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 37 章

聞言, 許知微臉上挂着的溫柔笑意瞬間消失殆盡,就連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帶着審視的冷意,“不知嫂子問這個做什麽。”

昨日母親剛來問她有關于池宴的事, 今日嫂子又來問, 難免不會讓她多想了。

“我只是好奇一下,要是小妹不喜歡,嫂子我就不問了。”劉錦蘭對上她泛着冷漠的一雙眼兒, 心頭莫名打鼓, 總覺得這位小姑子能看透她內心想法。

但是耀祖的事又不能拖了, 要是在拖下去, 母親肯定還會來找她, 自己也擔心耀祖真出事了該怎麽辦, 但她又不知如何開口。

許知微知道她有事, 但沒有主動開口問她是什麽事,因為有時候有些事, 一旦當自己開了口,就會落入下風中。

她現在已經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 嫂子來找她做什麽。

要是真的想聯絡姑嫂感情, 為什麽不是在她回家後的第二天,哪怕第三天,第四天也好,而非是在自己的娘家人上門後才來找她。

“其實,我………”嘴巴像是用米糊糊黏住的劉錦蘭忽然間想起了夫君和她說的那句, 小姑子是個好相處又善良的人,可如今看來, 她的這位小姑子不但性子冷冷清清,更像是看不起自己一樣。

否則為何過去了那麽久, 她都不問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事找她。

誰都沒有說話,任由裹着層安靜的尴尬一寸寸圍住的室內,連白玉美人瓶中的梅花都蔫得失去了豔麗光澤。

竹簾晃動,琳琅聲脆。

棠梨端着碟新鮮出爐的甜點推門走了進來,笑道,“少奶奶,這是小廚房剛做的蛋黃酥和金麻餅,你嘗嘗。”

劉錦蘭看着掐絲琺琅白玉碟裏小小一個,模樣捏得精致又好看的糕點,忍不住伸手捏了一塊放進嘴裏。

一口咬下去後,是濃郁的奶香頃刻間彌漫于唇舌間,口感細膩軟綿,甜味也是恰到好處,以至于讓她忍不住多吃了幾塊。

劉錦蘭見碟子裏有一半糕點都進了自己肚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小妹你見笑了,實在是我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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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喜歡吃就好,我還擔心糕點會不合你胃口呢。”許知微對棠梨說,“你讓小廚房多做些後送給爹娘,還有大哥小侄女們都嘗下,在拿一罐雨花茶給嫂子。”

棠梨聞言卻皺起了眉頭,說,“雨花茶現在只剩下半罐了,可能得要讓少奶奶稍等一下,晚點才能送過去。”

自從小姐嫁過去後,無論是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連最普通的茶葉也得要百兩銀子一斤,要不然以前三房少奶奶為什麽總喜歡來小姐院裏連吃帶拿,當然,小姐的所有支出都是從姑爺的私庫裏扣。

就連現在小廚房裏做糕點的師傅,也是姑爺從洛陽請來的。

“不打緊的,我剛才也只是随口一說罷了,我房裏都還有不少茶葉沒有喝完呢。”劉錦蘭讪笑兩聲後拒絕,即使她不知道這茶的價格,也能猜出必然不便宜。

本來她就是有求人家才來的,又哪裏好多拿。t

等棠梨出去後,劉錦蘭放下握在手中的青花寒梅映春茶杯,窘迫不已的紅着臉,“實不相瞞,其實我今天來找小妹,是有一件事想要讓小妹你幫忙。”

許知微眉心一跳,直覺告訴她,恐和她前面說的第一句有關,“嫂子有話不妨直說。”

羞愧難當之下,劉錦蘭只能把自己親弟弟做的混賬事一五一十的道來,她說話時不忘小心觀察着她的神色,生怕她拒絕了怎麽辦。

臨到最後,劉錦蘭已是雙眼通紅的拉住許知微的手,玄淚欲泣,“小妹,我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讓你為難,但是你嫂子家就只有耀祖一個男孩,要是他出了事,我爹娘就活不下去了,你嫂子也會成了家裏頭的罪人,我以後哪兒還有什麽臉面見我爹娘啊。”

“妹夫是京城裏的大官,他肯定有辦法救我弟弟的對不對,上一次你大哥的事也是妹夫出手擺平的,這一次肯定也很容易。”哭訴了一通的劉錦蘭見她仍是不為所動,屈辱的咬了咬牙,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

“嫂子在這裏給你磕頭了,求你救救耀祖好不好!”

“嫂子家就耀祖一根獨苗苗啊,要是耀祖出事了,你嫂子也會活不下去的,耀祖平日裏那麽的老實聽話,又哪裏會做出失手傷人的事,肯定是對方先挑釁的!”

“嫂子,你先起來。”許知微簡直被她突如其來的下跪給弄怔了,趕忙扶着她起來,生怕她肚子裏頭的孩子要是出了事該怎麽辦。

“不!我不起來,你要是不幫我把耀祖救出來,我就在你面前長跪不起!”她這是純粹的進行道德綁架了。

因為劉錦蘭不确定這位小姑子會不會幫自己,她只能自己想辦法,她不信自己這個當嫂子的都給她跪下來了,她還能繼續無動于衷的坐着。

“小妹,嫂子知道你最是心善了,你肯定見不得嫂子和你未來的侄子去死,所以你救救耀祖好不好。”劉錦蘭掙脫出她的手臂,對着她就是瘋狂磕頭,“小妹,求你幫幫大嫂一回好不好。”

人被推開,手背還被她指甲刮出一條血痕的許知微簡直是要被她的強盜邏輯給氣笑了,冷下一張芙蓉面,“如果我不幫呢,嫂子該不會打算在這裏長跪不起吧。”

“你怎麽能不幫我,我是你嫂子!我肚子裏還懷着你們許家的孩子!”劉錦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她都下跪了,她為什麽不幫自己。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嫂子你連那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許知微再次想要将人扶起來,可手都沒有伸過去就被她惡狠狠的拍開。

她口中的耀祖是被冤枉的還好,可他是實打實的殺了人,她又是怎麽能說出讓自己求池宴徇私舞弊的話來,還是在和離的結骨眼上。

就算她話中的那位弟弟,真的年紀小不懂事,喝了點兒酒,血氣方剛,遭對方挑釁,平日裏很老實聽話,難道這些就能掩蓋得了他打死了一個人的罪證嗎。

“可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嗎。”劉錦蘭雙眼猩紅的瞪着她,宛如在看仇人,“你說來說去說那麽多,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幫我,看我這個嫂子的給你下跪你是不是很得意!”

許知微抿了抿唇,“我沒有。”

又在她再次想要用下跪逼迫自己的時候,涼涼地說,“嫂子你愛跪就跪,愛磕頭就磕,我是不會攔你的,同理,這件事我也不會幫你。”

劉錦蘭被她的一句話給氣得胸腔劇烈起伏,指着她鼻子大聲怒吼,“你怎麽能那麽自私!”

許知微冷斥,“我怎麽自私?我只是不接受你強行用嫂子的名義讓我做事而已,為什麽到你嘴裏就成了自私,要說自私,這裏面最自私的人應該是嫂子你才對,而不是我!”

直到人走了,才走進來的棠梨瞅着小姐不太好的臉色,緩緩出聲,“小姐,你那麽拒絕少奶奶,會不會不太好啊,她在怎麽樣也是府裏的少奶奶,要是她和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告狀怎麽辦。”

把被摔碎的花瓶碎片撿起來的許知微擡眸掃了她一眼,“那按你的意思,我得要幫忙才是,對嗎。”

“奴婢也不是那個意思。”棠梨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其實這件事可以找姑爺幫忙的,只是一點小事,姑爺肯定會幫忙的。”

“你憑什麽認為這是一件小事,就因為死的人不是自己的親朋好友嗎。”她知道自己拒絕了嫂子的要求很冷血,可做錯了事必須得要受到懲罰,要不然還要律列來做什麽,當擺設嗎。

棠梨也反應過來了,捂着震驚得張大了的嘴巴,“小姐,難道不是少奶奶的娘家人兄弟和人打架鬥毆嗎,有那麽嚴重嗎。”

許知微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要真是打架鬥毆那還好辦,但他是活生生将人給打死了,到現在你也認為是一件小事。”

這下子棠梨不敢在說話了,也明白了小姐的怒氣從何而來,也恨少奶奶為什麽要故意騙她。

許府裏發生的事正一字不落的傳到池宴的耳邊,他聽完後并沒有任何表态。

宋眠覺得許家人和劉家人真的倒黴,又問道:“大人,如今劉娘子果真和夫人産生了矛盾,現在該怎麽辦。”

躺在竹椅上的池宴把握着香囊裏的平安符,一雙光影斜斜将他籠罩其中,“這把火燒得還不夠旺,得要在燒得旺一點。”

他之前就說過了,要是自己得不得她的心,能得到她這個人也是好的,因為他絕對不允許她離開自己。

既然她執意要離開自己,那他只能想個辦法将他永遠困在自己身邊。

許青川剛從學堂出來,正打算回家,結果被三個同窗給攔住了去路。

“許兄,你這是要去哪裏啊。”穿着绛紫色團花綢袍的王遠正提着最近新買的鳥兒,帶着兩個小跟班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這不是要回家嗎。”許青川不明白這位素來無往來的同窗為何會攔住他,但直覺告訴他,定是沒安好心。

跟班鄙夷的嘲笑一聲,“那麽早就回家,許兄你該不會是個妻管嚴吧。”

許青川否認,“我只是想要早點回家溫書而已。”

張林擠眉弄眼,“溫書什麽時候都有,今日我們兄弟幾個帶許兄去個好地方。”

正逗弄着籠中鳥兒的王遠又對他吹了聲口哨,挑起半邊眉梢,“許兄該不會不敢來吧。”

王遠瞧他不說話,又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又不是不知道許兄向來看不起我們這群游手好閑的人,肯定不願意和我們去玩的,诶,本來想要和許兄透露一下青嵩學院的那位張夫子的愛好,快來是不需要了。”

青嵩學院的張夫子是元春二年的探花郎,聽說被他指點過的人最次也會中個會元,所以在得知他要來金陵拜訪老友時,不少學子都開始明裏暗裏的打聽着對方的喜好,以求指點一二。

而許青川,也正是裏面的其中一員。

雖然許青川不信他真的會知道張夫子的喜好,但萬一呢,他要是真的知道該怎麽辦。

小跟班又惆悵地嘆了一聲,“本來我們還想要帶你去個好地方的,誰知道你不願意來,還真是可惜了,想來關于張夫子的事,許兄也是不想知道了。”

最吃不得激将法的許青川一聽,哪裏會拒絕,“去就去,不過你們得要先告訴我,去哪裏。”

王遠舌尖頂住上颌,笑了,“是什麽好地方,當然是能讓人樂不思蜀的好地方,保證許兄你去了賽過活神仙。”

而王遠說的地方,正是一個賭場。

“我們知道許兄是讀書人,肯定不屑玩這些,許兄你就在旁邊看我們玩就好。”

許青川知道賭博能輕易的讓人一個傾家蕩産,雖然見他們玩得自己也想要下場幾把,但都仍在可控的範圍之中。

只是許青川看着他們出手就是百兩銀子後,難免詫異,“你們哪裏來的那麽多錢啊。”平時他們也只是有點小錢,遠沒有像今日揮金如土。

手氣不錯,正贏了一把的王遠財大氣粗的遞給他十兩銀子,“許兄,你要不要也來玩一把,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不了,你們玩就好。”即使眼熱,許青川也懂得什麽該碰,什麽不該碰。

本以為昨天只是不小心碰到的,誰知道第二天,王遠等人t守在學堂門口,瞧見他出來了,直接哥兩好的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許兄,今天要不要和我們去玩,我們請客。”

理智告訴許青川最好拒絕,但他的兩條腿卻跟不受控制一樣走上去,昨天沒有問到張夫子喜好一事,今天怎麽也得要問到。

這一次去的不在是賭坊,而是一家花樓。

一進去,王遠就點了好幾個漂亮的姑娘作陪,左擁右抱好不潇灑快活,“大家都是兄弟,許兄你不用拘束。”

滿臉通紅的許青川一把推開想要坐到自己腿上的姑娘,搖頭拒絕,“我已娶妻。”

“只是娶妻而已,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王遠朝其中一個姑娘使了個眼色,“柳兒,你今晚上好生伺候好我兄弟,要是伺候得我兄弟不滿意,我可會生氣的。”

被叫做柳兒的姑娘嬌媚一笑,“我自然是會伺候好這位公子,王少爺你就放心好了。”

——

自從那天自己用下跪都換不來小姑子幫忙後,劉錦蘭對這位小姑子就存了氣,認定了是她見死不救。

虧夫君還說他的這位小妹最是善良,心好,依她看啊,未必!

特別是天都黑了,夫君還沒回來,更讓她煩躁。

一方面害怕他知道自己娘家的事,一方面要是耀祖真的出事了該怎麽辦,那她就是整個劉家的罪人了。

第一次見他那麽晚還沒回來的劉錦蘭擔心他真的會出了什麽事,想着要不派人出去找一下他,否則要是出了意外該怎麽辦。

正準備動身,一個渾身醉醺醺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濃郁的酒味熏得劉錦蘭不舒服,捏着鼻子質問,“你去做什麽了,怎麽一身酒味。”

許青川心虛地避開她,把外套脫了挂在木施上,“遇到幾個同窗,在路上喝了點酒,很晚了,早點睡吧。”

劉錦蘭因為弟弟的事正忙得焦頭爛額,也沒有在意他的反常。

第三天,許青川看着等在學堂外的王遠等人,竟開始習以為常了。

昨晚上他思考了一晚上,以前處處看不上他的人,如今轉頭像條哈巴狗跟着讨好自己,說不定是知道了自己妹夫和妹妹回來了,想要通過自己讨好妹夫,就連他嘴裏知道張夫子喜好一事指定也是假的,不過是為了接近他找的借口。

只是第四天,到了第五天,看着他們揮金如土,簡直不把錢當錢的許青川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們哪裏賺來那麽多的錢。”

要知道每天來這裏的消費可不低,加上他們打賞的時候又出手大方,就連來樓裏每次點的都是最貴的花娘,最貴的酒。

正摟着花娘腰肢的王遠挑了挑眉,“許兄想知道。”

“自然是有些好奇的。”許青川雖然是個讀書人,但也沒有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地步。

接過酒杯喝了一口的王遠皺起眉頭,像是很為難,“這個嘛,要是許兄也想賺錢的話,我可以介紹我大哥給許兄認識,實不相瞞,我就是跟着我大哥才能賺那麽多錢的。”

!!!

“這,會不會不太好。”佯裝為難的許青川沒想到他會那麽大方,簡直是在心底掀了一陣驚濤駭浪。

要知道換成任何一個人有了那麽一個賺大錢的機會,誰不是藏着掖着的,也更讓許青川堅定,他是想要通過讨好自己,從而巴結上自己妹夫。

“有什麽不好的,誰讓我們是好兄弟,這當大哥的吃了肉,哪裏又能忘得了小弟。”王遠挑眉。

王遠也是說到做到,說要帶他賺錢,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将坐在腿上的姑娘推開,然後帶着他來到第一次來的賭場裏,并直接上到第三樓。

王遠進去之前,先畢恭畢敬的曲手敲了兩下門,等裏面喊了聲進,才推門進來。

進去後,王遠對着正在裏頭抽旱煙的男人笑得谄媚的直搓手,“勇哥,是那樣的,我這裏有個好兄弟也想做那個生意,托我來為他引見引見。”

在見到勇哥皺起眉頭時,王遠連忙解釋起,“我這個兄弟可不是普通人,勇哥你還記得不,咱們鎮上前幾年有個高嫁到洛陽的姑娘,那姑娘就是他的妹子,如今他的那位妹子帶着自己夫君來了金陵,這件事只要勇哥你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那名叫勇哥的高壯男人抽了口旱煙,方才掀開眼皮,一雙鷹隼的眼掃過吓得直打顫的許青川,鼻間發出一聲嗤笑,“你确定沒騙我,這真是家裏妹子嫁給洛陽大官的那家。”

“小的就算是騙誰都不敢騙勇哥你啊。”

勇哥又抽了口旱煙,極好說話的站起來,“行,既然你是王遠的兄弟,自家妹子又是那位大官的夫人,也不是不能讓你一起做,不過我們這個生意可不是一般的生意。”

許青川點頭,“我曉得的,如果是一般的生意哪裏會那麽容易賺錢。”

勇哥滿意的擡眉,“我們做的這個生意是放印子錢,你确定你要做。”

所謂的印子錢就是高利貸。

許青川雖然想要賺錢,但也沒有全被錢財給迷住了眼,而是心有擔憂的問,“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

要知道朝廷不止一次在明面上說過,嚴禁私放印子錢。

勇哥吸了一口煙,豹眼一瞪,“你要是不想做,老子也不會強拉你入夥。”

王遠急得不行的勸說,“雖然明面上不給做,但私底下有不少人在放印子錢,要不是你妹夫是洛陽的大官,我一開始都還不願意拉你入夥呢。”

許青川仍是有些猶豫,王遠知道他在顧慮什麽,扯下自個身上帶的銀子一股腦的全塞他手裏,“我先借你一百兩銀子試一下,一百兩不多,到時候就算賠了也不多。”

捏着手裏沉甸甸銀子的許青川咬了咬牙,“行!我就先投一百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就試一回又如何!

“好,三天後你在過來。”

等人走後,王遠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勇哥,想不到這姓許的蠢蛋那麽容易就上當了。”

勇哥警告的瞥了他一眼,“蠢點才好拿捏,行了,沒什麽事就滾。”

等人都走了後,李勇立馬起身來到一個院子裏,笑得巴結又谄媚,“大人,那姓許的已經入了圈套,現在該做什麽。”

“放長線釣大魚,靜觀其變。”披着件藏青色纏枝外套的池宴立于屋檐下,隽秀的眉眼在月光下,清冷至極。

李勇擦了下額間冷汗,又問,“劉家那小子怎麽處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簡單的八個字,卻讓李勇聽得頭皮發麻,亦連靈魂都叫嚣着害怕得直打哆嗦。

更慶幸自己沒有得罪他,要不然自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難怪總有人說京城裏來的官員的心一個比一個黑。

眼前的男人不但心黑,就連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恐怕都彌漫着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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