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職第一天
矢島彌夏今天早起的時候特意看了晨間占蔔,巨蟹座運勢排在第一,幸運物是紫水晶。她平時不戴什麽飾品,想了想矢島建次曾經好像有送過她一條紫水晶手鏈,她在房間了找了好一會兒,才把那條手鏈給翻出來。
往手上戴的時候,矢島建次正好從她房門口經過。
“怎麽突然想到要戴手鏈了?”他問。
“是今天的幸運物,今天第一天上班最好不要出什麽狀況,戴着比較保險一點。”彌夏說着調整了一下手鏈的位置。
矢島建次瞥她一眼,“有這麽重視嗎?”沒等她回答他就下了樓。
因為車子還在赤司那裏,所以是矢島建次送她去的警視廳,一路上他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彌夏去警視廳工作這種事他原本就不是很贊同,但是親妹執意要做的事,他這個妹控也沒有阻止,只是囑咐她任何容易受傷的事一概不許做。
“哥,你這麽帥的臉一直繃着小姑娘都不敢靠近你了。”彌夏打趣道。
“少貧。”車在警視廳大樓門口停下,彌夏正準備下車,被他一把抓住,矢島建次又開啓了老媽子模式,“彌夏,我再跟你說一遍,危險的事一律不準做,要是你哪天帶着一身傷回家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要想出去工作了。”
“好好好。”彌夏應得有些敷衍,當警察碰不上危險的事這怎麽可能,如果因為危險她就不去做的話那她這一身武力值不是白瞎了嗎?
矢島建次靜了一晌,問道:“跟父親打過招呼了?”
她點頭,已經打開了車門,“我要進去了。”
矢島建次沒再說什麽,看着她走進去。他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警視廳大樓,目光冷漠地收回視線,駕車離開。
彌夏走進辦公區域就和高木涉撞上了視線。
這位看上去愣頭愣腦又十分面善的警官正提着兩袋子的咖啡往辦公室走。
“早安,高木警官。”彌夏沖他笑了笑,他看上去真的很像那種被同事欺壓的小可憐,不過把警視廳的大美女追到手了,一定拉了很多仇恨吧。
她突然有點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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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看到她,拘謹地笑了一下,“早安,矢島警官。”
“大早上喝咖啡對胃可不好。”彌夏走快了幾步和他并肩。
走近一看,她才發現高木涉的臉色有點蒼白,眼底還有黑眼圈,估計是熬夜查案了。這個念頭剛閃過,高木涉打了個哈欠,然後不好意思地說:“昨天晚上米花飯店發生了一起爆炸案,我們三系熬夜跟進案子,現在需要咖啡提提神。”
“米花飯店?”彌夏默念了一遍爆炸地點,突然想起什麽,和高木說了一聲抱歉,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一接通她立刻問道:“景吾,你沒事吧?”
跡部景吾應該是剛睡醒,聲音還有點迷蒙,“啊嗯,我會有什麽事?”
“米花飯店昨天晚上發生爆炸了,你不是在那裏嗎?沒有被爆炸波及到吧?”
跡部回答道:“你沒來我很快就走了。”
彌夏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事了,還好你年輕有活力的生命沒有交待在那裏。”
“......”跡部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忍住罵人的沖動,“你不能盼我一點好嗎?你還是關心一下赤司吧。”
彌夏愣了一下,“赤司君怎麽了?”
跡部笑了一聲,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米花飯店是赤司家的産業,發生爆炸這種事情他現在應該很頭疼。”
結束通話之後,彌夏陷入了思考。她覺得最近赤司家出的事有點多,先是谷口女士死亡事件,現在又是旗下産業爆炸事件,這會是巧合嗎?
“矢島警官,矢島警官?”等在一旁的高木見她出神,喚了她兩聲。
彌夏拉回思緒,疑惑地看着他。
高木問道:“矢島警官,你一直在發呆,沒事吧?”
彌夏搖搖頭,“沒事,爆炸案的兇手抓到了嗎?”
高木看上去有點慚愧,“現在還沒有,線索不是很多,我們要先找飯店的負責人平野先生過來例行詢問,看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
“米花飯店是赤司家的,有必要向赤司君了解一下情況,已經通知過他了嗎?”
“昨天已經通知過了。”高木小聲回答,他總覺得矢島彌夏認真起來的時候氣場強大充滿了壓迫感,看起來确實有領導的架勢。
兩人在走廊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時候走過來一位警員,看上去有些油嘴滑舌的樣子。
他笑着跟高木打招呼,“喲,高木警官,什麽時候勾搭了一個小姑娘?”
高木立刻繃直身子,很想沖上去捂住他的嘴,“這是我們系新來的警部補。”
這下那位警官想捂住自己的嘴了,都是他平時口沒遮攔慣了,小姑娘穿着便服他還以為是高木的小妹妹之類的。雖然局裏便衣刑警有不少,但是說實話她看起來真的不像幹這行的,倒像是那種嬌生慣養等着人排隊伺候的嬌弱大小姐。
矢島彌夏正在想事情,臉色有點凝重,聽到他的打趣只是看了一眼他挂在脖子上的警官證,說道:“木下警官,請端正一下你工作時的态度。”
高木額間冒出冷汗。
木下灰溜溜地走了,只覺得她應該不好惹。
因為手頭上有案子要跟進,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三系的各位又開始埋頭忙事情去了。
矢島彌夏參與了爆炸案件的調查,從佐藤那邊拿到了資料,坐在位子上仔細查看。座位旁邊突然壓下了一道黑影,她側頭一看,是三系的一位男警官,他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往她桌上放,禮貌地笑道:“矢島警官,喝杯咖啡提提神,案子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地方可以問我。”
這時另一位男警官也走過來,還端過來一杯綠茶放到她桌子上,“矢島警官,早上喝咖啡對胃不好,喝茶吧,一樣可以提神。”他說着又補充道,“爆炸案可以問我,我參與了現場調查,他沒有。”
矢島彌夏盯着桌子上的茶和咖啡,微微一挑眉,問道:“好啊,爆炸案發生的動機是什麽,嫌疑犯的範圍有确定嗎?為什麽選擇在那個時間點爆炸,是不是有什麽特殊含義?”
被問話的警官楞住,半晌說道:“那些還不清楚,有關于炸.彈的細節我知道。”
彌夏笑了一下,“關于炸.彈資料裏有,你們去忙吧,我看資料就好。”她說,“還有,早上我不喝咖啡也不喝茶,不過還是謝謝。”
高木涉看着吃癟的兩位警官回到位子上,再次感嘆三系又來了個厲害不好惹的角色。
下午的時候,佐藤帶了一位警員到彌夏的位子上,說是她以後的搭檔。
她的搭檔留着一頭帥氣清爽的短發,看上去像是個熱情有活力的年輕男人,但佐藤說性別女。
彌夏小小吃驚了一下,因為她看上去真的很帥氣。
“我是淺見七海,以後請多多指教,矢島警官。”淺見先跟她打了招呼。
“嗯,多多指教。”
淺見的位置被安排在她邊上,一整個下午她們就着爆炸案讨論了很久,彌夏對這個搭檔還挺滿意的。聽她自己說原來是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員,彌夏對拆彈這種事一直感興趣,想着破了案子一定好好跟她了解一下這方面的相關知識。
晚上下班的時候,淺見邀請她吃晚飯,兩人收拾了一下讨論過程中變得淩亂的辦公桌面,這時又一位男警官走了過來。
“矢島警官,這是我自己烤的小餅幹,你要不要嘗嘗?”可能是怕她不接受,又說道,“他們都說很不錯,作為歡迎矢島警官加入我們三系的禮物,請收下吧。”
“是遠藤警官自己烤的嗎?”彌夏接過來,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感嘆道,“現在這麽心靈手巧還會下廚的男人很少見了,謝謝你的好意。”
淺見七海就看到遠藤聽了誇贊雙頰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不過彌夏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已經移好椅子準備走了。
坐上淺見的車時,矢島彌夏突然想起自己的車子還在赤司那裏,她系好安全帶,給淺見報了寫字樓的地址,說先要去那邊取一些東西。
淺見七海一邊倒車一邊答應下來。
彌夏掏出手機給赤司打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赤司君,你應該在公司吧?”她問。
“在公司。”赤司回答,“你現在要過來的話直接過來吧。”
她想做什麽事已經被他說出來了,跟智商高的人說話就是省力。彌夏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可以到你那邊。”
赤司問道:“一起吃晚飯嗎?”
“已經和別人約好吃晚飯了,赤司君不介意的話,一起?”彌夏看了專心開車的淺見一眼,說道。
半晌,赤司回答:“不用了。”
掐斷通話,淺見就賊賊地沖她笑了笑,“是矢島警官的男朋友嗎?”
彌夏眯了眯眼睛,看出她也隐藏着一顆八卦的心,故作神秘地揚了揚頭,說道:“不是,是男神。”
“男神?”淺見笑道,“那是矢島警官喜歡的人?”
彌夏轉頭看她,“淺見,男神,顧名思義就是那種神一樣的存在,這種存在都是神聖不可玷污的。”
淺見若有所思,“那他應該很優秀吧?”
彌夏摸着下颌,鄭重地點頭,“很優秀,不,應該是完美。”
和矢島彌夏的通話結束了,赤司放下手機,修長的身子往椅子上一靠。
附近新開了一家料理店,聽說味道不錯,他難得有興致打算去試試,發出邀請結果被拒絕了。
說起來矢島彌夏也是第一個幹脆地拒絕他邀請的人。
不過他好像也沒有對別人發出過什麽邀請。
赤司翻了一下通訊錄,想要看一下是不是能找個人和他一起去嘗試一下那家新開的料理店。
五分鐘後——
赤司叫了助理拿一份工作餐到辦公室給他。
他剛打開餐盒,就接到了矢島彌夏的電話,她已經在樓下等他了。
赤司又把餐盒合上,拿上車鑰匙和演講稿下樓,遠遠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走過來。
“赤司君,麻煩你啦,真的非常感謝。”
赤司把東西遞給她,“車停在停車場。”他說完就把視線放在沒有上前待在那裏離他們幾米遠的男人身上。
彌夏迫不及待地翻了一下出自赤司之手的演講稿,一邊看一邊說:“先停在那裏吧,等我吃完飯再過來取。”
“你和他一起吃晚飯?”赤司問道。
彌夏轉頭看了淺見七海一眼,意識到剛才赤司說的是“他”而不是“她”,和她一樣第一眼把淺見看成男人了。
她沒忍住笑道:“淺見是女生,就是長得帥氣了一點,她是我搭檔,所以跟搭檔培養一下感情是很重要的。”
于是赤司收回了視線。
“赤司君吃晚飯了嗎?”彌夏又問。
赤司想起辦公桌上的那盒飯,微微搖頭,“沒有。”他确實還沒來得及開動就下樓給她送東西了。
彌夏從兜裏拿出一小袋烤餅幹,“這個給你,工作再忙也要記得吃飯啊。”
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
“嗯,謝謝。”
不遠處的淺見七海眼看着彌夏把遠藤警官的一片少年心轉手就送給了自己的男神,為他默哀了幾秒鐘。
不過眼前這個是真的男神級別的人物,西裝革履身材修長臉蛋精致氣質高貴。雖然她平常并不關注商業圈的事,但是從這個高級寫字樓走出來的,肯定也是圈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矢島彌夏準備走了,又突然想起了那樁爆炸案,于是問道:“赤司君晚上有時間嗎?”
赤司思考了一下,反問道:“是因為米花飯店爆炸的事嗎?等你吃完飯我跟你一起去警視廳。”
“和赤司君對話真的完全不費口舌,我想說什麽你好像都知道。”彌夏這才真的轉身走了,“我會盡量快一點的。”
“嗯,我等你。”他說。