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他擦藥?

第三章 給他擦藥?

他朝着坤寧宮的方向而去,在他不知道的轉角處,施硯側出身子看着那個背影。

“還真是膽子大,自己處境如此艱難還要為我考慮,傻子。”

宋拾安每日都必須來給皇後請安,然後在佛堂跪一個時辰,說是給母後祈福。

笑話,就皇後那蛇蠍心腸的女人,就不要來敗壞菩薩的名聲了。

“今日為何來這般遲?”

宋拾安規矩行禮,挑不出任何的錯來,态度卑微,語氣輕緩,“回母後,兒臣先去了禦書房,所以來遲了些。”

皇後也不在意他因為什麽事情來晚,示意一邊的老嬷嬷後,老嬷嬷做出請的動作,“太子殿下,請吧,小佛堂已經準備好。”

還想要他每天跪一個時辰?他不是之前那個宋拾安了,“嬷嬷,今日這佛堂本太子跪不得。”

“太子殿下可要想清楚了,這不跪的話,這等着您的可就是小佛堂幽禁三日了。”老嬷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還帶着愉悅。

幽禁三日是皇後這老女人最常用的手段,三日裏無水無米,就在那個幽暗的小佛堂裏呆夠三日,他到現在都無法忘卻那種窒息感。

還有三日後整個人虛脫到見到一絲光亮都畏懼到骨子裏的那種恐懼感。

“母後身邊的人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一個下賤奴才,竟然敢對當朝太子殿下如此冒犯。”

皇後一雙鳳眼看向宋拾安,她有種感覺,這人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的他懦弱低眉順眼,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怎麽現在敢對她身邊的嬷嬷如此的語氣。

宋拾安懶得和她多說什麽,“母後,父皇今日交代兒臣,這朝堂之事對我有所安排,這我要是跪了之後,因為這個而怠慢了朝堂之事,父皇查起來只怕是......”

點到為止,皇後自然聽得懂。

她把茶盞一掃,茶盞應聲落地碎成一片,“好得很,好得很。”

“母後息怒,兒臣辦完父皇吩咐的事情後就來領罰。”宋拾安掩下臉上的神色,俯身。

皇後看他這樣,就知道是斷定她不敢現在罰他做什麽了,不然被皇上知道後,只怕會惹火上身。

“滾!”

宋拾安擡頭看向皇後,嘴角帶着适宜的淺笑,“母後莫要生氣,兒臣這就滾,母後可別氣壞了身子。”

然後利落轉身,見到剛剛出言不遜的嬷嬷,冷哼一聲,甩出去的衣袖打了這奴才一臉。

他雖然現在不能和皇後撕破臉,但那是暫時的,上輩子被人蒙在鼓裏欺負一輩子,這輩子他要是還讓這些人騎在他的頭上,那他宋拾安還真是辜負了上天給他的這一次重生的機會。

他這次只是小小的反抗,并不是不敢和皇後對上,他要讓皇後知道他有了反心之後,把後面的一系列計劃提前準備。

這樣一來皇後就會在很多事情上露出馬腳,他也能在皇後分身乏術的時候救出一直被關在暗室裏的親生母親。

他這小小的反抗确實讓皇後氣得不行,在坤寧宮裏發了好一頓的火。

老嬷嬷上前,“娘娘,這太子殿下長大了,心也不跟皇後娘娘在一起了。”

另一個老嬷嬷上前給皇後遞茶,“娘娘,太子殿下是大了,這懲罰是不是有些過了,他現在能得皇上重用,不正是娘娘之前的打算嗎?老奴覺得還是要松緊有度才好。”

皇後看着自己帶進來的人,她跟着自己幾十年,自己要做什麽她是最清楚的。

但要讓她對那個孽種好一點?那是不可能的,讓他得到這太子之位已經是恩賜了,那種孽障就應該被她操控,成為她的傀儡。

宋拾安在下午就得到皇上的口谕,他提出的開辦民學一事得到皇上的認可,交給他負責。

他行禮然後跟來宣口谕的太監說,要去親自當面謝恩,卻被太監提醒。

“太子殿下現在還是莫要上前了,這王公公送來的那位小主兒在呢,恐怕不太方便。”太監說話很委婉,宋拾安一聽就聽得出來。

父皇年紀雖然不小了,但這喜好還是一樣的專一,那就是剛及笄的,顏色好的女子。

他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公公回去替本太子感謝父皇了。”

這個太子懂禮謙遜,對他們這些下人也都是和顏悅色的,又是尊貴的太子殿下,所以他們心裏對宋拾安還是很尊重的。

“太子殿下言重了,這是自然的。”

這宣口谕的太監剛走,宋拾安就覺得這膝蓋突然疼痛起來,這膝蓋上的傷是這麽多年留下的,天氣一變就容易複發。

宋拾安坐下揉着膝蓋,心裏感慨這天多半是要變了。

這時桑曲跑進來,一臉的慌亂,“太子......太子殿下,施大人來了。”

宋拾安疑惑的擡眸,“施硯?他來幹什麽?”

“回禀太子殿下,臣奉命來協助太子殿下開辦民學一事。”門外的男人一身鴉青色袍子,大步進來。

桑曲趕緊行禮,卻被施硯打住并示意他下去,桑曲得到宋拾安的眼神,這才有些不放心的下去。

宋拾安本來的撩開袍子揉着自己膝蓋的,這人突然闖入,他的衣擺還掀開着實不雅。

他剛要把衣擺拉好,這人就一個箭步蹲在他身前。

在宋拾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撩起他的褲腿,宋拾安伸手緊急按住。

他不想讓自己狼狽的一面被他看到。

但他在他面前好像沒有那麽多的定力。

他沉着聲音道,“別動。”

明明他才是太子,他一個臣子,卻被他這樣沉聲給唬住,他只能任由他把褲腿拉起來。

右腿上淤青一片赫然出現,他眼角驚得跳了一下。

“怎麽搞的?”他眼神一直在他膝蓋處。

宋拾安不知道怎麽會回答,難道說自己從小就在小佛堂跪着祈福留下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是他的錯,但他在他面前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小心摔的。”他撒謊道。

突然間,膝蓋傳來冰涼的感覺,他垂頭一看,他在給他擦藥。

他力度不算大,但他卻只覺得膝蓋像是被數根針刺一般,痛得他瞬間出了汗。

“太子殿下,臣不是小兒,你這傷是摔得還是其他臣還是能一眼辨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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