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黏膩()
黏膩()
直到洗漱好後躺進被子裏, 琬宜還在想着這件事。
現在情況實在有些棘手, 進退兩難的處境。留在潤陽不安全, 繼續往西走就要經過齊連山, 也不安全。可是東邊最近小城離這裏也要兩三天路程, 倒退回去也不是辦法。
她肚子還難受, 睡也睡不着, 聽謝安在屏風後洗澡水聲,胡思『亂』想着這些不該她『操』心的事。
過一會,水聲漸停, 琬宜下意識擡頭看,正瞧見他大喇喇出來的身影。上身赤着,胸上滾滾水珠, 就在腰下随便系了件外套算作遮擋。
察覺她的視線, 謝安抹了把臉上水珠,側臉看她, 玩味地笑, “看什麽呢?”
琬宜被他取笑的臉紅, 剛才煩心事暫時忘記, 沒敢搭他話茬, 身子往下縮一縮, 埋進被子裏。
見她沒動靜,謝安背過身去桌邊給自己倒一杯茶,抿一口, 回頭又問, “滿意嗎?”
琬宜沒聽懂,“什麽?”
看着她『露』在外面的一雙水潤眼睛,黑漆漆的,『迷』茫樣子像只小鹿。謝安往後靠在桌邊,本來帶些沉重的心情舒緩許多,他揚一揚下巴,右手随意搭在髋骨上,故意逗她,“我呗。”
琬宜這次懂了。看着他不懷好意笑容,撇一下嘴,背身不理他。
謝安跟過去躺上床,隔着被子抱住她細腰,下巴拱一拱她後頸,“怎麽不說話了。”他頓一下,又補一句,“以前伺候的你不舒服?”
琬宜弓起背,往後踹他一腳,被輕巧捏住腳腕。身後傳來聲低笑,“慫樣吧你。”
琬宜掙紮一下,沒挪動,氣哼哼抱住枕頭。
不再和她鬧,謝安伸一只胳膊到她頸下,順勢把人摟進自己懷裏,另一只手『摸』上她小腹,輕輕『揉』一『揉』,“還疼不疼?”
琬宜被迫轉了個身,臉頰貼在他胸前。他用冷水洗的澡,沒擦幹淨,水珠點點,還帶着涼意,讓人打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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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反應,謝安往後退一點,扯掉腰上外衣在身上胡『亂』擦一擦,又扔在地上,鑽進被子裏抱住她。他現在寸縷不着,被子只在腋下,腿順其自然把她的夾在其間。
琬宜早習慣這樣姿勢,安靜貼在謝安肩旁,小小呼出一口氣。過一會,兩人身上都暖和起來,舒服許多,琬宜抓着他手放在自己小肚子上,謝安會意,緩慢輕『揉』。
他手掌幹燥溫暖,身上味道讓人安心。琬宜昏昏欲睡,都快要忘記之前惦念的事情,直到他伸了胳膊去熄燈,才又驚醒,下意識抱住他腰。
謝安撫慰地拍拍她背,再親一親她鼻尖,溫聲哄一句,“睡吧。”
琬宜脊背放松些許,後腦枕在他臂上,合眼想再入睡,可努力許久,反倒沒了困意。
她小幅度動作一下,但沒逃開謝安禁锢,他以為她還難受,『迷』糊着把人往身側摟一摟,手從衣擺下方伸進去,又覆到她小腹。
屋裏昏暗無光,安靜的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琬宜怕他這樣姿勢不舒服,想往旁邊挪挪,可剛動一下就被攥住手腕,謝安轉醒,閉着眼睛不耐訓她,“大半夜幹什麽呢,老實點。”
琬宜“唔”一聲,不敢再『亂』動惹他不高興,挺直身子看着棚頂。過一會,實在忍不住,小聲喊他名字,“謝安?”
那邊沒回應,她咬緊下唇,又喊一句,“謝安?”頓一下,琬宜更小聲,“夫君?”
謝安鼻裏哼一聲,沒憋住笑出聲。他撐着肘彎坐起身,撥撥她臉頰碎發,帶些無奈,“幹什麽啊你。”
琬宜蹭過去,仰臉看他,“我就是有點擔心……咱們明天還走嗎?”
謝安意味深長看她,“你翻來覆去的,就想這個?”
琬宜抿唇,縮一下脖子,嘟囔,“我總感覺,會出事。”
“我說,你這腦子裏,一天到晚裝的都是些什麽啊。”謝安『揉』一『揉』額角,又俯身湊近她一點,“能不能想點正經事?”
琬宜推開他臉,眼皮低垂,睫『毛』顫顫的,“想什麽。”
“你要是感覺那麽準,那就趕緊算算命,看看咱什麽時候能生兒子。”謝安咬一下她下唇,又躺下,把她抱起來整個放在自己身上,交疊躺着,鐵臂緊緊锢住她後腰,“閨女也成。”
琬宜提不起勁來,越來越覺得心裏空『蕩』『蕩』的,虛的發慌。她哼一聲,手臂伸到他脖頸下方環住,臉頰貼在他胸前,親密無間的姿勢,能清楚聽見他心跳聲。
琬宜雜七雜八想着事,并沒注意到自己胸前綿軟與謝安緊密貼合。到底食肉之人,謝安原本還想着快點哄她睡覺,但被她磨蹭幾下就覺得心猿意馬,忍不住到她『臀』後狠狠捏一把。
琬宜驚呼一聲,“你幹什麽啊。”
“本來沒什麽想法。”謝安手不移開,再『揉』捏幾下,低聲威脅,“但你要是再給老子折騰,待會就幹你。”
“……”琬宜敢怒不敢言,不過到底沒再有膽子造次。又睜眼睛待了一會,總算被他身上熱氣熏出幾分睡意,朦朦胧胧合上眼。
半夢半醒間,聽謝安在耳邊說,“明天再待一天瞧瞧,後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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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陽被土匪吓的狠了,就算大白日,街上也蕭條的沒幾個人影。琬宜和楊氏就在樓上待着,謝安到外面去轉,留了謝暨守着她們。
不過還好,平安無事。
下午的時候,謝安問了小二鐵器店在哪裏,去買了一張弓。沒什麽漂亮花紋,簡單古樸的黑木,很大,豎起來到琬宜腰間。她覺着新奇,跑過去『摸』,被拍着手背打下去。
謝安翹腿坐在凳子上,拿了幹布擦箭頭,睨她一眼,“什麽都敢碰?”
琬宜委屈坐旁邊凳子上,『揉』着手腕,“不是有劍,你買這個幹什麽?”
謝安抖一抖抹布,“說你笨,你還不聽。弓箭能遠攻,劍能嗎?”他把東西都放一邊去,攬過她肩膀,笑着逗她,“萬一有人駕着馬把你給搶走了,我也總得有個法子不是。”
琬宜搡他肩膀一下,又問,“都沒見你練過這個,真會?”
謝安掐她腰,唇湊到她耳邊吹一口氣,“碰見你之前,也沒見過別的女人。”他似笑非笑,“爺們兒就是有這本事,服氣不服氣?”
琬宜受不了他這時不時的污言穢語,蹭的站起來,瞪他一眼,轉身小跑着去找楊氏。
謝安看她背影,小聲嘀咕一句,“德行。”他換了只腳翹在腿上,又伸手拿了弓去擦,“自己也不數數,多少天沒正經睡過了,還賴老子?”
謝安不擦了,仰着脖子靠後面桌上,越想越不得勁,抹布往桌上一摔,出去喊她,“琬琬?”
……過一會,門開合,傳來輕輕推搡聲音。
“我來月信,你能不能消停點。再鬧我不理你了。”
“……『摸』『摸』,就『摸』『摸』總成了?”
窸窸窣窣細碎聲響,然後是被褥被掀開到一邊的動靜。
“……謝安你能不能別總碰我那裏。光天白日,知不知道羞?”
“羞個屁。明媒正娶回來的媳『婦』,親都不給了?”
琬宜臉頰緋紅,萬分後悔應允了他,翻了身子就想要跑。
謝安按着她肩膀到床上,眯眼問,“想上哪兒去?”嘴上說着,手卻不停,又『揉』搓幾下,唇貼她頸上,吸吮着往上移動,直至攥住紅唇。
琬宜動彈不得,沒過一會,就被他欺負的眼中霧蒙蒙一片。
……雖然只解了饞,但謝安心情還是好了不少,只琬宜因為覺得太過出格,悶悶的半天沒理人。
第二天一早出發,馬車穩穩行在山間小路上。陽光透過稀疏葉子灑下來,添幾分暖意。
偶爾有只兔子從旁邊竄過,留一道白影。一切看起來都和諧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