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機車與邁巴赫

第30章 機車與邁巴赫

薛禹不見了。

季聽淮早上醒來,發現床邊空無一人。找遍了別墅和別墅周圍都不見薛禹的人影。

沈臨星和喻安聞聲而醒,知道薛禹失蹤的消息後最緊張的就是沈臨星。他昨晚和薛禹說完季聽淮的事後,薛禹該不會……

看季聽淮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沈臨星一時不忍,一咬牙把整件事都交代了出來。

季聽淮頓時怒火中燒,揪着沈臨星的衣領不依不饒:“你怎麽能跟薛禹哥說這些事!我不肯和薛禹哥說有我的道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不肯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了!”沈臨星拽開他的手:“可是你不可能瞞薛禹一輩子啊!楊月姍都回國了,你遲早要和薛禹解釋。”

兩人對峙,散發着濃濃的火藥味。喻安唯恐兩人動起手來,趕緊夾在他們中間推開他們兩個。

“你們別沖動,薛禹哥也是個成年人了,做什麽事都有他的目的。”喻安往別墅外巡視一圈,随後推測道:“季先生這安保工作不錯,楊月姍的人有很小的概率進來把薛禹哥擄走。但是我們剛才問了一圈,卻沒有人看到薛禹哥晚上出門。薛禹哥心思不算缜密,一定是有人指使才會在安保交替換班的時候出去。”

“可是薛禹哥出去的意義是什麽?”季聽淮急不可耐地問。

“恐怕是楊月姍。你們想,以你們的勢力調查一個人輕而易舉,更別說得到他們的聯系方式。我看楊月姍是以季先生你為要挾,威脅薛禹哥和她見面的。之後她會利用薛禹哥讓你回美國去。”

喻安的猜測有理有據,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去哪裏找薛禹?

“如果楊月姍的目的是我,那她為什麽還不給我發消息或者給我放出風聲?”季聽淮慢慢冷靜下來。不可否認,這場計劃存在着一定的漏洞。

喻安低頭沉思一會,随後擡頭:“臨星,你和薛禹哥談話的時間大致是幾點?”

沈臨星:“應該是快淩晨三點的時候。”

“三點。”季聽淮喃喃道:“別墅的保安一般在淩晨五點的時候換班,如果薛禹哥在那個時候出去,楊月姍一定會開車把他接走。距離我這裏最近的并且也是最好的酒店只有一家,就是臨星開的那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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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刷刷看向鐘表,現在是中午十一點。

“那咱們就趕緊走吧!我那距離這可有五公裏呢,這個路段限速限得可狠了。”

三人迅速地換好衣服,沈臨星和喻安開着摩托,季聽淮一人駕駛汽車,踩滿油門出發。

星克酒店內——

楊月姍從容地攪拌着咖啡,不緊不慢地盯着面前的薛禹。

“你還算個聰明人,懂得給季聽淮讓出前途,不至于毀了他一輩子。”

薛禹冷笑:“我可擔不起你這誇獎。你給我發的短信上說了,有辦法解決聽淮回去這個問題,只不過需要我參與。說吧,究竟什麽辦法?”

楊月姍微微勾唇,示意給薛禹也端上一杯咖啡來。

楊月姍審視着薛禹:“你也太心急了吧?嘶……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怎麽勾搭上季聽淮那個油鹽不進的小子的?能讓他對你這麽死心塌地。”

“這不關你事!”

“哈哈哈!”楊月姍打心眼裏看不起薛禹:“你還挺會裝的。你一個打工的,無非是為了錢。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幫我說服季聽淮回到美國去?”

薛禹氣憤地站起來,忍住掀桌子地怒意:“你別想得這麽龌龊!你們是有錢沒錯,但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拜金。為了錢,甚至插足別人的家庭!”

“你!”楊月姍的遮羞布被毫不留情地刺破很是惱火。很快,濃郁的咖啡香氣飄散進來,另一杯咖啡被端放在薛禹面前。

楊月姍臉上閃過一絲陰險,神情柔和下來:“好。既然你不要錢,那我也不和你白費這個口水了。這咖啡都端上來了,給個面子,喝一口再走。”

薛禹又不是三歲小孩,咖啡裏指定有什麽東西。

“謝謝,我不喝咖啡!”薛禹轉身離開,幾步之後立刻被人捂住口鼻。

操……迷藥……

很快,薛禹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楊月姍起身:“還真是蠢,以為到了我的地盤還能出去。——你們兩個把他帶到車上去,吩咐剩下的幾個人引開季聽淮的注意。”

另一邊——

季聽淮和沈臨星幾乎同時到達了酒店,前臺看到了沈臨星立刻恭敬問道:“老板,有什麽事情嗎?”

沈臨星:“趕緊查一下昨天入住的客人也沒有叫楊月姍的。”

前臺立刻開始搜查:“有的,但是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她退房了。”

“啪”!沈臨星狠狠一拍桌:“該死的,來晚了!他們去哪了知道嗎?”

前臺為難道:“并沒注意……”

一下子衆人又成了無頭蒼蠅,還好季聽淮一直保持清醒,問道:“那車牌號呢?”

前臺:“這個還有。他們一共登記了三輛車的車牌號。”

前臺把車牌號給了季聽淮。根據季聽淮的記憶,楊月姍以自己名義買的車剛好只有三輛。

一輛是奔馳,另一輛是寶馬,最後一輛是邁巴赫……

季聽淮皺眉:“楊月姍想跟我們耗時間。她一定趁着這些時間把薛禹哥送到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

沈臨星着急的抓頭:“這怎麽辦,安安不會開車。咱們最多只能兵分兩路的去找,萬一……”

“不,不一定。”季聽淮緊接着和前臺要來一張本市的地圖:“B市只有西邊和北邊的可以順暢的出市。北邊有一座高速橋,而西邊有條河,這兩點相距不遠,就算是出了B市也可以在短時間內順着同一條道路彙合。”

季聽淮将兩點圈起:“以楊月姍的頭腦,她也只能想到這。”

沈臨星點頭:“好,我對西邊路線比較熟,我和安安去西邊看看,聽淮你去北邊,誰先有了線索就通知對方。”

“好。——臨星,你的摩托車借我一下。”

沈臨星:“啊?聽淮你騎我的車幹什麽?”

季聽淮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雖然高速橋那人不算多,但是在那之前的高速路段很容易堵車,我不想因為這個耽誤。”

“那行,你小心點兒,我這輛車可是最野的,有時候不好把控。”

“放心吧。”

雖然分頭行動,但是他們和楊月姍有着極大的時間差。從酒店到兩個方向的端點還有很長的距離,路上不停地留意車牌號也會耽誤時間。

很快,夜色降臨,空氣的溫度驟降,四周開始泛起了薄薄的霧氣。

目前只有沈臨星那邊發現了一輛奔馳的車牌號,但并沒有薛禹。現在他正往季聽淮這裏趕過來。

一路上季聽淮想得很清楚,楊月姍就是想靠薛禹來威脅自己回去,如果他不答應,以後楊月姍不要臉的手段多的是。

他可以被算計,但是薛禹絕對不行!

忽然,季聽淮的眼睛被某個東西閃到,仔細一看是一輛車後面的銀色裝飾,上面還鑲嵌着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鑽石。

沒錯,楊月姍曾經在她的邁巴赫後面添加過這個裝飾品!

季聽淮加快了速度,告知了沈臨星這個消息。随後他觀察到車輛的後座似乎有三個人,中間的人比兩邊的保镖矮上一截。

沒錯,那就是薛禹!

此時的薛禹早已經醒來,奈何掙紮不開兩個保镖的鉗制,只能成為粘板上的魚肉。

“你居然綁架我去威脅聽淮!”薛禹憤怒地大喊。

楊月姍在副駕駛雲淡風輕:“你生什麽氣?是你太蠢了才讓我綁過來的。季聽淮那小子那麽寶貴你,不綁架你我綁架誰?”

“混蛋!”

楊月姍不理薛禹,只是平淡地看着前方。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察覺到異常:“夫人,少爺好像在後面。”

“後面?”楊月姍瞄了一眼後視鏡:“那個騎着摩托的?”

司機:“好像是。”

楊月姍嗤笑了一聲:“胡說吧,季聽淮他不要命了嗎?這種起霧的天氣最容易出車禍,更何況還是騎着摩托來追我的。”

楊月姍本是不相信的,但是等到後面的摩托車接近她時,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頭盔下季聽淮的臉。

“楊月姍!停車!”

楊月姍冷笑:“開快點,甩掉他!”

“夫、夫人,那可是少爺。”

楊月姍:“少爺怎麽了?讓他吃點虧,再也見不到這個薛禹。我要讓他知道不聽話的下場!怎麽?你還敢不聽我的話了!”

司機無奈,只能踩下油門。汽車駛入高速橋上,緊跟其後的是一輛白色機車。

此時,沈臨星和喻安也已經看到了季聽淮的身影。

“我靠,邁巴赫和我那輛摩托車一起飙車。這他媽可是大霧天,聽淮不要命了啊!”

“那怎麽辦?臨星,咱們能攔住他嗎?”喻安焦急地問。

沈臨星踩着油門:“只能加速試試,但是基本上沒有希望。這次……只能靠聽淮了。”

漆黑的夜色裏,一架高速橋成為了茫茫海面的一條明亮的線。

季聽淮加速,狂飙着機車追逐距離他還有百米之遠的邁巴赫。即使戴着頭盔他也能聽到呼嘯而過的凜冽寒風。

速度與焦灼并存,季聽淮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翻湧,心跳的頻率直線飙升,耳膜幾乎瀕臨爆裂的邊緣。

楊月姍這是想把他往死裏搞!

“楊月姍!季懷天讓你回國是把我帶回去的,沒說讓你把薛禹帶走!”

季聽淮貼着跑車的邊緣,用盡全身力氣向車內嘶喊。他甚至感覺得到咽喉迸發出的血腥正粘合着他的嗓子。

然而車的速度卻半點不減,甚至更快,與季聽淮拉出十幾米的距離。

季聽淮已經将速度開到了最快,但仍然補不上那段距離。如果楊月姍把薛禹帶走,那季聽淮這條命留下來也沒意思。

“楊月姍!你他媽敢帶走薛禹,我季聽淮今天就敢把命留在這!”

這句話雖然聽得并不清楚,但還是像是一把刀一樣将楊月姍紮在車座上,她的臉上頓時雜糅出許多神情,憤怒,害怕,不甘……

楊月姍本質還是膽小的,季聽淮又是季懷天唯一的兒子。如果事情鬧大了……那她也完了。

“停車!”

一個急剎車使得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剮蹭,季聽淮險些控制不住,剎車的瞬間摩托車傾斜倒下,他整個人也摔在了地面上。

見狀,薛禹推開車門沖到季聽淮面前,此時的季聽淮經過速度的刺激已經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大腦中稀薄的氧氣沖擊着每一根神經。

季聽淮趴在薛禹的肩膀上,聲音微弱:“薛禹哥……終于……找到你了。”

沈臨星和喻安趕到,趕緊沖下了車。

“我靠聽淮,你沒摔到哪吧?”沈臨星指着楊月姍,喊道:“楊月姍!看你幹得好事!”

楊月姍被吓得險些腿軟,語氣卻不見好:“怎麽就是我了呢?如果聽淮肯回美國去,那他現在也不至于這樣!”

“聽淮……”薛禹抱緊了季聽淮,片刻後,季聽淮的心髒平緩下來,死死地瞪着楊月姍。

“是不是只要我回去,你就不會再動薛禹哥了?”

楊月姍不敢看季聽淮,眼神飄忽道:“那、那當然。”

“那好……我跟你回去。”

“聽淮!”薛禹拼命地搖頭:“你不能去……你去了的話……”

季聽淮虛弱地擠出一個笑來,輕輕撫摸着笑薛禹的頭:“放心薛禹哥,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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