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拿錢砸死他們

第十四章,拿錢砸死他們

其實白釉一直覺得顧星臨輕浮浪蕩,可到頭來付出最多的,也還是他。

“你要回家?”白釉擡眼問他。

“家裏有事,要回去幾天。”顧星臨告訴他。

“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趟。”白釉低頭又繼續看着自己的書,他有很多話真的很想問那個記得一切的顧星臨,卻也不知道顧星臨記起來和忘記的契機。

反複漫長的糾結過後,又像是說服了自己一般,如果能知道的話,遲早都會知道的。

顧星臨回家或許是因為家族裏的那些糟心事,而白釉回家是檢查一遍身體還有就是因為自己挂上熱搜的事讓自己父母知道,有些的事總該當面說開。

白釉踏上回京城的高鐵,一出高鐵站,等在他面前的是自家的父母。

父親一身正裝和母親的貴婦裝扮一看就不俗,擠在人群裏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

“爸,媽。”白釉站立在二人面前長久的沉默後叫了二人一聲。

“你媽知道你回來,特地做了提拉米蘇、曲奇給你吃,我都說孩子大了不用那麽麻煩了,她還要做,真的是。”白父略帶幾分拘謹地看着白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孩子就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想要的,不再聽家裏的話。

有時候他是又急又氣,可他又不能跟孩子鬧,打不得罵不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孩子他媽說:“那你跟他好好講道理嘛,哪裏能這樣熬夜抽煙喝酒哦。

小時候太規矩了,青春叛逆期也太叛逆了。”

“我怎麽跟他講道理,他都不回家的,再說了,我跟他講的他聽嗎?”白父有時候說話聲音有些急躁。

幾十年的少年夫妻走到今日,都清楚彼此的脾性。

白母只是眨了眨眼,一如當年的模樣,伸出一只手去哄他:“你講話不要這麽兇嘛。孩子都被你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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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題,他和孩子他媽重複了無數次,孩子這樣造作自己的身體他們也難受啊,怎麽可能是父母的累贅呢?

如果白釉願意的話,他和孩子他媽養他一輩子也行。

有時候白父知道白釉其實很優秀,他一直以來就是父母的驕傲,他想成為一個正常人,哪怕只能活幾年,也要自由自在的。

他也理解白釉的想法,但他們不忍心啊,不論是他給白釉做的選擇,還是白釉自己的選擇,他都不忍心。

孩子他媽偷偷地抹眼淚告訴他:“算了吧,別管他了。

他想證明就讓他證明,他想活的自由自在地就讓他去,生活是他自己的,我們也做不了主的。”

做下這個決定的白母明明比誰都難過,而在前段時間白釉說願意檢查身體願意動手術了,她比誰笑的都開心。

在她成為母親之前,也是一個感性而溫柔的女孩,白父說過要讓她幸福快樂一輩子的,可是讓她在無數個午夜夢中不由自主的眼淚。

一次次的牽着他的手說:“要是我懷他的時候注意一點是不是會好一點?産檢的時候是檢查出來問題的了,可我就是要生下他,那時候都快七個月了。

就算是早産生下來也是能活的。

我又怎麽舍得?我想我們家有錢,總能很好的治好的。

我看他進急救室的時候,我看他木木的在琴室裏彈鋼琴的時候,我看他看書的時候,我總是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活的痛苦,我是不是錯了。”

怎麽能是你的錯呢?白父想卻只能抱着她安慰她,許多的難過和憋悶都藏在心裏,在看不見的地方獨自發散着心中的抑郁。

“什麽嘛,釉釉是我的兒子,我不做給他吃誰做啊?

還有,不知道是誰叫我多做一點哦。”白母嬌嗔地扯了一下白父的手。

白釉忍俊不禁,長大的過程是慢慢和父母和解的過程,他們其實很愛你,他們讓你做的事情,也只是想要你好,這或許你并不想要,但不該作出太過激烈的反抗徒惹他們傷心,他以前不懂,現在卻明白了:“回家吧,爸媽。”

“诶,好。”白母的眼眶有稍許的紅潤,推了推白父,轉身的時候似乎和白父耳語了一句。

白釉跟在後面走着,他沒聽清,但從唇形判斷,他母親說的似乎是:我兒子笑起來真帥。

而後父親似乎說了一句什麽,白釉聽不清也看不清,但從母親後面說的一句判斷出了父親說的是什麽,母親說:比你帥。

回到家的時候,一切都是熟悉的布局,恍如隔世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吃的喝的都被端到了白釉的面前,

白母推了推白父,兩個人使了個眼色,肯定是有事要問的,卻都帶着幾分拘謹,開不了口互相推脫着。

白釉幹脆先開口了:“我這次回來是檢查身體的。”

“檢查身體好啊,去打個電話聯系醫生約個時間。”白母肉眼可見地開心,推着白父讓他去打電話,生怕白釉反悔。

“不急,先聊聊天吧。”白釉拉住了欲要起身的父親,“不是有事情要問我嗎?”

“那個。”最後還是白母開了口,“你要是想進娛樂圈的話,你爸也給你買了個公司,雖然那個公司很垃圾,馬上就要倒閉了。”

白父略帶尴尬地咳了咳。

白母注意到了孩子他爸的神情而後又道:“但是沒關系,我們有錢,經營起來一個公司應該是很容易的。

你可以來自己的公司,違約金家裏有的是錢。”

白母咕哝了句:我都舍不得罵的孩子,怎麽能讓網民罵成這樣呢。

他們白家的孩子,還需要被人包養,還耍大牌?自家兒子就是大牌啊,真想拿錢砸死他們,換成一塊錢硬幣砸。

“沒有,我也不是很想進娛樂圈。”白釉解釋了一句,拿起一塊餅幹遞給白母,“您嘗嘗,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真的嗎?”白母笑的牙不見眼,拿了一塊餅幹遞給白父,“你也吃。”

家裏的關系,多久沒有這樣溫暖過了,一道暖流過了心,其實自己才是那個罪魁禍首,白釉如是想:“我去蘇城,是因為蘇城有我喜歡的人。”

白釉猶豫了一下又道:“是個男的。

爸媽你們不是一直都想再生一個嗎?我支持你們的。”

白母和孩子他爸對視了一眼,孩子是怎麽知道的,她一直害怕白釉發現,然後覺得是自己身體不好,他們才想着再生一個的,他們的舉動怕會讓孩子傷心。

可原來,他都知道。

不對,她兒子怎麽時候喜歡上男人了?

還是蘇城的?什麽時候認識的蘇城的狗男人?難不成是網戀?

那現在算是網戀奔現?他們上過床了嗎?白釉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再生什麽哦,醫生說很難再生了,而且年紀也大了。”白母試探性地問,“那你喜歡的男生,是什麽樣的?”

話是這樣說,可最後他們還是能再生一個的,這個只有白釉清楚,白釉偏頭看向他們:“總之,是一個值得的人。

爸媽還年輕,何況,我也想要個弟弟妹妹。”

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讓父母操心又流淚,但是白宙注定是會給家裏帶來歡聲笑語的那個。

什麽值得的人,她家白釉是最好的,她一定要去查一查那個狗男人是誰,但是查了又怎麽樣呢?

白釉難得在世上有了在意喜歡的存在,她難道要去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棒子嗎?白母和白父對視了一眼,暗下了個決定,如果那個狗男人敢欺負背叛白釉讓白釉傷心,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做資本家的醜惡嘴臉。

“我也不是要進娛樂圈。”白釉不知道怎麽跟他們解釋,最後說了句,“就是玩玩,網絡上的那些言論無關痛癢,你們也不用在意的。”

罵自己的孩子,怎麽可能不在意呢?白母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

其實背地裏恨不得把他們的地址都查出來。

“媽,我會保重好自己的。”白釉給了他們一個承諾,應該說這個承諾是給所有在意自己的人的。

他以前覺得是枷鎖,這層枷鎖束縛着他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可如果雙方學會适當地妥協的話,也或許就不是枷鎖了,他也願意放棄一些對他健康和身體狀況有害的所謂的“自由”。

白母強忍着淚意應了一聲最後撲進了白父的懷裏,白父帶着幾分無奈又寵溺地拍着她的背,目光看向白釉的時候帶着欣慰。

白釉自覺地起身把空間留給二位:“我先去休息一會,爸媽。”

“好,等吃飯了我們再喊你。”白父告訴他。

白釉識趣的上了樓,這樣的感覺真好,不只有顧星臨,還有父母親,以後還會有個弟弟,未來的人生還漫長着呢,誰又知道會遇見什麽值得珍惜的人呢?

房間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房間,裝修的确稍顯冷淡了,或許要改成暖色調的。

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躺在床上,整個人微微凹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裏,窗簾被拉開,明亮的光芒灑落進來。

他戴着一副耳機,耳機裏面傳來的是另一個青年的聲音,臉上帶着柔和的光暈阖着眼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也或許他此刻正做着一個美好的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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