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狠狠的親了
第71章 狠狠的親了
車鎖滴了兩聲,車門被彈開一個縫,周爾勾腳,以一個高難度的動作把車門打開。
秦漪:“……放我下來吧。”
這個姿勢實在大傻逼了,秦漪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欣賞、豔羨、嫉妒還有仰慕以外的目光審視。
路人怪異的看着周爾和秦漪,內心的os大得秦漪頭都不用擡都聽到了。
——驚訝的:奧喲,同性戀……
——無語的:什麽傻逼?當街秀恩愛?
——憐憫的:是不是受傷了啊?腳不好?
路人視線如芒在背,秦漪額頭泌了一層汗,恨不得立刻掙脫周爾,可被安放到駕駛座時,她又像是脫離了冬天溫暖巢穴的雛鳥,驀然将周爾的衣領揪得更緊了。
周爾:“……”
周爾被秦漪一拽,身體搖晃不穩,朝前一傾,鼻尖擦過了秦漪的鼻尖。
兩個人的呼吸都一頓。
周爾還環着秦漪膝窩的手被結實的壓在柔軟的腿肉下,掌背貼着車椅坐墊,另一只手從攬着秦漪的腰背改成了撐着車門。
兩人僵硬片刻。
秦漪松開周爾,虛虛将她推離半寸的距離,睫毛半垂着,把周爾身上,被自己捉皺的衣領一一捋平。
周爾保持着這個姿勢,有點不舒服,卻愣愣的欠虐似的沒有動,她不知道在想什麽,想明白之後,表情樂樂的,看到秦漪擡頭看自己,頓時心花怒放,問:“怎麽啦?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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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漪忍不住跟着笑:“樂什麽?”
周爾:“因為我剛才說你吃醋了,你沒有反駁,你默認了。”
“……”
秦漪正提臀,要将壓在自己腿下的一只手放出去,可一聽這話,剛剛撐起的半身又重重坐了回去。
周爾剛剛抽到一半的手被壓回去了,掌心緊貼着一條大腿,指縫嵌進了腿縫,隔着褲子的布料,她可以感受到透過布料,柔軟的肌膚的溫度。
“……”
秦漪笑着說:“抱歉。”然後抻長身體,伸了個懶腰,眼神輕飄飄的,又仿佛帶着實質感,在不明不暗的車燈裏落在周爾的表情上。
周爾感覺到壓在掌上的腿在發力。秦漪抻長左腿,下壓用力,座椅墊子朝下陷得深了些,周爾的掌心也被迫貼着腿蹍動。
靠。
周爾微微的屏息。
周爾耳尖漫出紅暈,低聲問:“你……”
“沒什麽。”秦漪語氣帶笑,初時以為周爾突如其來動作帶來的無措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種熟悉的,松馳的掌控感。
秦漪抻完懶腰,渾身松懈下來,她踮起腳,繃緊雙腿繼而微微上提。
座墊回彈,周爾抽出手終于站直了,兩手朝後腰一支,清了清嗓子,說:“那你回去吧,拜拜。”
秦漪微微一笑,說:“拜拜。”
……
周爾回到片場,換下衣服後只要沒事做,就會盯着自己的左手發呆,回憶剛才的觸感。
編劇走過來,幫周爾拿了盒飯,周爾用右手接過,和編劇合用一張支架桌子,坐在小椅子上面的吃飯。
周爾吃飯前必須洗手,不洗手就跟有心裏障礙一樣的不舒服,但今天她只洗了右手,然後用濕紙巾擦了擦左手。
周爾右手吃飯,吃了兩口飯,她覺得口渴,放下筷子,用右手擰開水瓶喝水,喝好再用右手擰上蓋子,放到一邊,右手拿起筷子夾菜。
編劇:“……你手不舒服?”
周爾:“沒有啊。”
編劇一指周爾擱在膝蓋上的左手,說:“那你怎麽不用左手喝水?”
周爾:“……”
“就這樣,”編劇像是教小孩一樣,左手拿水瓶,右手拿筷子,左右開弓示範吃飯和喝水怎麽樣在左右手的幫助下無縫銜接,“懂了嗎?”
周爾:“……”
周爾擡起左手,去拿水瓶,手指戳上去軟趴趴的,虛虛的曲着。
編劇唏噓:“……去骨科挂號吧,身體重要。”
“我沒事,”周爾扶額,還是用的右手扶的,支着額頭,翻來覆去看自己的左手,自言自語道,“麻勁還沒有過。”
編劇:“麻的?!那可不是小事啊,周爾,有病就去看,不要拖延成大病了。”
“……”
周爾不再搭理編劇,敷衍的扒飯吃。事實上,她也不是使不上一點力,就是忍不住去想,一想起秦漪半抻懶腰,腰腹下沉,大腿蹍過自己的掌心,那種飽滿柔軟的彈性手感。
那種感覺仿佛已經刻進裏骨子裏,只要一回想,一股勁就會帶着電流從腦子裏蹿出來,反應在她的指尖掌心,繼而電麻整只手。
“呼……”周爾呼氣,扔了盒飯盒子,站在垃圾簍邊甩了甩左手。
“咱們來讨論劇情吧。”編劇坐在小凳子上,将就小餐桌當辦公桌,“我發現我們的看法很一致。”
周爾在滑手機,幾秒前,秦漪跟她說處理完事情到家了。
寶寶:冰箱裏有吃的,我上午做的炖菜,送餐不好吃,你就熱那個吃。
秦漪回複了一張在廚房熱湯的照片。
周爾一笑,又聊了幾句,關上手機,準備開始畫圖。
編劇還在海侃,周爾專心畫着畫。
晚飯前劇組就從寫字樓撤了,所有人收拾東西,一小時內趕到了一家還沒開始出售的樓盤,租了一個清水房了重新搭景拍室內的戲。
現在晚上十點,全組還在趕拍攝進度。這戲必須一月底之前拍完,粗粗一算也就半個月的時間,劇本還有一半沒有拍,男二要加戲還帶了一個編劇進組。
編劇打了個哈欠,說:“你畫的什麽?”
周爾翻轉速寫本,上面是一個挽着長發,兩手交疊,拎着小包,一身深藍旗袍的年輕女人。
編劇:“哦,是她啊,就是傍晚來找你的那個吧,你女朋友?哎嘿嘿,你們顏值還挺搭的。”
周爾:“……”
“不了。”周爾摸了摸鼻子,“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編劇:“我猜也是,你們氣場暧昧不清的,但感覺還差了點什麽。”
周爾:“唔。”
編劇問:“你告白了嗎?喜歡就快點告白啊!”
周爾:“……等一個機會吧,我想正式一點,而且,感情又不光是暧昧就行了,萬一沒到可以告白的程度,一戳破,就什麽都沒了,還不如保持現在的樣子呢。”
編劇朝椅子背上一靠,看着周爾說:“哎,我認識兩個朋友就是戀愛分手了,不過現在還是會上床,就是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就有矛盾。”
周爾問:“什麽矛盾?”
“心理問題吧。”編劇說,“有些人只保持單純的肉體關系反而更輕松,可以沒有負擔的交往。”
周爾心想這不就朱竹琴和蘇恣悅嗎?
自從朱竹琴坦白和蘇恣悅的關系後,就越來越沒羞沒躁了,天天在群裏罵蘇恣悅,說喜歡不是,說不喜歡也不是。
罵蘇恣悅的內容主要是罵對方不做1只做0 ,一個形象十分姐T的女人,天天白嫖她的手指,簡直要被氣死了。
結果罵完了,每周又還是要抽空出去見面吃飯,還說蘇恣悅有病,她一提要做0 ,蘇恣悅就露出心有餘悸的後怕感。
也不知道怕什麽,難道怕自己的爸媽找上門把她打一頓嗎?
每當這個時候,周爾就一副高人模樣不說話,畢竟做好事不留名,她得低調一點。
編劇敲着電腦鍵盤:“這就是愛對方的身體,不愛對方人格的下場,接受不了,又放不下。”
周爾笑了笑,笑得一張臉燦若繁星,她感覺左手又要麻了,說:“我家那個,人格身體我都喜歡。”
編劇問:“你們也睡了?”
周爾臉一紅,說:“什麽睡不睡的,你閉嘴,少打聽我的隐私啊!”
片場爆發出放松的吆喝聲。
今天的戲拍完了,周爾收拾東西起身,把不用的衣服搬回工作室,簡單熨燙挂起來,等明天交接的人來上班,就會送去消毒。
周爾将一個手表鎖進保險櫃裏,抻了抻脖子,同事将周爾送回家,兩人告別同事一臉疲憊,周爾卻一臉興奮,在夜風裏跑回家。
秦漪已經睡着了,客廳留着燈,周爾抖掉肩膀上的雪,去洗澡換衣服,收拾妥當淩晨一點,帶着剛剛出浴水氣鑽進秦漪那邊的被窩。
秦漪睡覺輕,周爾剛鑽進來她就醒了,啞聲問:”幾點了?“
“一點了,快睡吧。”周爾說,拍掉床頭燈。
秦漪輕輕的嗯了聲,她睡得暖和又舒服,周爾剛剛躺下來,身上也帶着股熱水的暖意,兩個挨在一起,呼吸相聞時,都覺出一點惬意。
周爾又舍不得睡了,說:“咱們最近老是碰不到面,就睡覺的時候才能說上兩句話。”
秦漪沒睜眼,說:“今天下午不是還說了?”
“就呆了半個小時,”周爾說,“半個小時就是一餐盒飯的時間,我和劇組送盒飯的師父都快處出感情了。”
“不稀奇,你和吃飯坐的小凳子都能處出感情,更何況送盒飯的師父,那麽大個活人。”秦漪臊白她,因為前兩天周爾回家吐槽自己的凳子沒用的時候被別人借走了,借走了就沒還,她在那凳子上留了自己的墨寶,很舍不得。
”當然了,“周爾先澄清,後解釋,“還是我們的感情最深,你不要吃醋哦。”
秦漪睜開眼,面門有點燙,又是沉默着沒否認。
周爾心裏又爽了,明知故問:“你怎麽不說話?”
秦漪學舌某個人,說:“因為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真是蒼了個天了。
周爾憋着呼吸,感覺自己和秦漪之間的那層紙薄成了一層紗,随時都有被戳破的危險。
秦漪挽唇,她清晰的察覺到,周爾最近的話變多了,仿佛總是說不夠似的,不僅話多,思維也跳脫,帶着話題也經常天馬星空的變動。
這種變化仿佛标志着兩個人逐漸無話不談的變化,秦漪當然喜歡這種變化,只是每次一聊天,特別是晚上,很容易聊着聊着就忽略了時間,她不想打斷周爾,周爾自然也不會停下。
久而久之,夜聊耽誤休息,便導致兩個人第二天起床,都魂不守舍到要靠咖啡續命。
周爾:“今天拍了二十多場戲,男主角的臺詞有口音,好出戲,不過編劇老師說會請配音演員,反正大家随便拍,拍了之後找人配音……配音……配音……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配音。”秦漪曲起腳,膝蓋抵到周爾的,一下打斷了周爾的思緒。
周爾腦子一岔,接不上剛才的話了,只能轉移話題:“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嗯?”秦漪帶着鼻音的聲音低低回應周爾。
周爾:“……”
周爾腦子裏都是秦漪大腿的觸感,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回憶傍晚将她攬抱入懷的感覺。
鼻腔裏是秦漪洗完澡的清香味,到最後,周爾說什麽自己都不知道了,基本想起什麽說什麽。藏在被子下的手,也有些有些鬼祟的,忍不住朝秦漪的方向摸,像是懷念那滋味,又像是手上被纏了織網,忍不住靠近。
周爾腦子團成了糨糊:“我跟你說,豬和蘇恣悅……唔……”
秦漪伸手,一把蓋在了周爾的嘴巴上:“小朋友,太晚了,睡覺?”
周爾被捂得猝不及防,懵了懵,繼而明白自己打擾秦漪睡覺了,她窘迫到下意識探舌舔唇,舌尖舔過柔軟的唇,還舔上柔軟微鹹的掌心。
兩個人都是一愣。
秦漪如觸電一樣挪開自己的手。
周爾也是一懵,咬着唇發癔症。
良久。
“你,你幹了什麽?”秦漪緊着嗓子問,是拷問,也是求證,因為發生的太快,刺激性太強,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
“我我我……”周爾舌頭打了結,她一向懵懂,嘴上的膽子越大,行動上的膽子就越小。她做了什麽?她都不敢多想!
秦漪複盤:“你舔了我一下。”
這都要否認,那不是耍流氓不認賬嗎?周爾自認有擔當,于是不說話了。
秦漪呼吸一滞,說:“你默認了。”
周爾腦子發熱,嗯了聲,說:“……有點鹹。”
秦漪:“……”
秦漪捉緊自己的掌心,這下也不困了,腦子裏像火山爆發,神經系統細胞組織全權要被燒死了。她愣了愣,眷念那截濕軟的觸感,總覺得不清晰,所以想确認。
這是搞學術的通病,秦漪想,可千萬怨不得她自己。
“聽說嘴巴是甜的。”秦漪誘哄道。
周爾:“……啊?”
秦漪壓過去,搞學術的,摸黑搞事的本領也不弱,一下就噙住那攪得自己不得安睡的雙唇。
黑夜裏,兩道呼吸交織在一起。周而發懵,僵硬在原地,唇上的觸感清晰溫潤,濕熱軟化,直接越過了淺嘗,就被刨根了。
有人說,女人是菟絲花,柔弱。生存得靠依附其它的植物。但周爾知道,菟絲花哪裏柔弱了?那花苞是誘餌,絲藤是陷阱,一旦陷進去,就是被抽取養分,無聲無息被絞殺的下場。
周爾覺得肺裏的空氣要空了,舌頭、口腔、大腦通體四肢,全都不得動彈,像是魂都被吸走了,就像被菟絲花絞殺的樹……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也不懂拒絕,還笨拙的回應,像個甘願獻祭的祭品,主動等着被吸走三魂七魄
幸好,她還剩下一絲魂,是秦漪放過了她。
秦漪呼吸急促,微微和周爾分開,從急風驟雨變成綿軟微雨,就像周爾剛才那樣子,輕輕的舔走兩瓣軟唇上自己作孽造出的痕跡。
只不知道是偃旗息鼓,還是火上澆油,周爾的喘氣也不見得就平和舒緩了,秦漪後知後覺終于和她分離,分開了,還帶着藕斷絲連的意猶未盡。
不用看,也知道周爾現在該是個怎麽樣的光景,她可沒有趁人之危,秦漪心裏想,要怪就怪周爾不懂事,像個狐貍成了精。
登堂入室、主動同床、甜言蜜語、言行暧昧,将氛圍攪得如春池,本來該美人脫衣的景了,又不懂事朝池裏下炖雞的佐料,幾次三番,撩得她不上不下……自己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