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 38 章
許青川回來的時候, 沒有想到會遇到許久沒見的池宴,遂上前和他打招呼,“妹夫, 那麽晚了你還沒睡啊。”
池宴颔首回應, “嗯,睡不着出來走走,大哥不也還沒睡吧。”
摸了摸鼻尖的許青川讪讪一笑, “也是, 要不然我們兩個怎麽會見到。”
許青川又想到他最近幾天都沒有看見人影, 便猜測可能是兩人吵架了, 好心勸道:“我妹妹自小脾氣大, 性子又犟, 要是她做了什麽惹妹夫你生氣的事, 還得麻煩妹夫多擔待擔待。”
雙手負後的池宴搖頭否認他口中的話,“知知很好, 做錯事情的是我,不是她。”
若不是他那段時間頻頻外出, 外出之前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去做了什麽, 何時歸來,又怎會讓她誤會自己真的要娶不相幹的人,從而離開。
許青川以為他是不好意思當着自己的面說,遂大度道:“我這個妹妹是什麽性子我還不知道嗎,你就不用在我面前還說她好話了, 當初你願意娶她的時候我都納悶,畢竟就她那個性子, 我都一度擔心她嫁不出去該怎麽辦,還做好了要是她………”
已然冷下眉眼的池宴不耐煩的打斷他口裏貶低的話, “知知很好,我從未嫌棄過她,更不認為我們不相配。”
随後銳利的眼眸一掃,透着警告,“大哥是知知的親哥哥,是她血溶于水的親人,應該知道知知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古以來都是哥哥維護妹妹的,為何到大哥這裏倒是反着來了。”
第一次對上妹夫冷臉的許青川才猛地一個哆嗦的想起來,眼前的男人t雖然是自己的妹夫,同時也是朝廷裏的三品大官,自己還當着他的面吐槽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正是自己的親妹妹,瞬間吓出滿身冷汗。
他這張着,怎麽連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都給忘了。
眼見他就要走了,許青川忙将人喊住,并問出了從前面開始一直困擾着自己的問題,“妹夫,你對民間放印子錢的做法怎麽看。”
腳步微頓的池宴緩緩轉過身,清冷月色下更顯得如玉面龐攜霜帶寒,“雖然朝廷不止一次頒布過,禁止民間借貸的律列,但有些東西的存在,必然代表它有存在的道理。”
“你不覺得它犯法嗎。”
“為何犯法。”池宴嗤笑一聲,“我只是把我的錢借給暫時需要用錢的人而已,我這是在幫他渡過難關,是在行善積德,他在渡過難關後選擇成倍的報答我,我又有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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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回答後,許青川整個人如醍醐灌頂。
是啊,他只是把自己的錢借給極需用錢的人的手上,又沒有什麽錯,相反他們還得要感謝自己才對。
要不是自己借錢給他們解決了燃眉之急,那他們就得因沒錢而活生生的拖累死啊!
許青川一回來,剛哄完女兒睡下的劉錦蘭就走了出來,擰着眉,不滿地質問起他,“你最近在忙什麽啊,老是回來那麽晚。”
耀祖的事情一直沒有個着落,急得劉錦蘭的嘴角都要起燎泡了,結果他這個當丈夫的還總是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還帶着一身酒味,別是跟某些狐朋狗友到處鬼混了。
“我當然是去賺大錢了。”許青川一想到那一百兩最後會變成很多很多錢,便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和夫人說了。
劉錦蘭聽完後不禁乍舌,又覺得天底下不會有掉餡餅的好事,目露狐疑,“這個生意真的有像你說的那麽好?該不會裏面有詐吧。”
“我那群兄弟都靠這個賺了多少錢了,還能騙我嗎,要不是因為妹夫是朝廷大官,他們一開始都還不打算帶我一起賺錢呢。”前面喝了幾杯酒的許青川打了個哈欠,把外套一脫就往床上躺。
“行了,你就把心給放回肚子裏去。”
劉錦蘭仍是有些擔心,“我心裏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做生意都講究一個有虧有盈,可這只有盈沒有虧的生意,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那只能說明你見識得少。”許青川翻了個身,“就算到時候真出了問題,我們妹夫可是京城裏的大官,誰敢動我們,那就是和三品大官作對。”
許青川摟着妻子的肩膀躺在床上,暢想着對未來的美好生活,“等賺到了錢,到時候我們把這裏的老宅給賣了,同小妹他們一起搬到洛陽住,你前段時間說岳母找你,是不是還是因為錢的事,到時候咱們有錢了,順便給你娘一點,不過只能給一點,知道不。”
他都那麽說了,劉錦蘭也只好把心安回肚裏去,但是不知為何,她的心裏仍是有些不安,她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很快,許青川投進去的錢就得到了回報。
三天後,許青川拿着沉甸甸的三百兩銀子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還有種踩在雲端上的不真實感。
三百兩,整整三百兩啊!!!
甚至在賺了錢後,大手一揮帶着一家人來到了城裏最貴的醉仙樓裏吃飯。
端起酒杯的許青川意得志滿的站起來,“爹,娘,小妹,妹夫,你們這次就敞開了肚皮吃,不要客氣。”
看着滿桌珍馐的許知微不由問了一句,“大哥最近是去做生意了嗎?”
若非是去做了生意,又怎會有那麽多的錢。
許青川輕咳一聲,眼梢上揚帶着得意,“最近是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點小錢,所以你們今晚上不要跟我客氣啊,知道了不。”
昨日母親又來找過自己一次的劉錦玉正想着怎麽把耀祖救出來,但是依她的身份根本見不到縣太爺,就算勉強見到了也求不來幫忙。唯一接觸到的高官也就只有小姑子的丈夫了,既然小姑子不願意幫她,那她只能直接找上妹夫幫忙。
想到此,劉錦蘭立馬将目光放在池宴的身上,笑得讨好的給他倒了一杯酒,“妹夫,你最近幾天去忙什麽了,好久沒有看見你了。”
池宴客氣中又帶着點到為止的疏離,“最近出了點事,去了隔壁鎮一趟。”
劉錦蘭讪笑兩聲,“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辛苦你了。”
“為朝堂辦事,何來的辛苦。”指腹摩挲着酒盞邊緣的池宴眼皮掠起,“嫂子可是有事想要和我說。”
劉錦蘭沒想到他僅憑三言兩語就猜到了,心裏對此更有把握了,“我确實有件事想要讓你幫忙。”
許知微在嫂子開口的那一瞬間,便猜到她想要說什麽了,站起來打斷,“嫂子,我記得當時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明确的拒絕過你了,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劉錦蘭瞬間冷下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和你說,我是和妹夫說,難道小姑子還能代替妹夫做決定不成。”
她說完,又殷勤且得意的看向池宴,“妹夫,你說句話啊,認為我說得對不對。”
手上一個用力捏裂酒杯的池宴臉上愠色漸濃,氣勢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我夫人說的話就代表我的意見,而我,絕對的,無條件的支持着我夫人所做的一切決定。”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此刻落了空,又不甘心的劉錦蘭瞬間漲紅了臉,“妹夫,你難不成忘了你才是家裏的一家之主,哪裏能讓小姑子騎在你的頭上。”
“那是本官的家事,嫂子還想要插手本官的家事不成。”縱然他話裏沒有一句威脅,就連音量都和平常一樣,可明顯能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懼意,一股寒氣直竄天靈蓋。
本在吃飯吃得好好的許母見他們突然吵起來了,忙擔心的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本就被妹夫氣勢給駭到的劉錦蘭立馬紅了眼眶,眼淚大顆大顆往外滾落,指着許知微的鼻子,控訴起來,“母親,你這一次可得要幫我做主啊。”
“你先和我說說是怎麽回事。”許母看了一眼女兒,又看了一眼兒媳,最後目光落在兒子的身上,“阿青,你媳婦是發生了什麽事?”
許青川也是仗二和尚摸不着頭發的滿頭霧水,“夫人,你先別哭,你先跟我們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後在哭不行嗎。”
許母也安慰起兒媳,“錦蘭啊,你和娘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知知這孩子做了什麽事惹你生氣了,你忘記了你肚子裏頭還懷着孩子,要是不小心傷到了孩子該怎麽辦。”
“是,是我弟弟出了事,他之前不小心和人起了争執,然後那人撞到桌子上死了,我們都很誠懇的道歉了也答應了賠錢,結果那家人仗着家裏有一點小錢就想要逼我弟弟償命,我弟弟他根本是無心的,要不是他跑來和我弟弟起争執,還罵了那麽多難聽的話,耀祖又怎麽會一時生氣推了他!我就想着讓小妹幫忙一下,誰知道我都跪下來求她了,她都不願意幫我弟弟,還說,說什麽他死有餘辜。”要是眼神能殺人,劉錦蘭怕是恨不得将許知微給碎屍萬段了。
許知微對她颠倒黑白的話也不慣着,眼鋒一掃,“為什麽嫂子你說的,和我前面打聽來的完全不一樣,要是你的弟弟真的沒錯,為什麽會和人家大打出手,還把人家給打死了。”
那天在劉錦蘭走後,許知微疑心自己會不會冤枉了她,便派人去打聽了關于那位劉耀祖的事。
年紀輕輕就學會了偷雞摸狗,還逼死了一個姑娘,對此,許知微心裏只有四個字,死有餘辜!
劉錦蘭一聽,瞬間怒了的一拍桌子,顧不上所謂的和小姑子搞好關系,有的只是要發洩走她心中的所有憤怒,“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生出了孩子!所以才會那麽惡毒的污蔑我弟弟。”
許知微簡直是要被她的話給氣笑了,“我嫉妒你,我為什麽要嫉妒你。”
“自然是你你生不出孩子,而我能………”
察覺到這蠢婦要說什麽的許青川擡手打了她一巴掌,額間青筋因憤怒根根暴起,“你給我閉嘴!”
小妹現在還沒有孩子,要是讓妹夫以為是小妹生不出孩子,從而納了其她女人生t孩子怎麽辦,他這個大舅子的分量肯定會不如以前重了。
被打了一巴掌的劉錦蘭眼睛瞪大,全是不可置信,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丈夫會打自己,眼淚狂湧的咬牙切齒,“好!就只有你們許家人是一家人,我劉錦蘭是外人對不對!”
等她跑出去,許母心疼得不行的催促着兒子出去追人,“錦蘭肚裏頭懷着孩子呢,你還不快點去追,要是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麽辦。”
打了那一巴掌後,早就後悔得不行的許青川追出去之前,不忘招呼好他們,“爹,娘,小妹,妹夫,你們慢慢吃,錢我已經付過了。”
“唉,你說這都叫什麽事啊。”許母看着好好的一頓飯變成這樣,心裏難免對許知微産生了意見。
耀祖那個孩子她也見過,雖然人是混了點,好說歹說也是劉家唯一的男娃,要是真的出了事,那怎麽能行啊。
再說了這件事對于女婿來說只是随口一句話的事,哪裏就有那麽嚴重。
發生了這樣的事,這頓飯也沒有了在吃下去的必要。
“你去打聽一下,我大哥最近是做什麽生意。”不知為何,許知微覺得,黑暗中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在編制着一個龐大的網将他們許家給籠罩入內,任她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
棠梨問道:“小姐你是在擔心少爺會被騙嗎?”
許知微先是點頭,又是搖頭,面露郁色,“我只是心裏不太踏實罷了。”
………
被打了一巴掌後跑出來的劉錦蘭滿心痛苦的想要回娘家,結果還沒進去,就被兇狠着臉的林婆子端着一盆洗腳水潑了一身,插着腰罵道,“連你弟弟都救不出來的廢物,還回來做什麽!”
“我們劉家可不歡迎你這種掃把星!還不快滾!”
“娘,我沒有不幫弟弟!你聽我解釋。”林婆子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把大門合上了。
追上來的許青川看見的就是那麽一幕,心疼得不行的把人給扶起來,“他們怎麽能那麽對你,你肚子裏頭還懷着孩子呢,要是出了事該怎麽辦。”
劉錦蘭見扶着自己的人是他,憤怒的把他推開,血紅的眼睛裏噴湧着無盡的怨恨,“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反正我又不是你們許家人,我就算是死在了外面都和你們許家沒有關系。”
“呸,說什麽死不死的,你可是我媳婦,哪裏不是我們許家人。”許青川心疼的将人抱在懷裏,“剛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在情急之下打你的,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氣了,媳婦。”
“如果你真的當我是你媳婦,為什麽我讓你妹妹幫我把耀祖救出來的時候她都不願意。”劉錦蘭擦了擦眼淚,更委屈地說,“夫君,我不想要和她住在一起了,她什麽時候走啊。”
“對不起,我知道今天的事是你受委屈了,只是她好不容易才回來住一下。最主要的是,妹夫也跟着回來了,我以後要是當官,指不定還得多依靠一下妹夫這個人。你是我夫人,應該多體諒一下我的。”
劉錦蘭不悅的拔高音量,“她是你的小妹,難道我的弟弟就不是我親弟弟了嗎!你要知道我們劉家就耀祖一個男丁啊,要是他真的救不了,我也跟着不活了。”
本來小姑子說句話就能行的事,憑什麽她都不願意幫自己,是不是因為看不起她,看不起她娘家人啊!
許青川安撫着自己的妻子,親了親她的額頭,“好了好了你別難過了,你弟弟的事,晚點我去和妹夫說一下,他肯定會幫的。”
得知弟弟有救了的劉錦蘭這才破涕為笑,“那還差不多,對了,你今天怎麽有錢帶我們去醉仙樓吃飯,要知道那裏的東西是出了名的貴。”
将人帶回家的許青川把剩下的銀子全放在桌上,得意的挑了挑眉,“我就說這個生意能賺錢吧,你看,我一開始才投進去了一百兩,居然會翻了整整三倍,早知道我就應該多投一點!”
要是他投了一萬兩,那翻了兩倍就是三萬兩,勇哥還說了,下次的利潤點會更高。
但他現在沒有那麽多錢該怎麽辦。
劉錦蘭看着桌上的二百多兩,終于相信了他說的能賺大錢,那麽能賺錢的生意,要是耀祖也能來做就好了,這樣婆家就再也不會看不起她娘家,母親也不會連家門都不讓她進就把她給趕出來。
她心裏是想的,嘴上也跟着說了出來,“夫君,你這生意可否讓我弟弟也做,我弟弟人老實,還是你小舅子,肯定能幫你賺到更多的錢。”
許青川聞言,立馬瞪圓了眼睛,“不行,這生意都還是對方看在妹夫是三品大官的份上才答應讓我一起入夥的,我要是在帶你弟弟,你讓他們怎麽看我。”
劉錦蘭見他面色不虞,倒也沒有繼續說着要入夥,忙讨好地笑笑,“好嘛,我就只是說說,不過這個生意那麽賺錢,要是我們投得多一點,賺的會不會更多。”
人都是貪心的生物,何況是這種一本萬利還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的生意。
許青川在收到錢時也是那麽想的,所以第二次的時候,直接投了一千兩。
他一開始自然也是擔心會賠的,以至于都提心吊膽了好幾天都睡不着,就連看書時都會有些神情恍惚。
而一千兩投進去,最後得到的是整整四千兩,居然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就翻了那麽多倍!!!
“四,四千兩,這也太多了吧!”瞳孔放大的許青川生平第一次見到那麽多的錢,腿都要軟了,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的掐了一把,要不是做夢,天底下哪裏有那麽輕松就能賺錢的活。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賺錢居然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又換了一只新鳥的王遠瞧見他一副沒有見過市面的蠢樣,揶揄地打趣起來,“才四千兩而已,我上一次投了一萬兩,許兄你猜我利潤得了多少。”
“多,多少。”許青川此時連話都是抖的,眼裏更有着一絲嫉妒的後悔。
王遠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在他眼睛前晃了晃,笑着露出一口黃牙,“整整三萬兩,整個金陵城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那麽會賺錢的人了。”
“三,三萬兩。”兩條腿都直打哆嗦的許青川乍然聽到這個數字,簡直是要吓得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勇哥抽搭着抽自己的旱煙,“我們這個生意,投得越多,收入就越多。許公子你第一次投了一百,獲得了三百兩,總共翻了兩倍,這一次投了一千兩,翻了三倍成了四千兩,下一次投得越多,翻的越多。”
吃過兩次甜頭的許青川先前也許還會猶豫,但此時的他早已被富貴迷了眼,沒有猶豫的把剛到手裏,都還沒有捂熱的銀子全推出去,“勇哥,我把剩下的錢全部投進去。”
王遠不屑道:“是個爺們就玩大點,勇哥都帶我們賺了那麽多錢,難道你還不相信勇哥嗎,要是我,這一次怎麽也得最少壓個一萬,一萬的利息最少能有兩萬的利益,不比一千兩千來得多。”
“可是………”許青川雖心動也擔心。
“許兄,是個男人做事就不應該畏手畏腳,就應該大氣一點。”王遠繼續見火燒得夠旺了,立馬火上澆油,“你要是沒錢,好兄弟我可以借你的!到時候只要許兄你把賺來的錢分一半給我就好,怎麽樣,我夠不夠兄弟義氣。”
他說到要借錢給自己時的許青川有過片刻心動,又在他後一句說要賺的錢平分時,立馬否認,笑話,自己賺的錢憑什麽分給他。
許青川生怕他又說要借錢給自己,拔高着音量,重咬字,“不用!誰說我沒錢的,我有!”
他雖然是為了逞一時之勇才說的,可大話都說出來了,只能硬着頭皮演下去,“只是現在身上沒有那麽多錢,勇哥你能不能等一下,等我明日湊夠了錢在來。”
勇哥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行,明日午時之前把錢準備好交給我。”
“一定一定。”前面許青川說得有多爽快,等出了賭坊的大門後就悔得連腸子都青了,畢竟一萬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了,他到哪裏能弄那麽多錢啊。
擡頭看向天上挂着的一輪彎月,要不,去向妹夫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