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第 29 章

秋娘聽到妄淮這麽說, 笑了聲:“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魔尊了?”

“嗯。”妄淮偏開頭,看向昏睡的人。

秋娘不放心地問了句:“你知道怎麽靈修嗎?”

妄淮:“……”

秋娘看他要殺人的眼神, 立刻見好就收:“也是, 你是男人不可能這都不會。”

她說完擺擺手就走了,走前還說:“她的情況很糟糕, 有條件還是需要多修幾次。”

妄淮有種她在點自己的錯覺。

妄淮覺得自己近日愈發有些敏感了, 尤其是關于白姣姣的事情上。

他沉了心, 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給壓下去,走到床邊垂眸看着昏睡的人。

她本來就白的臉現在更顯脆弱,他坐在她的身邊伸手碰了下她的臉, 是溫熱的,情況确實沒有那麽糟糕了。

他将手收回, 看向正停在床頭盯着自己的小鳥,他聽不懂鳥語, 只能從這只鳥的眼睛中能看出, 這只鳥是在擔心他會傷害它的主人。

妄淮懶得理一只鳥,直接用飛箋玉跟沈自尋聯系。

現在這裏白姣姣和秋葵都受傷了, 秋娘的話他不會全信。

沈自尋大概又在跟哪個女人鬼混,半天才連通了,還衣衫淩亂頂着一臉的唇印,朝他問:“怎麽樣了?救出來了嗎?”

妄淮點頭,又将白姣姣的情況跟他說了下:“她應該是吸收了宮飛雨的修為, 但是又沒有靈脈, 導致她體內真氣紊亂, 強大的力量蓄積在體內無法排解。”

沈自尋神情難得認真起來:“那她的靈脈呢?”

他伸手将白姣姣的靈脈引出來,沈自尋隔空看了好一會才說:“這靈脈被宮飛雨影響了, 多了很多戾氣不能進入小女修的體內,需要淨化。”

“所以現在應該怎麽做?她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意識混亂。”

沈自尋思索了片刻:“如果是意識混亂,只有你的意識進去将她自己的意識喚醒,你找個男人給她靈修吧。”

沈自尋說完只見飛箋玉直接斷了:“?”我說錯了?

他急忙給妄淮重新連回去,但是對面直接拒絕。

沈自尋覺得魔尊大人最近有點陰晴不定的,也懶得管了,繼續擁着自己的大美人打算狠狠地疼愛一番,正激動時,他腦子突然清醒過來:“難道是因為我說找個男人給小女修靈修?”

他立刻嘿嘿地笑了聲,試探着給妄淮傳消息。

妄淮翻看完關于靈修的書,看到飛箋玉亮起,看到沈自尋傳來的消息。

沈自尋:如果是你能事半功倍!

妄淮冷哼一聲,這才勉為其難地回了個‘滾’。

沈自尋瞧着這個字,嗤的一聲笑出來,合着剛才不理自己還真那句話啊。

妄淮沒有理會沈自尋無聊的試探,将書收起來,擡眸就看到這只姻緣鳥兒正趴在一旁,蔫嗒嗒的跟她的主人一樣。

或許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小鳥還識趣地飛走了,一爪子把床帳都給他放下了。

昏暗的床內一時只有他們兩,白姣姣有些難受地緊了眉心,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身上開始湧出黑氣,這些都是宮飛雨身上的鬼氣。

看來不能拖延下去了。

妄淮沒有再猶豫,直接将她扶起來,雙指結成法印将屋內設了結界。

靈修不能被外界打擾。

他垂眸看着靠在自己懷裏的人,喉結微動,想着昨晚她也幫了自己,直接将面具取下,露出完整的面容。

掌心撫上她的側臉讓她微微擡起頭,他微低頭眉心輕貼着她的眉心,沉心将自己靈識引入她的靈府。

第三次進入她的靈府,依舊是浩瀚無邊的黑色,只是前面兩次都是平靜,這一次那邊浩瀚的黑色海面翻騰着海浪,好像是她意識的困頓。

靈府之內其實就好比是另一個世界,妄淮的靈識化成人形踏進那邊暗藏殺機的黑海。

但是還沒踏進去,一道海浪帶着殺意襲來,看來白姣姣內心并不想他進來。

妄淮踏着海浪,飛身停她的靈府入口看向四周,翻湧的海水不斷地沖向他,似乎要将他抹殺在內。

看來她的意識混亂是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靈族的小族長還是白姣姣。

他站在那裏這次任由浪潮沖向他,他只是輕聲喚了句:“白姣姣。”

能将他直接沖出靈府的海浪全部凝滞,在他面前豎起一道高牆,海浪聲湧動着,把四周的寂靜擾亂。

“你是誰?”一道聲音帶着疑惑地傳來,“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妄淮。”他自報家門,卻見本來凝滞的海浪倏地沖過來,将他直接沖了出去。

他猛地睜開眼耳邊還響着她的嘆息的聲音:“你不是他。”

妄淮抿着唇臉色不悅地盯着她泛白的唇,眉心都跟着緊起來,她口中的他是誰?

進不去她的靈府完全沒辦法跟她靈修。

妄淮一時間有點難辦,将她重新放回到床上,望着她許久。

最後俯身低頭輕輕地碰上她的唇,他要讓她屬于白姣姣的意識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唇邊厮磨着,混沌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唇微動擦着他的唇瓣抿了抿,或許是無意識的張唇她輕咬住他的唇珠。

妄淮掌心輕扣住她的後頸,閉上眼加深了這個吻。

他再次進入她的靈府入口,四周的空氣開始燥熱起來,依舊是不斷有拍打而來的海浪。

這一次他沾染着她唇上的氣息,那些海浪變得溫和了幾分,湧到他的腳邊,化成藤枝将他纏繞住。

“你親我?”白姣姣帶着困惑的聲音傳來,她的氣息在他四周亂竄,讓他一時間都分不清楚她在哪裏。

等他的目光落在面前,唇上就拂過熱意,她在他面前緩緩顯出了模樣,跟她隔着咫尺之距。

她暗紅的瞳仁望着他,卻好像望着遠處,妄淮這才意識到這雙眼睛看不見。

在靈府之中她居然看不見東西。

妄淮愕然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掌心碰上他的臉,鼻尖碰上他的下巴,輕輕地嗅了嗅,好像是小貓的試探,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這才踮起腳張唇重重地咬了上去,像是洩憤。

他只覺得下颌傳來的痛意,下一刻他就被漫天的海浪席卷而去,被她抱着沉入了幽靜的海底。

妄淮看到四周不斷生長的藤枝,似乎跟着她的動作纏繞過來。

從腳踝,手腕攀上他的肌膚,他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情潮淹沒了他。

白姣姣貼在他身上,唇從他的下巴咬到他的唇角,一寸寸地點燃着熱意。

在靈府之中的感受比實際的更加洶湧,他跟着她不斷下沉。

兩人沉浸了無邊的欲海之中,理智和克制都被在唇齒間吞沒。

等妄淮從一場場要溺死人的潮熱之中拉扯出半分理智時,只聽到她癡迷地喃呢着:“離水……”

頃刻間,妄淮全身墜入了冰窟,所有的情欲和熱意都跟着‘離水’兩個字消散了徹底。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掌心死死地扣住她的後頸:“我是誰?”

白姣姣纖細的手臂勾着他的肩膀,用鼻尖輕嗅他身上的氣息:“你是離水。”

妄淮:“……”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了聲:“白姣姣!你!”

白姣姣失焦的眼睛看着他,眼底閃過茫然還有掙紮,似乎是意識的糾纏和分離。

妄淮沉默地看着她,想要離開時,她的掌心再次碰上他的t臉時,她喊了聲:“妄淮?”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要離開,死死地攀着他的肩膀:“妄淮。”

妄淮看到她眼底的暗紅消去,顯露出清澈的底色,他才意識到屬于白姣姣的意識回來了。

可那之前她為什麽喊離水?

他不解地望着她,可她已經緊緊地貼在他身上,吻他的眼睛鼻尖還有唇,掌心跟水一樣碰上他的全身,她比那些藤枝更纏人。

他腦海都是一聲聲離水,跟眼前的一切割裂着。

直到她喊了聲好難受,妄淮才恍然意識她還重傷着。

白姣姣在自己的靈府之中有着最絕對的掌控力,海水将他們重新包裹,兩個人再次毫無顧忌的相碰,平靜的海面掀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徹底把他們溺死其中。

他不知道何時消停的,睜開眼看着自己和她貼近的臉,白姣姣臉色潮紅呼吸還很急切,還沒從靈修愉悅之中緩過來。

妄淮一張臉也帶着情.欲過後的潮紅,指腹探了下她眉心,察覺到意識已經清明,而且蒼白的臉色也回轉了幾分血色,這才松了口氣。

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了,他想起身但是喉嚨湧上血腥,他強壓下去。

之前強行破了宮飛雨的迷陣,現在又在她的靈府之內動了氣。

他體內的真氣也是亂竄,他掌心壓着心口,帶上面具起身走到外面朝守在外面的人冷聲說:“喊你們主人來看着她。”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秋娘收到消息再次回到屋內的時候,屋內空無一人,床上躺着的人倒是氣色好轉了。

“屋內那位公子呢?”秋娘給白姣姣診脈時朝守在這裏的侍女問道。

“那位公子去隔壁的房間了,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秋娘倒是有些不解了,她看白姣姣的狀态基本好了,混亂的意識也在回歸,這明顯就是靈修了。

而且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兩人肯定不止靈修一次。

魔尊為什麽還離開了?

秋娘掌心的力量再次籠罩在白姣姣的身上,将她體內還沒回歸的意識強行拉回來。

她知道差不多好了。

秋娘收回手,看還在昏睡的人,心裏還是蠻好奇發生了什麽,朝侍女說:“你去找他,就說白姣姣被反噬了,還需要繼續靈修。”

侍女應下就離開了,沒一會就匆匆忙忙地進來朝她說:“那公子說他也會醫術,不用騙他。”

秋娘啧了聲,感覺這人也真是不好忽悠。

妄淮一個人呆了一晚,沉默地坐在黑暗之中,連空氣都被他的身上的氣勢壓着凝滞起來。

沈自尋就是這個時候撞槍口上的。

“诶,你跟小女修靈修的怎麽樣,她情況好轉了嗎?靈修的滋味是不是讓你感覺飄.飄.欲.仙?”

他剛問完,就看到了妄淮那冰冷的眸子,盯的他預感不妙。

“你這是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心想,他這是欲求不滿到瘋了嗎?

妄淮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

“來一趟。”妄淮沒了耐心直接斷了兩人的聯系。

白姣姣在靈修時喊的離水,把他心裏弄得亂七八糟,他覺得被羞辱了,可是後面她清醒過來喊得又是他。

這樣的錯亂讓他心亂如麻。

連帶着手腕上的情藤也跟着纏緊了幾分,顯露出更為旺盛的生機。

他想還是盡快讓情藤從自己身上轉移出去,不能再跟她糾纏不清了。

之前她幫他纾解欲望,現在是靈修,那往後呢?

不能一次錯,次次錯,而且他隐約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

他閉上眼不願再想,直接設了個清心陣,強迫自己不去想,專心療傷。

可是運力之時,心口一滞,他俯身猛地吐出一口血。

鮮紅的血落在地上,他眉心出現一個若隐若現的封印。

妄淮擦去唇邊的血跡,算了時間,眉心更是緊蹙,需要盡快解決白姣姣的事情,他需要盡快回去閉關。

*

白姣姣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醒的。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去哪裏了。

“妄淮?”她撐起身想坐起來,聲響驚動了外面的侍女。

“姑娘你別動。”侍女急忙進來讓她躺下。

白姣姣看着陌生的人:“這裏是什麽地方?”

“紅塵鏡,鏡主馬上就會過來。”侍女倒了水給她喝,又把關在籠子裏的小彩鳥給她看,“你的小鳥和師姐都沒事。”

“妄淮呢?”她記得是妄淮救得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事。

“他昨晚給你療完傷就走了,一夜沒回來。”

白姣姣一聽着急了:“走了?他把我丢這裏不管我了啊?”

“不清楚,他離開時要鏡主來照顧你。”侍女也不清楚。

這話讓她愣了好一會:“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啊?”

“哎喲,我的寶貝,你不知道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嗎?”秋娘帶笑的聲音從屋外傳來,白姣姣看過去急忙坐起來,有些防備。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妄淮就在隔壁呢。”秋娘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你的命還是我救的。”

白姣姣現在對秋娘沒啥信任可言:“我才不信你,漂亮的人最會騙人了。”

“哈哈哈。”秋娘樂不可支坐在床邊捏了捏她的臉,“你比我還漂亮呢。”

說着從懷裏掏出藥:“醒了就吃顆藥吧。”

白姣姣狐疑地看她:“什麽藥?”

“補腎虛的,昨晚魔尊大人為了給你療傷,跟你靈修了三個時辰,有點氣虛。”

秋娘的話讓白姣姣瞠目結舌:“什麽?靈修三個時辰?”

這不是相當于做了個三個時辰嗎?

她臉瞬間爆紅:“你肯定騙人的。”

“我騙你做什麽,那只小鳥作證哦,三個時辰呢,魔尊大人可真是好本事呢。”

靈修及其耗費心神,大部分人是靈修當做是情趣來個一兩次。

若是多了,修為低的真的可能會修死的。

白姣姣眼睛都睜大了幾分,看向自己的小彩鳥,只見小鳥點了點頭。

她輕咳了聲,心想,難怪醒來這麽累,不過妄淮這麽愛護自己貞潔身份的人,怎麽會答應用靈修給她療傷?

“那他人呢?”她小聲地問道。

秋娘指了指對面的房間:“在隔壁呢,不知道他怎麽了,身上的力量四散,我紅塵鏡下的熔岩都被他的力量壓的不敢沸騰,這男人太可怕了。”

白姣姣一聽都吓得慫了:“這是生氣了嗎?”

“不知道啊。”秋娘慫了慫肩,湊到她耳邊低聲問,“或許是你跟他靈修的時候順帶把他霸王硬上弓了?”

白姣姣一聽,心想保不齊還真是!畢竟自己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趁着上頭就把妄淮給睡了。

保不齊他在強壓着怒火,想着怎麽折磨她。

這麽一想她躺了回去,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等他沒那麽生氣再去哄他。

這麽一說,門就被再次推開,她擡眸看過去就看到沈自尋的臉。

沈自尋形容狼狽,頂着着黑眼圈,朝她問:“小女修,妄淮呢?”

白姣姣指了指隔壁,沈自尋就竄隔壁去了。

沈自尋推開隔壁的房間門,就看到妄淮正站在半開窗邊,他把門一關,累癱在地上:“你叫我過來幹嘛?這裏離魔界好遠,我還要臨時找人陪我一起來。”

妄淮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勾了下唇,說道:“我認識一個人遇到點問題。”

“诶?”沈自尋有點驚訝,尊主大人還會主動認識人?

但是妄淮的眼神看過來,他立刻噤聲了:“那人怎麽了?要死了嗎?”

……

妄淮有點猶豫,最後還是說道:“他跟人雙修的時候,對方神志不清時喊了別人的名字,但清醒過來後又知道是他。”

沈自尋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好奇地問了句:“你認識的那朋友頭上是不是有點綠?”

妄淮沒懂:“怎麽說?”

沈自尋看妄淮這神情嚴肅的樣子,心想,他不會是說他自己吧。

他縱橫情場多年,以‘我有一個認識的人’或者是‘我有一個朋友’開頭的話,都是在說自己!

難不成昨晚他跟小女修靈修的時候喊了別人的名字?

不愧是小女修,很勇很特別!

妄淮見他不回答,看了過去。

沈自尋急忙正色起來:“或許就跟你一樣,被情藤控制了,被控制了總是會影響人的正常的思維。”

明顯這t樣的答案妄淮不是很滿意:“你以前不是說,酒後吐真言,無意識喊的人都是最深刻的人。”

“那麽多人恨不得在夢裏殺了你,難道他們都愛你?”沈自尋一話讓妄淮消了音。

沈自尋八卦起來:“你那個朋友是不是糾結生氣了一個晚上?恨不得将一切都毀了。”

妄淮沉默地掃了他一眼,沈自尋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朋友這是吃醋了。”

妄淮:“……”

他才沒有,不過是覺得很怪誕。

他第一次跟人靈修聽到是她喊離水的名字,盡管離水也是他曾經的名字。

只是現在多了個傀儡人,這個名字似乎就變得有些微妙。

他不願意多思考這些,收斂了眼中的怒意,成了往常平靜的眼神,引出白姣姣的靈脈:“想辦法将這靈脈淨化幹淨。”

沈自尋接過他推過來的靈脈,能看到上方湧動的鬼氣:“我的力量沒辦法徹底清除,需要至純的天泉水。”

妄淮想着自己眉心的封印隐隐要壓不住了,想着快點解決:“我現在去找。”

他說完就離開,沈自尋急忙喊他:“妄淮,我看你臉色也不好,我給你先看看。”

但是妄淮只是丢下一句不用,就走了。

沈自尋輕嘆,他能感覺到妄淮的氣息沒之前強,大概是被白姣姣療傷耗費了心神。

而且離他閉關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每年臨近閉關的日子,妄淮都會看起來蒼白脆弱些。

沈自尋打算尋個地方去除靈脈上的黑氣,這時門也被敲響,門外傳來白姣姣的聲音:“妄淮?”

沈自尋打開門這才近距離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或許是她跟妄淮靈修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殘留着妄淮身上的氣息。

就好像是野獸給自己領地留下的标記,确實是妄淮能幹出來的。

他靠在門邊,看她往裏面張望的神情好奇地問道:“看什麽呢?”

“妄淮啊,他不在啊?”

“給你找淨化靈脈的東西了。”他将靈脈給她看了眼,“你的靈脈染了鬼氣不能直接引入你的身體,需要天泉水淨化。”

白姣姣一聽眉心就蹙起:“他剛和宮飛雨打了一架一個人能行嗎?”

“沒事。”沈自尋知道妄淮死不了。

她卻抿着唇,臉上都是擔心:“可是我感覺心口悶悶的。”

沈自尋給她診脈了,片刻後收回手:“你們兩剛靈修完,相互的感覺還會留存,他應該有點小傷,心口凝滞,連帶着你也能感覺到。”

“剛才他有跟你說什麽嗎?”白姣姣想從他嘴裏打探出妄淮生氣的是否嚴重。

“有啊,他跟我說,你昨晚跟他靈修的時候,喊了別人的名字。”沈自尋這話一出,白姣姣更是震驚不已。

“我喊別人的名字?”她指了指自己,“我喊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回輪到白姣姣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我能喊誰?師姐?宋三。”

她努力地回想可能的人,最後看向沈自尋:“我喊得不會是你吧?”

沈自尋嚯了聲:“你喊的要是我,我還能活着站在你面前?”

白姣姣這麽一想也是真的,最後她也是放棄掙紮了:“我能喊誰啊。”

沈自尋也跟着他一起琢磨,最後想到被妄淮搞死的傀儡,試探着問:“或許你喊的是最近接觸的男人?”

她渾身一僵,想到了最近接觸的男人好像只有一個人,怔怔地望着他:“他回來後,我會死的很慘嗎?”

“應該會。”沈自尋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心裏卻等着看好戲,誰知道他的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他從早上等到晚上,秋葵都醒了,可是妄淮還沒回來。

他用飛箋玉聯系也聯系不到。

一直到入夜,沈自尋感覺不妙打算去找妄淮,朝也憂心忡忡的白姣姣說:“我去看一下。”

“真的沒事嗎?”白姣姣心裏忐忑了一天。

沈自尋留下一個放心的眼神就離開了,白姣姣看向自己的師姐。

秋葵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

白姣姣也不想別人擔心自己。

哄着師姐去睡覺了,自己獨自在妄淮的屋內一直守着,她坐在門口,撐着下巴看外面稀疏的星辰。

最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撐着下巴看着停在自己腳邊的小鳥。

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它的的腦袋:“妄淮真的沒事嗎?”

小鳥安慰地蹭了蹭她的手:“沒事噠。”

她把小鳥捧在掌心,看着安靜的飛箋玉,她發了很多消息,依舊沒有回信,頭靠在門邊疲憊地睡着了。

妄淮帶着一身血腥回來時,就看到安靜地靠在門旁的人。

他眉心微蹙,不明白她為什麽在這裏,走過去微微蹲下身,看到她眼底的青黑。

心裏藏了一天的怒意,好像就這麽無知無覺地被平複了幾分。

他想将她推醒要她回去,但是他的雙手都是鮮紅的血,一時僵在了那裏,不忍碰髒她雪白的裙子。

她懷裏的小鳥看到此刻兇神惡煞的妄淮,開始叽叽喳喳地叫起來,白姣姣也被驚醒了,她睜開眼就看到了渾身血淋淋的妄淮。

“妄淮!”她被眼前的血人下了一跳,急忙起身問道,“你怎麽?”

妄淮一言不發地進了屋內,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穿了身素衣,鮮紅的血濺在上面确實觸目驚心。

白姣姣覺得妄淮這一步一個血印,大概是要命不久矣了,跟着他進了屋內:“妄淮你別跟我生氣,你知道我的,我不想惹你生氣。”

她想扶他,可是看他要被血浸透的衣服都不上碰他,唯恐碰到他的傷口:“你傷這麽重,是不是要死了。”

“出去。”妄淮依舊不近人情,兀自到屏風後,打算換衣服。

這次去尋天泉水倒是他失策了,完全沒料到有人會率先一步将靈泉水拿走,還設下了天羅地網等着他。

這身上的血到也不全是他的,大部分是別人的。

白姣姣此刻已經被他這個模樣吓得六神無主,隔着一臂的距離看他。

“妄淮。”她感覺的出來妄淮此刻并不是很想跟她接觸,便站在一旁看着他挺直的後背,無措地說,“你別跟我置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喊周斂的名字,可我真的不喜歡他啊。”

妄淮脫衣服的手一頓,轉頭看她:“你說誰?”

她心裏到底想着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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