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人們對《Loveless》孜孜不倦地探索，确實存在背後的道理。
舞臺劇的表演，比起原本詩歌裏的內容，更注重演繹第二章 和第三章的內容，以女主的視角為中心，側重于女主和俘虜的愛情故事。
雖然身處劇場，可他的思緒在這樣的氛圍下，卻飄到了其他的地方。
他體會不了男女主之間的愛情，更多的是聯想了其他方面。
……如果身為母親的祂，也可以像詩中的女神，一直這樣被孩子們懷抱着美好的憧憬該多好啊。
始終被人敬仰，視作美好的象征，可以擁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正是因為過去的結局并不美好，這一次，他想要在意之人可以獲得一個幸福的結局。
傑內西斯沉浸在了舞臺劇中，雖然對于《Loveless》的解讀，傑內西斯也會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但這不妨礙傑內西斯欣賞其他人的不同解讀，感受思想的碰撞。
薩菲羅斯雖然對《Loveless》的興趣一般，可出于做事認真和體貼的性格，還是老老實實一句不落地觀看舞臺劇的演出。
出于對表演者的尊重，到舞臺劇結束的那一刻，他都仔細地從頭到尾看完了。
音樂徹底停止了，舞臺劇已經落幕。觀衆們熱烈的掌聲，讓他稍微會過了神。
“瑞維，你還好嗎？”薩菲羅斯眼神擔憂，骨節分明的左手向他遞過紙巾。
傑內西斯本來想上前的動作稍顯一頓，手指摩挲片刻身上的手帕，到底是收回了手。
“……我流淚了啊。”他好像才回過神來，發現了這一點。
只是不知不覺間想到《Loveless》詩歌原本的內容，這是人類歷史編織的紋理，人類智慧和情感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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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想不起來剛剛的記憶了，大腦似乎只留下來一片空白，思緒被擦得幹幹淨淨，連他自己都忘記是因為什麽緣由而落淚了。
他接過薩菲羅斯的紙巾，下意識地道謝。平靜又矛盾地接受了自己身上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習慣了。
記憶時不時的出現問題，精神短暫的出現紊亂，這一切好像理所應當。從第一次有這種症狀的時候，他只覺得本來如此。
出現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他不認為這是一種疾病。只是狀态不對的時候，薩菲羅斯他們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然後體貼地照顧他。
曾經的時候，發生了這種狀況。安吉爾有率先問他要不要專門請假去治一治，米德加有專門的醫生。身為神羅1st，神羅不至于1st出現這樣的症狀還不管不顧。
“如果不是生理的原因，去看看心理或者精神醫生說不定會有用。”安吉爾說道。
當時還是少年的薩菲羅斯表情後知後覺，似乎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一般人是會去看心理醫生或者精神醫生的。
薩菲羅斯碧綠的眼睛帶着懊悔，似乎在責怪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層。
看到銀發少年的神情，他下意識開口：“薩菲羅斯，這不是你的錯。在安吉爾說這件事之前，我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自己确實沒有想到這點。或許如果周圍其他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心理精神出現問題，那麽他必然會想到要帶對方去看心理醫生。可這樣的事情，到了他的身上，他本能地忽視了。
“是我考慮得還不夠周全。”薩菲羅斯抿唇說道，沒有因為他的話好受一些，依舊責備着自己沒有做得更好。
“安吉爾，瑞維要是想去的話，早就去了。”傑內西斯搖搖頭，冰藍色的眼睛垂眸注視着他，似乎早就知道結果了。
他總是會在某些地方格外的執着和逞強，傑內西斯想到。
受傷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被打擊到的時候也會勉強微笑出來，失落的時候還要作出一副沒關系的樣子，只是為了不想讓他人增加負擔。
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對他人的要求卻很低，習慣性又不求回報的付出。
有的時候，傑內西斯看不下去他把自己弄得一團糟的樣子，會蹙眉看似一臉不耐煩地跟他說“別總是這樣了”，然後不情不願地上手幫忙。被他感謝的時候，也只會美其名曰說是“只是看不下去你這樣忙得團團轉罷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了。神羅的四個1st，有着各自的性格，生活上有着無言的默契，即使偶爾有些矛盾，也只是小打小鬧，很快就解決了。
面對安吉爾的建議，他還是搖頭拒絕了。
“謝謝，安吉爾……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去看醫生是沒有用的，只會徒勞地浪費時間和精力。反正不會對生活造成什麽影響，就像人類也會失眠焦慮一樣，只是生活中普通的小問題而已。”他這樣回答道。
安吉爾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頭痛了。雖然已經習慣了操心和解決麻煩，這樣的事情安吉爾為傑內西斯做過很多。現在的話，就連對他，安吉爾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了。
想要強硬也不可能，安吉爾知道，能做的事情他一定會答應，而拒絕的事情，那麽無論如何也不會達成。
這樣一來，安吉爾自己也只好面對他精神不穩定的時候，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多做一些事。
而眼下，金蝶樂園劇場裏，只有他和薩菲羅斯以及傑內西斯三人在這個隔間裏。
薩菲羅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望着他，黑色長發青年精致的臉上留下了淡淡的淚痕，他拿着紙巾簡單地擦了擦，徹底掩蓋了淚痕的存在。
只是那泛着水光的湛藍色眼瞳，昭示着剛剛發生了什麽。
……薩菲羅斯他們有問過孤兒院的院長。
孤兒院院長雖然年紀大了，可不代表記憶力就衰退了。
當時的她，臉色惆悵的回憶了過去：“瑞維那個孩子，有的時候總是做噩夢。”
或許連他自己都有時候注意不到這一點，只有一直不放心他的院長晚上時，看着他睡得不踏實、像是陷入了夢魇的樣子，手足無措心疼的同時又滿心無奈。
因為當第二天院長再問起他的時候，他只是一臉茫然地看向院長，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院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嗎？”他語氣不确定地問道。
時間長了，院長發現他有時候會留下殘存的印象，更多的時候則是完全不知道晚上發生了什麽，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夢魇的事。
院長不忍心拿這件事刺激他，他總是表現得自己像是個普通人，一直很努力的融入孤兒院。
他一直做的很好，孤兒院的大家，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孩子們，都很喜歡他。
院長知道他的精神狀态偶爾會不穩定，為了維持表面的平靜，院長一直把他當成普通的、健康的孩子來對待。
……如果忽視這些，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長大就好了，這是院長的願望。
不需要活的太辛苦，只要像其他的孩子們，有一個平凡的人生就好。
……這是院長的原話，可薩菲羅斯知道，她隐瞞了什麽。
可是院長不願意多說，薩菲羅斯知道瑞維很在意她，出于體貼的心态，也就沒有再追問。
因為薩菲羅斯也清楚，孤兒院的院長把瑞維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威脅他的事情。
院長就和薩菲羅斯自己一樣在意着他，愛着他。
傑內西斯往常的時候，在觀看完《Loveless》的舞臺劇之後，多少都會吟誦一下《Loveless》的詩詞。
如今他這樣的狀态，傑內西斯暫時沒有研讀《Loveless》的興趣了。
本來很期待的，期待着一起觀看舞臺劇。
雖然也算是陰差陽錯，傑內西斯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過去的時候，他還是能心情正常的翻看《Loveless》的內容，偶爾也能以平常心态和他讨論一些詩歌的解讀。
雖然他遠遠比不上那些專家們那麽研究深入，只是業餘讀者的水平，但是傑內西斯還是會樂意和他讨論這些，時不時的為他解答一些問題。
傑內西斯知道他其實是為了自己才會去看的，他實際上沒有很對人類的這些東西感興趣。
……眼下見他這個樣子，傑內西斯多少有些懊悔的情緒。
見他的狀态稍微好了點，他們才起身準備離開。
離開劇院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落單的少女，躊躇的徘徊在那裏，似乎在等着什麽。
他有些不放心，和他們簡單地說了下。薩菲羅斯他們留在原地，選擇等待他回來。
他好心上前詢問對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啊，你是神羅的1st！”傑西驚呼一聲，注意到了自己的聲音有點高，連忙捂住嘴，壓低聲音說話。
傑西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有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放下了心來。
“你停在這裏很久了，是有什麽事要做嗎？”他聲音溫柔地問道。
傑西遲疑了一下，雙手不自覺地捏住自己的裙擺，才慢慢開口：“……我是想好好學習一下大家的表演，以後的話，我想加入金蝶樂園，成為一名出色的歌劇演員。”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投入很多的努力才行。
想要獲得成功沒有那麽容易，傑西知道，自己這樣一個還沒有經驗的新人，尚且沒有踏入演藝界，說出這樣的話，多少有點不切實際。
“如果需要介紹的話，我可以幫你。”他貼心地回答。
“謝謝你。”傑西感謝他的好意，但還是拒絕道：“不過我不想麻煩你，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選擇的夢想。我會自己努力的踏出第一步，成為一名優秀的演員。”
聞言，他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惱怒，反而充滿鼓勵地說道：“那我期待你實現夢想的那一天，到時候的話，我還要拜托你給我簽個名呢。”
他欣賞對方身上這份韌性。
傑西微微臉紅，還是應下了他的話：“我叫傑西，我會努力的，瑞維。到時候我一定會走到你的面前，把簽名親手給你的。”
他期待着傑西的成功，或者說，即使完不成夢想也沒關系。只要向着目标努力了，這就足夠了。
無論傑西有沒有成名，只要她肯把自己的簽名給他，這對他來說，和出名的明星給他的簽名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下之分。
他只是想單純的祝福她罷了。
“我相信你。”他肯定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