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楊月姍
第28章 楊月姍
平時季懷天對季聽淮不聞不問的,現如今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能親自給他打電話。
季聽淮緊緊握住手機,一番思想鬥争後還是決定打回去。他悄悄下了床,走到了院門口。
電話撥過去後很快被接通,季聽淮也不說話,暫且聽着對方能說出什麽好事來。
“這過年都有幾天了,也不見你和我說聲新年快樂。”電話那頭的季懷天語氣平淡,回聲明顯,他現在應該是在辦公室裏。
季聽淮嗤笑:“就為這事給我打電話?”
季懷天沉默片刻:“也不是。你阿姨在美國這給你定了門婚事,希望改天找個時間來看看。”
“婚事?”季聽淮立刻惱火起來,沖着對方大喊道:“那個女人憑什麽替我決定!還有你,居然就這麽給我定下了,完全不問我的意見!”
火星一出就點燃了炮仗,父子倆別的不默契,就發火的時候永遠一起。
季懷天的語氣也不怎麽好,訓斥道:“你還有臉來質問我們!平時你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我也不說什麽了,現在給你講的婚事可是和江家大女兒的!成不了的話你知道我們在商界會有多大損失嗎!那都是這麽多年的血汗錢!”
“錢錢錢!你們誰都把錢看得比我重要!怎麽?我生下來是多餘的還不夠嗎?還要拿我一輩子的事去換你那後半輩子的臭錢嗎!”
“季聽淮你——”
暴怒的聲音戛然而止,季聽淮挂斷電話後就把季懷天拉入了黑名單。
季聽淮杵在原地,胸腔裏的怒火一刻也平息不下去,随之而來的還有失望與無力。
有時候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父母不關愛他也就算了,現在他的父親還要偏向另一個破壞他們家庭的女人!真是惡心透了。
薛禹一向睡得很輕,季聽淮這通電話可是徹底把他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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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禹推門出去,就看見季聽淮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偌大的黑夜下,季聽淮的身影纖細渺小,脆弱不堪。
“聽淮,怎麽現在出來了?”薛禹給他披上衣服:“剛才你和誰說話呢?”
季聽淮搖搖頭:“沒有,我就是出來上個廁所。薛禹哥你肯定聽錯了。”
薛禹承認自己有可能幻聽,但季聽淮的表情卻騙不了他。他肯定瞞着自己什麽。
“聽淮,你答應過我不再對我藏着掖着的。趕緊和我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季聽淮還是否認:“真沒有薛禹哥,我們趕緊回去睡覺吧。今天下午我們還得回B市呢。”
薛禹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然而季聽淮先他一步把他帶回了屋裏,之後直接裝睡。
任薛禹使什麽辦法季聽淮紋絲不動,最後薛禹被磨得沒了耐性,昏昏沉沉睡着後幾乎忘卻了這件事。
————
因為薛禹搬離了之前的出租屋,所以這次回到B市後季聽淮就先把他安排在了自己名下的別墅裏。
以前薛禹只是從外面看過這些房子,哪裏想到過自己能住進來,激動得他把每個房間都逛了一遍。
這裏的裝修簡約大氣,面積至少得有薛禹之前出租房的十倍。
“薛禹哥我們住二樓的卧室,我先帶你去看看,少什麽我再給你添置。”季聽淮牽着薛禹順着樓梯一路小跑到了二樓。
劉管家見自己少爺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開心的熱淚盈眶:“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二樓——
薛禹擺弄着季聽淮卧室裏的玻璃裝飾,人一般高的雕塑長得像長頸鹿又像駱駝。
“你們有錢人就是奇怪嘿,就愛買點正常人看不懂的什麽藝術品。”
季聽淮從背後抱住薛禹:“都是亂買的,也就十幾萬。薛禹哥要是不喜歡把它搬出去就行了。”
“十幾萬。”薛禹邊玩邊嘀咕:“還是算了,不是我說你,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啊。十幾萬都夠在老家蓋個房了。”
季聽淮乖巧地把頭埋在薛禹脖頸處:“好,都聽薛禹哥的。我記得薛禹哥你喜歡清淡的香味,明天我就把屋子裏的香薰換了。還有幾個礙事的裝飾我也換了……”
“行行行,也多虧了你能記住我這麽多喜好。”
季聽淮環得更緊,聲音低沉暧昧:“那薛禹哥……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啊?”
薛禹立刻繃緊後背,卻發現掙脫不了季聽淮的懷抱。薛禹心裏叫苦,還是晚了一步!今天他這個腰算是廢了。
本以為二人能沒羞沒臊的度過一天二人世界,不曾想樓下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随後,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響起:“聽淮,阿姨回來了,還不快點出來見我。”
身着華麗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向門口。劉管家趕忙上前迎接:“夫人,您回來怎麽不提前吩咐一聲,讓我也好有個準備啊。”
楊月姍掃視了眼空蕩蕩的一樓,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老爺在國外忙事業,我一個人回來不需要給我準備什麽。聽淮這孩子呢?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少爺現在不太方便,我替您上樓說一聲讓少爺下來吧。”
楊月姍攔住劉管家,擡頭望向二樓:“不用了,我好歹也是聽淮的後媽,我親自去叫。”
剛邁上一步臺階,季聽淮就從卧室裏出來,不屑地看着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樣。
“不用了,我耳朵還沒聾,知道客廳裏來了外人。”季聽淮把“外人”二字刻意加重,懶得再多給楊月姍一個眼神,自然地牽着薛禹從另一端樓梯下了樓。
楊月姍眯着眼,把目光鎖定在二人緊緊相牽的手上,嘴角的笑意頃刻消失。
“聽淮啊你朋友這麽多,不知道這位是——”
季聽淮冷哼一聲:“薛禹哥不是我朋友,是我愛人。”
“愛、愛人?”楊月姍從上而下地打量着薛禹,除了那張臉算得上帥氣,其他的都入不了眼。
“姓薛?”楊月姍思索了片刻:“我記得A市有個姓薛的富商,這是他兒子嗎?”
“額,我、我可不是什麽富商的兒子。”薛禹不想被別人扣帽子,乖乖解釋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進城打工的。”
楊月姍嘲笑一聲,随後用長輩教導的語氣和季聽淮說道:“聽淮,你應該多聽我和你爸的話,不要來個貓貓狗狗的就和他玩。要玩也是和沈家公子那樣身價的人一起玩。這次……阿姨就當你糊塗了,下不為例。”
“喲,我還不知道我有多少身價呢!”沈臨星抱着機車頭盔走到客廳中央,另一只手則是攬着喻安。
楊月姍看看這倆再看看那倆,臉上僵硬的不知道做什麽表情,諷刺道:“你們還真是玩到一起去了,什麽都往嘴裏放。”
季聽淮暗自笑笑,沈臨星來了這打嘴架的主場就該換了。
“什麽都往嘴裏放?小三阿姨……不,陳阿姨……還是不對……你是……是……姓什麽來着?”沈臨星故作琢磨的樣子,氣得楊月姍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姓楊!”
“哦對對對,楊阿姨,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我每天放到嘴裏的不是八二年的紅酒就是五星大廚的菜,還能放什麽啊?”
楊月姍反唇相譏道:“小沈啊,你和聽淮喜歡玩阿姨都知道,可總不能不分輕重吧?”
“不分輕重?”沈臨星親親喻安:“我這麽大個安安雖然輕了點但是我可寶貴了,我敢發誓我名下的所有財産可都是安安的。”
“小沈!你是跟我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啊!聽淮剛才說這個姓薛的是他愛人,但是這個姓薛的就是個破打工的,能成什麽氣候,對我們季家有什麽幫助?”
“不對啊楊阿姨,季家姓季,你姓楊,怎麽就是你們家了?”
喻安偷笑幾聲,看得出這個“楊阿姨”不是什麽善茬,順着沈臨星的話附和道:“臨星說的有道理,您姓楊,怎麽會是季家人呢?”
楊月姍算是把毒針都紮在了糊塗棉花上,很快就被沈臨星氣得直跺腳,再這麽說下去她遲早被這些小輩氣死!
楊月姍深呼吸一口将怒火壓制:“算了,我也不和你們繞圈子。既然沈家小少爺也在這那你不妨見證一下,我今天要把聽淮這孩子帶回美國去。”
季聽淮咬牙切齒:“我不可能回去!季懷天他沒辦法了居然想出讓你來勸我這個馊主意,真可笑!”
“回美國?”薛禹看向季聽淮:“聽淮,這件事是不是你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那件事?”
“……是,季懷天想要我回美國和別人結婚。但是薛禹哥,我會他們回去的,我只想和你一直在國內安安穩穩的生活。”
楊月姍冷笑:“聽淮,這可由不得你。這件事關乎到季家在商界的未來。老爺說了,無論什麽辦法都要把你帶回去。如果你不順從,那我帶過來的這幾個人也就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守在車前的幾個健壯的黑衣保镖紛紛沖了進來把客廳中央圍成了一個圈。這些保镖訓練有素,硬沖是絕對不可取的。
現在整個季家都聽季懷天的,季聽淮的身份再怎麽尊貴也沒用。
但是他似乎還忘掉了一人——沈臨星。
沈臨星淡然地看了一圈,笑話這個楊月姍怎麽這麽蠢。
“不是吧?難道我沈臨星在這你也敢動。”沈臨星直視着楊月姍:“你可別忘了,我和聽淮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你想把他抓走我第一個不準!”
楊月姍:“呵,小沈,你不準又有什麽用?我們這麽多人還攔不住你們四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