩人合夥壓着夏老頭就是一頓揍。

孫七秀和夏東寶的奸情被捉個正着,也就使得孫家原本的計劃泡了湯,為今之計,只能讓夏東寶把事情認下,娶孫七秀回家。

所以他們必須把那兩個老的給揍服,省得他們再說出什麽是孫七秀勾引夏東寶的話來繼續敗壞孫七秀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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