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薛禹哥,我愛你”“滾”
第23章 “薛禹哥,我愛你”“滾”
季聽淮就是名副其實的罂粟,外表惹人喜愛,可是骨子裏不知道裝着什麽壞心思。
薛禹被他欺騙過後很難再信任這個家夥,即使這次季聽淮是真的滿心誠意,可在薛禹看來這一切都是步步為營,他的每個動作都是帶着演技的。
有錢人就是玩不夠是吧……薛禹心裏咬牙切齒,看着自己爸媽對季聽淮處處都好,很不是滋味。
“爸,媽。別老纏着人家了,他就是來看看我,過一會兒就走。”
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的是薛苒,“不會吧?聽淮哥你就待一小會兒嗎?”
季聽淮看向薛禹,說道:“薛禹哥,我不是說了我來你家過年嗎?這次我想待很久的。對了!”
季聽淮起身,跑到院子裏打開車的後備箱。裏面是滿滿堆堆的年貨——保健品、零食、白酒、水果……甚至燕魚還有一套套合乎薛禹和薛苒尺寸的棉服。
“聽淮哥,你、你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薛苒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甚至掐了掐自己懷疑自己在做夢。
“這些看多其實沒多少錢。我記得小苒你喜歡喝酸奶,特地給你買了兩箱呢。”季聽淮說完就開始忙着把東西往屋裏搬。
他這一舉動可謂是把薛禹家人全給拿下了。在薛苒眼裏,季聽淮是溫柔知心的大哥哥;在薛禹爸媽眼裏季聽淮是個知恩圖報熱心小夥。
這下可好,薛禹爸媽直接讓季聽淮住到了薛禹的屋裏,說什麽你們兩個大小夥子怕啥,又是好兄弟,住一塊挺好。
好……好個屁!
薛禹的屋沒和主屋連在一起,而是院子裏一個單個的小平房,裏面只擺了一張床和其他久置的雜物,一進去還能聞到隐隐約約的灰塵味。
晚上他屋裏的燈是昏昏暗暗的橙黃色,像個螢火蟲一樣微弱得發着光。
本來薛禹還是很喜歡屋裏的氛圍的,然而此時的他卻站在自己屋的門口,黑着臉看季聽淮從行李箱裏拿出一件件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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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旅游呢,裝備這麽全。”薛禹沒好氣地說了季聽淮一聲。
季聽淮嘿嘿一笑,“當然啦!如果我不準備好的話會麻煩到薛禹哥你的。”
“麻煩……”薛禹小聲嘀咕了一句,“啧”了一聲,用帶着威脅的語氣說道:“季聽淮你把我爸媽和妹妹哄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吃你那套我可不吃!不管你這次來幹嘛,我告訴你,你的目的也不可能達成。至于你給我還的那些錢……我現在寫個欠條給你,過完年後我一點點還就是了。反正你識相的話這兩天找個理由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薛禹哥,那些錢我不要你還。這次我來沒什麽目的,就是想和你解釋清楚嘛。”季聽淮站起身來,欣長的身子投做黑影,覆在了薛禹面前。
就算是在這淺薄的黑暗中,薛禹也能看到季聽淮清澈發亮的眼睛飽含着莫名的情緒,殊不知那叫做堅定和忏悔。
“薛禹哥,剛開始我的确是因為和臨星打賭才接近你的。可是在那幾個月的相處裏薛禹哥你真的對我很好,有時候我覺得只有薛禹哥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有個家……薛禹哥,我是真的喜歡你。”
這些話一股腦的灌到了薛禹的耳朵裏,他心中五味雜陳。可是這些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你閉嘴!”薛禹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我才不要。”季聽淮像個賭氣的孩子反駁他,“薛禹哥你知道嗎……當我看到臨星和喻安的時候我也好害怕你會發現我,但是在确定薛禹哥你也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開心炸了。”
“薛禹哥……我……”季聽淮慢慢哽咽。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那場賭局,甚至想用那個身份和你過一輩子……但是現在,現在我知道了。我對不起薛禹哥你,我犯了很大的錯,我太自私了。所以我現在想要重新追回薛禹哥你。薛禹哥,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被淚水濡濕的雙眼讓季聽淮像只顫抖的小鹿,任誰看了都心生憐憫。
此時兩種極端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薛禹心頭。他恨季聽淮,因為季聽淮把他的自尊踐踏在地上随意欺騙他。同時,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季聽淮。
原諒季聽淮對薛禹來說無疑是在鋼索上尋摸愛情,再受不了再一次墜落的疼痛了。
良久後,薛禹推開季聽淮,聲音冰冷:“別裝了,惡心死了。”
“薛禹哥……”季聽淮想要上前抱住薛禹被薛禹一個錯身撲了空。
“你替我們家還錢了算是客人和恩人,你在這幾天裏我睡地上,你睡床。”
薛禹拎起床上的被褥扔到了地上,忽然而起的灰塵讓人鼻腔發癢。
“你會鋪床吧?”薛禹問。
季聽淮沉默不語,薛禹接着說,“也是,大少爺嘛,可能從小就有人照顧,這種麻煩事你肯定不會。”
說罷,薛禹彎腰探向季聽淮的行李箱。
“我會。”季聽淮先他一步拿出被子鋪到床上,全過程始終低着頭,掩飾眼角的淚光。
“小時候爸媽不在家,幼兒園的老師說小朋友要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那樣才會被誇。所以……基本上很多事我都會自己做……”季聽淮小聲傾訴着幼時經歷。
季聽淮手腳不慢,先前在薛禹那都是薛禹照顧他,全然讓人忽視了他自己的獨立能力。
薛禹聽着他的話情緒平複下來,心頭冒上幾絲涼意。空氣在安靜了幾分鐘後又被季聽淮打破。
“薛禹哥,床鋪好了。”
薛禹緩過神,看見季聽淮鋪的床極其平整沒有一絲褶皺,這讓他很驚訝。但不止這一件事,下一秒,季聽淮就躺到了薛禹的地下床鋪上。
“你幹嘛?”
“睡覺啊薛禹哥。”
薛禹指了指床,再指指地上,“你睡地上?”
“薛禹哥,你總是幹體力活有的地方有舊傷,睡地上不太好。”季聽淮嗓音微微沙啞,隔着朦胧的燈光,他眼裏的關切仍然清晰。
薛禹不知如何拒絕,稀裏糊塗的躺在了床上。
燈光關閉,只有擦過窗口的寒風給屋子裏添上動靜。
“床鋪的不錯。”在黑暗中,薛禹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到,像是清醒也像夢呓。
本要回應的聲音頓了一頓,随後開口道:“薛禹哥,你真好。”
“……”
“薛禹哥?”
“……”
“薛禹哥。”
“……”
“薛禹哥,我愛你。”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