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條謠言
第06章 六條謠言
所有人都吓得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喊:“恭迎尊主。”
妄淮沒有搭理這些人,徑直往地牢深處走去。
被面具遮住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那雙眼睛能看的出來,他現在想殺人。
沈自尋急忙跟上去,完全沒想到居然會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
說妄淮不行,嘿嘿,看來這一趟合歡宗真的讓妄淮身心皆失了,就是不知道他哪方面不太行。
沈自尋正在心裏偷樂,感覺頭皮發涼,急忙板着臉朝妄淮說:“肯定是那女修妖言惑衆!”
妄淮自然知道白嬌嬌那張嘴,是什麽都能胡謅着說出來。
他眉目都沁着冷意,讓人不敢靠近。
白姣姣正餓着,趴在圍欄處囔着喊:“餓了~有飯吃嗎~”
喊着尾音都在打着顫,可憐巴巴的。
大黑蛇可能覺得她扒拉着鐵欄杆的樣子很有意思,自己一腦袋也卡過來。
但是它腦袋比白姣姣的大一些,于是卡進兩根鐵欄杆的縫隙就沒能把頭縮回來。
還害怕得晃動着尾巴,看的白嬌嬌一愣一愣的,心想,這蛇看起來确實不太聰明,也不知道哪個笨蛋主人養出來的。
白姣姣擡腳踩它的尾巴,小笨蛇疼得一呲溜就順着縫隙溜出去了,出去後還轉頭興奮地看她,黑豆大的眼睛裏都是崇拜。
白姣姣嗤嗤地笑了,這還是條傻白甜蛇。
正樂着本來崇拜地看着她的大黑蛇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呼喚,瞬間就沒了蹤影,白姣姣诶了聲,側頭想怎麽回事,但是視線被擋什麽都看不到。
妄淮垂眸望着正蹭過來的大黑蛇,伸手将它拎起來,就聞到它t身上的香甜的味道,跟昨晚在小女修房間內的味道一樣。
他有點詫異,他的靈獸為何會主動去找她?
沈自尋也有點訝然:“大黑為什麽會出現在地牢?”
妄淮沒說,只是将自己的靈獸丢進袖口,讓它休息,邁步徑直往關着白嬌嬌的牢房去。
白姣姣還扒拉着圍欄喊:“我們合歡宗關着人還給送飯呢,你們魔界也太不人性了。”
她餓的垂着腦袋,就看到眼下落下一片陰影,擡頭視線掠過長腿然後是被腰帶豎起來的窄腰,最後才落在那張帶着面具的臉上。
她心都跟着咯噔一下,望着那雙熟悉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救贖要哭了:“你終于來了,我以為你忘了我了。”
她是真的以為妄淮要忘了自己,把自己丢這裏等着死。
這話她說的很正常,但是落到了沈自尋耳朵了就是小女修正委屈着妄淮把自己丢地牢還不來看自己。
兩人關系果真不一樣。
妄淮也聽得耳根別扭,冷着聲音:“好好說話。”
白姣姣大聲:“我餓了!”
妄淮呵了聲:“你覺得你有資格吃飯?”
“怎麽沒有?當初我們兩在山洞,我頓頓給你送飯!”白姣姣不滿,“現在輪到我了,你就不送了?”
說着白姣姣也委屈上了:“我好歹給你上過藥,也陪你聊過天,你當時在答應我一輩子不傷害我,兇我,殺我的。”
“我何時答應一輩子了?”他可記得自己沒說一輩子。
“你看看你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認了,好歹我們也是坦誠相待過。”白姣姣咬牙,覺得男人的話果真都不可信。
說到坦誠相待,妄淮的眼神就變得更陰冷了。
他朝沈自尋說:“出去。”
沈自尋一聽,趕忙跑了,在心裏嘿嘿地笑,這是要以吻平怒了嗎?
妄淮沒有以吻平怒的想法,而是逼近了她幾步,他沒有心思跟她說這些,徑直進了地牢。
白姣姣預感到危險急忙往後退,但是脖子已經被他冰涼的手壓制住,他居高臨下帶着審視着她被迫揚起的臉,嫩白的漂亮臉看起來都是無辜,此刻還抿着唇,眼底帶着害怕。
“你真要殺我啊?”她問,聲音都顫顫巍巍的。
妄淮沒說話,用眼神壓制着她,白姣姣此刻全身都被吓得發軟,眼眶都泛着紅。
“你最好是別讓我聽到胡謅的話。”妄淮冷聲警告道。
“什麽叫胡謅的話?”她問。
妄淮直接點明:“喜歡我,還有坦誠相待。”
白姣姣一聽想着自己胡謅的默默喜歡他很多年的話,急忙說:“我就是喜歡你啊,而且我們本來就脫了衣……”
她話還沒說話,妄淮壓制她脖子的掌心收緊,她立刻唔了聲認慫:“我不說啦。”
妄淮看她乖了,這才冷着眸将她放開,喊了聲:“沈自尋。”
沈自尋一直在聽兩人的動靜,正聽到脫衣服,心想尊主合歡宗之行居然這麽刺激。
現在聽到妄淮喊自己,急忙過去,只看到小女修坐在地上努力地喘息,咬着唇,臉和脖子紅了一片,粉白的衣裙皺了一片,像是被人壓出來的褶子。
而妄淮正捏這人姑娘的雪白的胳膊,将盈綠的镯子給帶了上去。
動作算不上溫柔,但是兩人都白,寬大的掌心握着那一截細細的手臂,圈出一點紅,莫名的讓人浮想聯翩。
沈自尋在心裏罵妄淮不是東西,剛親完人就把人丢地上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
但是妄淮轉過頭朝他盯了眼,他趕忙進了地牢,聽着妄淮朝自己說:“看這個镯子有沒有什麽反應。”
白姣姣聽着妄淮這麽說,低頭看向重新被套進自己右手腕的镯子,心想,這破镯子能有什麽反應?
反正她都随手亂丢的。
沈自尋蹲下身望着暗淡的镯子,掌心的力量覆上,但是镯子沒有任何反應。
“沒用?”妄淮覺得怪異。
白姣姣也好奇地看着,心想,難不成這個破镯子是個稀有靈物?
“嗯,我感受到就是普通的東西。”沈自尋也覺得難辦,提議道,“尊主,要不然你觸碰一下?”
妄淮也沒多說,再次碰上镯子,但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白姣姣瞧着兩人神色凝重的樣子,小聲問:“你們想要它什麽反應?它真就一個普通的镯子。”
妄淮起身,盯着她眼神古怪地看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沈自尋瞧小姑娘脖子上那消不去的紅痕,啧了聲,尊主真的不懂憐香惜玉,塞了一瓶藥到小女修手裏,就急忙跟上去。
白姣姣愣了愣,眼見着妄淮一言不發地走了,也沒說給不給送飯,人真是會被餓死了,有氣無力地喊道:“大魔頭你居然真的不顧那幾夜的情分要我死啊,好歹我也伺候你好幾天了,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照顧我嗎?”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一群修為都很高的人身上,就是聽得清清楚楚,其實包括妄淮,當然也有看守地牢的那些牢獄們。
個個都覺得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伺候好幾夜啊,尊主不行,那一晚上不得換好幾次水?
妄淮聽着小女修一聲聲話,想着剛才沒反應的镯子,心下琢磨是怎麽回事。
現在镯子還沒任何線索,小女修不能死,低聲朝沈自尋說:“給她準備飯菜。”
說完就直接消失離開,沈自尋愣了下,随即反應過來還是舍不得了,心疼了。
将朝牢獄吩咐了聲:“那個小女修都照顧着點,給她準備飯菜去。”
這一吩咐,大家都懂了被關在地牢裏的這個小女修的身份果真不一般。
沈自尋點了點那些牢獄:“都機靈點。”
之前還不機靈,現在都能勞煩尊主和尊主靈獸一起來的女人,自然是要多機靈就多機靈。
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己尊主從不關心任何姑娘,這也是頭一個了。
白姣姣喊了幾聲也沒人應,就孤零零地坐着了,曲着腿下巴頂在膝蓋上,看向自己的手腕的镯子。
還是沒明白妄淮為什麽總盯着他的镯子看,她伸手碰了碰盈綠的镯子,就看到自己指尖暈着點光,但是很微弱一瞬即逝。
不仔細完全就沒辦法察覺,剛好白姣姣就是個冒失的,她從小就性子冒失,也不是那種丢三落四,就是對很多事不上心。
有點沒心沒肺的随意,很多人覺得她這人缺了點什麽,但也說不出來。
後來有次她陪朋友去廟裏求簽,有個神神叨叨的和尚說她缺了一命。
她給他放防詐騙視頻,對方笑着走了。
白姣姣将镯子取下來,捏在手裏反複的看,恨不得把它看成稀世珍寶,奈何什麽都沒有。
但是她鼻子靈,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瞬間就看向外面。
果真看到兩個人過來,一個人了手裏拎着食盒,一個了手裏抱着被子進了地牢。
她眼睛瞬間就亮了:“妄淮讓你們給我送的嗎?”
“是尊主吩咐的。”
白姣姣立刻高興地蹦起來:“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麽狠心的!”
她接過牢獄手中的食盒,打開聞到飯菜濃欲的香味:“謝謝!”
兩位牢獄看她仰着明媚的笑臉,都看的愣了好一會,心想,合歡宗的女修都這麽漂亮嗎?
難怪都想去找合歡宗的女修修煉呢。
但是現在尊主已經規定了魔界的人也不許亂勾搭欺負合歡宗的那些女修。
白姣姣瞧那兩人都看着自己,友好地問:“你們也想吃點啊?”
當然她也是客氣的,飯菜已經被她一掃而空了。
兩個牢獄急忙搖頭,抱着被子的牢獄把被子放一旁,給她打掃起來,魔界的地牢比合歡宗的美男窟幹淨一些,至少沒有男女交合那股難聞的味道。
昏暗也安靜,适合睡覺。
送飯的牢獄卻是蹲在她的面前,好奇地問:“你跟尊主是什麽關系啊?”
白姣姣想着妄淮剛跟自己警告了不能胡謅自己喜歡他的話,就笑着點了點心口:“我是他的敢愛不敢言。”
“懂吧?”白姣姣意味深長,在這個破地方能跟妄淮搭上一點沒變邊的關系至少不用餓着。
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去問大魔頭是真的假的。
“你真厲害,尊主是第一次這麽關心一個女人。”牢獄也是真心實意地誇贊。
白姣姣害羞:“人美心善罷了。”
另一個牢獄也湊過來好奇地問:“尊主跟你修煉了嗎?”
白姣姣在思考,這個說出去被妄淮掐死的概率,想想自己摸他腹肌都沒死成,這麽一句話大概也死不了吧。
于是再次羞澀地說:“沒辦法,他太纏人了,一晚上沒讓人睡。”
說完還嬌嬌怯怯豎起五根手指,兩個牢獄眼底一震。
尊主居然一夜跟小女修修煉了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