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施硯,開心些好嗎?
第七章 施硯,開心些好嗎?
“所以......殿下是心儀施大人?”桑成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嘴巴,他們太子殿下怎麽會喜歡男子呢?
“別亂說,要是被皇後娘娘知道,殿下又少不得一頓責罰。”
桑成聽到這話,趕緊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絕對的不會讓坤寧宮的人知道的。”
這承風殿雖然下人少,近身伺候的也只有桑曲桑成兩人,但這其他人他們可不敢保證是不是和坤寧宮那邊有往來。
皇後最是不喜太子殿下和人走近,所以他們一定不能讓人知曉了去。
屋外的桑曲桑成煞有其事的擔憂宋拾安和施硯走近被皇後發現。
屋裏的宋拾安已經接連敬了施硯兩杯酒了,只見他又擡起酒杯,“施大人,再再敬你一杯,感謝!”
施硯的第一杯酒還握在手裏沒有動呢,他就聽這太子說了三次的感謝。
“太子殿下,臣要是沒記錯的話,您與臣之前并未有所往來吧。”
宋拾安豪邁的一仰頭,幹掉手裏的酒,“施大人說這些就見外了吧,你我現在既然要一起興辦民學,那就是有往來,我這是提前感謝,提前感謝。”
宋拾安有些不敢看施硯的眼睛,他的眼神幽深且深邃,在他面前有種瞞不住的感覺,他害怕自己說多錯多被施硯發現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趕緊岔開話題讓施硯多吃菜。
這承風殿的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堂堂太子殿下,這小廚房做出來的菜卻清淡得少有油水。
“太子殿下是不是跟在皇後身邊時間長了,都喜愛食素了?”
宋拾安一笑,滿眼諷刺,“是啊,我的好母後說,油葷之物最是容易讓人有欲望,這清淡些的飲食最利于清心寡欲,看吧,确實夠寡的。”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暫時的。
一場飯局,基本都是宋拾安在說,施硯就靜靜地聽着,他吃飯的時候極為的優雅,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氣。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是他面前的是施硯,他下意識的就膽大了很多。
“施大人,你一直都是這樣有板有眼的嗎?吃個東西也這般端方。”
“太子殿下,您有必要知道,食不言寝不語。”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宋拾安搖頭,“不對不對,太過規矩端方就會少了煙火氣,就像這承風殿一樣,讓人覺得壓抑窒息。”
施硯斷定,他是喝醉了,不管是什麽時候,太子殿下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他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溫潤善解人意的。
他起身準備離開,“太子殿下,您喝醉了。”
還沒起身呢,邊上的人就一個側身拉住了他的衣袖,還往他身上靠了下,“施大人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他蹙了蹙眉,伸手将人扶正,語氣裏帶着幾分的鄭重,“殿下有話就說,坐好。”
宋拾安瞬間坐好,坐得板正,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施硯起身回頭就看到他筆直的坐着,有些心酸的感覺,“太子殿下可以說了。”
宋拾安擡頭,眼裏都是委屈,“真的嗎?我可以說話了是嗎?”
那樣子怎麽總覺得有些可憐,他舒了一口氣,點頭,“可以。”
誰知一開始坐得筆直的人突然站起來,與他挨得近近的,“我......嗯?施大人,你身上味道好香啊。”
說完還又往前嗅了嗅。
施硯一開始已經隐隐的咬着牙關,等他湊上前說自己身上好香的時候,他沒忍住,伸手推了他。
他發誓他就是輕輕一推,不足以造成任何的傷害,但......
但此時那個倒在地上,甚至有些耍賴的人,還是他記憶裏的那個小太子嗎?
宋拾安或許是真的醉了,又或許是借着酒勁讓自己随心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畢竟這可能是他兩輩子一來最随性所欲的一次了。
他沒有自己起來,甚至是有些耍賴的伸出手,“施硯,你拉我起來。”
施硯牙幫子都要咬碎了,但是看着他伸過來的骨節分明的手,還是握住,稍稍一用力,就把人拉了起來。
“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酒。”
話才說完,宋拾安又湊近了他,“施硯,你說什麽呢?在說我壞話嗎?”
他的那張俊俏少年感十足的臉瞬間放大在自己眼前,施硯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殿下,自重。”
宋拾安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逾越的,他撐着下巴看他,聲音帶着些些沙啞的感覺,“施硯。”
“施硯。”
一聲又一聲的喊着,讓施硯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情緒,那種想要發脾氣,但又沒有理由借口撒氣的那種感覺。
而且他聲音有些軟糯,叫着他施硯這兩個字的時候,尤為的婉轉。
他搖了搖頭,把自己腦海裏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全都甩了出去,一回頭,看到宋拾安埋着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很明顯在抽泣。
施硯覺得,今晚留下來用飯就是一大錯事,這小太子平時溫柔端方,怎麽喝了酒之後這麽難哄纏人啊。
他喚了兩聲,宋拾安都沒有回答,他無奈只能伸手推了推,沒想到他一擡頭,一雙眼睛通紅委屈。
“施硯,是你嗎?”
他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人提起來,聲音是故意的冷淡,“是我,殿下又要說什麽?”
邊說便把人往邊上軟塌上帶。
宋拾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嘀嘀咕咕的,還算聽話,任由施硯擺弄,總算是規矩的躺在軟塌上了。
“殿下剛才說什麽?”
宋拾安擡眸,又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施硯,記住,要開心,不許頹廢知道嗎?”
他一頓,随後嘲諷的勾起嘴角,他在嘲諷自己,他一個喝得爛醉的人,說的一句話,他怎麽就當真了呢,他是不是忘記了自己身上有什麽樣的責任。
施硯立刻轉身,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勢,直到耳邊沒有了宋拾安的聲音,聽不到他嘴裏嘀咕的,‘施硯,開心些好嗎?’
他淩亂的步伐才稍稍正常起來,走到承風殿大門處,拍了拍自己的衣擺,才大步的離開承風殿。
桑曲等施硯一走,趕緊進去查看,看到喝醉在軟塌上蜷縮成一團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