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威懾

第034章 威懾

皇上沒想要姜舒月的命, 知道四阿哥會保她,但索綽羅氏咬牙切齒,忍不住動起了歪心思。

“大福晉, 錦衣閣的管事天天來催賬,實在頂不住了!”內院管事一早就跑來訴苦。

她這邊還沒說完,外院管事也到了:“大福晉,大爺說下個月協領大人過生辰, 讓您提前把生辰禮準備好, 不能寒酸了。”

兩個管事還沒走, 二房又派人來要錢:“大福晉,這個月給老太太的孝敬銀子準備好了嗎?”

當初分家的時候,老太太跟着二房過,但長房需要每月支付孝敬銀子,給老太太的養老。

長房出孝敬銀子,等老太太百年之後, 老太太住的院子和體己銀子才能平分。

索綽羅氏好不容易把這些管事都打發走了, 正在東拼西湊地籌錢,女兒舒蘭也跑過來湊熱鬧,吵着要拿錢去琳琅閣買釵環。

分家之後, 沒有二房支撐, 長房那點家資幾乎見底。此前為了應付太子, 補上先福晉嫁妝的虧空,索綽羅氏把自己的陪嫁都填了進去。

可長房花錢大手大腳慣了, 誰也不知節省, 苦的只有管家的那一個罷了。

“別哭了, 我之前給你買的釵環還不夠用嗎?”從前有覺羅氏帶着去參加宴會,為了體面, 索綽羅氏每年都會給舒蘭買一套時下最流行的頭面首飾。

如今兩房分家,平時很少走動,以後根本沒有什麽像樣的宴會可以參加,買那麽多釵環做什麽。

再說她現在拆東牆補西牆,又是外頭的欠賬,又是人情往來,還要準備給老太太的孝敬銀子,哪裏有餘錢。

舒蘭一聽就急了:“額娘,您也說那些釵環是之前買的,都是去年的款式,讓我怎麽戴得出去?”

索綽羅氏一個頭兩個大:“戴出去?沒有你二嬸提攜,還有誰會邀請咱們?”

“額娘,您忘了外祖母的生辰快到了,就在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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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蘭看着索綽羅氏眨眨眼:“額娘,您不會忙忘了,還沒準備生辰禮吧?”

索綽羅氏眼前一黑,全趕到一起了,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呀!

也沒避諱女兒,索綽羅氏從妝奁裏取出一套紅寶石頭面,交給心腹大丫鬟,對她說:“偷偷拿出去當了,別讓人看見。”

丫鬟領命而去,舒蘭改眨眼為瞪眼:“額娘,咱們長房要靠典當度日了嗎?銀子呢?”

索綽羅氏心累地閉了閉眼:“全都補了先福晉的嫁妝,給了那個傻子!”

舒蘭眼睛都瞪圓了:“全給她了?”

震驚之後哽咽:“我去年想再買一對南珠的珠花,您都嫌貴,沒給我買,竟然轉頭全給了別人!”

害她戴着前年的珠花去赴宴,被人好一頓嘲笑,小半年在貴女圈都擡不起頭來。

又補刀:“我和那個傻子到底誰才是您的女兒!”

索綽羅氏積攢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在女兒背刺時爆發,擡手便打。

舒蘭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人都傻了。

從小到大,她都是阿瑪和額娘的掌珠,別說挨打,連句重話都沒聽過。

索綽羅氏打完女兒也傻了,等她反應過來,又結結實實給了自己兩巴掌。

早知道撞傻舒月的人是太子,她就不該把舒月趕出家門,讓她自生自滅。

若此時舒月被她攥在手中,她左手握着太子的垂憐,右手握着先福晉的嫁妝,又怎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手握權勢和資財,就算是老太太和覺羅氏都得反過來巴結她。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之後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不對,而且錯得離譜。

該怎樣挽回?

舒月那邊被她得罪了一個徹底,太子的垂憐是別想了,不被清算都是菩薩保佑。

眼下的燃眉之急是從哪兒能弄到錢?

目光在屋裏打轉,最後定格在女兒身上,索綽羅氏忽然想起一件事。

先給女兒揉臉,又将她按坐在床上,兩眼放光對她說:“舒蘭,現在只有你能救長房,你願意嗎?”

舒蘭才被打得兩眼冒金星,這會兒見母親興奮地盯着自己,吓得渾身直顫,都忘了臉上的疼:“我……我怎麽救長房?”

索綽羅氏坐在她對面,握着女兒的手說:“管着你阿瑪的主官,協領沈大人下個月生辰,他家中只有一個嫡子,與你年歲相當t。上回在沈家的賞花宴上,沈夫人一個勁兒地誇你,說你知書達理。你若能嫁給沈大人的嫡子,你阿瑪的前途就不用愁了。沈大人位高,家底也厚,又只有一個嫡子,聘禮肯定不會少!”

這不是權和錢都有了嗎?

舒蘭聽說額娘居然想把她嫁給沈家那個纨绔,哭都找不到調了:“額娘,沈文才是個纨绔,長得像頭豬!女兒不要嫁給他!死都不要嫁給他!”

沈大人是協領,從三品,也算大員。他家中的嫡子沈文才,都快二十了還沒說親。不為別的,只因為長得又胖又醜,還好賭好色。

京城裏的貴女提到沈文才,沒有一個不掩口笑的,眼中全是鄙夷。

“舒蘭,阿瑪額娘養了你十幾年,金尊玉貴,沒讓你受過半點委屈。”

索綽羅氏哀求道:“如今長房有難,你怎能袖手旁觀?再說,咱家沒錢了,再也過不上以前的體面日子,你受得了嗎?”

“我受得了!”舒蘭抽回手,戒備地看着索綽羅氏,“額娘,我不買時興的釵環了!家裏實在沒錢,我的東西也可以拿去典當!”

只要不把她嫁給沈文才,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索綽羅氏生下的一對龍鳳胎,兒子随了她的美貌,女兒卻越長越像丈夫。雖然也是濃眉大眼,但女生男相,怎樣打扮都不讨喜。

明年大選,二房的舒心都還在找門路,想要拿到四福晉的內定名額,舒蘭估計第一輪都通不過。

選秀是指望不上了。

分家之後,以長房的聲望和家底,給舒蘭找個門當戶對的親事都難。

不如将她嫁給沈協領唯一的嫡子,給丈夫謀個前程。沈家豐厚的聘禮也能幫長房度過眼下的困境。

至于女兒的嫁妝,她早就準備好了,若再耽擱,恐怕也要被大爺惦記上。

“舒蘭,沈夫人說了沈公子只是年紀輕,屋裏又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成親之後就好了。”索綽羅氏安慰女兒。

舒蘭一聽就知道額娘打定了主意。她深知額娘的性子,但凡額娘認定的事,極難轉圜。

情急之下,她想到一個法子:“額娘,沈公子愛美色,女兒這點姿色恐怕入不了他的眼。倒是霧隐山那個傻子,皮囊生得不錯。額娘不如将傻子病好的事,透露給沈公子。別說那傻子住在霧隐山,便是天邊,沈公子也有辦法找到。”

沈文才有多好色,全京城的貴女都知道。之所以這樣出名,還有一個典故。

去年沈文才看上了醉花閣的頭牌,叫上一衆狐朋狗友,差點給人禍害死。

醉花閣吃了暗虧,礙于沈協領并不敢聲張,便偷偷将自家頭牌送到江南分號去了。

沈文才得知以後,竟然帶人追到江南,将醉花閣那個倒黴的頭牌押到畫舫上折磨了三天三夜,直到把人弄死才罷休。

自打聽說霧隐山那個傻子的病好了,不傻了,舒蘭心裏就不痛快。她怕傻子回來,搶她烏拉那拉家長房嫡長女的身份,更怕旁人看見她,想起她額娘是繼室,而她是繼室之女。

繼室之女也是嫡出,可終究矮原配的女兒一頭。

現在聽額娘說,那傻子把長房的家底都掏空了,害得他們一家靠典當度日。

不是她想害人,全是讓那傻子給逼的。

況且,若不想辦法禍水東引,被送去沈家給沈文才折磨的人就是她了。

索綽羅氏并不清楚沈文才是個怎樣的人,只聽了沈夫人的一面之詞,覺得是門好親:“豈不是便宜她了?”

舒蘭把自己知道的,關于沈文才的一切,全都跟索綽羅氏講了。

索綽羅氏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兒,聽舒蘭冷冷一笑:“據說沈公子很會伺候姑娘,不妨讓那個傻子嘗嘗滋味。等她失了貞,恐怕馮家的傻兒子都不會要她了。”

霧隐山田莊統共十幾戶人家,又剛剛被她帶去的家丁修理過,人人帶傷,此時正是防衛最薄弱的時候。

而死丫頭她們并不住在田莊裏,實在很方便下手。

若馮公子真是慣犯,身邊還有一票狐朋狗友和家丁打手,說不定能一擊成事。

把死丫頭弄死最好,即便弄不死,生米煮成熟飯,她也能以此逼迫沈夫人答應這門親事。

沈家失禮在先,為息事寧人聘禮多半不會少。

說不定,比舒蘭嫁過去,還多呢。

嫁妝一文錢不出,白得聘一大筆聘禮,索綽羅氏做夢都要笑醒。

等沈文才把人折磨死,在無子的情況下,嫁妝要全部返還娘家。

聘禮送到長房,嫁妝自然也由長房接收。

空手套白狼,不但拿回了嫁妝,還狠賺一大筆聘禮,和沈協理一家人的愧疚。

索綽羅氏臉上的愁雲一掃而空,一把将女兒抱住,好像抱住了後半輩子的希望。

她的舒蘭長大了,容貌雖然不夠出挑,但腦子聰明,一張口就給她出了一個穩賺不賠的主意。

說幹就幹,沒等到沈協領過生辰,索綽羅氏就讓人将霧隐山田莊住着絕世美人的消息告訴了沈文才。

沈文才果然心動。

聽說是個村姑,他并沒帶打手,只帶了幾個家丁和一群狐朋狗友,深夜摸進了霧隐山。

這天晚上,姜舒月心神不寧,躺在炕上翻來覆去。

馮巧兒見她睡不着,起身熬了一碗安神湯服侍她喝下。

常媽媽上了年紀,經常失眠,從前買不起安神的湯藥,只能瞪着眼睛等天亮。後來手上有了錢,在姜舒月的催促之下,才從醫館買了幾包回來。

姜舒月喝完躺下,很快睡去。

常媽媽喝了湯藥,早已睡沉。

馮巧兒睡覺特別死,打雷都吵不醒的那種,沒喝安神湯照樣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院門被人拍響,來人是左婆子和左小丫。

見兩人都頂着碩大的黑眼圈,跑出去開門的馮巧兒問怎麽了,左婆子滿臉不可置信:“昨夜莊裏進了兩夥兒歹人,從村邊一直打進山裏,把全莊都吵醒了,你不知道?”

馮巧兒睜大眼睛:“還有這事?”

左婆子和左小丫進屋,把昨夜的事跟常媽媽說了,結果常媽媽也不知道。

左婆子都驚了:“打鬥聲原先就在你們這邊,當家的還以為是你們出了事,拿起鋤頭叫上人就過來了。走近一看,原來是兩夥兒人在打架,一夥兒人多,另一夥兒只有兩個。可那兩個人明顯會功夫,見有人來了,便将人多的那一夥兒往山裏趕去,打得哭爹喊娘。”

常媽媽光聽左婆子說都感覺心驚膽戰,對姜舒月道:“姑娘,山裏不安全了,要不咱們搬到村裏住吧?”

姜舒月舍不得前後院翻了兩遍土,且撒上五十筐松針土的試驗田,想了想說:“現蓋房子來不及,不然先雇幾個護院。”

霧隐山田莊坐落在山坳裏,進村的路七拐八繞,很少有外人繞進來,相對安全。

昨夜應該是個意外。

“眼看就到谷雨了,都要下地,蓋不起房子。”左婆子心裏想着左莊頭的話,含笑對姜舒月說:“我家後院還有幾間房,東家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臨時搬過去住,等閑下來再蓋房也不遲。”

東家是個還未出嫁的姑娘,住在村外總是不安全。

萬一出點什麽事,他們上哪兒再找這麽好的東家去。

不是房子的問題,而是姜舒月現在萬事俱備,只等谷雨一到下種栽苗,實在走不開。

誰知她還沒想好措辭,馮巧兒已經替她婉拒了:“嬸子的心意,我們心領了。可我們在這裏住慣了,不想搬家。再說嬸子家的寶樹哥還未成親,姑娘和我住過去算怎麽回事。”

聽女兒提起左寶樹,本來已經動搖了的常媽媽重新變得堅定:“是啊,咱們不講究這些,親戚來了住對面屋都行。可姑娘到底不一樣,就怕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左小丫看了一眼馮巧兒,扯了扯左婆子的衣袖:“娘,東家跟咱們家的親戚不一樣,是咱們沒想周全。”

東家是旗人,還是貴女,長大要參加選秀,與她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只她那個傻哥哥拎不清。

左婆子一拍大腿:“是是是,是我們沒想全乎!”

姜舒月這時才道:“叔和嬸子也是為了我們好,我們都知道。以後有事,少不得要麻煩。”

東家給了一個臺階,左婆子下得心裏舒坦:“東家人好,咱們一時不知該如何報答。往後東家有什麽事,盡管說。”

又閑話幾句,起身告辭。

左家是一番好意,姜舒月沒讓左婆子空手回去,吩咐t馮巧兒去廂房裝了一袋肉幹給她。

左婆子不接,姜舒月就塞給了左小丫:“拿回去給寶樹哥補補身子,眼看就要農忙了。”

左小丫含笑接下,給姜舒月道謝,又說:“東家這裏還缺人手嗎,我會做飯,會織布、種菜,養雞養鴨也在行。”

左婆子趕緊扯了扯女兒:“瞎說什麽呢,東家這裏才幾個人,哪裏需要雇工。”

想起馮巧兒剛剛說過的話,姜舒月立刻明白了左小丫的用意。

她雖然是東家,畢竟還沒出閣,就算出閣,也沒道理見外男。

若她只雇左寶樹一個,恐怕會傳出閑話,若她雇了左家一對兄妹,就不必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

左小丫很聰明,姜舒月決定接下她這份好意:“好啊,我這邊正想養些雞鴨。”

“只養雞鴨的話,我不收工錢。”左小丫本來也不為掙錢,“東家賞口飯吃就行。”

左婆子見女兒不收錢,臉上這才有了笑容:“東家使喚她就是,飯也不用賞,讓她回家吃。”

左小丫不幹了:“娘,我就是饞東家這裏的飯菜!”

姜舒月笑起來:“寶樹哥也管飯,就讓小丫跟着他一起吃。”

聽說左小丫要來蹭飯,馮巧兒本來還有些不高興,又見姑娘說起左寶樹,立刻沒意見了。

她跑過去,熱情地拉起左小丫的手:“你今天別走了,跟我做飯去!”

左小丫只想跟着她哥過來,給她哥當防火牆,可沒想當天上工。

奈何馮巧兒力氣太大,她抽了幾下都沒抽回自己的手,只來得及将肉幹塞給她娘,就被馮巧兒扯走了。

左婆子還要說什麽,常媽媽此時也回過味兒來:“都是小姑娘,正好有個伴兒,讓她們一起玩去吧。”

左婆子沒想到自己出來給東家報個信兒,人家的忙沒幫上,倒是給女兒找了一個管飯的去處,還白得了一小袋肉幹。

“東家真是個好人!”想到女兒學會走路就幫着她娘幹活,長大之後更是承包了大半家務,一天到晚不得閑,左莊頭抽着旱煙,眼窩有些發酸。

奈何他是個标準的莊稼漢,心中感激,嘴上也說不出多少恭維的話。

左寶樹比他爹強些,聞言笑道:“姑娘出身高門,識文斷字,是個有本事的。小丫跟着她,準沒錯。”

“姑娘姑娘,姑娘也是你叫的?”左婆子瞪了兒子一眼,“東家年紀再小,那也是東家。”

左寶樹悶着頭,不說話了。

東家病着的時候,兒子都願意娶她,更不要說現在東家的病好了。

當初她百般阻撓,硬是毀了兒子一段好姻緣。

左婆子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穿回去打死從前那個不識好歹的自己。

與此同時,腸子悔青的可不止左婆子一人,還有沈文才。

沈協領是從三品,這個官放在地方,也算大員了。但在京城,天掉下一塊磚,能砸死好幾個正三品,從三品也得夾着尾巴做人。

沈文才只是心眼兒不好,腦子沒壞,他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為非作歹那也得見人下菜碟。

平門小戶家的姑娘随便調戲,睡了也就睡了,弄死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漢人小官家的女兒,只敢調戲,不敢睡。

旗人,尤其是上三旗的,哪怕是平民,他也不敢動。

天知道人家會不會有做高官的親戚。

就算是秦樓楚館,鬧事之前,他都會提前打聽一下背景,生怕惹到不能惹的人。

正因為足夠謹慎,且欺軟怕硬,沈文才這個京城一霸才能完好無損地逍遙到現在。

在酒樓喝酒的時候,無意間聽說霧隐山田莊有個絕色的村姑,沈文才狠狠心動了。

絕色,還是個村姑,他喜歡。

之所以半夜才動手,是因為他打聽到那個田莊歸烏拉那拉家長房所有。

烏拉那拉家長房大爺諾穆齊,是他爹的手下,沈文才并不怕。但二爺費揚古是內大臣,比他爹的官職高,還是讓他忌憚了。

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為保險起見,他本來打算将人擄回去慢慢享用,誰知一腳踢到了硬茬子。

被皇家圍場的侍衛打得滿山跑,最後被堵到圍場裏,掉進捕獸陷阱,摔斷了腿。

沈文才知道霧隐山的圍場是太子建的,他也沒膽跑過去搞破壞啊,他是被圍場的侍衛趕進去的。

可被四阿哥的侍衛找上門問起時,他百口莫辯。

四阿哥派來的侍衛問他:“你大半夜跑到皇家圍場去做什麽?”

沈文才吓死:“草民沒去皇家圍場,草民去的是附近田莊。”

誰知那侍衛根本不聽他說:“你沒去皇家圍場,為什麽被圍場的侍衛逮到了?還打傷了人?”

對呀,皇家圍場的侍衛大半夜不在圍場當差,怎麽跑到田莊給人看家護院去了?

打傷了人?是的,他們一行十幾個人,被兩個侍衛打得滿地找牙,最後被趕進皇家圍場,全掉進了捕獸陷阱。

他的腿就是被另一個人疊羅漢砸斷的。

可侍衛所言,似乎不是他所想的意思。

在平民百姓面前,沈文才就是理,他怎麽說怎麽是。

但在皇室面前,他就是個屁,只想被輕易放掉。

“整座霧隐山都是皇家圍場,山上的一草一木歸皇家所有,你聽明白了嗎?”侍衛質問。

沈文才能說什麽,敢說什麽,只得捏着鼻子認錯。

認錯也不行,侍衛要求他三日之內去衙門自首。

沈文才敢不去嗎,當然不敢。他爹花了不少銀子也沒把他贖出來,硬是在牢裏關了十幾天,挨了二十個板子把屁股都打爛了才算刑滿釋放。

經此一事,京城大大小小的纨绔都聽說了,霧隐山是太子的地盤,神聖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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