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浪漫的顧總
第四十二章,是浪漫的顧總
江南的冬天是刺骨的濕冷,白釉在蘇城的一整個冬天裏連一片雪花都沒見過,年後卻下了一場深雪,整個世界籠罩進銀裝素裹的白。
蘇城人不常見這樣大的雪,顧星臨興奮了一整夜,還在院子裏堆了個雪人,昏黃的燈光交映其上,那樣冰冷的雪色也帶上了幾分溫度。
年後的第四天,白釉睡醒的時候顧星臨不在,身側的位置冰冷讓白釉有幾分愣神,說實話,非工作日顧星臨很少這樣早起,他到底是幾點起的?
白釉揉了揉眉心,莫名的有幾分不悅,但還是照例起床洗漱換了衣服,今天白釉穿的是一件正紅色的大衣,顧星臨的說辭,新春就應該紅紅火火。
從樓上下來,正對樓梯的牆面上貼着一張A4紙,上面用加粗的紅色馬克筆寫了幾個字:“廚房,保溫盒。”
白釉心下微動,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走進了廚房,一個藍色的保溫盒裏應該是什麽吃的,打開保溫盒後熱氣就冒了出來。
眼鏡沾了些霧氣,白釉幹脆摘了眼鏡,保溫盒裏是一份湯面,乳白色的高湯幾棵綠色的小青菜,面上卧了一顆糖沁蛋。
早餐嗎?剛做完不久?面竟然沒有坨,白釉将保溫盒拿到了餐桌上,從保溫盒裏冒出來的絲絲霧氣缭繞出來似乎鑽進了心裏,總覺得心口發燙。
顧星臨人呢?白釉忍不住打開手機,微信消息彈出來了許多,置頂的幾條是爸媽發來的生日快樂祝福和吉祥數字的紅包。
還有顧星臨的一句:釉釉生日快樂,我有事出門一趟,記得把面吃完。
這輩子過的太懶散,連日子都記不住了,大過年的有什麽事?
白釉不清楚顧星臨是什麽時候起來做這碗面的,味道清淡卻不乏鮮美,白釉連湯都喝完了坐在餐椅上緩神。
現在的他似乎并不怎麽适應清淨了,至少這樣的時候他希望顧星臨能夠在。
門鈴聲突兀地響起,摁門鈴的人似乎有幾分急躁,略帶急促的鈴聲一聲又一聲地響起,催促着白釉去開了門。
“白釉,跟我一起去流浪吧。”顧星臨穿着一身紅衣站在院門口,隔着門的輪廓明豔而又嚣張,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皮卡,貨箱裏擺放着的是數不清數量的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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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臨打開院門,一步一步地朝白釉走來:“我把整個蘇城的紅玫瑰都買來了。”
“傳說紅玫瑰是愛神阿芙羅狄蒂的鮮血澆灌而成,代表着最熱烈純粹的愛情。”顧星臨走到白釉的面前牽起了他的手吻了吻,而後擡頭直視着白釉的目光,“今天,我屬于你。”
白釉順手關了門任由顧星臨牽着他離家。
淺金色的陽光灑落其上,那滿車廂的玫瑰惹眼得要命,勾得白釉心跳得驟快,即便坐上了副駕駛座,駛向顧星臨要帶他流浪的遠方的時候還是無法平息。
白釉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顧星臨,總被他那副“自信”而又“霸道”的發言迷惑,但這樣的劇本其實已經很熟悉了,卻依舊會悸動。
顧星臨就像那一車玫瑰一樣,熱烈而讓人難以忽略。
他總是會有一些荒唐而又浪漫的想法,像此刻,也像曾經:
顧星臨穿着一身朋克機車風格的服飾來白氏公司的大樓下接白釉下班,那輛嚣張的火紅色機車就這樣停在了門口。
“白少爺,四點了,提前下班呗,我有預感,今天黃昏的落日一定很漂亮,我們去追逐落日吧?”顧星臨就這樣靠在機車旁,荒唐的行為和想法卻用那樣認真的語調說出。
白釉不免心動:“為什麽?”
“就當是救命之恩,陪我幾個小時不算過分吧?”顧星臨挾恩圖報,白釉也無可奈何,只有提前打卡下班。
顧星臨的眼底映着微光,邀請着白釉上他那輛機車。
“抱緊我了,白少爺。”顧星臨戴着紅色的頭盔吹了聲口哨,機車的轟鳴聲響起,引來了路過行人的目光。
白釉的手環抱着顧星臨的腰,隔着一層布料手掌可以感受到腹肌的觸感和溫度,莫名的想要多要一些什麽。
一路向西疾馳,逐漸遠離了林立的高樓。
或許顧星臨早就探過路,也或許是緣分,離開人煙之後是一望無垠的平原和平坦而又看不到盡頭的馬路。
并沒有城區熱鬧,只是偶有幾輛車從對面駛過。
顧星臨騎車的速度很快,在夏末的時候,風聲喧嚣竟然感覺到了幾絲涼意。
再快點,再快一點,白釉的心前所未有的放空,在那一個黃昏感受到了靈魂的自由。
金烏西沉,如顧星臨所料,今天的落日的确很漂亮,
淺金色的光芒逐漸加深灑落在彼此的身上,遙遠的地平線染上一層光暈,太陽變得可以直視,橙紅暈染開來,比什麽色彩鮮豔的油畫還要吸引人。
雲朵被染成了橙紅色,在不遠的天際層疊,是故事裏描寫的火燒雲。
白釉忘了那時候他們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只知道彼時的他們追逐着落日直至太陽完全沒了蹤影,他們追到了落日嗎?應該是追到了的。
白釉坐在皮卡車上,沒有問顧星臨今天的行程,他們載着滿車的玫瑰去流浪,第一站是離大學城較近的廣場。
顧星臨帶着笑意将車廂裏的玫瑰分給來往的行人:“玫瑰總會凋零,它存在的應該更有意義。”
“雖然玫瑰是二手的,但我還是想把玫瑰分給他人。”這樣一整車的玫瑰的确無處安放,顧星臨卻能想出最好的處理方法。
“我心裏的土地有限,只盛開一朵玫瑰。”顧星臨的言語直擊白釉的心底。
即便皮卡的車廂空了,那滿車的玫瑰還是盛開在白釉的心底。
最後顧星臨只留下了一支親吻過後遞給了白釉:“我的玫瑰,給你了。”
簡直是瘋了,白釉想,怪不得顧星臨的桃花這樣旺,即便他願意花三分心思去追求一個人也比書上描寫的那些貧瘠的手段要高明太多,至少自己很受用。
馥郁的花香萦繞在鼻腔,兩個人繼續他們的路程,顧星臨開着這輛并不算昂貴的皮卡一路上了高速駛出了蘇城等到了地方已經是下午,山路崎岖是只能通一輛車的單向車道,這條路并不安全,顧星臨的車速也放慢了下來。
等到了山頂才發現這是一片露營地,這裏的一切布置得妥當,并不像是生意不好的樣子,更像是顧星臨為了今日包了場。
這裏遠離城市喧嚣,俯瞰下去是低矮的丘陵和零星的村落,田地裏少了幾分綠意,這裏的一切,連帶着空氣也那樣的治愈。
帳篷和天幕已經搭好了,挂在周圍的星星燈串應該到了夜裏就會亮起,露營地旁邊有一棟兩層樓的矮房,是這個營地老板的咨詢收費處,更像是一棟小別墅,裏面的用具一應俱全。
顧星臨搬出了烤架和食材,燒了炭開始燒烤作為他們今天的晚餐,與此同時顧星臨像是變魔術似的變出了一杯全糖奶茶遞給白釉。
“是不是更愛我了?愛我愛的要死要活非我不可。”顧星臨自信的言語一出,又恢複了往常姿态。
白釉沒有否認,因為他的确非顧星臨不可。
飯後的星星燈串亮起,在漸暗的夜色裏閃爍,顧星臨準備了一個簡單的蛋糕,微弱的燭光搖晃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
顧星臨從房子裏将蛋糕端了出來,端到了白釉的面前。
蛋糕上寫了幾個字有些不堪入目:平安順遂。
“許個願吧,寶貝。”燭光映在顧星臨的臉上,在他的眼底搖曳着。
希望顧星臨得償所願,這就是白釉許下的願望,心中的火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看着顧星臨的臉龐他忽然很想做哎。
正月裏的夜晚還是很冷,兩個人選擇進了帳篷,白釉盤腿坐着一點一點地吃着蛋糕。
顧星臨抱了把吉他開始彈奏,唇瓣張合唱的是一首情歌:“夏天的風我永遠記得,清清楚楚地說你愛我,我看見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時候……”
顧星臨唱的溫柔而缱绻,像是少年人青澀而美好的初戀,年前的時候顧星臨答應過要唱情歌給白釉聽,今天是個很好的時候。
白釉很少表達自己的情緒和喜歡,此刻他卻想表達給顧星臨聽:“顧星臨,我非你不可。”
正經不過兩秒,顧星臨眼睛一亮,把吉他一扔直接撲倒了白釉:“接下來我們來做一點快樂的事吧?”
“一點?”白釉的一只手抵在顧星臨的胸口,顯然有些不信。
“很多點,我有一杆木倉想磨一磨。”顧星臨興奮的目光像是狗見到了肉骨頭。
“在帳篷裏搞很有感覺?”白釉發現帳篷的頂端還是透明的,如果天氣好的話躺在這裏仰望星空應該不錯。
“是和你搞很有感覺。”顧星臨解釋。
白釉有些無可奈何,似是嘆息的語調:“你這樣讓我怎麽追你?”
“你可以在床上追我,很好追的。”顧星臨的指節翻飛,幫白釉脫着衣服。
顧星臨微涼的指節觸碰上白釉的後頸,白釉的脖頸有一瞬間的不适感,仿佛被戴上了什麽東西,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說實話他并不習慣在身上戴飾品。
“生日禮物,一條紅色的choker,很襯你的膚色,很配我的釉釉。”顧星臨的眼底像是計謀得逞的狡黠,并不只是漂亮,還是他給白釉的标記。
帳篷裏彌漫着旖旎的氣息,兩個人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釉釉,你要不要學我嬌\\\喘?”
“……”
“寶貝,你的這裏好漂亮。”
“老婆,你要不要學我叫船?”
“小東西,你這裏好……”
“白少爺,你要不要坐上來……”
……
白釉被磋磨得無可奈何,在顧總的耳畔低語:“那你先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