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番外一 假如相遇在從前
第106章 番外一 假如相遇在從前
飛機落地,秦漪第一時間将手機開機,繼而拿下行李架上的半大行李箱,不急不緩的走出飛機。
“下飛機了嗎?”周爾在接機處。
秦漪含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嗯,馬上出來。”
周爾仰着臉,目光飛快掃過接機外的一圈,看了一圈,精準鎖住了某個身影,拿開手機,飛撲過去:“老婆——”
這聲老婆吸引了無數目光,引得衆人紛紛将目光挪到周爾的身上。
秦漪被周爾連撲帶撞被帶着走了好幾步,差點撞到人,她抱緊周爾朝人颔首致歉,末了低聲說:“小心點。”
“老婆我錯了,老婆我愛你。”周爾嘿嘿笑,直接親了下秦漪的嘴巴,“我錯了,都是你的錯,怪你太漂亮了,不過你要罰我,我也認。”
秦漪差點笑出來,路人來往全都好奇的看着兩個人,周爾抓着行李箱,誰的目光也步避諱,和秦漪十指相扣上了車,上了車就抱住互相啃。
“好了好了……”周爾喘息,剛說了兩句話,又被扼着下巴吻上。
秦漪的熱烈是隐晦的,确實持久的。
周爾只覺得一個吻要了自己半條命,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分開時,唇又紅又亮,唇周全是暈得一塌糊塗的口紅。
秦漪則雙眼濕亮而潮紅,看着周爾時,眼底像是壓了一把火。
車開出地下,周爾熟練的倒轉車頭,帶着藍牙耳機,和杜姨商量晚上吃什麽,周爾從來不說随便,認認真真點了菜,閑聊幾句,又趁紅綠燈時間,和秦漪十指緊扣黏在一起,互相玩對方的手指。
周爾問:“這次學習怎麽樣?專利都搞定了吧?”
半年前,秦漪接到了送到了在荷蘭那邊度假的醫學大拿回信。起因是年初時她花了三年研究的論文在發表後引起了業內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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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的臨床實驗都佐證了秦漪的理論依據,因着這論文,兩年前送出後石沉大海的信在論文發表一個月不到終于有了回信。
此次去國外,秦漪參加了許多了會議和沙龍活動,搞定了器械的專利及其生産投用,并注冊了一個公司,由秦漪在外主管實驗數據的夥伴坐鎮,秦漪則回國着手負責亞洲市場的推廣。
秦漪翻開行程表,準備明天回公司,重啓舊部門。
三言兩語說了會工作,秦漪又問周爾最近在忙什麽,剛才和誰打電話,要不是知道周爾愛自己,簡直要懷疑她是不是出軌。
周爾嘿嘿一笑,說:“奶奶說我們兩個人工作都這麽忙,不太好。”
秦漪笑着問,看了眼窗外,問:“然後呢?你要送我回家?”
秦一柏對周爾的态度還是那死樣,半年了仍舊不溫不火的。周爾時不時上門拜訪,只要秦一柏不在家,秦漣就會把人放進來。
秦一柏忙于工作疏于防範,剛開始那兩回回家時,在家裏看到逗秦漣孩子的周爾會愣在原地。
一次兩次怒發沖冠,三次四次憤慨難言,七八九次直接掉頭出去住酒店,直到周爾和秦奶奶混熟之後,只能背地裏給周爾使眼色。
偶爾秦奶奶精神不錯,話多時還會教訓秦一柏,何必和一個孩子過不去。全家上下唯有秦奶奶被蒙在鼓裏,秦一柏一時之間有苦難言。
久而久之,這怒意就有點外強中幹的意思了,如此半年時間,秦一柏後知後覺自己被溫水煮青蛙了。
周爾神秘兮兮看一眼秦漪,将車馳進本家的大門。杜姨迎出門,接過箱子和包包,“菜都做好了,趕緊吃來吃吧。”
晚霞映紅了天邊,客廳裏,一家人陸續坐下,周爾先秦漪一步,走過去給秦奶奶推輪椅。
秦漪笑了下,在一旁分了禮物,笑着和家人聊了幾句見聞。秦一柏的臉色始終不大好看,低調吃飯,吃完飯,在沙發上看報紙。
秦漣去廚房沖奶,出來時看見秦一柏,好奇問:“爸,你晚上不是還有應酬嗎?”
周爾和秦漪在玩翻花繩逗秦奶奶和小孩,聽到這話,頓時一齊将目光投向了秦一柏。
秦一柏:“……”
秦一柏抻了下報紙,擋住視線:“推掉了。”
此時,家裏座機響起,秦漣走過,順手接起,聽了兩句道:“爸,你的助理,說你為什麽……“
秦一柏起身,接過秦漣手中電話,陰沉着臉聽了兩句,起身回樓上,不多時便換了一身衣服出門了。
周爾和秦漣各自耶了聲,兩手擊掌。
當夜,秦一柏不回家,周爾和秦漣玩了兩小時電子游戲,便在秦家住下,晚上是周爾給秦奶奶整理的床鋪,動作熟稔而自然。
秦漪垂手立在一邊時,思索目光幾次落在周爾的身上。
“奶奶知道了?”回了房間,秦漪洗完澡出來,就被周爾堵在了浴室門口。
周爾親了親秦漪的脖子,胡亂啃了一氣,抱着她緊緊貼在門框上,小聲說:“你不知道?”
秦漪:“嗯。”
離開兩月,秦漪回家突然發現家裏人對周爾的态度微妙了許多。特別是周爾照顧秦奶奶時,一家上下沒有人提出異議。
周爾捉住衣擺,兩手疊高脫掉T恤,小聲的朝秦漪說:“前段時間,奶奶問我學什麽的。”
秦漪揚眉,捉住周爾的腰。
周爾:“我們聊了許久,後來,我就……就……”
腰上的觸感令秦漪氣息不穩,秦漪伏身而來,小聲說:“後來你敬了拜師茶?”
周爾微微提氣,說:“是,所以你爸也拿我沒辦法了。”
秦漪在周爾鼻尖一吻,兩人糾纏着摔在軟彈床墊上,“寶貝真聰明。”
周爾笑着摟緊秦漪,兩人在床上糾纏了一夜。
這尚且是第一次,周爾在生養秦漪的地方,如此放肆的和她糾纏親密,那夜她吻遍了秦漪的全身,氣喘籲籲睡着時,半夢半醒想起了上上次,在這裏看到的相冊。
那相冊在秦奶奶的床頭櫃裏,她一定要想辦法複印一份。
周爾摟緊秦漪,兩人交換一個吻,纏在一起睡着了。
夢裏,周爾仿佛回到了那個夏天,她出生那年,盛夏天裏保溫箱裏的一個皺巴巴的小猴子,那會怎麽看也不像個美人坯子。
她在保溫箱裏住了一周多,見得最多的,便是護士小姐和醫生,後來出院了,看得最多的就是何媽媽和周爸爸。
小周爾躺在嬰兒床裏,皺巴巴的臉上頂着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看着這個世界,小手一張一張的,嘴巴也無意識的張合,吐出一些口水泡。
何仙摸着自己的臉嘆了一口氣:“白瞎了我的好基因,算了,這樣也好,我依舊是全家最好看的。”
“健康就行了。”周禀憨憨一笑,看着寶貝女兒,心都快軟化了。
一歲前,小周爾小小的腦袋都裝得最多的東西就是睡覺和棒棒糖,她有許多糖,街坊鄰居給的,小朋友們給的,每天下樓玩耍後,吃得嘴巴糊糊粘粘的回家,就會被何仙夾在腋下洗臉洗手。
後來被勒令不許吃了,每天只有一顆,兩前歲小周爾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糖果。
“又吃,媽媽看看小牙掉了嗎?”何仙掰開周爾的嘴巴,聞到一股糖精味。
小周爾嬌滴滴的搖頭,又舔了下棒棒糖,愛惜的把糖紙裹回去,因為一天只能吃一顆棒棒糖,吃完了就沒了。
“媽媽,我不次了。”小周爾把糖護在手心裏,又主動張開嘴巴給何仙看,“沒有掉。”
生怕被沒收了這唯一的一顆糖。
何仙一把将小周爾抓進懷裏,對着小周爾的小臉猛嘬了幾口,小周爾被嘬得臉龐紅紅的,也不鬧。
“寶寶也香一個媽媽。”何仙說。
小人雖小,但機靈勁不小,和何仙打着商量說:“寶寶、糖……”
何仙豎起一根手指:“不沒收你的,但只能吃這一個,知道嗎?”
于是小人傾向何仙,短短小小的手臂艱難抱住了媽媽,用濕乎乎的嘴巴在何仙臉上印了下,嘿嘿一笑,露出只有兩顆弱弱小小門牙的牙床。
小周爾口齒不清的說:“香、香完咯。”
何仙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小周爾兩歲之前,身體仍有些不太好,她那會兒早出生了一個多月,雖然沒有什麽病根,但似乎影響了食欲,于是快兩歲了,個子仍舊小了同齡人一點。
但小地方長大的孩子都皮實,丁點兒大的就會上山下地,早上幹幹淨淨的出門,晚上就像個泥裏打滾回來的皮猴子。
要麽瘦,要麽黑,要麽又黑又瘦,女孩又沒有幾個,有的已經上幼兒園大班了。其餘的都是小男孩,實在沒有可以借鑒比較的。
倒是有一家姓朱的,那女孩雖然比小耳朵要高一些,但看起來傻,沒小耳朵機靈,何仙安慰自己,興許以後就長高了,
但到底是孩子太小了,參考度不大。直到隔壁搬來了一戶新人家。
姓秦,是一對老夫婦,因着沐城山清水秀,帶着小孫女來修養。那孩子三歲了,喲,生得那叫個粉雕玉琢的白胖。
秦家上上下下都透着豪橫兩個字,住在小區旁邊的獨棟院子裏,還有司機和保姆,時不時的,家裏還有些老師打扮的人進進出出。
和沐城這個小城市的氛圍十分格格不入。
而那小女孩,更是跟年畫娃娃一樣,像顆棉花糖,看一眼都像把她搓圓捏扁了,穿着也精致,待人接物禮貌又大方,看起來不像三歲,更像是七八歲。
主要是健康。
何仙買菜回來,把女兒提溜起來,比劃了一下,心底開始慌了,差一歲的年紀,怎麽差了這麽多?
那天晚上,周禀從超市回來,何仙便捉着他念叨,“也該去上幼兒園了,對街那家人,三歲的娃,聽說已經在讀四大名著了!”
周爾坐在兒童椅上吃自己的飯,一邊吃一邊玩,兩只小手把米飯捏成了個不規則的小球,握在手裏自己啃,啃到沒味了,便蘸一點旁邊的海苔,就是不肯正經的吃菜。
何仙第一次這麽嫌棄自己的寶貝兒女,像個小乞丐似的。
周禀低聲說:“你舍得把女兒送去幼兒園?”
何仙:“……”
飯後,小周爾如常下樓遛彎,她還窩在周禀的懷裏捉緊衣襟不肯下地,怕髒了自己的粉色小涼鞋。
被抱着走了一路,小周爾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為什麽那些人不來看自己了?
小孩的圈子,小周爾都是焦點的存在,她快兩歲了,懂得很多,知道玩游戲時,自己一直都要演公主的。
今天沒有王子和公主的游戲了嗎?
直到小周爾在巷子口的那棵大樹下,從爸爸的懷裏,俯瞰到人群中,一身潔白裙子,腰後系着蝴蝶結,穿着一雙小皮鞋,被人簇擁的小女孩。
不是胖,但被養得粉白健康,穿着新潮而優雅。不像小周爾一出門就被團團包圍的喜歡,她是招人喜歡,卻讓人害怕湊近了會弄髒她小裙子的拘謹。
小秦漪陪爺爺奶奶出門遛彎,手裏牽着一根繩,繩的那端拴着一只小比熊,小比熊乖巧的蹲坐在地上,像個倨傲的小紳士,只偶在身邊小孩的驚嘆下矜貴般搖搖尾巴。
而它的小主人,則安靜的端站,像個小淑女。
小周爾捉緊爸爸衣領的小手微微松了開,粉嘴巴微微張着,愣愣看着樹下的小人。倏忽,樹下的那個人,那仿佛是世紀之初的會面,難以形容的震撼瞬間席卷了小小的周爾。
小淑女擡頭,太陽的光輝透過樹縫和枝桠的光斑灑在她的裙子上,像是降世的小神女。
小周爾被放在地上,天氣熱,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露手臂外套,下身是件背帶褲,小小的一點,臉蛋上黏着一點汗濕汗濕的頭發。粉鞋子沾了灰,她有點不開心,因此癟着嘴。
周禀輕輕推了下小周爾的背,示意她去找小朋友們玩。
一群小豆丁圍着小秦漪叽叽呱呱的,她只守在爺爺的身邊,聽到了爺爺讓自己去玩的囑咐,便牽着狗在附近遛了起來。
小豆丁們嘩嘩的圍着秦漪,幾乎走到哪裏跟到哪裏,小周爾則慢吞吞的跟在最後面,一臉別扭地拽着自己的背帶褲帶子。
“孩子嘛,新鮮勁……”周禀的聲音從後傳來,逐漸遠去。
小朱竹琴看到小周爾走過去和她說話,“耳朵,咱們這又來一個公主啀。”
小周爾的小手拽着背帶褲帶子,緊張的上下撸動,問:“今、今天玩王子和公主麽?”
小朱竹琴兩手一拍:“咱們去玩狗吧!”說罷跑開了,要去找小秦漪玩。
小周爾癟着嘴巴,一步一步挪過去,跟着小朱竹琴,小心翼翼的鑽進人群裏。
好多小孩都在摸秦漪的小狗,七嘴八舌的,想借着摸狗的機會,跟小秦漪搭話,小秦漪性格還不夠沉穩,被追問多了,已經有點不耐煩。
但小孩子看不來眼色,唧唧呱呱的吵來吵去,想摸狗又不敢摸。
小朱竹琴擠開一個胖墩,嚷嚷着:“讓耳朵看一下,讓耳朵看一下!”
小周爾臉紅撲撲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探手要摸那只小狗,小狗神氣非凡,尾巴高高的翹起,快擺出殘影了,還不停嗅聞着地面。
“不要摸!”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突然跑過來,拽着兩個小孩退開,說,“摸了要打針的!”
嘩啦嘩啦,周圍的小孩子退了個幹淨。
小周爾還蹲在地上,用手隔空在小狗背上一撫過,立刻緊張收手,攥回掌心抽了口涼氣。
仿佛被咬了,但其實是好像隔着空氣感受到了那毛絨的生物,心裏興奮不已。小周爾眼睛亮亮的,又鬼祟伸出手。
劉青快四歲了,已經是半大的小人,正攔着一群小孩子站在一米外,還在着急的喊周爾。
小狗晃着尾巴,尾巴呼呼呼的,像只狗尾巴草,屁股像個螺旋槳,擺得歡快又急切。
聞到小周爾時揚起了腦袋,耳朵一只立起來,一只癟下去,有點潦草的精致,沖着周爾汪汪汪。
小周爾的雙眼綻放出晶亮色彩,伸出雙手,緩緩靠近小狗。
“她要摸了,她要摸了。”
“是不是要打針?”
“嗚嗚嗚。”
“不要摸。”一個微啞尚帶着奶音的聲音說。
與此同時,小周爾兩手探出,精準的抓住狗尾巴,将比小人更要小只的奶狗倒着提溜了起來。
小狗吃痛亂叫,狗爪亂飛,嗷嗚一聲被丢了出去。
孩子堆爆發出一陣驚呼和驚叫,有人喊爸爸媽媽,有人喊爺爺奶奶,小朱竹琴急得原地轉了兩圈,嚎啕大哭起來。
小秦漪想要拽緊狗繩,卻被猛然發力的小狗拽得一個踉跄朝前撞在小周爾身上,兩個小人摔作一團。
小狗趁隙跑了,油鍋遇水,瞬間炸了鍋,小孩齊齊爆發出哭聲,哇啦哇啦,驚天地泣鬼神。
哎喲不得了,樹下看牌看棋、打牌下棋的家長也跟着炸了鍋。
小秦漪爬起來,拉起小周爾,頂着鼻子上的大紅印,眼裏包着淚水,努力忍住不搭吧珍珠,摸了摸小周爾的腦門,問:“你膽子大。”
小周爾微微張大了嘴巴,點了點小秦漪的鼻子,小孩說話奶聲奶氣的:“我不哭的呀,你要哭鼻子了麽?”
小秦漪替小周爾拍了褲子,說:“鼻子沒有額頭軟。”所以真要哭鼻子,也不是小人不堅強。
小周爾點頭,兩個小馬尾跟着晃悠。
周禀着急忙慌過來找孩子,低頭看一圈,卻沒急着走過去。
丁點兒大的小周爾正在掏背帶褲的小包包,摸來摸去,十分困難的摸出一個舔過一半的糖,拆開了,喂到小秦漪的嘴邊。
小秦漪勉強舔了口,挺甜的,剛含進嘴裏,棒棒糖又被人拔了出去,塞進了另一張嘴裏。
小周爾吧唧吧唧,用力吮了兩口,剛拿出來,又不舍的再喂自己吃兩口,然後再喂到小秦漪的嘴邊。
小秦漪如遭雷劈樣,粉白的臉露出驚恐之色,饅頭樣的小拳頭緊緊捏着,繼而緊抿着嘴巴。
“你不吃?”小周爾喜上眉梢,“那我吃了喲。”
說罷塞回了嘴巴,開開心心牽住小秦漪的手,含含糊糊說:“我們去捉狗。”
玩到半下午,小周爾走哪都牽着小秦漪,小周爾小了些,有時候還是小秦漪照顧她多一些。
小狗也找回來了,看着小周爾時恨不得時時刻刻夾着小尾巴。
“你要來我家玩麽?”小秦漪一手牽着爺爺的手,一手牽着狗繩子,白裙子粘了一點灰,單馬尾也散了些,掉了些頭發搭在肩膀上。
何仙抱着小周爾,拿着濕紙巾給她擦汗津津的小腦門。
小周爾抱着媽媽的脖子,嗯嗯嗯的點頭,說:“我給你帶糖。”
小秦漪:“……”
小秦漪抿了一下唇,為難的點頭應了下,她松開爺爺的手,朝前一邁步,仰臉看何仙懷裏的小周爾,非常禮貌的請求何仙,才朝小周爾說:“那你什麽時候來?我會出門接你。”
何仙心底唏噓,心想這小孩子怎麽養出來的?然後把周爾放了下來,讓兩個小人說話。
小秦漪端正說:“我家有很多積木,可以做一個城堡。”
小周爾迷茫問:“我想喝neinei。”
是餓了。
小秦漪靜了會,牽着爺爺回家了,還回頭朝小周爾拜拜搖手。
小秦漪抿着小嘴巴,等快走到門口,保姆走出來,她才突然放開了秦爺爺,一溜煙竄進院子裏,撲在了院子裏奶奶的懷裏。
“哎喲哎喲。”秦奶奶趕緊扔了花灑壺,一把攬住小人問,“乖孫,這是怎麽啦?”
小秦漪在秦奶奶懷裏拱來拱去的,兩手攏着老人的圍裙,左右遮住了自己的小臉,把紅紅的小耳朵埋起來。
“咱們小漪交到好朋友咯。”秦爺爺笑着走進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