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爆豪勝己和波爾茨約了早上十點。
爆豪光己見爆豪勝己打扮了一下還特意問了一句, 被爆豪勝己不耐煩地搪塞了回去, 背着包就出去了。
波爾茨在商業街等着爆豪勝己，穿着和這個季節不符合的清涼, 黑色的雪紡襯衫和高腰的黑色超短褲, 上面裝飾着金色的小扣子, 脖子上戴了一條鑲嵌着透明寶石的領繩, 看起來就價值不菲。頭發依舊是披散的狀态，明明沒有化妝, 站在那裏就能夠讓所有人把視線留在他身上。
爆豪提前了二十分鐘到, 誰知道波爾茨已經到了，波爾茨看到爆豪來了之後，這才說道：“走吧。”
昨晚黑霧幫他想了一下, 所以今天大概有了想法。
“我還沒怎麽來過這裏。賣領巾和領繩的地方在哪裏？”波爾茨走在爆豪勝己身邊，為了配合爆豪勝己的步伐，步子邁小了一點。
爆豪是這裏的土著，問他也沒有什麽問題。
商業街除了普通收入的人的店鋪之外，也有賣奢侈品的店鋪。
爆豪勝己帶着波爾茨從電梯上了最上面一層, 比起下面的喧鬧，這一層人就少的多, 裝修的也更加精致奢華。
當然, 裏面賣的東西的價格也十分可觀。
波爾茨随便進了右手邊的一家店，外面擺着的模特穿着衣服都是今年的新款, 波爾茨看都不看, 進去就找配飾的櫃臺。
店員見進來兩個小孩, 趕緊迎過來。
女生穿的都是比較昂貴的大牌，反倒是男生穿的就是普通的衣服，那個女孩子一進來就詢問道：“請問有賣領巾領繩的嗎？”
這種衣服常用的配件，他們家是有的，店員帶着明顯為首的女生去了擺放了飾品的櫃臺，爆豪勝己也過去看了一下。
這些店裏面賣的配飾的确是好看，價格也相當不錯。
波爾茨一眼掃過去，卻沒有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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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配飾的領繩上的裝飾，相當多的一部分都是他的同伴們。
各種各樣的寶石。
甚至還在裏面看到了鑽石的一部分。
賣得還挺貴。
不只是這家，還有另外的店鋪，波爾茨視線轉了轉，停留在了前面那家店外面的櫃臺上。
“等一下。”波爾茨拉了一下爆豪的胳膊。
爆豪今天穿了黑色的外套，波爾茨這一拽，在爆豪勝己的衣袖上留下了一片白色的粉底印，手心的粉底掉了一部分。
波爾茨看着弄在爆豪勝己胳膊上的印記，難得不太好意思：“抱歉，我再幫你買一身。”
爆豪搖頭啧了一聲，拿了濕巾擦了擦衣袖，誰知道粉底液沒有卸妝水在，只是讓那片象牙白色的痕跡變得更大，更加狼狽不堪。
波爾茨見狀，直接跑到最近的那間男裝店，直接在貨架上選了件和爆豪勝己身上那件風格差不多的外套買下來付錢，遞給了爆豪勝己，整套流程下來不過兩分鐘，爆豪勝己還在苦惱怎麽把自己袖子上面的粉底印清理掉，波爾茨就買了新的外套給他。
“我不要。”爆豪勝己皺起眉：“只是粉底印而已，回去洗洗就好。“
波爾茨對此的反應是，直接把爆豪勝己現在穿的外套扒下來，然後把新買的遞給他，什麽話都沒說，意思不言而喻。
爆豪勝己咬牙切齒，本想對波爾茨發脾氣的，奈何現在還在外面，這一層靜悄悄的，他要是聲音大一點都覺得會吵到別人。
“把衣服給我。”爆豪勝己對波爾茨伸手。
波爾茨把衣服往後藏了一下。
“衣服裏面還有我東西呢！快點給我！”波爾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衣服遞回去了，爆豪把自己的手機和鑰匙錢包掏出來，把舊衣服丢進了垃圾桶裏面。
“走吧！”把衣服丢進垃圾桶裏面之後，爆豪勝己惡聲惡氣的繼續說：“不是還要繼續買嗎？”
看爆豪的确是沒有介意的意思，波爾茨這才帶着爆豪勝己去那家自己剛才注意到，去拉爆豪勝己的時候還不小心弄髒了他的衣服的店
他看中的是一條嵌着歐珀寶石的項圈和有着細碎鑽石的手環，一開始是想給芥川買領巾的，畢竟芥川還有點潔癖。
一個給中原中也，手環給芥川。
波爾茨連猶豫都沒有就決定要這兩個，找店員包了起來。
這兩樣加起來花了将近五十萬日元，波爾茨刷卡時候的氣勢簡直就像要打架一樣。
波爾茨刷的是自己的工資卡，基本上沒怎麽用過，刷完這兩樣東西還剩下不少。他本來還想去化妝品櫃臺再買些粉底屯着，家裏的存貨不多，該補充新的了。
這個時候，爆豪勝己才說：“為什麽不用顏料？”
波爾茨哦了一聲：“什麽顏料？”
“丙烯之類的，不會像化妝品一樣掉色。”爆豪解釋，雖然波爾茨并不差錢，但是每天掉粉補起來還是有點麻煩。
到處亂蹭顏色。
尤其是衣服上面。
波爾茨的校服袖口和裙擺還有領口，經常會蹭上粉底
看起來也讓人肉疼。
那麽小一瓶就要将近一萬日元，按照一天一瓶來算，波爾茨的消耗也十分驚人。
好在商業街什麽都有賣，爆豪勝己只是找了找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店鋪。
波爾茨在後面拎着一個手提袋慢悠悠的跟着，眼神捕捉到了什麽，拐到另外一個店鋪買了個東西，又趕緊跟了上去。他的動作很快，爆豪還沒發現波爾茨掉隊波爾茨就趕回去繼續跟在他身後。
這間畫材店藏得很偏僻，爆豪勝己費了點勁才找到。
他的目标是丙烯顏料，不僅放水還不會像粉底一樣掉色。
除了大罐的顏料之外，爆豪勝己還有先見之明的買了小水桶和一套刷具和定畫液，零零散散下來也不少錢，爆豪勝己零花錢還不算少，只不過比起波爾茨來說就少的有點可憐了。
波爾茨本來是想把錢給爆豪勝己的，只是爆豪勝己死活不要。
波爾茨賠給他的這個衣服可不是這麽點顏料和工具可以抵消的，上面的價格牌子都沒摘掉，爆豪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大概要還很久。
他拎着東西，又跟着波爾茨去了賣特産的商店，買了整整兩大包吃的，還有一些女孩子應該喜歡的東西。
波爾茨逛街的速度很快，基本看上什麽就買了，也不讨價還價，中午就把所有的東西全部買完，并且打包寄了出去，只留下裝着項圈的小盒子。
“要吃飯嗎？”波爾茨看了看天色，這個時候應該是這些遠古生物應該補充食物的時候，爆豪勝己陪着他轉了半天，請他吃個飯也是理所當然的。
爆豪勝己哼了一聲，把手裏拎着的顏料塞給了波爾茨：“不用了，自己留着吧！”
還以為波爾茨晚上才會回來的死柄木弔擡起眼睛看酒吧門口，酒吧裏面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別的人在。
波爾茨站在門口沒說話。
那個站在吧臺前面正慷慨激昂的說着什麽的男人還穿着藍白條的病號服，穿着醫院裏面的拖鞋。哪怕酒吧裏面的光線昏暗，從波爾茨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臉，可波爾茨還是能認出來這個人就是自己昨天送進醫院的那個叫脅田的家夥。
這家夥來這這裏做什麽。
看到波爾茨回來的死柄木弔本來欲起身和波爾茨說話，誰知道波爾茨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放輕腳步悄悄的走到那人的身後。
波爾茨也聽到了脅田在說什麽。
“啊，那個死女人，竟然說自己不是人，還侮辱我對她的心意，說我連摸她的頭發都摸不到！我可是男人啊！她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脅田陰狠的說着：“我一定要讓她看到我是個多麽厲害的男人，讓她屈服在我的腳下！到那個時候，她求我我都不會理她的！我一定要讓她舔我的腳！哈哈哈哈哈哈！！”
波爾茨：“…………”
看波爾茨的表情愈發的兇惡，黑霧有了個不太妙的想法。
“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黑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這樣的人……”剩下的話被波爾茨剩下的眼神吓回去了。
“那個女人啊啊！那個女人叫做中原波爾啊啊啊啊啊！！！！”脅田還沒說完，就被腰後的一股熟悉的力道踹了出去，腹部和胸膛砰的一聲撞在了大理石吧臺上面，把堅硬的大理石吧臺撞出了一個坑。
“波爾茨桑！吧臺又壞了！”黑霧心疼的摸着吧臺：“這是才換不久的。”
“組裏的錢不是很多嗎？買十個放在酒吧裏面都行。”波爾茨腳踩在脅田的腰上。脅田的脊椎骨發出了脆弱的呻|吟聲，嘎吱嘎吱的響着，他聽到從黑霧嘴裏喊出來的那句波爾茨桑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
他戰戰兢兢地回頭，哪怕腰痛到恨不得死掉，也執着的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波爾茨用那雙黑沉黑沉的眼睛注視着他。
“你是想幹什麽？”波爾茨在他的腰上碾了碾，往前探出身子，湊近脅田：“想加入敵聯盟？你這種廢物加入敵聯盟也是當炮灰的命，還想讓他們幫你嗎？”
死柄木弔藏在青白手掌後面的臉上有些難以控制的煩躁。他伸手撓着脖子，直把脖子都挖出了道道血絲才停了手：“原來是波爾茨啊……”
他竟然聽這個廢物說了這麽長時間的關于波爾茨的壞話。
脅田這個時候總該知道自己現在大概在劫難逃了。
波爾茨和敵聯盟的首領明顯是認識的，而且左右手黑霧能夠和波爾茨談笑風生……
自己正好撞到他槍口上了。
脅田滲出冷汗，後背上的布料都被冷汗浸濕。
“沒……沒什麽……”脅田若若的辯解道。
“沒什麽？讓我屈服于你，給你□□？我可是全都聽清楚了。”波爾茨舉起手，本來想直接給脅田一個痛快的，卻被死柄木弔一把抓住了手腕。
“先等一下。”死柄木弔攔住了波爾茨：“這麽簡單就讓他死了嗎？”
波爾茨收回腳，失去了支撐的脅田頓時軟倒在地，跪趴在吧臺邊，發着抖不敢直身。
他為什麽偏偏要來敵聯盟……
一直在角落裝不存在的新田義史默默的抱緊了在一邊事不關己喝果汁的新田雛。
他就從一開始不該來黑霧酒吧，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成為黑幫，更不應該在街頭搭讪波爾茨，也不應該帶他來黑霧酒吧喝酒。
新田雛拍了拍新田義史的後背：“要全部解決掉嗎？”
新田義史趕緊捂住了新田雛的嘴：“那可是敵聯盟的惡犬啊！”
“惡犬？”聽到這個名字，波爾茨看向被他忽視了很久的新田義史和那個小姑娘：“這個名字也太難聽了。”
他對在地上裝死的脅田又踹了一腳，直把他踢出去好幾米遠，撞翻了不少桌椅才停下來。
黑霧在一邊心痛的捂住胸口：“又是一筆支出……”
“敵聯盟現在又不是沒有錢。”死柄木弔在一邊等波爾茨發洩完，這才讓黑霧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脅田傳送到那個工廠。
那裏是就連黑霧都不願意去的地方，是現在連黑幫都極為排斥的人體試驗的地點。
死柄木弔讓他把這個人傳送到那個工廠，意思不言而喻。
他要讓這個脅田悟成為腦無的實驗體之一。
哪怕是黑霧都不得不對脅田升起了一絲憐憫，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被一個男人說要讓他□□……那他估計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新田桑，今天的事情你什麽都沒看到對嗎？”在把脅田傳送走之後，黑霧還不忘敲打一下在一邊目睹了一切的新田義史。
新田義史捂着新田雛的嘴苦笑着點頭。
他以後再來敵聯盟他就是狗！
他是不知道黑霧把這個人傳送到哪裏去了，可比被揍了個半死的還要慘的地方，那可是相當多啊……
希望他們不要殺人滅口。
至少雛還算是能打……
蘆川組現在好歹是和敵聯盟是合作關系，死柄木弔再怎麽任性也不能把新田義史怎麽樣，在看到新田義史非常上道的保證絕對會保守秘密之後就放人走了。
新田義史趕緊夾着新田雛離開了黑霧酒吧。
波爾茨現在已經在黑暗世界出了名，若不是因為地下世界和外界有密而不分的關系，以波爾茨毫不掩飾的态度，早就已經在英雄那邊刷上臉了。
主要還是因為波爾茨主要活動時間在晚上，而黑幫的活動時間和白天英雄的活動時間是完全錯開的。
黑幫在日本是合法的，某些情況下，黑幫甚至比警察還要充滿威懾力。
英雄也對黑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灰色地帶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取締。
在不打擾白天社會秩序的情況下，黑幫把他們的世界壓縮在夜晚，和白天互不相幹，波爾茨能夠自由自在的使用兩個身份也是因為這份默契。
可只要波爾茨在白天做事引起那些英雄的關注，那波爾茨肯定會被盯上。
他這段時間做的事已經相當驚世駭俗。
不夠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靜岡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地下世界被波爾茨掃蕩過，除了一些比較硬不肯低頭的被波爾茨直接殺掉之外，其他的都歸順在了敵聯盟之下。
波爾茨對此樂見其成。
森鷗外也是知道的，甚至興奮于這樣的發展。
照這個勢頭下去，等波爾茨回港口黑手黨的時候，靜岡就已經是港口黑手黨的囊中之物。靜岡的重要性不必說，能夠悄無聲息的得到靜岡的地下世界本身就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
他對波爾茨很滿意，哪怕有的時候不夠謹慎留下了把柄，他留在靜岡的線人也幫他清理幹淨。
靜岡到橫濱的快遞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到了芥川的手裏。
因為不知道芥川新的住處在那裏，就直接寄到了港口黑手黨的總部，一個大箱子裏面，屬于芥川龍之介的只有孤零零塞在角落裏的一個绀色的小盒子，剩下的全部都是屬于銀的。
裏面除了吃的東西和穿的衣服，還有小姑娘喜歡的小玩意兒。
波爾茨不是很懂這些，店員推薦什麽就買了什麽，一股腦的全塞進來，一個大箱子裏面裝的東西也鼓鼓囊囊，打開的時候幾乎全都溢了出來。
收件人填的是芥川銀，結果只有那個绀色的小盒子上面貼了一張小紙條【：to芥川龍之介】
銀抱着自己的東西小心翼翼的看着芥川龍之介的臉色。
沒想到波爾茨姐竟然還買了東西寄回來，自己的東西這麽多，給哥哥的禮物這麽少，哥哥估計要不高興了。
芥川的确有點不太平衡。
為什麽給銀的東西那麽多……
芥川揣着那個小盒子回到了辦公室，趁辦公室裏面沒有人，把盒子打開。
在盒子的黑色絨布上面，靜靜的躺着一只銀色的嵌着碎鑽的男式手環。
芥川龍之介的忐忑，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