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季聽淮的家

第29章 季聽淮的家

要不說沈臨星骨子裏就适合當個流氓無賴呢,一聽楊月姍這挑釁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讓喻安到薛禹旁邊去,自己則是随便選了一個保镖大步走向他。

“來,就是他,有本事讓他動我一下試試!”

楊月姍沒想過沈臨星這小子能這麽混,但自己身為他的長輩也不能沒有面子,于是便有行動的意思。

“切,你敢嗎?”沈臨星指指自己:“你今天但凡動我一根頭發,我姐和我哥都得跑過來看我有沒有出事!要是我被打到哪了,不管留不留傷,我們沈家和季家的關系那可就沒那麽好了!”

沈臨星的大姐沈煥月是出了名的商界女強人,二十歲的時候脫離家族企業開辟了一個小沈氏集團的世界,生意風生水起。

他大哥沈遲夜更不必說了,現如今沈氏真正的掌門人,手段厲害是條狡猾的狐貍。

這兩兄妹平時交集不多,但都十分疼愛這個弟弟。惹了他們對季家沒有半點好處……

楊月姍的臉色愈發難看:“小沈,你居然威脅我。”

沈臨星擺擺手:“談不上威脅,跟你說點實在的罷了。聽淮不願意回去,我看你也別糾纏了,大大方方的跟叔叔說就是了。你和我們硬碰硬,能有什麽好結果?”

楊月姍右手握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是,她現在貿然沖動得不到什麽好處,沒準回去還會被季懷天批評。

武力不行……那只能智取了。

楊月姍識趣地帶人離開,臨走前她特地瞟了一眼薛禹。如今能讓季聽淮乖乖聽話的辦法只有一個……

————

楊月姍走了這個房子總算清淨了下來,沈臨星剛才裝X可累壞了,一下子撲倒在喻安的懷裏:“安安,剛才那些人真可怕,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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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無奈地笑着,嘴裏都是哄小孩的話。

薛禹此刻顧不上看旁邊的人,只在乎季聽淮的情況。

“聽淮,你爸那邊……怎麽辦?”

季聽淮盯着地面出了會神,片刻後才對薛禹說:“季懷天不到目的不罷休,但是如果我一旦答應了回美國,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薛禹哥你了。”

薛禹的心被猛地揪住:“那咱們該怎麽做啊?”

季聽淮搖搖頭:“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現在楊月姍還不敢動咱們,但是就怕她想出什麽陰招來。”

“要小爺我說啊,那個楊月姍只是外強中幹,紙老虎一個,能想出什麽動腦子的主意?”沈臨星在一旁補充道。

“但願吧……”季聽淮看向薛禹,目光深邃。這麽美好的薛禹,他一刻也不想失去。

沈臨星多少看得出季聽淮的顧慮,于是道:“這樣吧,我和安安先暫時住你這。要是楊月姍敢再來我幫你應付,等把她耐心磨沒了她自然知趣的卷鋪蓋走人。”

季聽淮思索片刻,最後同意。

“謝謝了,臨星。”

“客氣什麽!”

是夜——

薛禹輾轉難眠,他懷裏的季聽淮和往常不同,身子偶爾瑟瑟發抖,眉頭緊皺,一副被噩夢折磨的樣子。

想起白天的楊月姍,薛禹不禁好奇季聽淮的家庭。他只記得季聽淮說過他自己不受父母喜歡。看今天這情況,楊月姍可能就是破壞了季聽淮家庭的人。

薛禹想了解更多,了解季聽淮的一切,這有這樣他才能給他分擔一些痛苦。

安撫好被夢魇折磨的季聽淮,薛禹就下樓倒了一杯水喝。好巧不巧,這時沈臨星剛從廁所出來,睡眼惺忪。

沈臨星和季聽淮從小一起長大,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季聽淮的情況了。

薛禹立馬叫住沈臨星,沈臨星吓得一激靈,睡意頃刻消散。他打開臺燈,看清了薛禹的臉。

“我去,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鬧鬼呢,吓死小爺我了。”沈臨星癱坐在沙發上,安撫自己受到驚吓的小心髒。

“對不住啊,不小心吓到你了。”薛禹給沈臨星倒了杯水:“我就是想和你問件事。”

沈臨星:“什麽事?”

“我就是想聽你說說聽淮他們家裏的事,他家......好像挺複雜的。”

沈臨星不奇怪季聽淮沒有和薛禹講過自己家庭的情況,畢竟那可是季聽淮二十年來的痛,光是提一嘴就足以讓他崩潰失控。

沈臨星對此還是有些顧慮:“其實......這件事你不用太清楚,聽淮也肯定不想讓你知道。”

薛禹斬釘截鐵:“不行。如果我不問個明白,那以後我怎麽幫聽淮?”

“可問題是,你知道了也幫不上忙啊。”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我幫不上呢?”薛禹的目光異常堅定:“你就說說吧。”

沈臨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重重嘆了口氣:“行吧。不過這件事你別和聽淮說啊。”

“我保證!”

沈臨星喝了口水,将事情娓娓道來:“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和聽淮爸媽就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也是世交。聽淮的母親不是今天的這個楊月姍,而是叫陳懿姝。他爸媽都是以事業為重的人,而且兩人結婚之後一直意見相左,天天吵架。我聽我爸媽私下談起過……”

他慢慢壓低了聲音:“據說,聽淮的出生是個意外。他媽媽從來沒打算要過孩子,是他爸做了手腳,這才有了聽淮的。”

這也就是季聽淮常把“多餘”挂在嘴邊的原因。在他父母看來,他的出生不是歡喜,而是一段破碎感情的肮髒産物。

“聽淮小時候的性格還挺好的。就算他爸媽不關心他,他也一直覺得他爸媽最好。可是時間久了,他爸媽的感情越來越脆弱。這個時候,楊月姍看中了季叔叔的錢,趁虛而入,讓聽淮的爸媽徹底離婚了。那個時候,聽淮才十歲。”

“但是他們兩個離婚不止是一紙協議,還打了官司。”

薛禹不解:“争財産嗎?”

沈臨星搖搖頭:“不是。是……推脫撫養權。他們兩個沒人想撫養聽淮。”

“怎麽這樣!這還配當父母嗎?”薛禹壓抑心中的怒火,防止自己喊得太大聲。

沈臨星:“我也不清楚,但好像對他們來說,聽淮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後來陳阿姨找了最好的律師,終于把所謂的撫養權推到了季叔叔身上。”

“再後來聽淮性情大變,幾乎和他爸說不上幾句話。最好的中學和商業大學他按照他爸的意思全都念了,可是在生活裏行屍走肉,每天泡在酒吧那種地方。雖然我也會去,但是聽淮基本上沒離開過。”

沈臨星陷入回憶:“我記得有一次他和我在國外喝酒,他就算喝到胃出血了都不罷休,差點把自己命搭進去。我也問過他為什麽這樣,他跟我說‘他死了也沒人在乎’。”

“說實話,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我只能盡到一個狐朋狗友最大的責任,陪他吃喝玩樂。”沈臨星望向薛禹:“但是你不一樣。說起來我也挺對不起你的,讓你做安保那活是我的想法。不過歪打正着……”

沈臨星眼神裏浮現出感激之情,一字一頓道:“你救了聽淮。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麽相愛的,可是你對聽淮來說是真正的家人,我看得出他很愛你。今天你既然能問我這個問題,說明你也很在乎聽淮。真的很謝謝你。”

薛禹的眼角已經泛起淚花,心頭的柔軟像是被擊打了千萬次,疼出了血。季聽淮那時候還只是一個孩子,他的親生父母怎麽能那樣對他……

“聽淮……”難掩哽咽,薛禹只好抱頭哭泣。

沈臨星不想讓薛禹尴尬,自己默默地回了房間。

“是薛禹哥你,讓我知道我在這世界上有人在乎,我不是多餘的那一個。”“薛禹哥,你真好。”“薛禹哥,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季聽淮的話語徘徊在薛禹耳邊,現在回想,這裏面都存在對“抛棄”的恐懼與心酸。

如果這世界真有所謂的天神,于季聽淮而言只能是薛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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