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謝罪
謝罪
“好的。”易偉點頭,乖巧地應。
陳森的手揮動,碰了碰易偉的手,把它握住。易偉的大拇指惬意地睡在陳森的虎口裏,他們就這樣握着手,沒有帶着意圖的摩挲和撫摸。
陳森想接着說,但氛圍不再是那個氛圍。那些需要在旖旎中一氣呵成說完的想法,正在他的喉間緩慢消解。
易偉看懂了陳森不快的,郁悶的神情,不覺得愧疚,而是沖他笑。
他很聰明,把話接了下去。
“我像石頭嗎?我很聰明。”
“有頭腦的石頭。”
易偉說:“石頭是非生物。”
“你以後去當科學家吧,拿着你的知識造福點別人。”
“不能先,造福你嗎?我給你科普,增加你的知識量。”
“不能,我冥頑不化,是上個世紀遺留下來的害蟲。”陳森說。
“哈哈哈,”易偉接着說,“上個世紀,你肯定不喜歡。”他們高舉的交握的手放下來,放在在兩人之間。易偉用另一只手把陳森的頭發往上推:“大額頭,不好看。”
陳森也笑起來,說:“煩不煩?”
易偉笑着往他旁邊挪了挪,說:“你……”他接着還有話說,但是啪的一聲,陳森一掌拍在他手臂上,非常響亮用力的一巴掌。易偉愣住,大腦迅速反應痛覺,他的表情變得委屈:“你打我……”
“沒有,我打它。”陳森把手掌展開給他看,一只帶血的蚊子屍體貼在他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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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偉深吸口氣,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埋頭進被子裏。
陳森把他挖出來,易偉又埋進去,幾經反複,陳森拿出殺招:“你是不是哭了?”
“沒有。”易偉擡起頭,臉通紅,熱的。
“你像個烤紅薯,”陳森說,“冬天校門口大爺賣的那種,皮和裏邊肉中間那層,黃的,帶點紅,有點焦。”
易偉沉默,盯他。
陳森很無奈:“那是地瓜最好吃的部分。”
“你的語文,一言難盡。”
“哇,都用上四字成語了。”陳森面無表情地誇他。易偉對陳森自帶的冷幽默氣質毫無抵抗力,躺着沒出息地笑。
“你課堂測試,考了多少分?”
陳森想了想,轉而問易偉:“你沒替我看看?”易偉也愣了一下,想起來真的沒看陳森的成績。他向來只看自己的後面一名,算算分差。
易偉眨眼,有點心虛:“我還沒看。”
陳森也沖他眨眼:“是嗎。你同桌考了九十,班上倒數第九?”
易偉搖頭。
“不是你給他報的嗎?”陳森補充,“我說過,我耳朵很好。”
易偉的表情由心虛轉為慌張,而後從慌張變成了無奈和迫不得已的坦然,在陳森溫和的詢問下如實回答:“我忘了。”
“那不公平。”陳森笑着,順嘴說。
“什麽?”
“嗯……想起來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喜歡這個詞還沒讓易偉血脈贲張起來,陳森又說:“但是在你那兒,我還是新的,你才剛認識我。”
易偉愣了很久才說:“不是的。”他和陳森之間突然出現一條跑道,陳森站在終點處,已經到了很久,而他還在半路。他明明快要接觸到陳森,卻發現這不是最後一圈,那個人先他一步跑完了全程。
易偉的表情變得嚴肅,陳森拉他的手,被他躲開。陳森枕在他的腿上,擡手捧住他的臉,說:“別不高興,我胡說的。”
他很少道歉,因此連歉意都稍顯蒼白。他沒想到,這樣一句玩笑話以及順坡下驢的解釋,讓易偉生氣了。
但他沒有着急,因為漫長的夜晚,有的是時間讓易偉消氣。
但是眼淚,砸到他的眼睛上,猝不及防。他睜大眼睛,和低頭看他的易偉對上目光。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因為自己,在悲傷流淚。
“易偉……我……”
易偉在跑道上氣喘籲籲,卻還是趕不上将近兩年前就已經開始奔跑的陳森。
“那我要怎麽做?”
“已經夠好了。”陳森顧不上細問。易偉的手壓住他,不許他起來。他只好不停用手為他擦眼淚。
“不是。”易偉沒開玩笑,他想要跑到終點,讓陳森說的不公平公平,他的喜歡和陳森的喜歡變成一樣的分量,一樣漫長沉甸。
陳森等着他的下文,漫長的雨季後,他聽見易偉說:“我怎麽做,才能公平?”
陳森啞然,許久,他說:“沒有公平不公平,都是一樣的。不要哭。”
易偉手上松了勁,陳森從他腿上起來,試着擁抱他,被推開了。“我開玩笑的,不要生氣,不要哭。”陳森替他擦眼淚,窗戶外一聲雷,轟隆隆的,把他和易偉震了震。
也就是這道雷聲,讓陳森分神,下一刻,天旋地轉,倒在了床上。
易偉撐在他的身體上方,耷拉着眉毛。陳森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不要再哭了。”
他撫摸他的後頸,聲音沉靜如水,又漣漪泛泛:“我知道你喜歡我,非常喜歡。”
易偉的悲傷和窗外順雷聲而下的大雨一樣傾瀉。他看着陳森,說:“真的假的,都已經成,真的了,我還要怎麽做?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樣。”
“我知道。”陳森摟着他的脖子,親了親他臉頰上的眼淚。“所以別想了,是我的錯。”
易偉的背顫動,兩個人安靜地抱了會,易偉的眼淚在嘈雜雨聲裏變淺。陳森打破僵局,問:“要原諒我嗎?”
易偉抽抽鼻子,不說話。
陳森歪頭,看着他,露出帶着讨好的淺笑,漆黑的眼睛眨動。他問:“我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純綠的被單,陳森躺在上面,蒼白又清晰,微微濕潤的黑色頭發讓他看起來像憑空出現的什麽精怪,來自森林裏。
易偉眼裏的光閃了閃,在這般美顏攻勢下,他摸了摸陳森的鎖骨。
陳森一愣,有點難以置信地手往上,摸了摸易偉的臉。
這翻試溫又把易偉推上自認為難堪羞窘的境地,他立即把放在陳森鎖骨上的手拿開,起身逃跑。陳森跪坐起來,捉住他的手。
少年從粗糙的衣物裏剝出新鮮的肉體。易偉被陳森捉着手,強行握住他的裙邊,把裙子從大腿一整個提上腦袋,最後從頭發上扯下來。
白裙子蝴蝶一樣飛遠了,停在綠水中。
白熾燈光線突然柔軟朦胧,虛攏着陳森白而硬實的身體。
“啊。”易偉局促地呼出聲。
而陳森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鎖骨上,擡眼,把手很輕地往下移了點。他手掌經過的地方都泛紅。
這是皮膚的邀請,無聲的訊號在大雨裏如同煙花肆意散開。
【作者有話說】:每一章都很短,所以沒有日更的話一般有下面幾個原因。
第一,作者正在三次元舌戰群儒,大殺四方,簡稱,當噴子。第二,作者的手機被臺風刮走了,正在追。第三,廣東有自己的戰螂,懂的都懂,抗螂去了。第四,因為下大雨覺得很舒服所以出去裸奔,獲得七天編制體驗卡。第五,在露天ktv蹦野迪沒交錢被阿姨圍毆,提前進入養老院養護身體。第六,作者過上好日子了,不想寫這篇小虐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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