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長命百歲

第四十一章,長命百歲

顧總覺得這兩天的白少爺不對勁,是非常的不對勁。

他會主動地在社交軟件上找自己聊天并且因為無話可說而尬場,

他會在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準時出現在你的辦公室門口接你下班,

他會給你送愛心午餐,雖然廚藝有限飯菜是樓下員工食堂打的,但至少盛進了保溫盒裏……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許多,顧星臨既覺得甜蜜又有些無所适從,白釉追他這件事是真的有認真在做,預料之外的行為既俗套又浪漫。

最終的最終,顧星臨還是制止了白釉的種種行為:“白釉,我想說其實你不用做這些事。

這些手段并不能使得你我更靠近彼此,而是一直以來,在我走向你的時候,你也同樣在走向我。”

顧星臨難得會叫白釉的全名,一段話說得溫柔缱绻,沒有了他的風流也少了那股子“自信”。

之所以相愛并且确認要過一生并不是因為這些追求人的方式,而是白釉這個人,白少爺不經意的溫柔和縱容,他的偏愛和護短,他的脆弱和堅強,他給自己的安全感……

很多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他愛他,也信任他,這樣的愛意是愈演愈烈,也是細水長流……

這樣的一個人為自己做了這樣多又這樣喜歡自己,他不可能視若無睹,能做的只有愛他一點,再愛他一點,站在白釉的身側,走到彼此的往後餘生裏去。

白釉沒有顧星臨的風流史,也學不會那樣多的浪漫手段,但偏偏這樣的一個人不經意的行為最能打動人心。

顧星臨否決了白釉想去游樂場的想法,他總覺得他家小東西并不是想追人,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出于對白釉的安全考慮,這一套約會流程是被否決了的。

“如果除夕夜你不知道做什麽,就讓我來安排吧。”人總有自己擅長的不擅長的領域,恰好顧星臨在這方面總有巧思。

“顧星臨。”白釉最近學會了盤腿窩在沙發上打游戲,坐姿不正經但還是那個白少爺,等着顧總帶飛他并且接受顧總的水果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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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釉的游戲水平可以算得上是一塌糊塗,是上輩子顧總硬要拉他玩的,從中得到了一些趣味,但也只願意跟顧星臨玩,俗稱又菜又愛玩。

“怎麽了?”顧星臨被生物鐘自律到可怕的白釉叫起來吃早餐運動打游戲,迷迷瞪瞪的總覺得還沒睡醒。

“今天年三十,你打算做什麽?”白釉的語調像是随意提了一嘴,停頓了幾秒過後又補充了一句,“明年要不要跟我回家過年?”

顧星臨打團的手一頓,猶豫了幾秒之後成功地送出去了自己的人頭,并且使得我方獲得了團滅的成就:“你說什麽?跟你回家過年?

你追到我了嗎?你跟家裏人出櫃了嗎?

我不會被打死吧?大過年的來都來了。

你跟你爸媽說過我嗎?你家裏幾口人,你爸媽喜歡什麽……”

白釉:……

白少爺覺得他回答不了顧總這麽多的問題,于是決定讓他回答最開始的那個問句:“你今天打算做什麽?”

“下午我們去逛個商場買新衣然後去菜市場買菜我們晚上做飯包餃子,晚上開車我們去東湖那邊放煙花鞭炮,城裏禁燃煙花爆竹,村裏還是有這樣的習俗的,我在那裏有棟老房子,今晚可以住在那。

不過那裏馬上也要開發樓盤了,以後可能要換個地方熱鬧了。”顧星臨暫定的行程是這樣的,雖然簡單卻也溫馨,即便是這樣平淡的一天,也會值得銘記一生。

光聽顧星臨這樣說,白釉就心動了,相比自己的計劃,顧星臨的的确更能勾人心弦。

現在的白釉算得上是一個公衆人物,拍的劇接的綜藝都不多,風評又差,粉絲基礎還不如一個網紅,當然也沒什麽戴口罩墨鏡的必要,戴口罩墨鏡更多的反而像是自欺欺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麽公衆人物。

白釉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棉服,拉鏈拉到胸口處露出裏面的白色線衫,下半身是工裝褲加上馬丁靴,本身就是二十出頭的青年人,這幅頗具少年感的裝扮更像是在校的學生。

冬日裏的陽光并不灼熱,曬在身上只覺得暖烘烘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眯眼睡個回籠覺。

今天的行程是顧總安排的,自然由顧總開車帶他進行這一天的事項。

白釉坐在副駕駛坐上拿出手機進入粉絲群回了幾條消息又發了一些紅包然後開始小憩。

下車的時候他主動牽上了顧星臨的手跟着他上了商場賣服飾的樓層,白釉的衣服品牌混亂,有家裏給他手工定制的,也有某些國際知名品牌,也有某購物平臺花上百塊錢買來的衣服。

白釉并不挑衣服,只是選購衣服的時候覺得麻煩,跟着顧星臨逛商場更是煩躁且又無可奈何。

白釉被逼着進了試衣間換了一套之後出來顧星臨眼睛亮亮的手上還拿着兩套衣服等着他繼續去換。

顧星臨給他挑衣服樂此不彼,不禁讓白釉想到了顧總電腦上的某個換裝小游戲,到最後實在是無可奈何幹脆反客為主給顧總挑起了衣服。

這樣做的結果是,顧總幾乎把這家店包圓了刷了卡之後讓經理把衣服給他們送過去。

之後他們去的是菜市場,

菜市場喧鬧說着本地的方言白釉聽不懂,大多是中年人群體臉上的笑意和熱情讓白釉心下微動。

只是這裏的味道并不好聞,熟食的香味交雜着魚腥味,各種各樣的味道交織在一起有幾分讓人覺得不适,水泥地面有幾分濕潤也并不幹淨,偶爾路過的行人走得急了濺起的泥點子弄在了皮靴上。

白釉忍不住蹙眉又靠近了顧星臨一點,顧星臨倒像是常客一般地拉着白釉去采買:“姐姐,這個香菇都不大新鮮了,都開傘了,便宜點咯。”

“大叔,我要半斤豬肉,麻煩給我打成沫。”

“這個包頭魚這麽大,老板我能只要個魚頭嗎?”

“大哥恭喜發財啊,你這個豆腐是鹵水的還是內脂的?”

……

顧總對這些事情顯得游刃有餘還不忘砍價,而白釉只跟在他的身邊安靜地當一個花瓶,或許是緣分使然,在菜市場裏遇見了一個小粉絲拍了個合影就離開了。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純粹又美好,一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你好似看着什麽珍寶似的,說:“哥哥和顧總一定要百年好合啊。”

“謝謝,會的。”這是白釉的回答。

上了車之後顧總一改在外人面前的姿态,又開始了自己的碎碎念:“釉釉是不是覺得很神奇,想不到吧?我不僅會做飯,買菜砍價也是一把好手。”

按理來說顧星臨是沒有這樣的技能的,也或許在他那未曾完全恢複的記憶裏潛藏了這一項,全憑本能而已。

顧總的眼裏寫着“快誇我”幾個字,白釉問:“為什麽要砍價?”

“省了幾毛錢不重要,有一種快樂的爽感。”顧星臨回答。

兩個人回了一趟別墅拿東西,顧星臨拿了瓶酒,而白釉帶了個背包,他們住的地方和東湖隔着大半個城區,等到了地方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

顧星臨指的住處是一棟兩層樓的老房子,粉牆黛瓦的江南民居,牆角長了點青翠的苔藓是冬日裏難得的綠意。

門上貼的對聯殘破褪了顏色,一看就許久未來了,推開原色的木門進入屋內,裏面也是木質結構,原木的柱子和房梁不知有多久的年歲。

正對着門的是天井,陽光灑落下來,整個屋子都亮堂得很。

白釉不自覺地走到天井下,站在凹陷的地面上仰頭往上看了看,四周的瓦片中間空出來了一片天,不得不感慨先人的智慧,白釉想,在這裏賞雪聽雨或是觀星都是一大美事。

天井下擺放着幾盆盆栽,四季常青的植物綠意盎然。

“怎麽樣?喜歡嗎?”顧星臨看着白釉的模樣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瓣,淺嘗辄止,浪漫技巧談不上,顧星臨自認為他是懂得生活和享受的,也想把這些帶給白釉,“只是這老房子漏風,大廳裏也裝不了空調,我去燒個火爐,你等等。”

白釉停止了打量跟着顧星臨去到了廚房,廚房是那種傳統的燒火的竈臺,在這樣的地方擺放着成堆的木柴和一箱木炭,那個冰箱和消毒碗櫃反而顯得不合時宜。

事實證明,顧星臨的生活技能也并沒有點滿,用打火機點燃木屑,升起的火焰将這個房間弄得煙霧缭繞,或許是竹炭有些受潮,弄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才算是弄好。

來之前有人打掃整理過這地方了,不然不會這樣幹淨整潔。

“等晚上睡前火爐炭快熄了可以埋兩個紅薯下去明兒當早餐,我們先做飯吧,吃完飯再包餃子,正好用來當夜宵。

小柚子幫我生個火呗。”顧星臨把帶來的菜理出來,邊幹活還時不時地補充上一句,“認識我,真的是你賺大發了。”

這樣的顧總有點像他自己說的人七受了,白釉沒有否認,他的确很賺,認識了顧星臨之後才知道人生有這樣多的過法。

等到包完餃子已經是九點鐘了,屋子裏燈火通明,顧星臨扛着火爐帶着白釉回到房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他的晚間活動。

這棟房子裝修過,像是浴室什麽的還是有的,顧總從兜裏掏出了他的作案工具之後,白釉直接拉開了他一路背過來的背包倒出了他的作案工具。

顧星臨的神色逐漸複雜,只聽白少爺說了句:“今晚讓你盡興。

你說過,要是我不行,借助道具也可以讓你□□。”

顧星臨試圖回憶了一下,下意識地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你還說,想做我的狗。”白釉說的是上輩子的事了,顧總獨領風騷,即便是臍橙也有各種各樣的情景代入和玩法,否則白少爺哪裏會這些。

顧星臨陷入沉思:

“沒怎麽啊,就是……好想做白少爺的狗啊~”

“白少爺以後不行呢,就拿小皮鞭抽人,拿小道具也能弄得人□□的。”

“以後我騎上來的時候,快了還是慢了你都可以用小皮鞭抽我,你越抽我越興奮。”

“汪汪汪~”

……

顧總兩眼一黑,後退了幾步搖頭否認,不不不,那個這麽燒的男人怎麽可能是我,一定是我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同胞兄弟。

只是白釉決定了的事,顧星臨總是拒絕不了的,說到底他還隐隐有幾分期待,于是乎顧總從浴室一路號到了卧室裏:

“不行,你絕對不能把這個東西放到我的身上來。”

“小東西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等着,我下次要炒死你。”

“你他媽想把這個往哪裏放?”

“啊啊啊啊,有種直接炒我,你是不是不行?”

“你等着,我要封殺你。”

“你這樣還想追到我,你在想屁吃。”

“平時裝作高冷禁欲,竟然有這種不為人知的愛好。”

……

顧總全程跳腳,直到正餐開始的那一瞬間才算是稍微安靜了一點,眼眶泛紅地指責白釉:“這麽大幹嘛,反正又不能決戰到天亮,滿足得了誰?”

顧星臨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一刻,他是滿足的,并沒有言語中那樣的抗拒。

無論是占有與被占有,只要是白釉,怎麽都好。

“顧總,老房子隔音不好。”白釉冷靜地回答,“而且我可以決戰到天亮,但是你舍得嗎?”

“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顧星臨咕哝了一句,要什麽臉啊。

這夜陳舊的木床吱嘎作響,白釉的确是做到了讓顧星臨盡興,斷斷續續的鞭炮和煙火的聲響傳入耳中,顧星臨忍着不适感急匆匆地拉着白釉去洗澡。

零點的鐘聲敲響,兩個人都收到了許多的祝福短信,不過此刻的他們都無暇去顧及。

顧星臨把鞭炮煙花往外搬着,東湖的村莊沒有城市的繁華虹霓,在這濃重的夜色之下,家家戶戶亮起的燈光像是點點星子,讓人覺得溫暖舒适。

六十四發的煙花發出聲響後升騰而起,在空中綻放散落,在這漆黑如墨的夜色裏轉瞬即逝。

或許是這裏足夠靜谧美好,相比過往看到過的所有的煙火表演,這一次最引人入勝。

跟随着煙火入空的聲響,依稀可聞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跳動着,白釉的餘光看向顧星臨,恰好聽見他說了一句:“店裏很多煙花都叫做金玉滿堂什麽的,但是這個叫做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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